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16日,信邦制药(贵州信邦制药股份有限公司,证券代码002390)实控人之一、董事长安吉的前夫刘光耀在个人微信公众号发布了一封公开信,对其和安吉结婚、代孕、离婚以及接受安怀略、安吉父女投资、借款等一系列问题进行了回应。
资料显示,安吉,女,1993年出生,今年31岁。上海交通大学金融学士,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统计学硕士。2022年5月接任信邦制药董事长时年仅29岁。
信邦制药的第一大股东、控股股东贵州金域实业投资合伙企业(有限合伙)(下文简称金域实业)持股18.52%。而在金域实业中安怀略持股35%,其女安吉持股65%。另外安怀略还个人持股5.04%,安吉个人持股1.03%。安家父女共同控制信邦制药24.59%的股份,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
而信邦制药的第二大股东、前控股股东哈尔滨誉曦创业投资有限公司(下文简称哈尔滨誉曦)持股18.46%,且与安家父女严重对立,正在通过诉讼意图否决将其赶出董事会的相关决议。
安吉的前夫刘光耀,1995年2月生,比安吉小两岁。山东淄博人,2012年淄博市文科状元、山东省文科榜眼,本科毕业于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金融硕士,香港大学工商管理博士,2023年赴牛津大学进行博士后研究。
2018年,“小镇做题家”刘光耀从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休学,创立了无性别服饰品牌bosie(伯喜)。切入小众赛道的bosie(伯喜)先后拿到了12家机构的投资,累计融资额达六七亿元,估值近20亿元。作为bosie(伯喜)创始人的刘光耀,为其实控人、董事长兼CEO,还频频为自家无性别服饰代言,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网红”,但也被人怀疑为通讯录。
但无性别服饰这个赛道毕竟小众,2022年bosie(伯喜)就陷入了困境,几近破产。
2022年10月,刚担任信邦制药董事长不久的安吉与刘光耀相识,当时安吉就提出要生孩子,并确定由安吉提供LZ,刘光耀提供JZ。11月,两人赴日本代孕。
2023年1月,bosie(伯喜)完成最后一次1亿元B++轮融资,投资方为个人投资者。据安吉发布的消息,其中5000万是她个人投资的。2月,安吉出现在bosie(伯喜)股东名单中。
拿到投资的刘光耀2023年1月与安吉订婚,同时按照安吉的要求,卸任bosie(伯喜)CEO,也不当网红带货了。次月,即2023年2月,两人领了结婚证。
之后,在2023年4月和7月,两人就闹过两次离婚。
2023年8月,两人再赴日本,原因是代孕的四个胚胎确认均为女孩,据刘光耀称他是要把女儿生下来,但安吉不要。之后两人在美国再次代孕。
2023年8月14日,因企业日常经营需要,bosie(伯喜)全资子公司杭州伯喜服饰向安怀略借款1000万元,期限一年,年利率为4.8%,当然安怀略是看在女婿刘光耀的面子才给的借款。
2024年1月,安吉与刘光耀正式举办盛大婚礼,并官宣。
但据刘光耀称,1月底,安吉就第三次向其提出离婚。
2月,刘光耀同意离婚。3月两人办理离婚手续。
据刘光耀称,5月份安吉就有了新男友。
6月,代孕的男孩在美国出生,姓安。
8月,安吉与新男友赴美国接娃。同月官宣离婚。
8月15日,伯喜服饰1000万借款到期,未能还钱。安吉发声称“我给了刘光耀5000w投资款,给了他父母400w买房,刘光耀的公司bosie欠我1000w,至今未归还”。
看来“富二代”安吉获得优质JZ的代价6400万元,当然刘光耀在公开信中表示欠的钱会全部偿还。离婚后的刘光耀并没有获得上市公司信邦制药哪怕一股股票,应该是结婚前签有协议,明确了彼此的婚前财产。
据刘光耀的公开信披露,自己与信邦制药二股东哈尔滨誉曦有联络,安吉对此极为不满,攻击刘光耀为“刘家和张家的耻辱”“人zha”。此外刘光耀被怀疑为通讯录、两人的结婚被怀疑为骗婚、形婚,安吉对此不作澄清。
2021年,郑爽和其前男友张恒为代孕撕得不亦乐乎,结果是两败俱伤。希望刘光耀不要昏了头脑,上法庭争产,要求分割安吉在信邦制药的股份,然后二股东哈尔滨誉曦再掺和进来,这样对信邦制药的投资者就是天大的噩耗。
信邦制药美女董事长安吉遇到的第一个问题是与其前夫刘光耀的婚变,第二个问题就是与二股东哈尔滨誉曦的诉讼,关乎公司控制权的归属。
说起这个问题,就要仔细梳理信邦制药的历史沿革了。
信邦制药创始人为张观福,出生于1965年2月,黔南州罗甸县人,本科毕业贵阳医学院(现贵州医科大学)药学专业,大学毕业后,张观福被分配到贵州省中药研究所工作,不久后被调至贵州省医药管理局,成为公务员,在体制内积累了丰富的医药行业工作经验和人脉资源。1995年,30岁的张观福丢掉铁饭碗,在家乡罗甸创立信邦制药,从事纯天然植物类中成药的研发、生产和销售。
2010年4月,信邦制药在深交所挂牌上市。
2002年,贵阳医学院(现贵州医科大学)副院长、贵阳医学院附属医院(下文简称贵医附院)院长王小林对医院的药房进行了改革,在医院的药房之外成立了一家科开医药,贵医附院的全体员工以各分工会委托人员代表持股方式成了这家公司的股东。很长时间内贵医附院医生开的药,自家的药房买不到,只有科开医药的药房才有。王小林安排其得力下属,贵医附院急诊科主任,1963年出生的安怀略担任科开医药总经理。
此外进入贵医附院体系的三家三级医院,贵州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贵州省肿瘤医院)、贵州医科大学附属白云医院和贵州医科大学附属乌当医院,贵医附院只是小股东,而科开医药才是大股东。
科开医药在经营过程中,股份逐渐集中到张观福、丁远怀、安怀略和马懿德四人手中,贵医校友、信邦制药创始人张观福,钓鱼台国宾酒业老板丁远怀是外来投资者,安怀略和马懿德是科开医药原有人员。
2014年,信邦制药以9.96亿元收购科开医药98.25%的股份。张观福、丁远怀、安怀略和马懿德四人分别持有科开医药49.08%、29.57%、16.60%、3.00%的股份。因交易方式为股份加现金,安怀略个人因此持有信邦制药3.89%股权。
收购科开医药的同时,信邦制药还向金域投资定增募资3.10亿元,用于科开医药控股子公司贵州省肿瘤医院(贵州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综合楼建设项目和补充科开医药营运资金。金域投资中安怀略持股95%,孔令忠女士持股5%(孔令忠现为信邦制药董事、总经理)。募资完成后,金域投资持有上市公司7.57%的股权。
这样,安怀略控制了信邦制药11.46%的股份,成为信邦制药第二大股东,并被聘为信邦制药总经理,负责公司运营。并于2016年8月,出任信邦制药董事长。
据称,张观福以如此优惠的条件收购科开医药,除了看中科开医药医疗服务(医院)、医药流通(药店)业务,以及自己持股的套现外,还看中了科开医药与贵州医科大学、贵医附院千丝万缕的联系。
2015年,信邦制药再次高溢价发行股份并购中肽生化100%股权,对价20亿元,发行价格7.75元/股,评估增值率高达727.27%。此次交易对象又有安怀略的金域投资,后者在交易前刚刚入股中肽化学。同时,公司向金域投资等以8.35元/股价格募集配套资金18.50亿元,用于多肽产能扩建技术改造项目等5个项目及补充资金。
两次交易和定增募资完成,叠加2015年7月安怀略增持,到2016年一季度末,金域投资持有信邦制药的股权达到10.27%,安怀略持股2.97%,共控制了13.24%信邦制药的股份。
此时,信邦制药创始人、实控人张观福已有退意。外界都以为已经接任董事长安怀略会顺利接班。
但出乎意料的是2017年5月,张观福将剩下的21.04%的股权全部转让给西藏誉曦(后改名哈尔滨誉曦),交易价格为30.22亿元。西藏誉曦的背后是哈尔滨誉衡集团的朱吉满夫妇,成为信邦制药新的实控人。2018年,朱吉满夫妇以105亿元的身家位列黑龙江首富。
但朱吉满夫妇是“空心大佬”,他们收购信邦制药的资金是通过诺亚财富及歌斐资产发行的私募基金募集的,拿到股票后立即全额质押。而信邦制药的股价在朱吉满夫妇入股大幅下滑,2017年5月股价最高为9.58元/股,2019年1月仅剩3.24元/股,下跌幅度高达66.18%。当然其中也有2018年,前期张观福、安怀略主导收购的中肽生化商誉暴雷,巨亏近13亿的影响。
朱吉满夫妇在2018年暴雷,信邦制药股价暴跌可能也是助推剂,西藏誉曦(哈尔滨誉曦)的持股全部冻结。朱吉满本人甚至在2023年被法院悬赏1.1亿追债。
而此时,信邦制药董事长、二股东安怀略的对策是调整自己的持股,逐步减持并清空金域投资的持股,但自己个人的持股在增加,安家父女控制的金域实业也进入了股东名单,总的持股数是增加的。
2021年6月,安怀略趁朱吉满、哈尔滨誉曦自顾不暇的机会,主导信邦制药向金域实业定向增发3.60亿股,定增价为4.20元/股,募集资金15.12亿元。安家父女因此成为信邦制药新的实控人。2022年5月,安怀略将董事长职务交给女儿安吉。
2023年8月18日,哈尔滨誉曦的股东已从誉衡集团变更为四川涛哥哥商务服务有限公司,9月又变更为成都国之律达商务信息咨询有限公司,后者的股东为张文和陈铄,各持股90%和10%,而誉衡集团则已经于2024年6月13日被注销。但哈尔滨誉曦在信邦制药的持股尚处于冻结状态。
2023年10月30日,信邦制药召开董事会审议通过一系列议案。其中《董事会提名委员会工作细则》显示,提名委员会委员由董事长、二分之一以上独立董事或者全体董事的三分之一提名,并由董事会选举产生。这就意味着哈尔滨誉曦在董事会提名方面失去了话语权。
2024年2月5日,信邦制药公告董事会换届选举,选举安吉、孔令忠、丁一、马倩娴、吕相倩为公司第九届董事会非独立董事,并选举邱刚、刘杰、刘一烽为独立董事。
值得一提的是,信邦制药5名非独立董事均为女性,都是站在安家父女一方,哈尔滨誉曦被完全排除出公司董事会。其中,董事长安吉31岁,安怀略之女;孔令忠56岁,安怀略的老部下;丁一36岁,与钓鱼台国宾酒业老板丁远怀有关;马倩娴39岁,为马懿德之女;吕相倩28岁,为信邦制药投资总监。
2024年3月,刚稳定下来的二股东哈尔滨誉曦向贵州省罗甸县人民法院起诉,要求撤销信邦制药2023年10月的一系列决议。4月,哈尔滨誉曦一审败诉。
2024年7月,哈尔滨誉曦向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中级人民法院上诉,目前二审尚未开庭。
据刘光耀公开信,他曾经与哈尔滨誉曦联系,并被安吉强烈指责。
信邦制药除了并购科开医药,安家父女与哈尔滨誉曦争夺公司控制权外,还存在中肽化学巨额商誉减值后被低价剥离的情况。
中肽化学在2015年到2017年间“低空掠过”完成业绩承诺后,立即巨额亏损,导致2018年巨额资产减值,信邦制药2018年巨亏12.97亿元。
2020年,信邦制药以中肽生化以及其分化的康永生物发展存在瓶颈、需要巨额资金在海外建厂,这或对上市公司业绩造成较为负面影响为由,选择以7.5亿元低价剥离中肽生化及康永生物予其原实控人。
在剥离中肽化学后,信邦制药研发人员从2019年的190人锐减至2020年的7人,到2023年虽有增加,也不过19人。研发费用则从1056.29万元减至193.76万元,2023年也仅467.30万元。
信邦制药起家的中成药一直只有益心舒胶囊、脉血康胶囊、银杏叶片、六味安消胶囊、贞芪扶正胶囊五大品种,但比起药店和医院已经边缘化。
2023年,信邦制药医药流通(药店)实现营收52.75亿元,医疗服务(医院)实现营收17.88亿元,中医药制造实现营收8.44亿,三者相加还超过2023年总营收64.61亿元约14.4亿,说明信邦制药三板块间内部交易金额很大,医院虽然营收排名第二,却是运营中心,直接影响药店和中医药制造的好坏。2023年,信邦制药归母净利润为2.87亿元。巨亏的2018年后,信邦制药五年来营收、归母净利润基本一致,没有太大的成长性,也没有出现衰退。
此外,2024年3月25日,安怀略的伯乐、老领导、原贵医附院原院长王小林,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贵州省纪委监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王小林现年70岁,是影像学博士生导师、贵州省放射学会主任委员,为国家二级教授,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王小林从1991年到2014年担任贵医附院院长,时间长达23年。退休后王小林入职国内一家龙头健康体检企业,担任贵州省公司医疗总监,直至被查。
在王小林落马前5天,3月20日,贵州省纪委监委通报,贵州医科大学党委书记梁贵友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查。2011年2月起,梁任遵义医学院附属医院院长;2018年8月起,任贵州医科大学校长等职;2020年1月起,任贵州医科大学党委书记。
2023年以来,信邦制药股价在3元到5元附近。
2023年7月13日,信邦制药临时股东大会审议通过了《关于回购公司股份方案的议案》。
2024年7月10日,信邦制药公告,截至2024年7月8日,信邦制药本次回购方案已实施完毕,累计回购股份数量为47,445,540股,占公司总股本的2.44%,最高成交价为4.87元/股,最低成交价为3.29元/股,成交总金额为199,908,800元。本次回购股份拟用于员工持股计划或者股权激励。
2024年8月17日,信邦制药收盘于3.39元/股,总市值为65.90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