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出怀孕那天，在云盘里，发现了老公和小助理的露骨床照，数量超过200张。
我哭得浑身发抖，质问他为什么要出轨。
而他竟然说：
“老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对林翘毫无感情。
“但你知道的，我有很大的工作压力需要纾解……”
“我是因为太爱你了，舍不得弄疼你，不得已才……”
心痛到窒息，我哭着笑出声。
太爱我？
不得已？
所以，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他对我的“怜惜”？
1
发现霍筠出轨，是在我们结婚的第五年。
看到云盘里，他和林翘数量超过200张的床照时，我如遭雷劈，浑身止不住地打着寒颤。
时间最近的一张艳照，是在半月前拍的。
那天是情人节，霍筠答应了陪我看电影，却在进场前告诉我，供应商的货出了问题，他必须马上去处理。
我知道没有背景的霍筠，一路爬到总监的位置，有多么不容易。
所以尽管内心失落，还是笑着说：
“没关系，电影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你先去忙，工作比较重要。”
他温柔地亲了一下我的脸颊，
“老婆，我就知道你最体贴了，我真的好爱你哦。”
多讽刺啊。
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在情人节当天抛下我，和林翘玩起了制服诱惑。
看着照片上穿着护士装、眼神迷离的林翘，我胃里涌起一阵恶心，几乎忍不住想吐。
我颤抖着手，继续往下翻。
数不清的露骨照片，刺得我双眸胀痛，眼泪如潮水般涌出。
时间最早的一张，拍摄于去年3月17号。
那天，正是我和霍筠结婚四周年纪念日。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礼拜他恰好在外地出差。
他原本承诺会赶回来陪我庆祝，但当晚九点，却突然来电说——
车子在半路上抛锚，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叫我不要等他了。
然而，车子抛锚是真，他和林翘在车上……也是真。
全身的血液直往脑门冲，我再也无法忍耐，哭着将手机砸到墙面上。
砰的一声巨响后没多久，卧室门被推开。
霍筠一脸诧异地问：“老婆，发生什么事了？”
视线落在地板上被摔碎的手机上，他神色滞了滞。
在对上我愤恨的、绝望的目光时，他才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眸中骤然掠过慌张。
我心痛到几近窒息，眼含热泪，讥讽道：
“霍筠，你和林翘那些照片挺好看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不如打印出来挂在床头，我陪你一起欣赏？”
2
他眼底的惊慌和无措一点点放大，面上的血色一分分褪去。
一时间，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室内安静得可怕。
良久后，他才哆嗦着嘴唇，艰难地开口：“蓁蓁，我可以解释的……”
“你要怎么解释？难道那200张照片的男主角不是你？是P图？是AI？”
我控制不住地掉眼泪，每说一个字，心就更痛一分。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颤抖不稳：
“老婆，你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对林翘毫无感情。
“但你知道的，我、我有很大的工作压力需要纾解……”
“我是因为太爱你了，舍不得弄疼你，不得已才……”
是，我一直都知道，他欲望很重，喜欢刺激。
但我思想相对保守，接受不了那些。
我也曾因为自己无法满足他，而觉得愧疚。
当时他还安慰我说：
“老婆，你不要内疚。
“就算那事上没那么合拍，也改变不了我对你的爱。
“我又不是那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
话说得那样信誓旦旦。
可背叛我，和林翘厮混近一年的人，也是他。
被我戳破谎言，他竟还妄想用“不得已”来洗白自己。
心脏疼到痉挛，我哭着笑出声：
“霍筠，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对我的「怜惜」？”
他红了眼眶，几步上前，牢牢抱住我，颤声道：
“老婆，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没想过伤害你。
“你一定要相信我，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求你别哭了，我会心疼，我真的会心疼……”
他怎么配说「爱」字啊？
我用力想推开他，
“滚，你别碰我！脏！恶心！我要跟你离婚，离婚！”
他却死死地抱住我，不肯撒手。
挣扎间，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3
再睁开眼，竟然是在医院。
两小时前还神色颓然的霍筠，此刻欣喜地抓住我的手，激动地说：
“蓁蓁，你怀孕了，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我要当爸爸了！”
一句话砸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我……怀孕了？
我要当妈妈了？
我原本是应该开心的。
毕竟，我能怀上这个孩子不容易。
我打小身体就弱，轻微贫血，胃口差，人也特别瘦。
这两年为了备孕，我喝中药调理身体喝到吐，还整天逼自己吃很多不喜欢的食物增肥。
这么艰辛才有了自己的宝宝，我真的舍不得不要它。
可它来的不是时候啊。
为什么偏偏是在霍筠出轨后呢？
我疲倦地合上双目，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
霍筠脸上的笑意凝固，低声道：
“蓁蓁，求你别哭了。
“我知道是我伤了你的心，我向你认错。
“我会辞退林翘，从今往后再也不见她。
“求你别离开我好吗，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他妄图利用孩子说服我：
“宝宝选择这时候来，一定是因为它不希望爸爸妈妈分开。
“蓁蓁，你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最清楚没爸爸保护的小孩有多可怜。
“你一定不忍心，让咱们的孩子刚出生就没爸爸，对不对？
“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他最清楚我的软肋。
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
读书时，我经常被同学欺负。
他们会扔掉我的书包，撕碎我的作业本，揪着我的辫子，骂我是没爸爸的野孩子。
我妈很软弱，知道我受欺负了，也只会抱着我，跟我一起哭。
小时候我最羡慕的，就是别的小朋友有爸爸保护和疼爱。
我当然不忍心，让我的孩子重走我的老路。
但如果我为了它原谅霍筠，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我很矛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翻过身，背对着霍筠说：
“我有点累了，暂时不想谈这件事。”
见我没立刻拒绝他，霍筠松了口气。
“好，我不吵你，你先好好休息。”
4
出院回到家里，我立刻将霍筠的东西，从主卧扔了出去。
只要想到他的手曾经抚摸过林翘，我就恶心得想吐，根本没办法接受他的触碰。
他虽然不情愿，但不敢再刺激我，只得搬进次卧。
接下来的一个月，除去工作，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我身上。
亲自下厨为我做营养餐，帮我打理阳台上的花草。
像当年追求我时那样，给我写酸得掉牙的情书。
兴致勃勃地将客卧改造成婴儿房。
又跑去商场买儿童玩具，还有各种漂亮的小衣服。
我看得出，他是真心期待这孩子的到来，也是真心想修复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但我并未给他任何回应，甚至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留下孩子。
如果留下它，为了给它一个好的家庭环境，我就要和霍筠重新开始。
可他和林翘之间的龌龊事，我真的能忘掉吗？
我一闭上眼，那些照片就会跳进我的脑海里，搅得我胸闷气短。
但让我打掉孩子，我又下不去狠心。
……
我终于作出决定，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周四。
那天霍筠给我做好晚饭，匆匆赶回公司加班，一直到凌晨2点才回来。
而我在凌晨3点起夜时，看到了林翘在午夜12点发来的视频和消息。
视频中，女人头戴猫耳朵发箍、脖子挂着铃铛、穿着猫咪制服，被男人抱在怀里亲热。
虽然两人的脸部打了马赛克，但凭借男人后颈对称的两颗痣，我就确定，是霍筠无疑。
林翘的语气很得意：
“华蓁，你真以为靠肚子里的孩子，就能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啊？”
“他今晚根本没去加班，而是来帮我庆祝生日了！”
“他才舍不得跟我断呢。”
“像你这种无趣的女人，怎么配跟我比啊？”
心脏钝痛，鼻腔一酸，我的眼泪啪嗒砸在了手机屏幕上。
我早该明白，一个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是改不掉的。
我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更不该犹豫，一个月前就应该果断地打掉孩子。
这晚，我一夜无眠。
早上霍筠如往常一般，为我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他把剥掉壳的白灼虾，搁在我碗里，讨好地说：
“蓁蓁，多吃点虾肉，可以补充蛋白质。”
我讥诮地勾了下唇角，他演技可真好啊，我都恨不得颁个金鸡奖影帝给他。
注意到我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询问我：
“怎么了，是今天的早餐不合口味吗？”
一个月来，他在我面前都是这样伏低做小。
哪怕我对他冷言冷语，他也甘之如饴。
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他爱我爱到了骨子里。
谁又能想到，他昨晚还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翻云覆雨。
愤怒和悲痛的情绪交织在心头，我强忍着扇他耳光的冲动。
弯唇，朝他挤出一个和善的、温柔的微笑，“早餐挺好吃的。”
这是自发现他出轨后，我第一次给他好脸色。
霍筠忍不住激动起来，
“老婆，你、你……我没看错吧？你对我笑了？”
他得寸进尺地攥住我的手，
“老婆，你终于相信我对你的真心了，是不是？”
我忍着恶心没打掉他的手，继续笑着：
“好了，快去上班吧，等你下了班，我有礼物送你。”
他受宠若惊，眼睛噌一下亮了。
“不、不用礼物，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只要咱们一家三口能好好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小腹，温柔地说：
“宝宝，爸爸要去上班了，你要乖乖的，不可以欺负妈妈哦！”
他眼眸含笑，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而我却恶毒地想——
这场失败的婚姻里，痛苦的不能只有我一个。
我所承受的痛苦，要一点一点地还给他。
他这么期待这个孩子，不知道等他下班后，收到我送他的人流手术单，会是什么反应？
5
手术后，要留院观察2小时。
我面色苍白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内心空落落的。
我不知道被我杀死的孩子，会不会怪我狠心。
应该会的吧？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
我不能让它一出生就有个人渣父亲。
我吸了吸鼻子，逼退泪意，闭上眼睛靠着椅背休息。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我接到了霍筠的电话。
许是因为早上我对他太和颜悦色，临近下班，他心情还是愉悦的。
“老婆，晚上你想吃什么？等会儿我去超市买菜，回家给你做！”
“我想喝鲫鱼豆腐汤。”我缓声回复。
“你不是最讨厌吃鲫鱼了吗？”他有些疑惑。
“是讨厌，”我的声音很轻，“但是没办法，我刚做完流产手术，得进补。”
那边忽的静默下来。
约莫半分钟后，他才紧绷着嗓音、迟疑地问：“蓁蓁，你、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他听清楚了，但还是贴心地重复一遍：“我说，霍筠，你的孩子没了。”
电话那端再次沉默，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