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晓雯,今年32岁,住在北京一个老旧的小区里。生活不算富裕,但也过得下去。半年前,我跟谈了五年的男朋友张强分了手。他是个普通的上班族,长得一般,脾气也不算好,但人老实,我一度觉得他就是我这辈子要托付的人。可最后,他还是跟我提了分手,说是“性格不合”。那天他收拾东西走的时候,我没哭也没闹,就站在门口看着他拖着行李箱下楼,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拐角。
分手后的日子平淡得像白开水。我每天还是照常上班,下班后回家做饭,偶尔跟朋友吃个饭,聊聊家长里短。说不难受是假的,毕竟五年不是个短时间,但日子总得过下去。直到分开后的第五天,我下班回家,打开信箱,看到了一封浅蓝色的信封,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张强的笔迹。我愣了一下,心跳莫名加速,手指攥着信封半天没动。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盯着那封信看了好久。信封上没写寄件人地址,只有一个“张强”两个字。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拆开了。里面是一张邀请函,烫金的字,写着“张强与刘佳佳订婚典礼”,时间是下周六,地点在城郊一家酒店。看到“刘佳佳”这三个字,我脑子“嗡”了一声,手一抖,邀请函掉在了地上。我蹲下捡起来,又看了一遍,生怕自己看错了。可字迹清清楚楚,没半点含糊。
刘佳佳是谁?我认识啊。张强的大学同学,偶尔聚会的时候见过几次,长得挺漂亮,性格也好,听说家里条件也不错。我记得有一次吃饭,她还笑着跟我说:“晓雯姐,你跟张强真般配。”那时候我还挺得意,回她:“是啊,他对我挺好的。”现在想想,真是讽刺。分开才五天,他就跟别人订婚了?这速度快得让我怀疑,这五年我到底算什么。
那天晚上,我没睡好,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第二天上班,我心不在焉,连领导交代的事都听岔了。下班后,我约了闺蜜小美吃饭,把邀请函拿给她看。她盯着那张纸看了半天,皱着眉说:“这也太夸张了吧?才分手五天,他是早就有预谋了吧?”我没吭声,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小美拍了拍我的手,说:“晓雯,你别憋着,想哭就哭,想骂就骂,这事儿搁谁身上都憋屈。”我摇摇头,挤出一个笑:“我没事,就是有点懵。”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但心里像被什么堵着,总也喘不上气。我开始忍不住去想,他跟刘佳佳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分手前就有了,还是分手后闪电凑成一对?晚上刷手机的时候,我甚至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张强的微信,想看看他有没有更新朋友圈。可他的头像还是那张我给他拍的背影照,朋友圈也停在三个月前。我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把手机扔到一边,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李晓雯,你贱不贱啊?”
到了周五晚上,我下班回家,路过超市的时候买了瓶红酒。回到家,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邀请函还摊在茶几上,我瞥了一眼,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要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可能就是想看看,他张强到底是怎么在我面前跟另一个女人订婚的。喝完那杯酒,我拿出手机,给小美发了条消息:“明天你陪我去,行不?”她秒回:“行,姐们儿陪你撑场子。”
周六那天,我特意化了个淡妆,穿了件深蓝色连衣裙,不是为了艳压谁,就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小美来接我的时候,看到我这身打扮,愣了一下,说:“晓雯,你这是要干嘛?去砸场子还是抢亲啊?”我笑笑,没接话。路上,她一直絮叨:“你要是后悔了,咱们随时撤,千万别硬撑。”我点点头,心里却像揣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到了酒店,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迎宾的牌子上写着“张强&刘佳佳订婚典礼”。我跟小美下了车,刚走到大厅,就听见里面传来的笑声和音乐声。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里面布置得很漂亮,鲜花、气球、香槟塔一应俱全,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我一眼就看到了张强,他穿着黑色西装,站在场地中央,跟几个朋友说笑着。刘佳佳站在他旁边,穿着一身白色礼服,笑得一脸甜蜜。
我站在门口,手脚有点发凉。小美拉了拉我的胳膊,小声说:“晓雯,要不咱走吧?”我摇摇头,硬着头皮往前走。就在这时,张强转过头,看到了我。他的笑容僵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他朝我走过来,低声说:“晓雯,你怎么来了?”我看着他,没急着说话,顿了顿才说:“你不是给我寄了邀请函吗?我不得来看看?”
他愣住了,皱着眉说:“我没给你寄什么邀请函啊。”我从包里掏出那张浅蓝色的卡片,递到他面前:“那这个是怎么回事?”他接过去一看,脸色一下子变了,像是被人当场抓了包。刘佳佳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笑着问:“强哥,这位是?”张强没吭声,低头盯着那张邀请函,手指攥得发白。我冷笑了一声,说:“我是他前女友,分手五天的前女友。”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我们。刘佳佳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她看了看张强,又看了看我,声音有点抖地说:“强哥,这是怎么回事?”张强终于抬起头,急忙解释:“佳佳,你听我说,我真没寄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等他说完,转身就走,小美赶紧跟上来,拉着我的手说:“晓雯,慢点,别摔着。”
出了酒店,我站在路边,风吹过来,脸上凉飕飕的。小美站在我旁边,拍着我的背说:“行了,姐们儿,咱不看了,回家吧。”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感觉心里那块石头好像轻了点。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那张邀请函到底是谁寄的?是张强撒谎,还是有人故意捣乱?可这些问题,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几天后,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是刘佳佳打来的。她声音很低,说:“晓雯姐,那天的事我问清楚了,邀请函是张强他妈寄的,她怕我不信他跟你彻底断了,就自作主张寄了这个。”我听着,没说话。她顿了顿,又说:“我跟张强取消订婚了,我不想跟一个藏着掖着的人过日子。”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盯着那张邀请函看了半天,最后把它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生活还是得继续。张强也好,刘佳佳也好,都跟我没关系了。分开后的第十天,我给自己煮了碗面,加了个荷包蛋,吃完后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车来车往,突然觉得,这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