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谢门高有良偶》作者:无何有

芳芳看小说 2024-10-31 08:47:19

简介:

王逸之在建康一举成名,靠的不是文采和武功,而是一个字——

算!

算事情发展,算人心。无所不获。

哪知遇到个女算命先生,职业生涯中第一次有了对手。

谢苓:这位公子,我算你未来妻子姓谢,且名中带木。(暗指哥哥谢荣)

谢荣:???小两口秀恩爱又带我这个单身狗。

精选片段:

二月钱塘,吴山上,春光正好。

  “道长,我把我的八字带来了,可否帮我看看?”一名身穿杂裾的少女,红着脸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身穿道袍的高挑少年。

  “好说好说。”少年微微一沉思,方笑,露出一口碎玉白牙。

  少年接过纸条,皱眉看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求解八字的少女,道:“姑娘你想看什么呢?”

  “姻……缘。”少女听闻年少的道士这般问她,两颊飞红,尾音几乎是从高悬的心尖飞出喉咙一般。

  要论本朝什么思潮最时兴,莫过于求道。

  要论钱塘什么道观香火最旺,莫属吴山上的白马观。

  少女也是听闻这里的道士求解八字极其之准,才带上女伴一起前来。哪知道,给她算命的竟然是位如此貌美的少年,虽然约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是眉眼间一股清贵气息,早已超脱出寻常少年几番。

  肤白貌美大长腿,说的就是这种吧,少女偷偷瞄着一脸认真的年轻道士,只盼自己未来也能嫁与这般相貌的夫君。

  谢苓正努力回想平日郭道长所教,全然不知面前的少女一颗春心已经系在了她的身上。若是被她知道了少女心中所想,定然是会趴在地上痛快笑一阵,然后微笑的说,我可没牛没房,小娘子还是另择夫婿的好。

  她穿道士服绝对不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只是元宵之后的一个月正是郭道长闭关的时间。她便被道长指派出来,美其名曰,“只有反馈才能更好的修行”。好在她身材高挑,只比师兄矮了半个头而已。穿上道服,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脸生的小道士。

  “你看啊,你的年支是……”谢苓刚开始有些尴尬,但是说起自己熟悉的领域,立刻侃侃而谈。

  少女听闻自己未来的夫君是高大英俊之人,不由低头一笑,然后怯怯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我可以同我未来的郎君是婚前初见。”

  “你怕是没可能了,我倒是有。”谢苓笑道。

  “啊?”

  百里外的建康。

  正是谢苓家所在。

  辗转,杏月已至。建康城悄悄褪却银装。黄莺婉转呢喃处,江水正忙。

  从西南角劳劳亭望去,一路山川悠远,柳色隐隐,已透出一片动人的春光。

  有少年一身乌衣,玉立亭中。再细看,除了身旁立着两个小童,还远远围着七八个人。

  谢荣坐在车上一直眺望着,见一道颀长背影映入眼中后,顾不得礼节,连忙更加催促着唤赶着牛车的小童。

  自朱雀航一路疾行,总算让他赶上了。自己多年的好友王逸之去钱塘做刘将军的参军,居然一个人悄悄就走了。自己还是算着日子,才意识今天是他离开的日子。

  “散郎!”谢荣弃了车,踏着青草嫩芽而上。

  王逸之仍站着,似乎望着那奔腾的大江,又似乎望着远远的山阴深处,让人摸不透他的目光所及。

  “谢公子来了。我家二公子备了茶,就等着您了。”

  王逸之身边的小童见谢荣快至跟前,吩咐另外一个小童将一直煮着的果茶端来。

  谢荣奔了三五步,看到如此情景,突然笑了起来,放缓了脚步。

  “只当是我今日昏了头了,我们散郎哪日不得一清闲?”

  说罢,谢荣拿取小童递来的丝巾擦拭脸上的一层密密的汗珠,瞥了一眼小童端来的茶水,笑道:“你家公子倒是好算计,连什么时候煮好端上来都算好了。这水,想必也是从殿山上刚取的吧?”

  “你说错了。”王逸之回身,斜倚柱上,看着端茶小童引着谢荣坐在递巾小童刚铺上的毯子上喝茶。

  递巾小童见王逸之不再开口,便自顾自地结过话茬:“是公子刚吩咐我们沉香去殿山脚下的大江江畔取的。”

  谢荣听闻,一时噎住,将杯中茶水饮尽待沉香取走后,笑道:“某只当你是急着走,那匹牛怕也是被打的半死。”

  王逸之向前踱了两三步,远远看见亭下境况,嘴角一瘪,心疼起了刚被谢荣踩踏过的稀稀疏疏嫩草,这草,估计是长不好了。

  “拿来吧。”

  “什么?”谢荣失口,突然想起什么,笑道:“桐花,把备好的物什都给辛……给沉香。”

  桐花刚将牛车安顿下,上了亭子,又只能带着沉香下去了。

  “你不急着走?”谢荣看出对方的从容,整理了衣衫,又饮了一杯。

  “再不走,钱塘的杏花便要满地了。”

  听闻王逸之语句中提及钱塘,围观的男女老少有些大胆的便开始上前介绍起了自己是钱塘的,可以迎他前去。或是说自己也一同前去,路上有个照应。

  王逸之一一辞谢。

  谢荣见到如此情形,已见惯不惯,坐在毯子上慢慢品着,待递巾小童伺候王逸之缓缓落座后,失笑:“你如此逍遥闲逸倒显得是你在送我一般,看你样样备得齐全,我便不再嘱咐你了。不过看你的船马车架齐全,怕是在等某。”

  “是啊。”王逸之眼中波光流转,饮茶、谈吐间更显得唇红齿白。

  围观少女纷纷开始猜测王逸之身份。

  谢荣闭了闭眼。明明才是二月二,太阳怎么就生得如此耀眼。

  谢荣身形微动,小声低语:“舍妹还需散郎多加照拂。”

  “自然。”

  “托散郎带的东西,某都写在这封信中,散郎阅不阅目都由你定夺。”

  谢荣自袖中取出一份书信,递给王逸之,王逸之并没有表示,递巾小童连忙接了下来。谢荣并不是很在意。

  王逸之不答话,只是默默看着谢荣,谢荣恍惚以为是否自己急着赶路,脸上沾染了尘土。

  “你脸上没有什么,倒是带来了一阵香风。”王逸之见出谢荣心中所想笑道,之后自小童手中又取回了书信,并收入怀中。王逸之确认书信已经妥帖放好后,收回目光,盯着茶盏中薄荷沉浮,笑道:“你今日如此客气,我倒是不可怠慢了。”

  “噗哧……”谢荣失笑,压低声音向王逸之探去,“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只是家母极为可怜舍妹,舍妹体弱,又自幼在钱塘长大,多给她什么都是应该的。别的不说,那盏花灯便是她巴巴在家书中求的。”

  王逸之闻言,想起今年上元灯节的云香鬓影、流星千树,笑道:“令妹与我也是又一丝血脉的。我自当上心。我前些年见过尊妹,似乎是个很有趣的人。”

  谢荣本想开口询问,但是这时沉香已经带着桐花回来了。

  王逸之起身,桐花也扶起了谢荣。递巾小童与沉香将毯子、茶杯铜炉等物仔细叠好。

  “啊,公子们这便要走啊。”围着的少女皆是一片唏嘘掩面。

  王逸之略略一抱,道:“建康春来东风繁华,蛾眉如画,某也是不愿的。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愿在场诸位皆平安。”

  沉香扫视一番确认无误后,附耳道:“公子,都备好了。”

  “荣,愿青山依旧,绿水长流。在建康,愿你一切安好。”

  “某在建康能如何?倒是你,到钱塘了家书之余,请也给某修一封。”

  谢荣说的诚恳,王逸之点点头。

  “你是坐不惯牛车的,到钱塘还有十日,一定要注重平安。”

  “我都记下了。”

  谢荣突然想起还不知要天涯离散多少岁月,待他回来时,建康的朋友怕也是零零落落了,不得哽咽:“莫贪恋钱塘美色,某和裴家兄弟都在建康等你欢聚。”

  王逸之细嗅,低笑:“你今日很好闻,怕是到钱塘也不会散去。”

  又和谢荣言语三两句后,王逸之下了亭子,坐上船,再也没回头。

  谢荣看着他的朋友所乘之船慢慢消失在了天际,终是带着小童回朱雀航了。

  “真香啊……他不会就是谢香令吧?”围观人后知后觉,终于爆发出一阵叫声,“刚才走掉的那个是……是神算王散郎!”

  江上。

  王逸之望着浩淼的大江,回望,然而建康如那劳劳亭一样,都渐渐消失了。

  王逸之唤来沉香,给他拿来备用衣物和一个匣子。

  “公子,你这是?”沉香不解的看着自己公子脱下今日才穿上的乌衣外套。

  “给谢姑娘准备的。他哥建康半大孩童都是知道的,跟他坐一会儿饮几杯茶就把我这件衣服都染香了,也算是亲人的气息吧。”

  “可是,公子也穿过了啊。”

  “也是哈,”王逸之已经脱下了衣服,然后笑道,“谢荣和我差不多体形,就说是他的吧。”

  “公子,信。”沉香接过衣服,叠好放入匣子内。将衣服中飘落的信递给了王逸之。

  王逸之穿上一件白色外套,接过信,示意沉香去了。

  又过了六天。

  沉香服侍王逸之吃完晚饭后,看到某个物什后,不由得瞥了几眼,“公子,信还在啊。”

  “嗯。去吧。今日早点休息,明天早晨,我们就要换大船了。”

  “好。”

  王逸之见沉香退下,点上灯,缓缓将信展开。

  跃目四字——“吾妹谢苓”,王逸之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一段往事。

  那时候正是虎年正月,他去谢家拜访,却被自己的好朋友谢荣神秘兮兮的拉到一边。

  “我跟你说啊,我这个刚回来的妹妹,师从钱塘白马观的杜道长,那八字六柱可是精通,不如让她帮你算上一算?”

  时年十五的王逸之是鄙夷的:“我不信这个的。”

  时年也十五的谢荣鄙视了他一眼:“你得了吧,你不信这个,为什么名字里带着之呢?”

  王逸之急道:“那是家父的原因!”

  “好好好,今天你就让她算上一算吗。我也想知道我那妹妹,配不配的上那隐娘的名号。”

  王逸之见谢荣今日是非要让她算了,只得道:“那算什么?”

  谢荣嘻嘻笑道:“我想想看你未来会娶上一位什么样的妙人。”

  “……”

  “不用你等,不用你等,之前我就把你的八字给我妹妹了,马上就能知道答案。”谢荣神秘兮兮,就把王逸之拐进了一间房子。

  “……我的生辰八字,你跟谁要的?”

  “伯母啊。”谢荣回答了王逸之的问题,然后探头探脑地对里面吼道,“妹妹啊,我来了。”

  房间里竖着一个木质屏风,是相互看不见只能听见声音的,王逸之微微宽了心。

  “啊呀!你怎么来的这么早,我好不容易不在观里,你能不能容我偷个懒。”

  “王公子来了,你倒是说啊。人家还急着回家呢。”谢荣压低声音急切道。试图用一种淡定的声音,挽回一丝自己做为哥哥的颜面。

  “啊?咳咳……那个,王公子你呢,看你八字,年柱的话,最好也娶上一位生肖猪、鼠、牛的女子。其他呢,因为你八字喜木,最好娶上一位名字中带着木的,这个带草的也可以。还有呢,我看你的配偶大概姓,啊巧了,谢啊什么的。”

  “哟,看你你倒是要和我们谢家联姻啊。”谢荣喜不自胜。

  王逸之突然“噗”的笑出声来,“你不觉得,这个描述很像某个人吗?”

  “像谁?”时年十五的谢荣是懵懵的,之后恍然大悟,“谢苓!你居然敢消遣你哥!”说罢,怒意冲冲地冲进了屏风里去了。

  “啊呜!你这么早就喊我起来,我消遣你怎么了!?”

  兄妹两个就这样没预料地打闹了起来。

  王逸之摇摇头,退出了房门。

  兄妹真是情深啊。

  时年十八的王逸之一如三年前一样,也是摇摇了头。

  兄妹情深,兄妹情深。

  王逸之扫了眼谢荣给的物品单子后,把火熄灭了。

  春江茫茫,月挂西枝。

  靠岸停泊的船内,传来一段遥远而清越的箫声。

  受吴郡太守调遣来保护王逸之的大小侍卫们听着这熟悉的箫声,沉沉入睡。

江上。

  船已经行了七日。

  到了午后,沉香服侍少年吃下些了东西。便看向远方浩渺。

  自家公子因为嫌牛马颠簸,才择船东行。今日清晨便搬运货物,换了艘大船,调转方向,自北向南而去。这不,船又几个时辰没靠岸了。他沉香还是第一次看海呢。

  “沉香,问下还有几时?”

  “船家刚说了,已经快过了吴郡,还要两个时辰,就要到会稽郡境内了。”

  “准吗?”

  沉香点点头:“是啊,与公子之前信中安排相同,今日便可到会稽郡最近的余姚县了。”

  少年沉思,摊开手:“沉香,和昨日一样,取我的箫来。另外,让辛夷同昨日一样。”

  “辛夷,把吃食分一些给船夫。”辛夷听闻沉香这样吩咐,熟练地把准备好的食物都分了下去。其实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只是今日换了船,又添了几名船夫,便劝说了船夫几下。

  “王公子真是客气。”船夫推辞后,便收了下来。

  几个船夫控制好方向,交替吃了起来。辛夷从罐子中倒了些淡水,也同船夫一起吃了起来。

  船速渐缓,沉香瞥了一眼,发现远处已经可以看见几座小岛。

  岛上不比陆地郁郁葱葱,但是因为船自入海以来东边从未出现过小岛,故而一时贪看。

  “啊!公子你在干什么!”沉香回神时发现事情不对,连忙扑了上去。

  “站住,感受下春海水暖罢了。”

  船夫听到这边动静,发现那位少爷不知何时已经大半个身子探出了船外,放下东西就要上前,辛夷连忙拉住了他们,摆手道:“放心放心。”

  少年在船外拨弄了很久,沉香不敢违抗,但又担心少年安危,只得抱着他的腰勉强维持。少年似乎很抵触沉香这样做,便收回身子,站立船边,拿着箫,伸直胳膊对着远处海岛比划了好久。

  沉香自知少年不满他这样,站的稍远些了。

  见少年已经稳稳站在船上,船夫们也坐了回去,不多久便叽叽咋讨论着:“以前唤我们正午饮食的士族公子倒是有不少,像今天这位,倒也是不多见的。”

  辛夷吃的差不多,便瞥了一眼:“我们少爷这是真名士。不过,你们都碰见过谁啊?”

  “你可能不知,这艘船是特制的,基本一年停在这儿,很少开出来。基本是哪家世家子弟,喔,就是像你家公子这样的,要出海,便雇上几个船夫,也就是我们,往来吴郡与会稽郡之间。”

  “哇?还有人像我们公子一样非要放着车马行道不走,非要吃苦头?”

  “嗨。这有什么的,你们少爷现在坐的地方,夏可遮阴,冬可挡雪,里面可以看见我们,我们看不见他,舒服呢。光上月,就有……”

  “公子你可吓死我,吴郡的侍卫都回去了,你要是……”沉香见少年收回了胳膊,并转身坐定,小心翼翼道,少年脸色并不好,沉香连忙换了个话题,“公子,水是暖的嘛?”

  “不是。”

  “沉香愚钝,不知公子方才何等意思?”

  少年瞥了一眼船夫,发现他们已经开始摇起了桨,说道:“没什么说法,只是想试下海到底有多快。”

  海有多快?沉香失笑。

  船速慢慢快了起来,离岸上更近一步了。沉香暗舒了口气。

  “他们都吃完了,每次见你你都不吃。”

  “自上了船,便不敢吃,只敢在停泊时填饱肚子。今日离开海盐县,太守派的人回去复命了,我更加不敢吃了。”

  “你去和辛夷说说话吧。他胆子一贯够大的。我估摸着,还有两刻,便可以上岸了。”

  沉香走了,少年坐回原位。

  少年摆弄着自己的箫,慢慢擦拭着水渍,吹了一阙后,发现声音并不如昨日。想起包里有干净的布,便唤了沉香一句。

  “沉香——沉香?”

  少年蹙眉。

  少年朗声急唤,“辛……”字发出第一声,立刻噤了声。

  不对劲。

  长脚轻抬,携箫而立。

  “在下琅琊王氏逸之。”

  话未说完,一道寒光携着刀影砸来。

  王逸之侧身闪开,抓住齐肩木板,卷腹而跃,轻飘飘地落在了船顶上。人至高处,终于看清了,船的另一侧沉香、辛夷还有船夫一干人都被绑住了。而对面正在把船上的货物搬到另一艘轻便的小船上去。

  而自己眼前,是两个扛刀大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似是要活剥了他。

  海中岛上的贼盗。

  王逸之心下一沉。

  “哟,大少爷原来在这儿。兄弟几个,问你借点钱财花花。”两个彪形大汉没料到王逸之反应这么快,显然是吃了一惊,不过立刻换上了笑容。

  “放了他们。”

  “王公子,你看你这么孱弱,还是别跟兄弟来着一套啊。”大汉逐步逼近。

  大汉一边狞笑着一边走了过来,满脸都是财物即将到手的喜悦。此刻,王逸之已默默数了下船上的贼寇,又估测了船离岸边的距离。不算远,但是等到港口的人驾船来救,这帮海盗也早就逃之夭夭了。

  “行。但是,我有一个要求。”王逸之舒了口气,说道。

  “什么条件?”左边的男人将刀抗在肩上,看着他。

  “今日,你们是一定要掳走我船上的东西吗?”王逸之又瞥了眼岸上,港口停着几艘船,但是都没人驾驶。

  “哈哈哈哈哈!你说的是什么屁话,我告诉你,不光那边的东西,我还要抢你脚下的东西。”

  “大哥,我看他这小船舱还挺别致的,估计宝贝都在这里了,可惜,马上就都是我们的了。”

  “等一等,万事皆可商量,汝要知晓,尔曹平生最轻贱的就是钱财这种阿堵物了。”这艘船的那边还有三个盗贼控制着渔夫和小童,似乎就是这两个人来搜东西了。

  “哈?呸!什么狗屁。老子平生最讨厌你这种腔调了。跟你废什么话啊,兄弟我们直接搜。”扛刀男听了王逸之这句话思考了下他在说什么,意识到自己根本不需要听他说什么后,直接迈腿进去。

  “大哥,我看船舱里货物还挺多的。”

  “慢着,你们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赚最多的,”王逸之箫指两人,两人突然觉得一种无形的压力自箫末向周遭逼来,似被上了咒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了,“那边的东西,你要我可以全都给你,但是,船舱里是朋友托付给在下的,我愿意用百金来换取的。”

  未等扛刀男说话,右边粗壮的汉子开始不耐烦地喊道:“你谁啊?你小子是不是在这儿给我拖时间,老子告诉你,没用!不过,看你这么护着这里面的宝贝,老子今天倒是非拿不可了。”

  “来来来,三弟别急,我今天货品也不拿了,就看看你这弱不禁风的面粉团儿能吹出什么花来。”扛刀男在他的海盗职业生涯中第一次遇见这种被抢夺者,一时气乐,将刀竖在地上,双手扶着,撑住自己壮硕的身体。

  “在下琅琊王氏逸之,还没问过姓名。”

  王逸之收回箫,在身前虚晃一抱,然而衣袖下,神色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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