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因何败走台湾:看看这些案例,桩桩骇人听闻,件件触目惊心

公子毋庸近代说 2024-08-07 14:22:44

1949年前,国民党政权在大陆执政时期的腐败,这是众所周知的。但国民党大员们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去搞腐败,那就绝不只是用‘贪污受贿,腐化堕落”这8个字就能讲清楚的。他们所用之手段和方法可谓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本文用3个具体案例,讲述国军从中将、少将的大贪,到少校、上尉的小贪,来一一解析国民党政权从大陆败走台湾的真实原因。

54军军长阙汉骞——驻兴城拆工事钢材卖钱,攻塔山挪官兵军饷自肥

“东进兵团”攻击塔山失败之后,1948年10月16日,蒋介石从沈阳乘专机飞来葫芦岛,在会议上大骂阙汉骞:

“你阙汉骞不是我的黄埔学生,你是蝗虫,应该枪毙!”

《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战争全战事》一书中,这样总结塔山阻击战:

“塔山之战,是国民党在辽沈战役中唯一的一个翻盘机会。侯镜如指挥的“东进兵团”和廖耀湘率领的“西进兵团”,若能够从东西两面增援锦州成功,辽沈战役的进程必定会出现另外一种走向……”

塔山不是山,它是锦西和高桥之间的北宁铁路上一个只有百余户人家的小村庄。

但就是这么一个无险可守的小小村庄,却挡住了侯镜如指挥的国军“东进兵团”增援锦州的必经之路。整整6天5夜的战斗中,10余万人马的“东进兵团”愣是未能前进一步。

进攻塔山的国军有54军、新6军、62军、92军,以及独立第95师,一共9个师的部队。这其中就有阙汉骞54军的第8师、第198师、暂编第57师。

那么,众多打了败仗的将领中,蒋介石不点别人的名,为什么就偏偏指着阙汉骞的鼻子骂?

这里面是有原因的!

锦州战役开打前,54军的3个师分别驻防锦西、葫芦岛、兴城。

驻守兴城的是暂编第57师,该师在54军的3个师里属于另类,是由交通警察总队和伪军改建而来的一支杂牌部队。

暂编第57师驻防兴城构筑锦西防御工事的时候,师长朱茂榛伙同阙汉骞把修筑工事的钢筋水泥扣住不发,全都拿出去卖钱。

可想而知,这样子修出来的城防工事就是一盘“豆腐渣”。

“既然改变不了战局,倒不如把这些钢筋水泥换成钱,装进咱们自己的口袋里。”

朱茂榛就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向阙汉骞提出了建议。

1948年9月29日,东野对锦州西南的兴城发动攻击,东野的大炮那多厉害呀,守着“豆腐渣”工事的暂编第57师哪有还手之力,几个小时就迅速溃散。

一个团全灭,两个团仓皇逃窜,就连师部都被解放军一窝端掉,仅师长朱茂榛带着他的情妇、师部机要科的一名女上尉逃了出来。

但这算什么呀?比这更离谱的还在后面!

第54军开赴塔山之前,全军官兵已经4个月没有领过军饷了。

实际上,尽管此时国民政府财政窘迫,月不敷出,但对于出身土木系的54军,其每月的军费却从不拖欠,都是如期如数拨发到位的。

那么,54军官兵的军饷到哪里去了呢?

被军长阙汉骞挪用了!

此前,54军驻防的锦西大凌河北岸有不少日据时期留下来的冶炼厂、钢铁厂,此时因大战迫在眉睫,这些工厂已经停工停厂,正待命搬迁,以致库存的钢铁价格非常低,但交易仅限美元和黄金。

阙汉骞伙同参谋长杨中藩把官兵们的军饷换成金条,从这些钢厂购买了大量的钢铁,然后通过海军司令桂永清,用海军的运输舰运到天津和上海高价贩卖,赚了个盆满钵满。

“援锦计划”出台之后,54军被划入侯镜如的“东进兵团”。眼看要打大仗了,参谋长杨中藩建议阙汉骞,从赚到的钱里面拿出一些来补发这4个月拖欠的军饷,用以激励官兵士气。

但阙汉骞的格局却是极小,就连补发军饷都不能够做到一视同仁。

54军第8师和第198师,都是土木系的嫡系部队,更是54军的主力。因此,阙汉骞给这两个师发的饷是银圆。在通货膨胀,物价疯涨的当时,银圆还算坚挺。

而对于由交通警察总队和伪军改建而来的暂编第57师,阙汉骞发给这支杂牌部队的,却是一堆从早到晚不停贬值的金圆券。

这就过分了!

暂编第57师的官兵们很气愤,私底下嚷嚷着:“领不值钱的饷,就打不出力的仗。”

这样的事情肯定瞒不过保密局设在各地方站特务们的眼睛,消息很快就上达天听。

蒋介石指示严办,下令彻查。一查之下,惊到了,这案子办不下去了……

其一,阙汉骞在兴城从修建城防工事的物料中扣下来的钢筋水泥,还有挪用军饷在锦西大凌河廉价购买的钢材,都是通过海军司令桂永清的运输舰运到了上海和天津。

其二,在上海和天津帮助阙汉骞倒卖钢材的是扬子公司,而扬子公司的老板是孔祥熙的儿子‌孔令侃,孔令侃是孔祥熙和‌宋霭龄的长子,宋霭龄是宋美龄的大姐,是蒋介石的大姨子。

其三,扬子公司在天津帮助阙汉骞倒卖钢材,这其中又牵出了天津城防司令陈长捷、35军军长郭景云。而陈长捷和郭景云都是“华北王”傅作义的爱将,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

阙汉骞贪墨案,竟然牵扯出这许多大人物,蒋介石自然要在心里好好掂量一番。

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无论是桂永清、陈长捷,还是郭景云,何况还连着傅作义和孔祥熙,再加上一个大姨子宋霭龄。蒋介石与哪一个都是不能轻易翻脸的,于是只好作罢。

末了,蒋介石只能在军事会议上,借着塔山之败的由头,对着阙汉骞狠狠敲打一番。

国民党败退台湾后,阙汉骞在澎湖防卫司令官任上主动辞职,也算平安落地。之后淡出军界,闭门不出,潜心念佛。

1972年11月11日,阙汉骞在台北病故,终年71岁,得享善终。

大官大贪,小官小贪——1948年,第79军98师征兵贪腐案

一部民国史,抛开1912年—1928年北洋政府时期,现在有不少人认为:从1928年至1945年抗战胜利前,国民政府的吏治还算“清明”,比起内战时期的贪污腐化,算是非常“廉洁”了。

果真如此吗?

答案是并非如此,国民党政权无论是政界还是军界,官员阶层贪污腐化早已积重难返,腐败问题层出不穷,从未停止过。

下面这段文字,是1942年抗战最最艰难的时刻,蒋介石‘关于强征壮丁,侵吞士兵军饷‘等等问题,发表的讲话。

1942年9月10日至11日,蒋介石在陕西召开“西安军事会议讲评”,他在会上说道:

“征兵冒名顶替之事,大家都知道这是由于社会不良和役政办理不善所致,但部队接兵官之舞弊,也是一个最大的原因。

比方我们部队驻老河口要派官长到四川去接兵,接兵官在四川并不领到足额新兵,沿途更放任新兵随便逃跑,或遇途中士兵发生疾病,更是任意丢弃不顾。

如此,即可省出伙食费用,归入他接兵官的私囊,等到行抵驻地老河口附近,为要归队复命起见,就拼命在其附近捉拉民众充数,以致发生张冠李戴,冒名顶替之事亦是不少。

更有新兵既系临时强拉而来,为要防其逃走,乃用绳索串缚,视同罪囚,这种现象,到处沿途可以看到。

前几天我看到红十字会负责人送来的一个在贵州实地看到的报告,报告新兵输送的情形,真使我们无面目作人,真觉得我们对不起民众,对不起部下!

据报告人亲眼看到的沿途新兵都是形同饿莩,瘦弱不堪,而且到处都是病兵,奄奄待毙,有的病兵走不动了,就被官长枪毙在路旁,估计起来,从福建征来的一千新兵,到贵州收不到一百人。

这种情形,兵役署长知道不知道?现在军政部在贵州沿途都设有合作站,所派的站长干的什么事?”

全民抗战时期尚且如此,全面内战时期又会是怎样呢?

1948年9月,刚从陕西安康移驻湖北南漳、宜城的第79军98师,师部少校参谋赵益民奉命率师部特务连,前往贵州贵阳师管区接收新征兵员。

经二十余日,赵益民一行抵达贵阳点验壮丁,该批员额共计1083名。赵益民与贵阳师管区交接完毕后,次日即率部返程,一刻未作停留。

部队才出黔境,赵益民便命令将壮丁们的一日三餐改为一日一餐,更下令“对逃跑者只鸣枪,不追捕。”

由于该批壮丁大多是被贵阳师管区以暴力从民间强征硬掳,当兵并非自愿,又逢接兵部队“看管不严”,在“只鸣枪,不追捕”的情况下,还未行至湖南,便已脱逃了300余人。

再行数日进入湖南境内时,赵益民又以“形同饿莩,瘦弱不堪”为由,清退了其中200余名“不合格者”。

这样一来,原先1083名壮丁已不足500人。

对此,协助赵益民少校执行此次接兵任务的特务连连长周琦上尉很是不安,担心回到湖北无法向师部交差。

然而,赵益民不仅丝毫未见慌张,反倒镇定自若地安抚周琦“你只须配合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再行数日,部队行至洞庭湖畔的岳阳县,眼见即将入鄂,赵益民少校命部队在此驻扎下来,令特务连连长周琦上尉率部在此地强掳壮丁,补足壮丁缺额。

仅仅一周时间,周琦上尉率特务连在岳阳市强掳壮丁500余人补足了人数,却也搞得整个岳阳县境乌烟瘴气,民怨沸腾。

人数补足了,但壮丁的姓名、年龄、籍贯却与接兵时的花名册对不上了,这却难不倒“久经战阵”的赵益民少校。

赵益民少校按图索骥,把花名册上所缺的500多员额的各自年龄,与在岳阳强掳的500余名刚抓来的壮丁一一比对,看着年纪大致差不多的,就把花名册上的名字一个一个的套在了这些人身上。

这样一来,新掳来的这些壮丁,就被赵益民少校强行改了名字。

尽管籍贯改不了,但战争年代到处都是流民,在岳阳所抓的这500多人也是来自五湖四海,各省都有。

于是,在贵阳交接时,赵益民少校在贵阳师管区接兵花名册上签过字,画过押的1083名员额,大体上也就能够应付过去了。

而最后的关键,是怎样让这些人都能够尽快熟记“自己的名字”?

在洞庭湖畔的岳阳县城厢镇,赵益民少校对这批壮丁搞了一个为期3天的“岗前集训”。

特务连将这1083人编为90个班,每个班一半是从贵州带来的壮丁,另一半是从岳阳强掳的新丁。3天的“岗前集训”,科目就只有一个“队列点名”。

叫到谁的名字,如不马上答“到”并跑步出列,站在一旁的特务连老兵立马上前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如此3日下来,新丁们全都形成条件反射,个个都记熟了“自己的名字”。

这些壮丁大部分是文盲,既然不识字,那就叫“张三”也好,叫“李四”也行,名字也就成为了代号,“张三李四”和自己原来的名字“陈五赵六”也就没有了任何区别。

反正只要长官叫到新名字,答一声“到”就是了,这样才能不挨大嘴巴子。

如此一来,从贵州到湖北3000余里,为期一个半月的返程途中,花名册上所谓“1083名”壮丁们的伙食费不仅省出了一半,而且另一半伙食费也因为从一日三餐变为一日一餐,又省出了三分之二。

赵益民少校这一招确实高明,接这一趟兵,这1083名壮丁45天的伙食费,超过70%的款项都被赵益民少校和周琦上尉中饱私囊。

这样的招数,赵益民少校这么些年就没少干。早在抗战时期,当时还是少尉排长的他,就已经被其长官裹挟,数不清多少次参与过这样的事情了。

若论喝兵血而敛财,吃空饷而自肥,国军军官们的手段可谓奇思妙想,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赵益民不过是有样学样,依葫芦画瓢罢了。

但是,赵益民少校这一次的“惯常操作”却“不幸”撞到了枪口上。

由于该部在岳阳地区大肆强掳壮丁搞得民怨沸腾,长沙师管区将此事汇报给了湖南绥靖公署主任兼省主席程潜上将。

程潜与华中“剿总司令”白崇禧向来不睦,听闻白崇禧辖下的部队竟然在湖南境内如此胡作非为,程潜一纸状告白崇禧的电报直接递到了蒋介石的办公桌上。

案件转回华中“剿总”,白崇禧命华中“剿总”副总司令兼武汉警备司令陈明仁彻查此案。

与程潜同为湖南人的陈明仁一刻也不耽搁,立马亲自督办该案。案情本不复杂,又逢特务连长周琦上尉为减轻罪责,自首从宽,对赵益民“反戈一击”,武汉警备司令部据此很快便查明了真相。

1948年12月31日,新年前的最后一天,以贪污军饷为由,第79军第98师少校参谋赵益民、特务连上尉连长周琦被武汉警备司令部枪决于湖北武汉。

国民党军队大官大贪,小官小贪的痼疾由来已久,无论是龟鳖还是虾米,都有着各自的敛财方法和门路。这其中,有些“猛人”的野路子在事发后虽然骇人听闻,实际上却是普遍存在。

就从编制上说,且不说新编师、不说预备师,也不说补充师,就说暂编师吧,抗战时期国民党军队的一个暂编师有多少人?

8000人?10000人?

想多了,编制册上吃空饷的“假兵”至少占了4000人!

1941年12月,暂编第5师少将师长戴季韬平调第9战区桂郴师管区司令官,第20集团军参谋长郭汝瑰接任该师师长一职。

郭汝瑰久在中枢,对军中账册造假屡见不鲜,故在接任前仔细核查该师所有账目,以防前任留下的亏空,由自己来背锅。

就连久在国军高层目睹过千奇百怪贪腐案件的郭汝瑰,在核查中也不禁被前任师长戴季韬这个“猛人”的“发明创造”惊得一身冷汗。

虽然明知“吃空饷”在国民党军中盛行,但如戴季韬这样的肆无忌惮,郭汝瑰还是第一次领教。

暂编第5师全师在册员额7000余人,而实际人数仅有3000余人。

这中间相差4000人的空额,比实有人数还多出来1000来人,这一发现让郭汝瑰惊掉了下巴,不得不“佩服”戴季韬这位前任,这胆子不是一般的肥!

此时正值第三次长沙会战激战正酣之时,郭汝瑰担心一旦查处戴季韬贪污,可能会引发兵变,甚至发生投敌事件,故而没有向第9战区司令官薛岳举报此事。

最终,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直到郭汝瑰正式上任后,这才发现戴季韬不仅吃空饷,还侵吞军粮,他甚至还把划拨的被服、食盐等等军用物资拿去变卖,所得赃款全部被其与几个手下中饱私囊。

抗战胜利后,戴季韬于1946年9月在桂郴师管区司令官任上主动申请退役,携多年敛得的巨资投身商界,创办实业,之后成为一方巨贾。

1976年2月,戴季韬在长沙去世终年85岁,不仅善终,还得享高寿。

——以上所述,不仅仅是个例,而是国民党官场的普遍现象。这是国民党上层官僚体系大肆贪腐,军政大员们腐化堕落的真实写照!

满打满算,国民党这个建立不过30余年、执掌全国领导权不过20年的政权就能腐败堕落到如此地步,它的失败是必然的!

腐朽必然灭亡,哪朝哪代都逃不过这一历史规律!

盟军中国战区第二任参谋长魏德迈将军,曾这样评价国民党及其军队:

“任何一个对国民党政府及其军队稍微了解一些的人,如果他是一位正直的人,面对国民党及其军队的全面腐败,他都会站到蒋先生的对立面去!”

原黄埔军校一期生,国民政府京沪杭警备副总司令兼第六兵团司令官李延年,晚年在黄埔同学聚会时痛心疾首地说道:

“老头子早年就是个一边从军,一边炒股的货色,党国当年培养出来的将领很多也是既当将军,又当商人。这样的政党,这样的军队,焉能不败?”

本文资料引自——

1、郭汝瑰、黄玉章主编《中国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作战记》

2、秦孝仪编撰《蒋介石言论总集》

3、1946年,魏德迈呈送美国国务院的考察报告《魏德迈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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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毋庸近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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