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韩雪丽 博风雅颂

2025年04月07日 09:15 上海

▲摄影：芦苇

第四十六部分

寒江雪——随风潜入夜

随风潜入夜，他倒是愣了一下，想起什么，有个重要的情报，他本来要汇报，不过手下曼陀罗说，不如等一下确切的消息，佐藤先生最烦人好大喜功，肤施下月来的这个人物，太特别，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到时候，我们一举拿下，那时候大功一件，现在毕竟有段时间，如果有什么变故，反而让人感觉您是为了立功，不择手段。

想到这里，他没开口，就是他没开口，才让佐藤对他的事，后来少了些判断。他点头，是，我会注意，我知道，您说的是。

那时候，他想着立了这个大功，有些事，就好谈了，可是现在想想，多大的功，也不足于和程宗杨翻脸的本钱，佐藤不可能和苏先生翻脸，他如何和程宗杨翻脸？程的能力吧，他现在多少承认，程在情报系统上有些能力。那个情报网，他居然只能渗透到外围，这才令他吃惊，那个一身长衫的斯文败类，原来，真有两下子。可除此之外，他并没有瞧得上。他认为，他这样真刀真枪的，才是真本事，那些摇笔杆子摇扇子的，算什么本事，不过是锦上添花或者总结汇报。

如果，他想，如果他能解决了程宗杨，那不是最稳妥吗，如果他有一个充足的理由，不用给苏先生理由，只要让佐藤接纳的理由，比如什么证据，他有准确的情报，听曼陀罗说，程宗杨一直呼于省乐为先生，而且，年年于的生日，他都安排人送礼，当然都是听说，没有证据。不过，证据这个，可以先有，也可以后有，只要能抓到什么线索或者把柄。他得到的消息，程宗杨要到吴中见什么人，吴中的一个小报上有一个寻人启事，什么长风与落霞，落霞是骆系管情报的骆处长，这才合理，程宗杨十年前和骆处长共事，一直到了苏先生去香港，二人才各走各路了，他们的关系，据说不错。

本来他不应该捕风捉影，可是他们这一行，如果什么都落实了，估计也不用干了，功劳都是人家的，剩汤也没有，那是吴队长，那是施勇，才不是他，方可仁原来手下都是什么人，都是挂名混日子捞钱的，这不都是苏系的同格吗，都是为了钱，什么功业，不过是个幌子，难怪佐藤不满意。他是什么人，他是真正做事的，要不是他，于系在上海华亭总部能让人端了吗？真是，他是什么人。

什么人，什么人，他是明知不可为而为的人，他是让所有的人都要惊呆的人，程宗杨，有什么了不起，一个书生，一个弄弄情报，只要有钱有人，这是什么本事，情报在程宗杨手里，似乎就是用来写公文的，他根本没有把这些变现的本事，这本事只有他有，他还不相信，他收拾不了他，他决定，这个险值得一冒险，他让最得力的女下属曼陀罗打听消息了。这个女人，是佐藤安排的，从别处调来的，他知道为了什么，因为这个女人，有几分像她，可是不成，气质完全不搭，那个眼神，那个语气，甚至看他都是轻蔑的，根本一点不像。他根本没一点情欲，好吧，当下属吧，能力成，管了他的情报网，还成吧，上次华亭总部的事，她有功劳。其实也不错，可以和她调调情，喝喝酒，也还好吧。

想到她，她进来了。曼陀罗是美女，而且风情万种，她好多情报，都是靠了这个风情弄来的，她倒是都豁的出来，什么不介意，似乎身体只是一个工具。她进来，一身红色绣金钱的旗袍，身上的香水味，让他有一瞬间的心烦。他马上端起桌子上茶喝了一口，提醒自己要清醒，这个女人，别把那一套弄到他头上，他知道的事，不都是她可以知道的，催眠这一套，他懂。

他不得不摆正了上司的谱，语气也一贯的低沉，你怎么来了，不是去百乐门吗？曼陀罗在进门时，看见了冯远山眼中的情欲，她以为她有机会，可是冯远山马上端茶，喝了茶，他又成了另一个人。曼陀罗不死心，她一步三摇的上前，把脸伏在冯远山的怀里，我想你吗，我不是刚从那回来吗，就来找你了，你想我吗？她用手指在冯远山的怀里轻画着，冯远山轻轻推开她，不能太用力，好似不喜欢她，也不能太轻了，让她以为，他舍不得似的，他笑笑，自己都感觉假，好了，说正事。

寒江雪——摇笔杆子摇扇子的，算什么本事，不过是锦上添花或者总结汇报。

曼陀罗脸上的笑容不变，她对着冯远山轻轻吹了口气，香风阵阵，冯远山有一瞬间的飘忽，不过目光落在桌上唐清的照片上，马上清醒了。他拿起照片，走到窗前，开了窗子，外面的冷风吹进来，衣衫单薄的曼陀罗马上打了个喷嚏，要死呀，你冻死个人，一点不怜香惜玉。她看了眼冯手里的照片，知道是哪个，微有些忌妒，至于吗，不就是那位二小姐，有多漂亮，也是人家老婆了，残花败柳的，有什么可稀罕的。

冯远山皱眉，有些怒气，不过调整了呼吸，好了，不要说这些和你不相干的事，她是什么人，不用你来说，说你的事。打听的消息怎么样，那位二公子，是真病还是假病，不至于打听不出来吧？曼陀罗这才换了表情，一脸的寒霜，他非要去荣昌，进了特别病房，只有他的护卫那个石头，在门外，凡进出他那的医生护士，这几天不许出那一层，有他的人守着，我们打听不到别的消息。

这就对了，这哪里是看病，为什么非荣昌，不就是因为荣昌，有他们的投资吗，什么不是他说了算，这样也好，这样的话，那没人见到他，有什么事，也一样没有人说得清。

好了，我知道了，打听不到里面，可以盯外面，上天入地，他要离开，总要有路子吧，就算他能混出荣昌，可能有什么暗道一类的，可是他要出城，或者，他眼珠一转，你安排人在吴中盯着，我就不信了，他在这能运作，吴中那，他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实力。

电话响了，他拿起来，嗯了一声，放下电话，有些狐疑的看着曼陀罗，怎么有人说，他已经出城了，你会不知道吗？曼陀罗愣了一下，脸上微有些吃惊，不过马上笑道，可能我的人，还没汇报给我，那不是正好吗，正验证了你的猜测。冯远山打量着她，有些不相信了，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她原来不是自己的人，不会另有打算，或者根本就是佐藤安排的人，不过，也不至于，如果是佐藤安排的人，这消息不至握着，还有，还有，她还有别的背景吗？他心里恼，怎么忘记了给她做调查，只以为，是个美女罢了，可是小看了她，手段狠毒，不在自己之下，这样的人，岂能以美女论之，看了眼手中的照片，她才是真的美女。

他点头，脸上不显，防范心起，好了，你抓紧，眼下的大事，就是盯紧了他，别的放一放。曼陀罗皱眉，冯主任，佐藤先生可是说过，不要动苏园的人，您，可是明知故犯了。

冯远山冷笑，打量了一眼对方，是吗，是说过，我不动苏园的人，可是如果，他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见了不该见的人，谈了不该谈的事，佐藤先生还会有意见吗，这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你要不愿意做，我找别人好了。曼陀罗马上说，我只是好心提醒一声，怕你惹佐藤先生不高兴，若有真凭实据，自然另说，我只是提醒一句，不要轻举妄动，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让他算计了，就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