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信介:安倍晋三的外公,曾被称为“妖人”,给日本结出“妖果”
岸信介,安倍晋三的外公,1896年11月13日—1987年8月7日,日本右翼政治家,侵华战争甲级战犯之一,日本国第56任、57任首相。让今天一些人仍然感兴趣的是,岸信介作为侵华战争甲级战犯,怎样逃脱了战争之罪,又是怎样成为了日本首相,对此,我想说的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岸信介曾被称为“妖人”,并给日本结出“妖果”。
检举东条英机这个世界上,基本上是所有的人都怕死的,岸信介也不会是个例外。在逃过战争罪的多年以后,他还心有余悸地回想起这件事说:“当时,我觉得自己不可能再活着回来了。”可以看得出来,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岸信介很怕,很怕自己死去,但他却很侥幸地活了下来。让他活下来的理由非常简单——在审讯中,他提供了许多检举东条英机的证词,将东条英机彻底钉死在绞刑架上,而他则被盟军认定为“有功”,得以从轻发落。
东条英机是日本军国主义的代表人物,二战甲级战犯,侵略中国和发动太平洋战争的主要战犯之一。因其独断专行、凶狠残暴,在关东军中有“剃刀将军”之称。1945年8月,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9月12日,东条自杀未遂,被捕入狱。由于日本的大量战争罪行都是由其授权的,因此被普遍认为对在亚洲战争死亡的千万平民、被虐待的上万战俘盟军、以及研究使用生化武器负有最高责任。
在法庭上,在全部的55项罪行中,东条英机是最多的,占了54条之多,当属首恶。但是,东条英机并不认罪。因此,法庭便要找到一些相关的证人、证词、证据,岸信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成为了一个“有用”的人——法庭让岸信介检举东条英机,岸信介为了活命,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出来。
1948年11月12日,64岁的东条英机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以犯有发动战争、侵略别国、反人道罪等罪行被判处绞刑。第二天,“有功”的岸信介被释放出狱。
1941年在东条英机上台后,岸信介任内阁商工大臣,曾在东条英机的对美宣战诏书上副署(正式法令或文书上有关负责人在正职人员签署之后连同签署,谓之副署)。1942年4月在“大政翼赞会”支持下,岸信介首次当选为众议员,并于1943年商工省和军需省合并后,任军需省次官。全面负责战时统治经济,指挥军需生产和战争物资的调配,成为东条英机的得力干将。
1944年7月,美军攻陷塞班岛,岸信介向东条英机进言,认为美B29飞机将会轰炸日本的军需工厂,军需生产将显著下降,应该结束战争。但却被东条英机骂了这样一句:“你们文官懂个屁!”岸信介就此与东条英机有了矛盾。此后,东条英机被逼改造内阁,派东京宪兵队长四方谅二大佐去劝岸信介辞职,岸信介非但没有辞职,反而倒向了反东条英机的一方,逼使东条英机下台。
日本战败后,岸信介未能逃过盟军的抓捕,因为是侵略战争中的元凶罪魁,位高权重,理所当然地被列入了甲级战犯名单。但是,一个甲级战犯,却因几句证词就成了一个没事人,这是岸信介的“幸运”。“幸运”的他出狱后,在东京开设过一家公司,开始笼络日本右翼人士和被剥夺公职的政界人士。
1952年解除“整肃”,岸信介组织“日本再建同盟”;1953年选入众议院,参加组织日本民主党;1954年与鸠山一郎等组成日本民主党,任干事长。1955年民主党并入自由民主党。翌年,在石桥湛山内阁中任外务大臣,并于1957年2月因石桥有病,接任首相。从1945年9月15日,在山口县被逮捕,押往巢鸭监狱,岸信介从甲级战犯到日本首相,只花了12年的时间。
绰号“满洲之妖”岸信介是战后日本政界右翼的鼻祖,被称为“昭和妖怪”。就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样,“妖怪”的形成也有着同样漫长的经历。
岸信介的家族是日本山口县山口市一个世代为地主的家庭,据说,他家的土地很多,从他家去上学,几公里的路程,经过的都是自家的土地。岸信介的父亲叫岸秀助,按理说,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不愁吃喝,应该被称为“少爷”,但在岸秀助18岁时,岸信介的爷爷却将岸秀助“送”了人——入赘到当地有名望的士族佐藤家。
佐藤家是酿酒世家,家业很大,岸秀助入赘的对象是佐藤家14岁的女儿,岸家的目的是,让岸秀助与佐藤家的女儿结婚,继承佐藤家的家业。入赘后,岸秀助和妻子生了3男7女10个孩子,岸信介是第二个男孩,因为父亲是入赘的,所以岸信介随了母亲的姓氏,最初的名字叫佐藤信介。
一段时间过后,岸家人觉得入赘这事儿有些不合算,就想到将佐藤信介要回来,一方面是为岸秀助在岸家有个苗,不能完全变成佐藤家的人;另一方面是岸秀助的一个哥哥没有男孩子,需要岸家的男孩子来继续香火、支撑门面。这样,佐藤信介便来到了岸秀助的哥哥家,被过继给了岸秀助的哥哥,名字也被改成了岸信介。
按理说,这么做也没什么,但问题在于因为自己没有儿子,又希望后代很快能有生育,岸秀助的哥哥后来居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岸信介——很明显,这是近亲结婚,是哥哥的女儿和弟弟的儿子结婚,是堂哥与堂妹的结婚,但急于要后代的岸秀助的哥哥却顾不了这么多了。但幸运的是,父亲的入赘和自己的过继以及自己的近亲结婚,都没有给岸信介的学业造成多大影响——24岁时,他竟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获得了东京帝国大学法学系的毕业证书。
其后,岸信介做了两件让人们感到意外的事:一是,他选择了同学们并不看好的商工省;二是,他选择了幕僚们并不看好的伪满。同学们并不看好的商工省,是因为岸信介是法学的,到商工省有些专业不对口,而岸信介也可以因为法学专业获得更好的职业,但岸信介并不这么认为,他以商工省为突破口,不但与跟商界财阀深度融入,还与陆军省狂热派打得火热。在这个过程中,他信奉“满洲乃日本生命线”,并把伪满视为日本的一个经济区,声称:“满洲问题,是日本有史以来最大的问题,一定要勇敢果断,豁出命地来认真对待。”
幕僚们不看好伪满的原因是,他们认为那是自己的是仕途的“贬迁之地”,甚至是“流放场所”,若去那里,无异于“一场危险的赌博”。但岸信介觉得这场赌博并不危险,甚至认为伪满是自己是仕途上的一块跳板,是个大显身手的好地方。于是,他开始收集伪满的各种信息,使自己很快变成了伪满的“专家”,乃至人们说:“在东京,没有一个官僚能像岸信介那样,准确地掌握满洲知识和情报”。
1936年,在商工省混迹了16年的岸信介来到伪满,任伪满洲国实业部次长,负责对伪满洲国实行自上而下的经济统制。因为是学习法律专业毕业的,到任后,他首先制定法律,举起严酷的法律武器,贯彻“使满洲成为东亚和平的摇篮”的产业政策,以至于被讽刺为“法匪”。然后,建立了许多特殊的公司,把侵略的触角深入到经济生产和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搜刮中国人民,掠夺财富,聚敛钱财,源源不断地输送给日军侵华的各个战场。
在“以战养战”的思维模式下,军国主义的狂热内烧使他成为了日本侵华文官急先锋,他的产业开发与经济统制政策在伪满得到了相当彻底的贯彻,结果是在大大“振奋”日本关东军、为其输入了更多财力的同时,给中国东北人民带来了无穷的灾难与涂炭之苦。
为了达到“经营满洲”,使其变为日本仅次于关税的第二大财源,岸信介还使用了极其卑劣的鸦片政策,不仅与日本和英国的鸦片商人秘密勾结,狼狈为奸,还直接参与以伪满洲国为轴心的对中国广大地区的鸦片走私“贸易”,从中获得了大量的好处,而且主持制定具体的鸦片种植计划,制造毒品,变相纵容吸毒。更为可耻的是,岸信介在接受了制毒贩毒的不义之财后,还寡廉鲜耻地炫耀自己的高明手段。
如此,岸信介很快便有了这样一个绰号——“满洲之妖”——这不仅因为他在对满洲的经济掠夺中翻云覆雨,祸害百姓,让成吨的鸦片和黄金成为日本扩大侵略的军事费用,还在于他的长相和私生活——他因为太瘦,与大龅牙、丝瓜脸相伴,整个外形看上去就像一只不死的大鸟,使人忍俊不禁;他日日酗酒、夜夜笙歌,美食和性生活一日必不可少的节目,再加上性情古怪、生活放荡、喜怒无常,妖气十足。
在中国东北期间,岸信介和东条英机、松冈洋右、星野直树、鲇川义介等5人被称为“满洲五人帮”,岸信介妖能无度,一个随便电话就能赚来几百万元,战后东京审判检察官记录,仅1939年,伪满鸦片的销售就达9090万余日元。而在逃过战争罪行后,岸信介仍然妖性不改,在任日本首相期间,进行了一系列敌视中国的活动,公然鼓吹“中国威胁论”,侮辱、诽谤新中国,坚持不承认新中国的立场。
遇刺事件和春宫刀鞘1960年6月23日,岸信介被迫下台,仅仅20多天后的当年7月14日,他去参加自民党新任总裁池田勇人的招待会,就遇到了行刺事件。事件的背景是:岸信介内阁推行追随美国、敌视中国,向东南亚经济扩张的方针,1960年6月19日强行修改《日美安全条约》,并于6月23日在东京与美方交换批准书。这一行动遭到日本人民的强烈反对,各地先后举行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国内动荡不安,在这强大压力下岸信介内阁面临危机。
在当日的宴会现场,岸信介丝毫没有注意到潜在的危险,怡然自得,拿起酒杯,悠哉悠哉地喝着啤酒,和身边的政客们一起谈天说地。后来,他起身走到他的餐厅,突然,身边的一位老人迅速从身上拿出一把登山刀,刺向了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的他。
保镖很快控制住手持利刃的老人,岸信介在保镖的护送下撤离,经医护人员检测,刺杀只是让他的腿部受伤而已,并未伤及要害。刺杀岸信介的老人叫荒牧退助,65岁,属于日本战前最有势力的法西斯团体“玄洋社”的老右翼分子,被当场被捕后无所畏惧,反而仰天大笑,丝毫不担心他即将面临的命运,并在回答警察的讯问时说,他是“由于在竞选总裁问题上对岸信介抱有反感才刺他的”。
在遇刺中逃过一劫,但岸信介并不思悔改,下台之后,他仍为自民党积极分子,到处活动,曾任日美协会、日英协会、自由宪法制定促进国民会议议长,日韩合作委员会日方会长、日蒋合作策进委员会成员、国际文化振兴会和家族计划国际协力财团会长、联合国人口活动基金会理事、皇学馆大学校长等。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1979年8月,岸信介居然获联合国和平奖。
1987年8月7日,岸信介去世时,《朝日新闻》的社论这样写道:“由于被指名为甲级战犯的岸信介复出为首相,不少人认为这就是日本人无法明确追究战争责任的原因。”通过此评论,人们不难看到岸信介的“长成”转换——因为检举同类战争罪犯,使自己免于战争审判、逃过战争罪行,成为了“自由人”——这是一种病态的长成逻辑,而在这种逻辑里,成为日本首相的岸信介又“保护”了一大批和曾经和自己一样犯有战争罪的人,导致了个人病态的长成逻辑成为一种公众病态的社会逻辑——这也是岸信介为日本结下的“妖果”。
2015年6月9日,为配合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重大活动,京津冀三地档案局(馆)将首次联合推出“见证抗战——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京津冀档案文献展”,包括“日本重要战犯名单”、“敌人战争罪犯调查表”、“卢沟桥大事记”等38组珍贵档案首次“亮相”。在展出的261人的战犯名单中,第23号名为岸信介。
也是在2015年,“前路清明 青年有方——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主题展”在北京五中举行。本次主题展的展品包括日本侵华时期日军随军记者拍摄的侵华画报,日本对华经济侵略所发行的债券、股票、军用手票,以及日本明治天皇、载仁亲王、岸信介、伊藤博文、川岛芳子、土肥原贤二等家族供奉的108把军刀等诸多重要史料。在展出的军刀中,尤其引人关注的是岸信介家持军刀,该刀居然镌刻了浮世绘春宫图。
曾被称为“满洲之妖”、一生都反华的岸信介又在军刀上作“妖”,日本媒体曾把他的一生分为三个阶段:充满军国主义思想的甲级战犯、战后日本保守势力的统一者、日美同盟的最强烈鼓吹者。但我们还是想回到前文中写到的《朝日新闻》的评论,并想就此说——正因为有岸信介这样的“妖人”存在,日本军国主义毒瘤并没有被根本清除,至今日有死灰复燃之势。例如在慰安妇问题、劳工问题以及历史教科书等问题上都违背了客观史实。
岸信介由战犯到首相、由自我的“妖人”到社会的“妖果”的经历告诉人们:因果循环无论对于国家、民族,还是群体、个人,都是一条最不可忽视的定律。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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