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又摊上事了。
2月27日,微博上一位名叫“说真话的毛星火”大V,公开起诉作家莫言。并在PO文中贴上了起诉书。
诉状是:莫言涉嫌违反英烈法。
莫言作为中国文学界泰斗级的人物,全国唯一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影响力不言而喻。此事一经曝光,自然引发了网络上的各种支持、声讨等争论。
前环球时报主编胡锡进,公开声援莫言:
为此,双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拉扯,诉主甚至把老胡也告了:
莫言有罪吗?他该不该被起诉?
评价是非功过,先识其人,明白其立场。
莫言其人
莫言,本名管谟业,作家,党员。解放军退役少校。曾任作协副主席,多所高校兼职教授,现为北师大教授。
莫言出身普通家庭,5年纪因文革辍学,在老家务农10年。1976年参军,主要从事文职。
1981年,莫言便以笔名“莫言”开始出版文学作品。
1997年,莫言脱离军界。
谈起自己的笔名“莫言”,莫言声称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放炮”说真话,告诫自己少说话。有“慎言”之意。
谈到自己写作的初衷,他也毫不避讳地声称:是为了过上“腐败作家一天吃三顿饺子的生活”。
2011年7月,成为首个获得“韩国万海文化大奖”的中国作家。
同年8月,其作品《蛙》获得茅盾文学奖。(中国最高荣誉文学奖项)
2012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开辟中国作家获得诺文奖之先河。
……
写作风格
莫言的文风,多受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以敏感、尖锐、反思、犀利、想象狂放为主。
“魔幻现实主义”是什么?简言之,是一种超脱常理的叙事方式,其往往将世界描写地荒诞古怪。通常兴起于一些压迫、独裁、集权社会中。
莫言自己曾说:“日常生活中,我可以是孙子,懦夫,是可怜虫;但在写小说时,我是贼胆包天、色胆包天、狗胆包天。”
显而易见,莫言是一个与其笔名并不相符的,“敢说话”的笔杆子。这也是其作品出版后常常引起广泛争议的主要原因。
比如:
其早期代表作品《天堂蒜薹之歌》,是根据我国改开初期的一则反映官与民问题的“蒜薹事件”改编而成。他在小说中“为民请命”,映射了当时老百姓的弱势和生活艰辛。
作品《丰乳肥臀》最能体现莫言脱离意识形态的写作风格。该书既赞美了我党从抗战、朝鲜战争、建国的丰功伟绩,也没有回避各种斗争、文革等历史伤痛。
莫言有立场吗?并没有,只是“管不住嘴”罢了。
诺奖,千夫所指
讽刺的是,国人对文学作品本身的关注,要远不及“诺贝尔奖”这块舶来品金字招牌。莫言之“言”,也因其获得奖后才被广泛熟知、曝光、批判。质疑和谩骂,一度压下了“中国人获得诺文奖”本身应该带来的思考。
批评者认为,莫言之所以能获奖,是因为其作品“丑化”中国人,迎合西方。比如在《丰乳肥臀》中,他们指责莫言对不起先辈的浴血奋战;作品《红高粱家族》,涉嫌污名化八路军,美化侵略者,歪曲历史。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荣耀加冕之时,也让莫言成为全中国最具争议的文学家。
莫言莫言,终究还是“因言获罪”。
莫言会被定罪吗?
这恐怕要在“创作自由”、“名誉权保护、“英烈保护法”之间作出界定,是律师和法官的事儿。在网络上,很难说清道明,辨出结果。
人们所争论的,是文学本身,还是其它?
很显然,莫言的“罪”,罪在越界,罪在“说了不正确的话”,所以被人所不能容忍。为了定罪,那些人给他扣上“反动”、“亲西方”的帽子。其罪责本身,与作品的好坏无关。
我们当以怎样的眼光去看待当代文学家?
在老舍、鲁迅等文学大家的作品中,各种含沙射影、针砭时弊的桥段,早已屡见不鲜,耳熟能详。这两位文人,显然“好评率”极高。但为何这种文人体质套用到莫言身上,就落个遭人诟病的下场呢?这或许能引发另一个思考:为什么当代难出大文豪?
或许,文学作品本就当深入群众,“为生民立命”,方能引起共鸣,赢来满堂喝彩。
与主流观点一唱一和,或在平行时空唱独角戏,可以成为好的作品,但难得民心。
莫言的“敢言”,在他的创作生涯中,比比皆是。不盲从、接地气,才是莫言大量“圈粉”,被国内外文学界认可,甚至屹立当代文坛之巅的根本原因。
文学创作本就该百花齐放,文学边界本就比新闻更宽广。若文人不去思考,不能批判,不敢言语,彻底没了“人样”,才是莫大的悲哀。
莫言或许有“罪”,但我们不妨多一点包容。如果不喜,请合上书本。可以批判,但请回归文学本身,而不是捆绑舆论进行批斗,盲目从众更不可取。
说两句起诉事件
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我们见过太多的心口不一者。他们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哄骗缺乏思考的人,鼓动情绪,消费情绪,最终将情绪“变现”,赚的盆满钵满。这个人人敢称圣的时代,却无一是圣人。
莫言被诉,老胡说这是民粹。
毛星火及其拥趸者说这是爱国。好嘛!千万文人中,直取莫言,这爱国玩的还挺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