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故事发展到最后,就连主角也无法善终,这样的故事能够成为经典吗?施耐庵用《水浒传》给出了答案,只要他的文笔足够出色,故事本身足够精彩,即便结局难以被读者理解,也丝毫不影响《水浒传》成为经典。
只是说来奇怪,尽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从来就不是什么客观规律,但在虚构的文学作品中,作者应该要让剧情符合读者的心之所向才对。
(武松、潘金莲剧照)
可为何就连武松这等英雄人物也无法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
一、武松怒杀潘金莲
其实谈到“好汉”二字,多数人都不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武松”的大名,甚至可以说武松的知名度几乎是要凌驾于《水浒传》本身之上了,他是书中最出圈的好汉。
而这一切也是得益于他确实是贡献了诸多高光时刻,他的那些英勇表现,也确实是让他的英雄形象立住了。
比如景阳冈打虎一节,试问谁能想到一个肉体凡胎的人能够在痛饮十八碗酒后还能徒手打死猛虎?别说打虎了,一般人见着猛虎都难免双腿直哆嗦。
不过在笔者看来,真正能体现武松英雄气的,还要数他怒杀潘金莲的那段剧情。
(西门庆、潘金莲剧照)
那潘金莲生性风流,见武松高大威猛,与武大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便有心撩拨武松,又是让他搬来家里住,又是主动喂酒给武松喝,武松起初也只当那是嫂嫂对小叔子的关心,不以为意,后来却是越来越不对劲。
潘金莲喂他半杯残酒之后,他还留了最后一丝情面,没把脸撕破,直至潘金莲害死了武大郎,他终于忍无可忍,怒杀嫂嫂,将那女子剖心割首,尽管残忍,却也称得上是大快人心,那潘金莲值得这样的结局。
从这里来看,武松的形象确实是相对正面的,他分得清好坏,也有自己的底线,值得一个好的结局,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二、看似不合理的结局
有人可能要说了,武松的结局哪里不好了?
毕竟原著第一百一十九回中提到这么一句:“当下宋江看视武松,虽然不死,已成废人。武松对宋江说道:‘小弟今已残疾,不愿赴京朝觐,尽将身边金银赏赐,都纳此六和寺中陪堂公用,己作清闲道人,十分好了。哥哥造册,休写小弟进京。’宋江见说:‘任从你心。’武松自此只在六和寺中出家,后至八十善终,这是后话。”
这不是写着武松活到八十岁,得了善终吗?如何不好?
其实你再仔细看看前面那段,就连宋江这种草包都觉得武松成了废人,武松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他如何能接受自己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可以说,他的余生,每一日都是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这算哪门子的善终?
所以为何作者要让武松这英雄断臂?乃至郁郁而终?
或许你从来就没客观的了解武松这个角色,而他也未必是你印象中的那个英雄,比如有三个该杀的女子,他就没杀。
三、不该放的三位女子
第一个该杀却没杀的女子便是那王婆。
可以说潘金莲踏上不规律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本性所致,另一方面则是王婆的说教,若没这毒妇在一旁唆使她与西门庆勾搭在一起,也就不会有后来潘金莲毒杀武大郎的桥段了。
其实这段剧情很奇怪,那武松是打虎英雄,高大威风,身手不凡,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王婆自然也知道,可她为何还敢唆使潘金莲这么做?她就不怕武松报复?
(武松、王婆剧照)
而更让人奇怪的是武松杀了潘金莲,也杀了西门庆,却没将王婆这幕后黑手给杀了,着实不该。
第二个该杀却没杀的女子便是后来成为梁山七十二地煞之一的“母夜叉”孙二娘。
论狠毒,孙二娘比起潘金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说潘金莲从外貌来看,还算是个美女,那么孙二娘则是由内而外都是如蛇蝎一般。
比如武松初遇她时,书中提到这么一句:“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槌似桑皮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红裙内斑斓裹肚,黄发边皎洁金钗。钏镯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精。”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西游记》里的蜘蛛精呢。
而后来武松擒下孙二娘,张青前来求情时,也将他们夫妻二人所行之恶说了出来。
只道是:“只得依旧来此间盖些草屋,卖酒为生。实是只等客商过往,有那入眼的,便把些蒙汗药与他吃了,便死。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做馅子包馒头。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里卖,如此度日。”
两夫妻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事,甚至杀人还不算完,还要把肉剁碎,做成包子馅,这是何等残忍的两个魔头?
(武松、孙二娘剧照)
武松就该杀了孙二娘,可事实呢?他反倒与孙二娘结拜起来,就因为孙二娘好酒好菜的招待了他一番。
接着第三位是“恶得不太明显”的女子,那人即是蜈蚣岭登场的“张太公之女”。
其实那女子是不是张太公的女儿也没人知道,她对武松说的也只是她一面之词罢了,那“飞天蜈蚣”王道人是个恶人,这女子表面是被那道人掳来的,其实不然。
你且看这段描述:“当下武行者正在岭上看着月明,走过岭来,只听得前面林子里有人笑声。武行者道:‘又来作怪!这般一条净荡荡高岭,有甚么人笑语?’走过林子那边去,打一看,只见松树林中,傍山一座坟庵,约有十数间草屋,推开着两扇小窗,一个先生搂着一个妇人,在那窗前看月戏笑。”
(张太公之女剧照)
她这哪像是被掳来的,更像是与王道人狼狈为奸。
后来她主动给武松银两,求武松饶她一命,也显得这人十分圆滑,她分明就是帮王道人拐小孩的毒妇,然而武松也将她放了。
其实从这三段剧情不难看出,武松不是所谓的“英雄”,他不过是个狠人,甚至也有是非不分的时候,作者赐予他断臂的结局,已称得上是对这位人气角色十分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