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和沙和尚的对话（10）：猴哥当年大闹天宫无敌手，怎么取经时却变弱了？

孙悟空被蝎子精蛰了一下后，头痛难忍，强忍着逃出毒敌山琵琶洞后。一头栽倒在离驻扎地不远的地上，边在地上打滚，边“嗷嗷”地喊着头疼。

猪八戒挺着大肚子急忙赶过来，一边压着猴哥不让他乱动，一边招呼沙和尚赶紧去打些清凉的河水来，用毛巾蘸着给猴哥的头降温。

折腾良久之后，孙悟空已然是筋疲力尽，全身像被抽了筋骨一般，软趴趴地伏在猪八戒的腿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没有了知觉。沙和尚用手轻轻拂去大师兄眼角的两颗泪珠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六神无措的样子。

又过了良久之后，沙和尚终于开口了，他摇了摇已经劳累到虚脱的猪八戒道：

“二师兄，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猪八戒用手背挨了挨猴哥的额头，长舒了一口气道：

“老沙，又有啥事想不通了啊？”

沙和尚道：

“当年大师兄大闹天宫的时候，你也见识过他的本事吧？”

猪八戒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道：

“当然见识过啊，什么四大天王、二十八星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天星相……这些合起来都不是猴哥的对手啊！”

沙和尚很认同猪八戒的说法，也是重重点了一下头道：

“是啊，当初我就在玉帝身边，二郎神之所以能抓住大师兄，一方面是太上老君出阴招，高空抛物，另一方面二郎神的那条细犬死死咬住大师兄不放，大师兄一时气急跟那条狗咬起来了，没注意二郎神背后袭击，被勾了琵琶骨。”

猪八戒却不以为然：

“咳，勾了琵琶骨又能怎样，刀砍不动，箭射不透，雷击火烧连个毛都没伤到，甚至老君的八卦炉都奈何不了他。要不是后来如来佛祖耍赖，骗了猴哥，他也不至于在五行山下被压了五百年。”

听到猪八戒略带哭腔的话语，沙和尚瞅了瞅还在昏迷状态的孙悟空，也是抹了两把眼泪道：

“是啊，我就不明白了，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师兄，怎么现在这么不禁打了？银角大王弄座山就能压得大师兄七窍流血，红孩儿喷个火就能烧的大师兄满地打滚，怎么这又蹦出个蝎子精，还能蛰的他要死要活的呢？”

猪八戒叹了一口气道：

“咳，都怪佛祖啊，猴哥在五行山下的五百年，糟践坏了身子！”

沙和尚瞪大了眼睛道：

“我听师父说，当年他到五行山脚下的时候，见猴哥面前摆着的有铁丸子和铜汁呢，据说是土地和山神遵佛祖的命令给猴哥吃，用于修炼的。”

猪八戒道：

“老沙，我问你，要是那玩意真能修炼或者好吃的话，你什么时间见猴哥再吃过？”

沙和尚还是不信：

“不至于吧，我听大师兄说过，他这脑袋连二师兄的钉耙都不怕呢！”

猪八戒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嘿嘿，我那是说大话，忽悠猴哥的，我那钉耙哪里耙得动猴哥的铜头铁脑啊。”

沙和尚道：

“那蝎子精的刺，怎么就……”

猪八戒将孙悟空的头往一边歪了歪，调整了一下姿势，正对着沙和尚说道：

“老沙啊，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沙和尚一脸迷惑道：

“听说过，你接着说。”

猪八戒道：

“猴哥已经不是以前的猴哥了，他啊，有了璧，也就是说有了牵挂。”

沙和尚仍然迷惑：

“牵挂？”

猪八戒继续说道：

“我问你，狮子厉害，还是豺狗厉害？”

沙和尚不假思索道：

“那肯定是狮子厉害！”

猪八戒道：

“那如果是一群豺狗玩命地跟狮子干呢？”

沙和尚略一思考道：

“那还是狮子厉害，大不了狮子跑开，让豺狗追不上就是了！”

猪八戒嘿嘿一笑道：

“对！猴哥就相当于那头雄狮，一群豺狗除非脑子坏掉了，才会去攻击这头雄狮，搞不好还会被雄狮咬死。更关键的是，进攻雄狮这种事，属于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举动，得不偿失。可是，如果雄狮身边跟着一只小狮子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沙和尚仍然傻乎乎地问道：

“哪里不一样了？”

猪八戒道：

“一方面，豺狗为了那头小狮子，也会豁出去了，高风险才有高回报。另一方面，大狮子有了小狮子，不仅要时刻关注小狮子别被豺狗伤到，而且自己在遭遇危险的时候，也不敢轻易跑开，只能硬抗。”

沙和尚右手托着腮帮子，眼睛往上翻：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没有师父的话，妖怪们根本就不敢招惹大师兄。因为有了师父，而且还有吃唐僧肉可长生不老的传说，才让他们铤而走险。而大师兄因为有师父这个牵挂，导致他战斗的时候，瞻前顾后，左支右绌，顾此失彼，给人的感觉是实力下降了？”

猪八戒点点头道：

“可以这样理解！”

沙和尚撇撇嘴：

“不对啊，二师兄，当年大师兄也不是没有牵挂啊，有六个结拜兄弟，还有一山的猴子。”

猪八戒道：

“咳，那叫啥牵挂，说白了他那几个结拜兄弟就是酒肉朋友，花果山被十万天兵天将围攻的时候，怎么没见那些兄弟来帮忙啊？还有，猴哥在天庭当齐天大圣的时候，什么时候想过他那六个兄弟？再说了，花果山的猴子，猴哥也没那么在乎，二郎神一口气烧死了几万只猴子，也没见猴哥气急败坏要去报仇啊？”

沙和尚想了想道：

“保护师父的又不是大师兄一个人，不是还有我呢吗？”

猪八戒白了一眼沙和尚：

“本来我老猪也能降妖，就是因为又多了你这个累赘，导致很多妖怪也比我强了那么一点点。”

沙和尚一脸苦相：

“二师兄……我……”

猪八戒继续说道：

“除了猴哥有了牵挂以外，妖怪们藏在暗处，咱们在明处，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沙和尚道：

“此话怎讲？”

猪八戒叹了一口气道：

“其实这事啊，也怪咱俩，当初三打白骨精的时候，咱们没替猴哥说话。当然，更怪师父，为了捍卫自己的主导权，尤其是辨别妖怪的权力都不给猴哥。”

沙和尚又睁大了眼睛：

“我还是不懂！”

猪八戒道：

“你想想看，银角大王和红孩儿为什么一个能将猴哥压得吐血，一个能将猴哥烧得满地打滚？”

沙和尚道：

“那证明他俩厉害呗？”

猪八戒把头往一边一歪道：

“咳，不是，不是，是师父肉眼凡胎，非让猴哥背那个瘸腿道士，以及救那个红孩儿。猴哥明明指出来那俩是妖怪变得，但因为之前被师父赶走过，猴哥也不敢坚持。”

沙和尚仍然疑惑道：

“银角大王这里倒是能解释，可是红孩儿和蝎子精这里怎么解释呢？”

猪八戒气得拍了一下沙和尚的头道：

“你傻不傻，师父还被妖怪关在洞府呢，师父一旦被捉，就相当于人家手里有了人质，猴哥就异常被动。跑又不能跑，不跑又不行，下手轻了打不过，下手重了，还担心大妖一死，小妖们撕票。更重要的是，取经路上遇到的妖怪，大部分有后台啊，这个是大神的童子，那个是大仙的坐骑，好不容易遇到个鲤鱼精，一打听，原来是菩萨的宠物。”

沙和尚道：

“确实啊，大师兄不容易，自从我加入取经队伍，除了白骨精还有九尾狐以外，我就没见过大师兄再打死过其他妖怪了。当然，车迟国的那三位大仙都属于自杀，不能怪到大师兄头上。”

猪八戒赞许地点点头：

“对呀，我以前也讲过，猴哥那时候属于创业阶段，天庭的大神们都是拿俸禄的，谁愿意玩命跟猴哥斗？再说了，要是真有那么厉害且展现出来的大神，猴哥没等害怕，玉帝先害怕了。”

沙和尚弱弱地说了一句：

“不是有二郎神吗？”

猪八戒道：

“咳，二郎神在天庭连个官职都没有，说得好听点是听调不听宣，其实就是讲没有圣旨，连天庭都不允许来。”

沙和尚低头不语……

猪八戒又给猴哥盖了下虎皮裙，继续说道：

“猴哥以前是妖猴，天神们都不敢下狠手，毕竟是公家的事，谁也不想把矛盾往自己头上拉。但现在猴哥成了公家，妖怪们反而成了当年的猴哥，情况当然就反过来了。”

沙和尚也用手背挨了挨大师兄的额头，感觉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了，叹了一口气：

“咳，猴哥是没事了，咱师父咋办？”

猪八戒道：

“咱师父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他肯定没事！”

沙和尚不解：

“为啥？”

猪八戒道：

“为啥？关注我，我明天告诉你妖怪们抓到师父，为什么磨磨蹭蹭，既不吃他，也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