■作者:夏天里的冰雹 ■素材:张伟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各位朋友,我叫张伟,是长江市江畔区的一个普通小伙子。今年是1996年,我26岁,在咱们长江市一家外贸公司做业务员。说起来,我这平平无奇的人生,却在这一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我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
俗话说得好,“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可我却觉得,人生的惊喜也常常在不经意间降临。就像我和李梦琪的故事,简直就像是从八点档电视剧里走出来的桥段,要不是亲身经历,我打死也不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
话说那是1996年的春天,长江边的樱花开得正艳,粉白的花瓣像雪片一样随风飘落,给整个城市都染上了一层柔和的粉色。这个季节,在我们长江市,是个让人心醉神迷的时节。可我那时候哪有心思欣赏这美景啊,整天被我爹妈催婚催得焦头烂额。
“张伟啊,你看看你,都26了,还没个对象,这成什么体统?”我妈一边给我夹菜,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你看看隔壁老王家的儿子,比你小两岁,孩子都会满地跑了。”
我爹在一旁帮腔:“就是,你说你一个大小伙子,长得也不赖,工作也还行,怎么就找不到对象呢?是不是眼光太高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心里暗自叹气。其实哪是什么眼光高啊,只不过是心里一直放不下高中时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孩罢了。可这话我哪敢说出口啊,只能支支吾吾地应付着:“爸,妈,我这不是工作忙嘛,再说现在年轻人都晚婚晚育,我这年纪结婚刚刚好。”
可我这话刚说完,就被我妈一个眼刀子甩过来:“什么晚婚晚育?那是城里人的说法。咱们农村出身的,哪有那么多讲究?再说了,你看看你表哥,人家都二胎了。”
被我妈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自己像个不孝子似的。无奈之下,我只好答应去相亲。谁知道这一答应,竟然成了我人生的转折点。
那天,我妈给我安排了个相亲对象,说是在长江市最有名的望江茶楼见面。我心不在焉地打扮了一下,穿上我最体面的那件格子衬衫,喷了点从香港带回来的古龙水,就出门了。
望江茶楼是长江市的地标建筑之一,它坐落在长江边上,是一栋仿古建筑,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典型的江南风格。我到的时候,茶楼里人来人往,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我按照约定的包间号找了过去,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的心跳漏了半拍。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子背对着门坐着,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在椅背上。她听到开门声,缓缓转过身来,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时光倒流的声音。
“梦。。。梦琪?”我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个藏在心底十年的名字。
她也愣住了,随即露出一个我魂牵梦萦的笑容:“张伟,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
我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眼前的李梦琪,还是那么美,岁月仿佛在她身上没留下任何痕迹。她的眼睛依旧那么明亮,笑起来的时候还是会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气质变得更加成熟了,多了几分职场女性的干练。
“快坐啊,别傻站着。”李梦琪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竟然以这种方式重逢。”
我木讷地坐下,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李梦琪见状,笑着为我倒了杯茶:“喝口茶吧,定定神。”
我接过茶,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热茶入喉,我这才回过神来。“梦琪,你。。。你怎么会来相亲啊?”我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问。
李梦琪低下头,轻轻搅动着茶杯,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其实。。。我等你很久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我心里爆开,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李梦琪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还记得高中毕业那天吗?其实那天我在校门口等了你很久,我本想跟你表白的。可是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你。后来我才知道,你提前回家了。”
我愣住了,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1988年的夏天,高考结束后的最后一天,我因为家里有急事,提前回去了。走的时候,心里还有些遗憾,想着没能和暗恋三年的李梦琪好好道别。没想到,原来她也在等我。
“后来呢?”我急切地问道。
李梦琪苦笑了一下:“后来啊,我们去了不同的城市上大学。我试着给你写过信,但是不知道你的确切地址。毕业后,我回到长江市工作,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可是始终没有音信。”
我听得心如刀绞,懊悔不已。原来,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只因为一次的误会。
“那。。。那你现在?”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梦琪抿了抿嘴唇:“我在一家银行工作,一直单身。你呢?”
“我在外贸公司做业务员,也。。。也一直单身。”我说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我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李梦琪也笑了:“是啊,命运就是这么神奇。”
就这样,我们聊了整整一下午,从高中的趣事聊到现在的工作生活。时间过得飞快,等我们回过神来,夕阳已经西下,望江茶楼的窗外,长江水面上倒映着绚烂的晚霞。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吃个晚饭?”我鼓起勇气问道。
李梦琪点点头:“好啊,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江鲜馆,我们去那里吧。”
于是,我们并肩走在长江边的步行街上,春天的晚风带着淡淡的花香,轻轻拂过我们的脸庞。我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李梦琪,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就这样,我和李梦琪开始了频繁的约会。我们去过长江边的江滩公园,看过樱花盛开的美景;我们爬过黄鹤楼,俯瞰整个长江市的繁华;我们还去过东湖游船,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畅聊人生。
每一次见面,我都能感受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在慢慢升温。李梦琪不再是那个遥不可及的女神,而是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们聊工作,聊生活,聊理想,仿佛要把这十年来错过的时光全都补回来。
有一次,我们去看了场电影。电影是部老套的爱情片,讲的是青梅竹马的两个人阴差阳错分开多年后又重逢的故事。散场后,我们都沉默不语,各怀心事。
走出电影院,李梦琪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说:“张伟,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你觉得我们的故事比电影还狗血?”
李梦琪轻轻锤了我一下:“你呀,就会贫嘴。我是说真的,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某种神奇的缘分?”
我看着李梦琪认真的眼神,心里一阵悸动。我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梦琪,不管是缘分还是巧合,我只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你了。”
李梦琪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她轻轻抽回了手:“张伟,其实。。。其实我有些事情还没告诉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强装镇定:“什么事?你说吧,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
李梦琪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我有个女儿,今年7岁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李梦琪见我沉默,急忙解释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个很大的打击。我曾经短暂地结过婚,但那段婚姻很快就结束了。我前夫在女儿一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们。这些年,我一直一个人带着女儿。”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惊讶、困惑、心疼,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梦琪见状,苦笑了一下:“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如果你觉得接受不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毕竟,照顾一个单亲妈妈和她的孩子,这个担子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背的。”
听到这里,我突然清醒过来。我看着眼前这个坚强而又脆弱的女人,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梦琪,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但是我想告诉你,这并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感觉。”
李梦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张伟,你不用勉强自己。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很大的负担。”
我摇摇头,握住了她的手:“梦琪,感情不是负担。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的过去只会让我更心疼你,更想要好好珍惜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对,好吗?”
李梦琪眼中泛起泪光,轻轻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们的关系陷入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中。我们还是会经常见面,但总感觉之间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我知道,这个隔阂不是来自李梦琪,而是来自我自己。
我开始反复思考,自己是否真的能接受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我幻想过无数次我们在一起后的生活,但每次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心里就会涌起一丝莫名的恐慌。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天晚上,我刚下班回到家,就接到了李梦琪的电话。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张伟,我。。。我不知道该找谁了。小雨生病了,我得送她去医院,但是我的车坏了。。。”
我二话不说,抓起钥匙就冲出了门:“你别急,我这就过去接你们。”
二十分钟后,我把李梦琪和她的女儿小雨送到了长江市儿童医院。小雨浑身发烫,小脸通红,看起来很是难受。李梦琪抱着女儿,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焦虑。
在急诊室外等待的时候,我第一次仔细打量了小雨。她长得很像李梦琪,有着同样漂亮的大眼睛,只是现在紧紧闭着。看着这个脆弱的小生命,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医生很快出来了,说是普通的肺炎,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李梦琪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医生,住院的话。。。费用大概是多少?”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为难,立刻说道:“梦琪,你别担心,费用的事我来处理。”
李梦琪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泛起泪光。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轮流照顾小雨的日子。白天李梦琪请假在医院,晚上我下班后就去接班。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了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
有天晚上,我给小雨讲睡前故事,讲完后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我说:“张叔叔,你会成为我的新爸爸吗?”
这个问题让我心里一颤。我看了看熟睡的李梦琪,轻声对小雨说:“如果你和妈妈都愿意的话,我很乐意。”
小雨开心地笑了,那笑容像极了李梦琪。
一周后,小雨康复出院。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出医院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她们当成了我的家人。
那天晚上,我约李梦琪出来散步。我们沿着长江边慢慢走着,江风轻拂,远处的江景灯光璀璨。
我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李梦琪:“梦琪,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我爱你,也爱小雨。我想和你们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你。。。愿意嫁给我吗?”
李梦琪愣住了,眼中慢慢涌出泪水。她扑进我的怀里,哽咽着说:“傻瓜,我等这句话等了十年了。”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筹备婚礼的忙碌日子。虽然过程中遇到了不少困难,比如我父母一开始对李梦琪的单亲身份有些顾虑,但最终在见到可爱的小雨后,也慢慢接受了这个新的家庭成员。
1997年的春天,我和李梦琪在樱花盛开的长江边举行了我们的婚礼。小雨穿着漂亮的花童裙,欢快地跑在我们前面撒花瓣。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新娘和可爱的继女,我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感激。
婚礼结束后,我们站在长江边,看着夕阳慢慢沉入江面。李梦琪靠在我肩上,轻声说:“张伟,你说我们的故事是不是特别像偶像剧?”
我笑着摇摇头:“不,我觉得比偶像剧还要精彩。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真实人生。”
回首往事,我不禁感慨命运的奇妙。十年前的错过,十年后的重逢,中间经历了那么多波折,最终还是回到了彼此的身边。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有人说,人生的遗憾是无法弥补的。但我想说,只要我们珍惜当下,抓住眼前的幸福,那些曾经的遗憾,终究会变成人生旅途中美好的点缀。
现在,我和李梦琪还有小雨,在长江市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每当我看到小雨天真的笑脸,或是李梦琪温柔的眼神,我都会庆幸自己当初勇敢地跨出了那一步。
人生啊,就像长江的水,有时湍急,有时平缓,但始终向前流淌。在这漫长的人生长河中,我们或许会错过,或许会遗憾,但只要心中还存有爱和希望,我们终究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港湾。
各位朋友,我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也许你会问,十年的光阴,真的能一笔勾销吗?重逢后的幸福,是否能弥补曾经的遗憾?这些问题,我也常常在深夜里思考。但每次当我看到熟睡中的李梦琪和小雨,我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暖流。我知道,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眼下的幸福才是最珍贵的。
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把握当下的幸福。至于那些所谓的遗憾,就让它们成为人生旅途中的点缀吧。毕竟,正是因为有了那些错过和遗憾,我们才会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
不知道我的故事,是否勾起了你们的一些回忆?也许你们中间,也有人经历过类似的情感纠葛。如果有机会的话,不妨也跟大家分享一下你们的故事。因为我相信,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部精彩的小说,值得被倾听,被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