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0月3日,云南曲靖陆良县管辖大龙潭办事处的马街镇派出所3名干警在调查一名嫌疑对象时,无意中听到当地几个农民议论:9月30日晚,一个到大龙潭村走亲戚的姑娘失踪一夜后,第二天早上披头散发,手捂着肚子回到她的亲戚家,可能是被人侵犯了。
警惕性十分高的干警根据这一线索,及时赶到大龙潭村调查了解有关案情。
与此同时,大龙潭村38岁的王昌找到了镇派出所。这位忠厚的农民向值班干警报告,他家来的双箐口乡的一个亲戚带来的姑娘,9月30日晚上被人强奸了。
“当天晚上9点多姑娘失踪后,我和妻子在村子里找,找到11点钟也没找到。我们就回家睡去了。第二天早上7点钟我起来又找,刚出门就看见昨天晚上没找到的姑娘站在路上,头发很乱,嘴皮也干燥,脚上穿的鞋子湿了。她说被4个小伙子一直拖着,捂着嘴拖到滇东水泥厂那个方向,其他她就不说了。”
警方听了这番叙述,感到问题严重。派员连夜赶到双箐口乡那个小山村,在深夜12时终于找到了被那几个流氓糟蹋得卧床不起的受害者。
经过反复开导,20岁的小梅姑娘才消除顾虑,支撑起身子,流淌着眼泪,述说其惨遭的情况:
9月30日,小梅与19岁的小芬到其亲戚王昌家询问某瓷砖厂招工的事。当晚天刚黑下来,她和小芬领着王昌家8岁的小女孩子到村边一个小卖部买饼子,遇到6个流氓拦截。小芬被拖到一个巷口处时遇到一个打手电筒的过路村民,流氓心虚。小芬趁机用力挣脱流氓的手,拉起跟在身后哭叫的小女孩飞快逃走。小梅被另一个流氓威胁强行拖到另一个巷口。
夜色笼罩,事发突然。第一次来大龙潭的小梅吓得发抖。她跪在地上,向撕扯她衣服的案犯求饶,流氓保石乔死死抓住姑娘胸口的衣服,凶狠地将她提拉起来。姑娘挣扎着,呼救着。“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小梅的头嗡嗡作响。趁势,流氓将姑娘摔倒强奸。随后不久,另外3个流氓赶到,与保石乔一道,将小梅挟持到村外的圩埂边,进行残酷的侵犯。
夜深了。天开始飘起毛毛雨。这几个案犯仍不罢休,将受尽蹂躏的小梅又挟持到附近的滇东水泥厂。在207号职工宿舍,4个恶魔多次侵犯至次日清晨7时30分。天亮后,胆大包天的案犯冒雨又将已经有些麻木、奄奄一息的小梅挟持到厂西一鸭厩房门口侵犯。之后,这几个穷凶极恶的流氓把姑娘拖到不远处的果园房内,其中两名案犯再一次对小梅进行糟蹋。
姑娘的身心,遭到了极大的摧残。
逃脱魔掌之后,小梅拖着沉重的身子,恍恍惚惚,高一脚低一脚回到家里,一种无名的恐惧仍缠着她。少女美好的希望和憧憬突然间被野兽们撕得粉碎。
小梅曾想到公安局报案,但她转而又想,一个无权无势的贫困农民之弱女子,能告准那一伙恶魔吗?再者,“我怕报了案查不出来,又担心公开了对我名声不好,所以没报案。”后来她对公安干警这样说。
小梅想到了死。她告诉公安干警:“事情发生后,我的心灵受到很大损害,做活没有信心,没有力气,有时感到头晕,干活感觉腰疼。”“我只觉得生活无望,有时想一死了之,但对不起我的家人。我父亲母亲不知会伤心到什么地步……”
公安干警根据受害人提供的水泥厂“207”号职工宿舍这一重要线索,立即行动侦查。
面对公安干警的讯问,“207”号的主人说,案发当晚他上夜班去了,不知情况,第二天上午回到寝室,发现屋子一片狼藉,床上肮脏不堪。作案者是他同村的保石乔一伙青年。
10月4日上午,流氓团伙主犯之一的保石乔被抓获。
经过突击审查,保石乔交待了9月30日夜伙同王建贵、保青波、王祥林等案犯13次侵犯小梅的犯罪事实。
10月4日下午,保春波、王祥林被抓获。随后,警方顺藤摸瓜,又将冯贵文、冯红建、王红祥、保坤良、王冲昆、保忠良、王昆林、陈小冲等一大批案犯先后缉拿归案。
这伙案犯都是陆良县马街镇大龙潭办事处的农民。从3月至9月,他们先后在大龙潭及附近村子、野外,采用暴力、胁迫、诱骗等手段,侵犯妇女27人,达一百余次。被害女性年龄最大的22岁,最小的仅15岁。其中有1名孕妇,数名在校中学生。
天真纯洁的中学生朱红英、金凤仙、潘琼、李芬和袁丽华万万没有料到,她们会在对人生充满美好憧憬的时候,竟在美丽的星空之下,遭到这群恶魔凶残的蹂躏,留下无法弥合的心灵创痛。
据查明:4月17日晚,保胜兵与李小兵,在大龙潭村遇到15岁的女学生朱红英、金凤仙后,即追撵朱、金二人至青龙公园。冯贵文、王冲昆、冯某某(17岁)、保某某(16岁)见到后也尾随而来,他们赶走了保胜兵和李小兵,之后冯贵文、王冲昆将朱红英挟持到公园左边的树林里,冯贵文、冯某某先对朱侵犯。随即,王冲昆、冯贵文又在公园右边的树林里侵犯了金凤仙,王冲昆又去对朱进行侵犯。
8月的一天晚上,王某林(17岁)、冯贵文、王昆林、保某某(16岁),在大龙潭看戏时,见少女潘琼离开戏场,王某尾随潘姑娘将她拖到大龙潭村边包谷地,王某林、王昆林对潘进行侵犯。尔后,又将潘琼强行带到冯某某(17岁)家新房子里,王昆林、王X林、保某某(16岁)、冯某某(17岁)、冯贵文先后又对潘进行侵犯。
9月10日晚,冯贵文、冯某某(17岁)、王红祥驾车回家途经锅底塘,挟持女学生李芬,与保某某(16岁)等四人先后对姑娘进行侵犯。
最为凄惨的要数高中生袁丽华。7月18日晚9时许,19岁的袁丽华从她住在大龙潭村的大姨家出来,途经锅底塘路边时,夜色中突然窜出两个人——保石乔和王昆林,一边一个,将姑娘抓住,拖到路边一间小房子里,袁丽华吓得哭叫起来,她挣扎、反抗,她狠狠咬了王昆林的手腕,王痛得大骂,用点燃的烟头朝姑娘的脸上恶狠狠戳去。姑娘疼得惊叫,但夜幕笼罩下的旷野没有一丝回音。
保石乔、王昆林把满面泪痕的姑娘挟持到小房子猥亵时,又来了两个流氓冯贵文和陈小冲。保、王耳语一通后,保石乔装着保护姑娘的样子,硬拉着袁丽华往圩埂方向跑去。袁还以为是保良心发现,动了恻隐之心,便不由自主地随他而去,希望能够得到自由。
到了圩埂下面,保石乔凶相毕露。他一手按着姑娘的脖子,一手撕扯姑娘的衣裤。袁丽华发现上了当,她死命地拉着裤子,保卫着自己的尊严与贞洁,但用尽了全部力气,也无济于事。
“我不需要,我还在读书。”姑娘哭着求饶。
保石乔将姑娘的头朝圩埂上撞去,咬牙切齿地说:“你不需要,老子需要。放老实点!”
凶犯残暴地扑了上去。几分钟后,那几个流氓找过来了。她害怕事情会更糟,便用手捂住保石乔的嘴,苦苦哀求:“别出声,不能让围埂上的人知道我在这里。”
保石乔阴险地笑了起来。待圩埂上的流氓走远,姑娘趁保石乔不注意时向村子方向跑去。
袁丽华怀着恐惧的心情,跑到离她二叔家有四、五十米的地方时,被她咬伤了手腕的王昆林突然堵在前面。
“想回家,没那么容易。”王昆林在路灯下厉声地说。
袁丽华害怕极了,全身发抖,大呼救命,可是一个过路的人都没有。一直尾随姑娘的保石乔趁势上来抱住她:“给他玩玩!”保石乔无耻地命令姑娘。
“流氓,我不给,我要回家。”袁丽华哭着回答。拖着她另一只手臂的王昆林恶声骂道:“你给他玩,为什么不给我玩!”
终于她被王昆林拖到石脚下的一条石槽子里。可怜袁丽华又一次惨遭侵犯。
惊恐、羞辱、仇恨交织在袁丽华的心头,眼下最急迫的是逃跑。支撑着疼痛的身子,揩了揩眼泪,姑娘趁两个流氓放松看管之机,拔腿朝着有灯光的地方跑去。她多希望这一次能逃脱魔掌啊。袁丽华刚跑到一条小巷子口,看见有几个脑袋在那里晃动。
又是流氓!她心里一紧,感到事情不妙,想回头另外找路逃跑。然而,她刚转身,就被紧追在后的王昆林再一次抓住。那三个摇晃的脑袋也冲了过来。
原来,躲在小巷子里的三个恶魔,除了前往联络报信的保石乔之外,另两个就是刚才在圩埂上装着找寻姑娘的冯贵文和陈小冲。4个恶魔共同对付一个弱女子。他们其中两个人分别抬姑娘的两只手臂。另两个人各抬一只大腿,在夜色中没命地朝圩埂方向跑去。途中,姑娘再一次拼命挣扎。她大声喊叫,呼救,希望能把她的大爹和二叔惊出来,希望有过路的村民来救命。可是,什么用也没有。
“不准叫!”一个恶魔凶狠地想制止。
姑娘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再次被蹂躏。她的哭叫声更大了。抬她手臂的陈小冲用手捂住她的嘴。姑娘拼命摇晃着头哭叫。像一只被狼追赶的羔羊,姑娘那充满惊恐和血泪的呼救声在黑夜里振荡,惊得几只村犬此起彼伏地汪汪叫着。
姑娘的哭叫声没能惊动村民,更没能软化这4个恶魔,却惊动了上苍。星星突然隐去,老天下起了小雨。它仿佛在为孤立无援的女孩落泪。面对姑娘依然不停的哭喊和求饶声,丧失人性的陈小冲挥起拳头,雨点般打在袁丽华的头部,打得她脑袋嗡嗡作响……
抬到圩埂下面后,4条恶狼把姑娘抛在地上,迫不及待地将姑娘的衣裤脱掉。陈小冲、冯贵文对袁丽华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侵犯。
夜深了。雨下得更紧了。4条恶狼丢下浑身湿漉漉的女学生,大摇大摆离去了。
茫茫大雨里,身体受到严重创伤心里流淌着鲜血的袁丽华,边哭边朝村子跑去。当跑到亮着微弱灯光的一幢土房子前时,又看见最先糟蹋她的那两个恶魔。她吓得颤抖起来,赶快折头向不远处沟边一条路跑去,好不容易才跑回了她大姨家……
袁丽华躺在床上,暗暗以泪洗面。此后,她健壮丰满的身体渐渐憔悴,一直沉入极度的痛苦之中,夜晚闭上眼睛,噩梦不绝。
距离县城不到10公里的大龙潭,是马街镇一个拥有998户4305人的自然村。这里有一条通向山区的公路,附近有一个经济效益不错的乡镇企业滇东水泥厂。冯贵文、保石乔为首的特大流氓团伙的成员,都是大龙潭的人。
他们时散时聚。今晚三个一伙,明夜五个一群,为非作歹,无人过问。以致愈演愈烈,不仅糟蹋外村女青年,而且对本村的姐妹也肆意糟蹋。更加令人震惊的是,这群野兽连孕妇也不放过。
6月12日,吃过晚饭,22岁的谢娟琼换上一件桃红色风衣,挺着大肚子,往后山的娘家走去。谢娟琼是1991年嫁到三岔河镇的。丈夫是一个勤劳老实的农民。她已怀孕9个月,想在生孩子前再回娘家看看生病的母亲。路过大龙潭村时,天已黑下来。星星眨着眼睛。穿过大龙潭村,走到乡村公园山脚下时,谢娟琼发现有4个黑影尾随在她后面。她的心开始咚咚跳,便加快了步伐。
“谢娟琼,站住!”一个流里流气的喊声从后面传来,居然还叫出了她的姓名。
谢娟琼感到事情不妙。她想朝前跑,但刚迈开腿,就被4个人团团围住,破案后查明,4个人是保石乔、保明、冯洪昆和保忠良。
保石乔等4个恶棍强行架着谢娟琼,往公路附近那片桑树林拖去。
“求求你们,我是个孕妇,已怀孕9个月了,放了我吧。”谢娟琼哭着哀求。
“孕妇也是女人,玩了才能放。”保石乔不讲廉耻和人性,边朝前拖边回答。
这伙恶棍对这一带地形和小路沟埂非常熟悉,不长时间就将孕妇拖到桑树林里。其他三人在路埂上放哨,保石乔把谢娟琼强奸了。而后,保石乔打起口哨,另外5个恶棍冯洪昆、王昆林、保明、保忠良、王石良从附近围了过来,孕妇没来及跑掉,又落入虎口。
原来,除为保石乔放哨的三条恶棍外,王昆林、王石良在夜色中寻找“猎物”,找到了同伙。
6个恶棍气势汹汹地从桑树林把孕妇往旁边一条小路上拖。谢不从。“啪、啪....”几个耳光打在她脸上,孕妇哭叫得更加凄惨。恶棍们不顾谢娟琼怀有身孕,不管她怎么哭喊,硬拖了一里地。在小路上,他们凶狠地对孕妇进行了侵犯。待恶棍跑掉之后,谢娟琼才从小路上踉踉跄跄逃回家里。
这以后,谢娟琼羞辱难当。她想去公安局报案,可转而又想:“告了怕毁了自己的名声,又怕告了也不起作用,没有人出来管他们。”她始终没敢跨进公安局的大门。
谢娟琼不敢把悲惨遭遇告诉丈夫,只好每天把苦水往肚里咽。过了17天恐惧、担心的日子,孩子就早产坠地。
这个特大流氓团伙在半年左右的时间里,猖狂作恶,使27名女性惨遭一百多次暴行。其犯罪情节之恶劣,手段之残忍,作案次数和受害妇女之多,实属罕见。
7月3日晚,天刚黑下来不久,流氓团伙中的保石乔、王昆林、保坤能、保应文、郭某某、保忠良、王祥林等人,又暗伏在锅底塘边的公路上,等待“猎物”。不一会儿,结伴而行的年轻的姑娘钱洪英、张美华、杨玉环从马街镇方向走来。她们办完事后,匆匆往不远处的家里赶路。
“站住,给我们玩玩。”黑暗中突然一声喝叫,吓得女孩子们不知所措。随之,这伙流氓围了上来,动手动脚对三个姑娘进行调戏。三个姑娘立即明白过来,她们遇上了歹徒。
“救命啊、救命啊……”19岁的钱洪英一声尖叫,另两位姑娘也呼救起来。
这伙流氓听见姑娘呼救,他们非但没有被吓跑,反而更加凶恶,上前挟住三位姑娘,一个劲地朝公路下面的田地里拉。王昆林率先拖住钱姑娘。把她拖进了公路边的树林里。钱奋力反抗,与歹徒扭打起来。王昆林紧张地撕扯姑娘的衣裤,但钱姑娘力气大,扭倒了王昆林。
另一边,保石乔、保忠良、郭某义、保应文等人将张美华和杨玉环挟持着,把两姑娘往锅底塘边的桥头拖。到了桥头,正遇上冯贵文、冯红建来到现场。
冯贵文自恃团伙中的老大,别的歹徒都听他的。他便从保忠良等人手中拖过张姑娘,像抓小鸡似的独自把张挟持到了一间农舍旁。面对恶狼般的冯贵文,张姑娘一边反抗,一边哭骂:“不要脸的,放我走、放我走!”
“再叫,掐死你。”冯贵文凶相毕露。
姑娘身体瘦弱,终敌不过歹徒的暴虐,遭到了悲惨的侵犯。
满脸横肉的冯红建,在桥头从保石乔手中接过杨玉环,叫保不要管了,便将姑娘双手反扭,推押到水塘边的一间房子旁。
“放老实点,听话,不然你今晚上走不掉。”冯红建一把将姑娘按倒在墙角,恶声恶气地威胁。
“不行,放了我,求求你。”姑娘哭着哀求道。
冯红建见姑娘用力反抗,越加凶恶起来。他一只手扯住姑娘前胸的衣服,一只手在姑娘身上乱打。姑娘拼命与冯扭作一团,猛地一推,因地面不平,冯松开手,摇晃着向后倒了几个趔趄。就在这时,姑娘什么也不顾了,朝着旁边的锅底塘纵身跳了下去。
水,淹没姑娘的胸脯。她宁肯被淹死,也不愿屈服。发了疯的冯红建摸着土坎,一步步走向水里,向姑娘逼近。可怜的姑娘不会游泳,还没来得及走向更深处,就被歹徒揪住了头发。姑娘在水中与冯作了顽强搏斗,仍然抵挡不过,被冯死死揪住头发拖上了锅底塘。在水塘附近,已经奄奄一息的杨姑娘,没能逃过冯红建野兽般的蹂躏……
暗夜里,逃出魔掌的钱姑娘流着泪水,怀着恐惧心理在田野上悄悄奔走。她不忍一个人逃回家,要找到那两个伙伴。钱姑娘听见了两个伙伴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心如刀绞,顺着声音奔去,却又没有声音了。
正在紧张寻找之际,猛然间一个黑影向她扑来。原来,这是对杨姑娘施暴后的冯红建。钱姑娘惊叫了一声,夺路而逃,却没能逃掉,反落入魔掌。冯红建不顾姑娘挣扎,把她挟持到路边,进行了强奸。
锅底塘的夜,罪恶的夜。
9月11日晚9时许,17岁的张小凤骑自行车带着好朋友严春兰,从大龙潭亲戚家出来,欲回后山家里。月亮刚刚爬上山头。远处村舍灯影闪烁。田野朦朦胧胧。出村以后,张小凤蹬快了自行车。两位姑娘一路笑声。她俩一点儿也没有料到,她们已被5条恶狼发现。
出村不久,保石乔、冯贵文、保坤良、王红祥、王平等已开汽车在后面尾随。姑娘骑车到了青龙公园附近,埋伏在路边的另一个歹徒保坤能跳出,推倒自行车,二女摔倒在路上。保石乔、保坤能一扑而上,把两个姑娘拖住。这时,冯红建、王贵良也赶了过来,抢过自行车,骑走了。
“现在告诉你们,我们今天晚上要玩你们。”保石乔厚颜无耻地说。
被挟持的两个姑娘又急又怕,怎么也没想到太平天下会遭这样的拦劫。一阵惊吓后,回过一些神来,春兰听见一条瘦黑影在面前说这样要挟的话,便本能义正辞严地答道:“假如你们的妹妹、姐姐像这样,那你们怎么办?”
“那怪她们运气不好。”另一条黑影说得十分无耻。
“不要讲那些不起作用的话,老实点,不然就不客气了。”又一个歹徒插言。
春兰镇定了一下,提高嗓门表示:“你们不准乱来,我要报仇!”
“就凭你家的势力呀?”保石乔带着嘲笑的口吻。
“小风,赶快跑!”春兰叫了一声,拔腿就往包围圈外冲。
群兽一拥而上,拖着春兰的腿,抓住她的两只手。小凤也被保坤能、王红祥、王平等人拖住,跑不掉。保石乔、冯贵文、保坤良三人挟持着春兰,往公路下圩埂去了。途中,春兰触到了一根电杆,便趁势抱住不走。保石乔强行把春兰的手扳开,三人将姑娘用力朝前拖。春兰边哭边叫。保石乔怕哭叫声惊动了村民,便停下,野蛮地把姑娘按倒在圩埂上,并用力捂住她的嘴。
保石乔吆喝一声,冯贵文、保坤良在按住姑娘手脚的同时,强行扒掉了姑娘的裤子。接着,不顾姑娘的惨叫,保坤良又对春兰进行了强奸。冯红建骑车返回后,再一次对姑娘施暴。
另一边,小凤被三个歹徒挟持着走下公路,边哭边哀求:“你们行行好,放了我吧!”
“放你吗,想得美。”冯红建骂道。
求情不行。小凤想跑,猛地跳进圩埂下的沟里。但没跑几步,就被冯贵文、冯红建赶上来。小凤急中生智,想出一条妙计。她哀求歹徒饶命,说自己得了白血病。身上的药掉了,要寻找。歹徒一时放松了看管,小凤在圩埂上装着找药的样子,又欲逃跑,却被保坤能抓住按倒在圩埂上。冯贵文、王贵良过来按住手脚,用力地撕扯姑娘的衣裤……
这伙流氓肆无忌惮的奸淫暴行,给被害的27名女性的身心健康,造成了极大的创伤。
这些少女遭到野蛮施暴,身心受到难以名状的极度创伤而不及时报案,一是考虑名声,二是担心破不了案,三是害怕报复。
在16岁的受害人潘月敏的取证卷宗里,有如下笔录:“你受害后为什么不及时到派出所报案?”
“本来还是想报案。我写了一封信,想寄给派出所,又不敢寄,信后来被我烧掉了。”
“为什么把信烧掉?”
“我想如果我报了案,其他人知道了,对我名声不好,另外怕他们报复。”
另外几名受害人道出内心的真情:“我想到过报案,但我害怕,担心事情会变得更糟糕。我害怕以后会遭报复的。我胆怯了,后退了。惟一能陪伴我的只有辛酸的眼泪。”
“当天晚上,我们想报警,但是又怕!一怕名声;二怕你们抓不着他们;三怕钱财。假如他们的亲戚有硬人,凭他们家有金钱,那你们就算抓了去,也只不过是给他们一次教训,然后便放了,好比我们村大老板家的儿子。所以,我们犹豫。”
1995年6月17日,一场大雨过后,灿烂阳光下的高原天空格外碧蓝。
午后2时半,陆良县法院大法庭内,旁听席上坐满了当地各界群众。熠熠国徽下,曲靖中级法院在这里对冯贵文、保石乔等32名被告进行一审公开宣判。
审判长李美云翻开长达33页的判决书庄重宣判:“冯贵文等32名被告人无视国家法律,使用暴力、胁迫等手段,强奸、轮奸妇女,其行为均已构成强奸罪。云南省人民检察院曲靖分院指控罪名成立。”据此,曲靖中院以强奸罪分别判处冯贵文、保石乔等人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王昆林等被告死刑缓期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分别判处保坤能、保应文等被告无期徒刑和有期徒刑。
宣判后,冯贵文、保石乔、保坤能等被告不服一审判决,以量刑畸重为由,提出上诉。
云南省高级法院复核此案。委员们一致认为,原判认定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充分,定罪准确,审判程序合法。
据此,云南高院终审以强奸罪分别核准被告人冯贵文、保石乔、王祥林、冯红建、王红祥、保坤良、王冲昆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保春波、保忠良、王昆林、陈小冲死刑、缓期2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保坤能、保应文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分别判处保胜兵、王鸭林等17名被告15至1年半的有期徒刑;2名被告免予刑事处分。
7名罪犯伏法后,其他罪犯将在森森高墙内度过漫长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