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世界两个极点,她从银行辞职,从线下到线上教小众舞蹈

电商在线 2024-08-09 15:50:49

2012年,在瑞典公派交流的Grace(刘欣驰),通过申根签证,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游历了超15个国家。

那时她觉得人生畅快惬意,正逢假期她到西班牙见朋友,一个下着雨的夜晚,她和朋友找了个小酒馆,凭学生证购票只花了6欧元,第一次看了一场弗拉门戈演出。

弗兰门戈Flamenco是一种融合舞蹈、歌唱、器乐于一体的艺术,它秉承了吉普赛的自由随性,也融合了欧洲的高贵华丽以及美洲的奔放热情。因为坐在很前排,刘驰欣能感觉舞者脚底踏地的声音带来的震动,甚至舞者的汗水、脚下扬起的尘土都似乎要扑面而来。

但更让她动容的是,舞者全程眉头紧锁,Grace被这浓重的情绪和表现力打动得说不出话。一个改变了她人生的种子就此种下,但当时的她完全意料不到,金融出身的自己会在毕业后花10年时间完成转行。如今,她成了一名成熟的弗拉门戈舞者,开办了弗拉门戈舞蹈学校,还拥有了一个珠宝品牌。

初见弗拉门戈

Grace是山西姑娘,家里大部分人从事的是金融行业,给她提供了优渥的物质条件,但也因为工作繁忙鲜少陪伴。

她被一路放养长大,也没让大人操过心。年轻时妈妈贪玩,托给在上大学的小姨看管,小姨就把她放座位旁边,带着一同上课。她的外婆是大学教授,虽然家里人并不对她提出具体要求,“但小孩子敏感地知道,怎样才能让家人满意,所以一心学好”。

因为闲不下来,高中时候,她一边担任班长,一边还在学生会任职。尽管走的文化生道路,但她有舞蹈底子,学过中国舞、现代舞和爵士,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满满当当。

2009年,她去上海念大学,志愿是家里人填报的,学的金融专业。因为课内课外的安排实在太忙,Grace每天都踩着宵禁回到宿舍。但她也从来不觉得累,因为课外活动太多,老师们一开始对她的成绩并不看好,但她第一次高数考试就考了满分,“我就是那种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好的人,遇上困难不会退缩,反而是迎着上”。

因为小姨也在上海发展,会定期给她生活费,加上父母每个月给的生活费,Grace每月能有4000元零花钱。吃喝不愁,生活丰富,大三时学校的交流项目招生,她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家人的一句话劝住了她,“你有了申根签,就可以游遍欧洲啦!”

Grace这才卯足劲准备,拿到了去瑞典的交换资格,因为学费不用她负担,加上家里人的宠爱,她有了更多零花钱。到欧洲后,她选择在学期的前大半时间安排课业,省下的时间用来旅游,就这样玩遍了15个国家,还去北极看了极光。

那时的人生图景对她来说是实实在在的旷野。她也是在游历欧洲的时候,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第一次在西班牙的酒馆欣赏了弗拉门戈。除了极富张力的表演细节,最让Grace动容的反而是舞者紧锁的眉头,因为在她的舞蹈经验里,舞者似乎总是笑脸迎人,所以这样真实的悲伤格外让她触动。

从金融转行舞蹈

按照原定计划,毕业后的Grace会和家里多大数人一样从事金融行业。

在瑞典做交换生时,她跑去北极看了极光,结束交流项目后,Grace回国准备毕业,临近学生生涯的结尾,她跑去西藏待了一个月,还在珠峰大本营睡了一觉,“那个时候感觉人生太美好了,年纪轻轻就去了两个世界极点”。

二十出头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候,Grace觉得人生地图只会更加广阔,一切都充满了趣味。欧洲的快乐日子还历历在目,迎来毕业的Grace拿到了银行的offer(录用通知书),但入职后不久她就因为强烈的落差而心理抑郁了。

“一方面是因为现实压力对比太强烈,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遭遇了‘背刺’,突然之间很难接受”。在经历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挣扎和自我疗愈后,Grace觉得自己像是换了个人,她褪去了柔和和敏感,“以前的我会情绪化,甚至有自伤倾向,但从那之后我性格就变得很刚”,她也通过大量读书和做事,补充了内在的完整体系。

在银行工作的初期,Grace的工资不算太高,甚至第一个月拿到的工资还不及学生时代一个月的生活费,但她还是会在跳舞这件事上投入大量资金和精力。

舞蹈确实是表达自我的窗口,尤其弗拉门戈曲式很多,热烈奔放是一种,悲伤隐忍也是一种,痛苦甚至比喜悦更让人有倾诉欲。

因为弗拉门戈比较小众,在上海的舞室里,她所接触的老师和学员都是在大陆比较早接触这一舞种的人。

“杭州还没有弗拉门戈舞室。”因为从杭州来的舞校同学的一句话,金融出身的Grace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那时她还在银行柜台工作,但脑子里有一副她曾经没设想的人生地图徐徐展开。

2016年,在学了两年弗拉门戈后,Grace和启发她的同学成了合伙人,她们决心悄悄在杭州开办弗拉门戈学习班,“那个时候担心被自己的老师和同学知道,都不好意思说在带学生”。

因为弗拉门戈不算大众,为了招生,Grace和伙伴盛装穿上舞裙,在商超和餐厅进行快闪表演。弗拉门戈极强的表现力和感染力,加上惊艳的视觉呈现,她们很快吸引了第一批学员。哪怕在最开始的时候,Grace也没有担心过招不到学生,因为她从不预想尚未发生的困难。这样的心态,让她和伙伴开办起杭州首家弗拉门戈舞室“CieloFlamenco”,陆陆续续培养了百余名学员。

开舞室,做珠宝

从初级班到中级班,基本上需要花费三个月的学习时间,而这个过程中有一半的学生会放弃,“因为弗拉门戈不是那种你花钱当娱乐,边学边玩就能掌握的舞蹈,它需要你不断挑战自我”。

能够留下来的,往往是那种愈挫愈勇的性格。2017年,Grace和朋友的弗拉门戈舞蹈工作室稳定招生,到现在她们已经有了固定场地,这其中有不少是事业成功的女性,她们对待跳舞和对待工作如出一辙,“不怕困难,从不回避”。

弗拉门戈是充满故事和情绪的艺术,每一个高吟低鸣、举手投足都是表达窗口。后来,她才意识到,“30—40岁是跳弗拉门戈最好的年纪,因为有足够阅历,才能有更丰富的表达,也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支撑自己的爱好”。

后来,Grace同时在上海参与专业舞蹈培训的相关工作,学习更专业的舞校规章制度和教学方式,转而运用在杭州的弗拉门戈工作室。她的想法是,“不能只教弗拉门戈,一定得有一半的基本功训练是专业且通用的,这样才能打好地基”。

从开始学习弗拉门戈到现在,Grace走了十年,这是她曾经没设想过的道路,“这条路我走得挺难的,好在想要完成的事最后都实现了,所以我格外珍惜”。

从银行辞职时,家里没有人看好,Grace也一度没有固定的教学地点。因为居住在上海,从2016年到现在,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她需要每周往返于杭州和上海,怀孕7个月的时候,也没有停下来。

Grace(中)和合伙人

从一个观众,到一个舞者再到一个舞蹈老师,Grace看到弗拉门戈给许多人带来身体和心理上的改变,她也更明确了自己在这条路上的目标。

疫情期间线下活动受限,团队教师摸索出了一套弗拉门戈的教学框架录制成了线上视频。因为一直对首饰感兴趣,她从珍珠开始摸索,考了鉴定师的证书,也经营起了自己的珠宝品牌,目前已经上架了几千款产品。

因为创业初期上架和发货都是她一人搞定,最忙的一次她凌晨才上架完新品,一直打包到凌晨4点,睡了大约两个多小时,等快递小哥7点上门取件,然后当天还要赶到杭州上课。

这样大的工作强度并不是大多数人可以接受的,但Grace却乐在其中,她常常在周末往返上海杭州时觉得像是一场对于日常生活的逃离,“我平时有小孩和家庭要照顾,但坐在去往杭州的高铁上,就觉得这是属于我自己的周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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