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爆渣男的头《一生为奴》作者:竹间有风

芳芳看小说 2025-02-28 08:57:11

简介:

大梁最受宠的公主燕知清一生中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救出那个异族奴隶。

她把陈槲带回宫中,悉心照养、提拔,让他从一个贱奴成为了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十里红妆,她用江山作为贺礼,而陈槲却送她一场毁家灭国的灾难。

陈槲灭梁,屠戮梁朝大臣,割下她父王母后的首级悬于城墙之上,刺瞎她王兄的双眼,把她囚禁于冷宫。

肝肠寸断后,燕知清一杯毒酒了结了自己。

一朝重生,燕知清回到十七岁,他初见陈槲的那一年。重生后,燕知清对着镜子里面稚嫩的双眼微笑:

“陈槲,这一世,我要杀了你,将你五马分尸。”

陈槲,手段毒辣,狼心狗肺,是个人见人惧的狠角色,服侍他多年的侍卫怎么也想不到。

“公子谁也不爱,却唯独爱上了一个处处加害于自己的女人?

他更没有想到,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为了让燕知清能留在他身边,对她的刻意伤害装作不知,心甘情愿地承受这一切。

“阿清,你能不能同我说句话?忘了你念念不忘的一切,尝试着重新认识我。”陈槲近乎卑微恳求着:

“阿清,留在我身边。”

燕知清表面温柔浅笑,笑着说好,实则手中带毒的暗器已经扎到了陈槲身上,陈槲吐血强挤出一个微笑:

“好,我们重新开始。”

燕知清:不可能!我才不犯贱!

精选片段:

“殿下,起床更衣了。”

  正值三月寒冬,外头白雪簌簌,遇水结冰,燕知清轻柔地从床榻上下来,陇上一层披风透过夹缝看着外头的飘雪。

  推开窗棂,一股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飘扬进来,吹乱了她的发髻,侍女匆忙地替她关上,连忙说:

  “公主,这外头风大,你可别坏了身子。”

  听了这话,燕知清心头涌起来一股心酸,忽地笑了起来,勾了嘴角冷笑道:“公主?这宫里面也就你一个还这么称呼我,现在已经是承平一年了,前朝的公主,还能有什么人记得?”

  春木听了,没说话,只偷偷背过身子抹了眼泪,以免让燕知清看见。

  阳光……好刺眼……不自觉刺痛了双眼,燕知清伸手揉了揉眼睛,回去坐下。

  现在是陈斛登基的第一年,也是陈斛灭了她国家,杀了她父母,把她困在这里的第一年,自从国亡之后,她才真正地看清楚那个人的真面目,他……竟然是这样一个阴暗卑鄙甚至恶心的小人,就连如今她回想起那个名字,胃里都翻江倒海,直想作呕。

  “春木,我心中有悔。”燕知清看着外头的大雪,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陈斛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大雪天,随手拿起一盏清茶润了嗓子,她接着说:“是我瞎了眼,救下了他,这才害了父母,害了若卿。”

  燕知清是前朝最受宠爱的公主,一次外出之下,她不经意间救下了一个正在被殴打的奴隶,她见那人目光纯澈,便心生怜悯,把那人带回了宫中细心教养,被救下来的陈斛感激涕零,看着听话老实,对她也是百般讨好,小姑娘耐不住甜言蜜语的哄骗,很快就爱上了他。

  公主爱上奴隶的事情并不体面,皇家也绝对不可能允许这样一个出身的人做驸马。可是文帝一向疼爱燕知清,见燕知清如此喜爱陈斛,一番考究,发觉陈斛也是可造之才,为了成全燕知清,文帝给了陈斛一个不大不小的位置,让他好好发展。

  陈斛有了个官职,虽然不大,但总算有了可以施展手脚的地方,陈斛在小位置上慢慢地越做越大,也越来越得到文帝的赞赏,终于,文帝下了旨,给他们两个赐了婚。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天撒金箔,文帝给了燕知清一场盛大的婚礼,她嫁得十分风光体面,新婚当夜陈斛掀开红盖头的时候,燕知清是娇羞的,她脸上粉红粉红的,带着怯意,鲜红的唇娇艳欲滴,她心想:陈斛是她亲手救下来的,又为了他们的婚事如此努力,她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救下的是一个白眼狼。

  成亲不到一年,这个她心心念念朝思夜想的丈夫就送了她一份大礼:异族围城,亲人惨死,声名俱毁,囚禁深宫。

  这个人故意骗取她的感情,骗取她父王母后的信任,就是为了终有一日挥师南下,一举灭了前朝。

  窗外大雪纷飞,看着无限凄凉,没有一丝暖意,现在的国家笼罩着一片死亡的气息,陈斛上位后残暴治世,随意羞辱大臣,无数大臣死于棍棒之下,还有大臣不堪羞辱含恨自尽,其中不乏有当年教习燕知清的恩师。

  燕知清心里很清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是整个大梁的罪人。

  若不是她当初在榆木关救下陈斛,陈斛如今就是个被羞辱的奴隶,哪会至于凌驾到她的头上,再到如今毁了他的家国,自己登基为王。

  可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如此温柔忠诚的陈斛其实如此阴险狡猾,竟然把自己伪装得如此斯文有礼,成功地骗过了所有人,到后来陈斛拿到军事防范图,带人攻打大梁的时候,父王和母后都不肯相信叛徒竟然是他们如此中意的女婿。

  一想到这儿,燕知清的心情便沉痛了起来:“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让他下地狱。”

  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不可言喻的悲伤,燕知清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活到现在吗?”

  春木摇了摇头,不说话。

  “我在等陈斛,我给他写了一封信过去,他不可能不来。”

  陈斛虽然人性格毒辣,可是与燕知清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心底多多少少有点情分在,如今他毁了燕知清的一切,本就对不起她,现在燕知清低下了头请求他过来看她一眼,他不会拒绝。

  金銮殿上,威武的龙椅上面,陈斛看着手里面的那张信纸,娟秀的字体漂亮而有力,此字体虽看着柔和,却饱含情绪。

  知晓燕知清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但想了片刻,陈斛还是动了身子,把信纸交给手下的人,说:“去看看。”

  黑色龙纹的靴子踏过雪地,走到了一方院落,此地虽然偏僻,但却格外雅致,周遭环境并非不好,太监推开房门,便是一股大雪进屋。

  “你这房间,并不暖和。”陈斛的声音微冷。

  燕知清没有理他,看着自己的镜子,美眸微弯嘴角含笑,一副招人怜爱的美艳:“你把若卿拖在雪地里面,活活冻死的时候,比这还冷。”

  关若卿是宁国府的小世子,从小陪着燕知清读书写字,所有人都以为他们长大以后必然是一对恩爱夫妻,可惜竹马比不上天降,这夫妻缘分早早地被陈斛给截了胡。

  关若卿虽没有能如愿娶得佳人,但幸好的是,皇帝把他留在了燕知清的身边。按照他本来的意思,他是准备一直守护着燕知清,等确定她会一生顺遂后,自己再离开燕知清的身边。

  可是没过多久,关若卿便发现了陈斛的问题:

  陈斛太优秀了,优秀到没有缺点,没有软肋。

  一个正常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那一刻,关若卿对陈斛产生了怀疑,关若卿是整个皇宫里面唯一一个对陈斛起疑心的人。

  可是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他,陈斛优秀到没有任何错处,没有任何把柄会被他抓住,更不会有人相信他的那些看似毫无逻辑的推理。

  一个人太优秀?也是错?你想要上位想疯了吧?

  整个皇宫在陈斛的操作下,被紧紧地束缚在陈斛的股掌之间,所有人都被陈斛灌了迷魂汤,直到大军压境那一天才清醒。

  陈斛登基上位之后,肯定不会留下这个人活在世界上,一个晚上,他命人扒了关若卿的衣衫,将他用马车拖拽在雪地里,活活冻死,第二天天明时,已成冰雕。

  “那是他该死,”陈斛的言论里没有温度:“他若不阻朕,朕还能留他一条性命。”

  燕知清叹了口气:“陈斛,你有没有想过,该死的人,其实是你。”

  “朕也该死,你说得没错,朕不是个好人。”陈斛负手而立,淡淡地看着燕知清说:“朕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是你识人不明,怨不得朕。”

  “我好恨,恨自己瞎了眼,我一想起这些年的是是非非,我便充满着怨恨,”燕知清紧紧攥着簪子,手里沁出了殷红的鲜血,她斜眼看着陈斛,已经恨得不想要骂他狼心狗肺了,燕知清缓了气息,直入主题:

  “陈斛,我要的毒酒,你带来了吗?”

  “你真的要?”陈斛打量着面前的女人,颇有些疑惑。

  这个女人从小活得骄纵,就连他们成亲以后,她也丝毫不见半分沉稳,天天粘着他,腻着他,给他带来了不少的烦心事,如今却在信里面要求他给她带杯毒酒?想要解脱?

  “如果你只是做个样子,大可不必,朕不会杀了你,你在这宫里面,朕会好吃好喝地养着你,倒也没必要在朕面前演这一遭,朕戏看多了,不喜欢看这些矫情的技俩。”

  燕知清笑了,擦干净手上的血,喃喃道:“你信因果报应吗?陈斛,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永生永世,爱无所得,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得到的全部都失去,我诅咒你终有一天身心俱焚,万箭穿心而死!我诅咒你终有一天想要的一切在你面前破碎,殷切请求被他人践踏!我诅咒你受尽天下的惩罚,死后入阿鼻地狱,永远不入轮回!!”

  “说完了吗?”陈斛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摘下自己手上的手套,抖了抖衣衫上的雪气:“朕不放纵你的任性,你要酒自己来拿,朕还有事。”

  陈斛说话不留情面,没有回头,呼了太监转身就走,房间里只留燕知清一个人。

  燕知清:“春木,把酒给我端过来。”

  “公主……”春木想要劝她,声音却沙哑:“公主,你不要想不开,一切会好的,他会遭到报应的,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不会放过他的。”

  “我就是想开了,我才要这杯毒酒,”燕知清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精致无比的面容,柔软的长发垂于腰间,虽不及年少时那般青春稚嫩,却多了一丝女人的美艳,也不知是不是对陈斛的恨意,让她变了模样。

  见春木迟迟不动手,燕知清便自己走了过去,端起那杯毒酒,不理身后哭诉请求的春木。

  “春木,我死后,帮我给陈斛带一句话:我死后必将化为厉鬼,生生世世纠缠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语罢,燕知清看着拿瓷杯中的毒酒,抬头一口饮下。

  终于解脱了,父王,母后,知清来见你们了,若卿,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绝对不会再辜负你!

  毒酒药效开始发作,痛楚从五脏六腑蔓延开来,燕知清瘫倒在地上,一只手死死抓住桌子妄图减轻着痛楚,在她记忆里面的最后一刻,竟然停留在了小的时候,关若卿带她去看桃花,父王和母后就跟在他们身后盈盈的笑着,关若卿害怕她摔倒,一个劲儿地再身后呼唤着:“公主,公主!你小心些!公主!”

  公主……

“公主殿下!公主!醒醒……”

  耳边模模糊糊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回荡在大脑间,越来越清晰。

  燕知清疑惑:这是梦吗?是关若卿的声音?还有春木?她是来到了极乐世界?

  睁开了眼睛,后背有些生疼,痛楚从五脏六腑传来,燕知清忍不住嘶了一声,慢慢撑着手起了身子。

  四周的摆设与她平日里在宫中时候并无不同,舒适的床榻,一盏褐色屏风,淡青瓷瓶上插着她喜爱的花枝,鼻尖是淡淡的沉木香。

  见燕知清醒了,春木连忙跑过来说:“公主,你可算是醒了,你从假山上摔下来的时候,可把春木吓坏了。”

  “假山?摔了?”燕知清迷迷糊糊,有些摸不清头脑,这样问到。

  “早同你说过了,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之下,不能去假山石堆里面玩,”关若卿穿着一身淡青色衣衫,扶了扶袖子走到她的身边,轻柔怜爱地摸了摸她头上的纱布,心疼说:“现在好了,把脑子也摔傻了。”

  刚开始见关若卿还有些不习惯,燕知清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下,颇有些警觉,关若卿笑说道:“现在知道疼了吧?”

  好熟悉的场景,似乎在哪儿见过……

  燕知清这才想起来了,十七岁那一年,父王和王兄正忙着商量攻打外族,对她疏于管教,她一时贪玩,便跑去假山堆里面爬山,一个不留神失足摔了下来,摔伤了头,在房间里躺了整整一个月有余。

  这一摔跤,把父王和母后急得不得了,就连平日里只顾着协助父王处理国事的王兄也特地来看了她。

  也就是因为这一次摔跤,父王下了命令,禁止她在无人陪同的情况下去不熟悉的地方,关若卿变成了她身边监管的书童,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这也不允许她做,那儿也不允许她做,惹得燕知清心烦。

  养伤养了整整一个多月,也闷了一个多月,听说父王要前去榆木关收服异族大军,她便吵着要跟着去长长见识,文帝对她宠爱到了极致,无奈之下,便让她和关若卿跟车随行,以免干涉了军队。

  也就是在去榆木关的路上,她救下了陈槲。

  想到这儿,燕知清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不自觉攥紧了拳头,掐的手生疼。

  “公主?药来了,趁热喝了吧?”春木走过去,把药端在燕知清的面前,燕知清没有理会,穿上了鞋连忙跑到镜子面前看一眼自己。

  面前的自己不过十七八岁时稚嫩的面容,肤白如雪,眉眼温和,声音酥软细腻,燕知清打量着镜中的一双瞳孔,这一双眼睛却与现在的面容格格不入,不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所有,反而像是地狱中厉鬼的一双眼睛——这是来自几年后饱经风霜的一双眼睛。

  燕知清:“先放着吧,我待会儿喝。”

  关若卿走过去接过药,笑着走到燕知清面前,说:“知道你怕苦,我给你准备了蜜饯,这药趁热喝药效最好,凉了后还更苦些,不要想着逃掉。”

  燕知清回头就对上了那双深邃的包罗万物的眼睛,透过那双眼睛里面,燕知清感受到了片刻恐惧。

  前世,关若卿是唯一一个发现了陈斛有问题的人,他心思细腻,善于观察,如果稍加不慎,便能让关若卿发现如今的燕知清是来自许多年后,虽然搞不明白自己重生的原因是什么,但自己重生这件事情说出去,一定没人相信。

  前世的关若卿就是个铁证。

  如果自己被当作冒名顶替公主的人,又或者是什么鬼怪邪祟附身,后果不堪设想。

  燕知清躲避了那双眼睛,轻笑娇声说道:“若卿,我就是不想喝药。”

  关若卿温和的笑了笑,轻柔把药碗一放,宠溺一笑:“你还是这样小孩子气。”

  “没有的,若卿,”燕知清看了看关若卿,一股子重逢的激动扑面而来,上一辈子,关若卿一直在她身边默默地守护着她,她要什么从来都不会吝啬,他悉心教导他读书写字,从来未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就算是燕知清完不成学业,他也在夜里等她把功课做完后才入睡。

  可是前世的燕知清并不知趣,她总觉得关若卿逼迫她习字读书,是想用自己的学业有成来讨好文帝和皇后,并以此来维护宁国府的荣耀。

  所以这些年以来,她对关若卿的关心和爱慕充耳不闻。

  直到后来梁国被灭,她被陈斛挟持,明明关若卿是可以陪着宁国府逃过这个劫难,但燕知清一直都记得那个夜晚,她害怕地蜷缩在床边,窗外的月色极其的冷,她迷糊中看到一个清雅的身影,关若卿穿着一身淡青色衣衫带着月色而来,轻推开门,走到她身边摸着她的头温声说:

  “公主别怕,臣说过,臣会一直陪着你。”

  如今想来,一个真心关爱自己的人,才会为了自己的以后着想,也会在生死别离的时候义无反顾来到自己的身边,想到这儿,燕知清的喉咙涩涩的,她沙哑出声:“若卿,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那个梦特别残酷,我梦见你离开我了,”

  关若卿笑着走过去给她梳理头发,修长的指尖穿过细密的头发:“怎么会?公主,臣说过,臣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这话说得燕知清心安,她专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点点在春木和关若卿的收拾下,梳起一个温婉的发髻。

  “公主,皇上来了。”

门外依稀有侍卫挪身而动的声响,燕知清连忙从凳子上起来,对着文帝躬身行礼:“见过父王。”

  文帝穿着一身褐黄色衣衫,大踏步走进来,他身形高大,岁月好像没能从他身上留下痕迹,他见燕知清先是眉头一皱,忽的转笑,说道:

  “怎么如今如此温顺有礼了,这摔下来磕着头,还磕长大了?”

  燕知清平日里骄纵跋扈,见了文帝总是不行礼,还爱往着文帝的身子上靠,耍些小脾气,可是如今终归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加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心智和耐力都比之前强了许多,自然不再像曾经一样不知世事。

  “父王,是女儿让你担心了。”燕知清微微致歉,面上露出羞怯的神色。

  “担心倒不是,只不过眼看着你从假山上摔下来,心里窝心罢了,清儿,从今以后,可不允许去假山处游玩了,听见了吗?”

  “女儿知道。”

  语罢,文帝慈爱地拉住燕知清的手,细心地查看了一下燕知清的伤势,略表心疼,说着:“你这性子,如此顽劣,哪还有个姑娘家的样子,”一面上说,一面将燕知清拉到一旁坐下: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宫里面好好养伤,哪儿也不能去,这次犯了事儿,总要长个教训。免得以后总没头没脑的。”

  燕知清本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在房间里面呆一个月,前世她可是被陈斛囚禁了一年多,但后来转念一想,自己十几岁的性子多多少少有些泼辣不知事,如此懂事听话倒有些怪异了,燕知清客套一下,习惯性地说:“父王……”

  “说的不许就是不许。”

  无奈,燕知清只得作罢,同文帝些许聊了下家常过后,文帝有要事处理,便准备先行离去,燕知清也没准备阻拦,毕竟忽然间重生这件事情,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很难相信,燕知清自重生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时辰,从那个世界缓和回来,继续适应这个世界,还需要一点时间。

  文帝正准备走,燕知清忽然想起了什么,仿佛从梦中醒来,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她连忙叫住文帝,着急说道:“父王稍等。”燕知清连忙追出去,低下头思考了片刻,眼神忽地变得警觉而有目的性,她试探性地问道:

  “女儿有一个问题想询问一下,曾听父王说过异族地区偏远动乱,父王准备亲征收服,女儿见王兄近日里亦是十分忙乱,斗胆猜测,这些时日,大梁是否准备对异族用兵?”

  文帝挑了挑眉,有些疑惑。

  大梁准备收了异族一事,已经是天下皆知,更何况皇室众人和睦,这也不是什么机密性的东西,燕知清知道并没有什么不对,不过文帝有些疑惑的是,自己的女儿一向专心于出宫玩耍,从来没有提到过家国大事,平日里更是连一点关心都不展现出来,如今伤好之后,居然问起了这个?

  文帝:“嗯,怎么了?”

  燕知清得到了这个消息,便安心了起来。

  时间刚好对上了,燕知清只隐约记得自己就是在这个时间遇上的陈斛,可是重生的事情来得太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回神,也有许多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弄明白,陈斛的事情机不可失,她必须早点弄清楚陈斛的去向,便只好找人确认,现在文帝口中这么一说,她便确信了。

  她果真没有记错,不久之后就是她要前去跟着军队长见识,意外救下陈斛的时间,万万没想到,现在带着浑身怨气的她还没来得及缓和,居然这么快就要与陈斛正面交锋了。

  燕知清嘴角微微透出冷笑,虽然极力隐藏,不被人察觉,但还是从眼神里看得出她此时此刻的凶狠:

  “女儿早听闻异族多番我朝,心里虽惧怕,但榆木关一地风景极好,在大梁也是广有盛名,女儿斗胆,想在伤好之后,同父王讨个行程。”

  重生之后,燕知清的亲人算是失而复得了,可是这一切都不能让她真正心安起来,陈斛的狼子野心她再清楚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只要陈斛还活着,她的生活就永远不能真正的平静。

  就算是如今重回公主生活,但她依然是清醒的,她不可能把前世发生的一切当作一场噩梦,关若卿在又怎样?父王母后在又怎样?在那个世界里面,她的这些亲人可都死得一个不剩,而陈斛这个始作俑者还继续在他的王位高高在上,享受着为王的尊贵和权利。

  燕知清一想到这儿,就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趁着文帝还没有回答的空挡,她又接着说:

  “父王,你知道女儿贪玩,不如让若卿陪同我去吧,这样女儿的行为也容易约束,女儿保证,此番外出之后,女儿便安心在宫中好好研读诗书,再不做任何有违皇家公主体面的事,但女儿有个小请求。”

  文帝有些不愿意,但文帝本身也不反对,还是问:“什么请求?”

  “异族流民四窜,女儿出行,害怕路上遇到危险,想要同父王要些人来护卫女儿安全,兵马就算了,太过招摇,我想要几个武功极其好的大内侍卫护卫自己,也听完全女儿号令,方便及时斩杀威胁女儿安全的人。”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文帝更加疑惑,忍不住要问,燕知清一直大大咧咧,从来不在意安全一事,要不然也不会从假山上摔下来,可是如今对于出行居然如此谨慎?虽说是好事,但着实有点琢磨不透。

  “父王,你就答应了女儿吧?”燕知清上前一步拉着文帝的手撒娇道。

  燕知清的娇软攻势让文帝无法抵抗,文帝没多久就被燕知清哄得哈哈大笑,心情大好,他笑着摸摸燕知清的头,说道:“好好,行,都听你的。”

  “若卿。”关若卿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耐心听着文帝的吩咐:

  “照顾好公主,不要让她这么随着自己性子来,还有,朕允许了她出去,这段时间你好好地让她在宫里面养伤,不许耍什么小心思。”

  关若卿声音温和,如同清泉一样细腻:“臣遵旨,臣必会照顾好公主的。”

  文帝刚走,燕知清便收起了方才娇软的样子,安安静静地望着文帝离开的背影,思考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一次,她要做足准备,绝对不会给陈斛留活路,她要亲手把陈斛五马分尸,碎他的骨,撕裂他的每一寸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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