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十年的男人亲手把刀送进我胸口,没想到当天他就准备跟白月光求婚

一车车厘子 2023-03-08 16:55:23

变成亡魂的我日日跟在他身边,我看着他把昔日好友邀请到家,在为大家准备的鸡汤里下了毒……随着那段丧失的记忆浮现在我眼前,我终于明白他要做什么……

我死了。

是我相爱十年的男人亲手杀死的。

人的亡魂是会立马出现的吗?

我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自己发出疑问。

坐在我尸体旁的男人正捂脸痛哭,一把印着大耳狗的带血陶瓷刀落在不远处。

真是奇怪,这人哭什么。

不就是他把刀送进我胸口的吗?

我飘过去蹲在他身旁,小指勾着发尾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痛苦到有些扭曲的脸。

真有意思,谈了十年恋爱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

平常总是摆着一张臭脸,冷冰冰的样子。

我伸手在虚空中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过,谢一祤,你是喜欢我的吧?

不然你为什么哭呢?

我怔怔盯着他的脸,企图寻找出任何一丝爱我的情绪。

盯了好大一会,眼前这人出了哭还是哭。

我仰天长叹,谢一祤,上次见你哭,还是你那白月光出车祸的时候。

没想到我也能有这荣幸。

“喂?”

初秋的天有些冷,谢一祤起身接电话时把被子也带了起来。

我哼唧一声,不满地问他,“你干嘛呀,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不行吗?”

谢一祤久久没说话,随着空气静默下来,凉意从背部席卷而上。

我打了个寒颤,脑袋也清明许多。

睁开眼,入目便是男人宽厚的肩背,手机上的亮光打在他的耳侧。

里面传来的是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

谢一祤动作很快,我虚起眼看他拿出钥匙打开衣柜里的小柜子。

拉开,关上,拉开,关上。

这样重复了三四遍,他才下定决心拿出里面的一个小盒子郑重地放在自己口袋里。

门最终还是被轻声关上,我到底还是睡不着了,起身坐在飘窗往下张望着。

那辆黑色迈巴赫的大灯闪了几下,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迈着长腿,急匆匆的小跑过去。

引擎声响起,这辆车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呢?

谢一祤离开家的第三天,还没回来。

我看着被被挂断了四十多次的电话开始觉得恐慌和焦虑。

他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咔嚓一声,指甲被我咬断,鲜血从甲缝里流了出来。

疼痛让我平静了下来。

我呼出一口气,滑动手机再次打了过去,要是还不接通,我只能无视规定去找他了。

优美的铃声响起,我倒数着时间,就在离自动挂断还有五秒时。

.......

电话被接通了。

“喂?”

“……”

“喂?你好?是找一祤的吗?他现在有事不方便请问你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吗?”

是那个女人,那天晚上电话里哭泣的声音。

“喂?”

电话里再次传出询问的声音,我没说话挂断了。

和谢一祤之外的人说话可不行。

他会生气的。

房门突然被推开,她吓了一跳回头望去。

“一祤,你回来了?”

“刚刚有个电话给你打了过来,又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找你有事。”

陶清梦白皙纤细的手正拿着一部手机递给谢一祤,说话间还咳嗽了两下,脸色苍白的病态。

“没事。”

谢一祤伸手接过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放进口袋,接着伸手轻拍她的背,神色关心又温柔。

陶清梦笑了一下,“医生怎么说?”

一刹那,谢一祤的手僵硬地停在空中,他对上女人温和的双眼,艰难开口,“医生让你好好调养,能好……”

“一祤,我不是小孩子了。”

那双眼突地揉进了几丝悲伤,但她又是笑着的,“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谢一祤看着笑得明媚的陶清梦,像吃了一颗苦巧,酸苦漫到心底。

眼前女子还在不停说着,似乎是想反过来安慰他。

粉色的唇张张合合,他俯身,朝那张微启的樱唇吻了过去。

再起身时,他似乎看到陶清梦的脸变成了柳开乐。

眉眼弯弯,娇笑着喊他,“谢一祤,你干嘛呀。”

他猛地回神,瞳孔微缩地看着眼前的人。

陶清梦还是陶清梦,双颊泛上粉红,眼睛迷离又羞涩。

吱啦一声,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谢一祤回头,门外是来来往往的病患和医者。

他双拳握紧,突然跌坐在地,捂着脸小声哭了出来。

我躲在病房门外憋着气,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还好谢一祤没发现我。

要是被发现我偷偷出来,他又该生气了。

我看着病床上那个娇弱美人下床抱住谢一祤,双眸含泪不停说着,“一祤,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这就是谢一祤喜欢的人?

为何,和我长的有七分像?

谢一祤泣不成声,压抑的呜咽着。

我咬了咬指甲,一瞬间似乎明白了我在这其中的关系。

那女人是小说中的白月光。

那我是什么?

哦,是插足的第三者,是替身,是成全谢一祤与白月光的垫脚石。

我指甲又被我咬的流血了,最后看了一眼谢一祤,我转身回了家。

回家之后呢?

我做了什么?

我敲了敲脑袋,硬是想不起回家之后的事情了。

话说,谢一祤为什么要杀我?

我死后成为鬼魂的记忆停留在谢一祤杀死我的那一刻。

我只记得是他把那把刀插进了我胸口,死去的前一刻,他还说了些什么,但我记不清了。

我回忆了一下,3个月以前和谢一祤的相关记忆倒还是清楚的很。

但这三个月到临死的记忆像是突然被掏空,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我咬了咬指甲,甲缝已经不会再流出血,我也感觉不到痛。

这时候我才发现,谢一祤的哭声没有了,而原本在客厅的我的尸体也不见了!

地面上的白色瓷砖没有一丝血迹,那把大耳狗的白瓷刀也消失了。

我有些惊讶,仅仅是一愣神回忆的功夫,谢一祤就已经把我的尸体处理好了?

我走到厨房,橱柜里还摆着我买的那套大耳狗厨具。

唯独那把杀死我的白瓷刀,不见了。

虽然我已经死了,但我还是觉得有些惊悚。

就在这时,大门处突然传来很多人的说话声。

我下意识就要躲起来。

在躬身躲进橱柜时,我突然想到,我已经死了,他们看不见我。

谢一祤再也不用再把我藏起来了。

随着滴滴滴的输入密码声,门很快被打开。

进来了四五个人。

谢一祤走在最前方,他提着几瓶酒,风衣搭在另一只手上,衬衫解开几颗,禁欲又性感。

我擦了擦口水,恨恨盯着在谢一祤身后的那两个女生。

不过又想到这两个女生只是一饱眼福,谢一祤那个白月光指不定都摸过了,便又恹恹地缩到沙发角落。

“一祤,你和清梦的婚礼快了吧?”

说话的这人我认识,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马科。

他提着一大袋食材,问完这句话就转身进了厨房。

“是呀,真羡慕梦梦,能嫁给我们的校草学霸。”

“你这话说的,校草配校花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我听到声音惊讶了一瞬,忙不迭地跑到说话的这两个女人面前。

她们竟然都是我的高中同学,一个割了双眼皮,靠近了才隐约看出点以前的影子。

我记得她叫王丽。

还没等我想出后面那人的名字,王丽又开口说话了,“校花?”

“我没记错的话,当时的校花好像是另一个人,陶清梦那年只做了半学期的校花吧。”

“叫什么来着?”王丽撑着腮,双眼放空盯着前方思考着。

“柳开乐。”

随着这道沉闷的声音响起,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去。

我刚才坐在的沙发角落上竟然有个人!

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低垂着头一副阴沉沉不容靠近的样子。

存在感十分低,要不是发出声音估计没人发现他。

我敢肯定,这人我不认识!

不仅是我,王丽几人也面露疑惑,“谢一祤,你还请了别人啊?也不介绍一下。”

“是啊,我还以为是高中同学聚会呢……”

“怎么?你们都不记得了?”谢一祤低头点燃一根烟,他深吸一口,在烟雾缭绕中缓缓开口,“他是吴昌。”

“……”

“……”

客厅里静默万分,只有厨房的炒菜声作响。

吴昌?!

相比她们脸上的尴尬与震惊,我显得兴奋极了。

我飞到吴昌面前,大喊大叫道,“吴昌!吴昌!居然是你!”

我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丝毫不在意我的手心穿透过去,“吴昌,你怎么把刘海弄这么长了,害我都认不出你。”

“我真的一直都想联系你,但我怕谢一祤生气,抱歉啦吴昌。”

“他生气可厉害了,你看,我这不是就被他杀了。”

我是鬼魂,吴昌听不到我的声音,也看不到我的模样。

他依旧低垂着头,手指不断在手机屏幕上按动着。

我瘪瘪嘴,弯下身看去,“手机有什么好玩的。”

【什么时候动手?】

咔哒——

我刚看到一行字,屏幕瞬间熄灭,要不是这么久他都对我没反应,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看见我了。

不过,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整的和特务一样。

“你是,吴……昌?”

王丽旁边穿着紧身小吊带的女人犹豫问道,一双眼躲躲闪闪地瞄着吴昌。

吴昌这才抬起头,往那边看了一眼随意答道,“嗯。”

“你怎么会来……”

“我不能来?”

吴昌把手机往茶几上随手一扔,漫不经心地问道。

明明语气十分平淡,但却充满了压迫感。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女人摆摆手,甚至看出一丝局促和讨好来。

“刚刚不是说到校花柳开乐了么,怎么不接着说?”

我坐在桌上仔细端详吴昌的眉眼,末了又感叹时间的飞速。

明明以前笑得那么开朗正义感十足的男孩,居然变成了一副冷漠惹不起的样子。

“柳开乐,柳开乐……”王丽出声打圆场,支支吾吾半响,脸色苍白的很。

“柳开乐。”

“柳开乐同学!”

3月的风还未回暖,地面上的落叶铺满了一块又一块的瓷砖格子。

就在我愣神盯着空中那片打着漩的银杏叶时,肩膀被猝不及防地拍了一下。

我吓得一哆嗦头也不敢回,小腿肚开始抽搐泛疼。

“柳开乐同学?”

“嗯……”

身后传来的是温和的男声,由于还在变声期,有些尖尖细细的。

是我从没听过的声音。

但哪怕如此,我也不敢回头做出多余的动作。

万一是新加入的呢?

“这个,是你的东西吗?”

“好像是从你书包里掉出来的。”

男生等了许久,见我没给他回应就又添了一句,“嗯,这样吧我先打开看看可以吗,如果是你的东西,你点头,我放进你书包里。”

我扣了扣手指甲,点头。

身后传来一声低呼,“这是...画的漫画?”

啪——

我脑袋中的一根弦突然断裂开,瞳孔猛缩。

“这是你……”

没等他的话说完,我转身从他手里抢过那本厚实的笔记本,跑了。

“柳开乐!”

那人在身后叫我,我不敢回头。

凉风灌入我宽大的衣领里,又冲进我的双眼,带出一串串泪水。

完了。

被发现了。

等那人再次找到我时,我正蹲在水沟旁,燃起了一堆火。

那本厚实的笔记本被翻开,中间已经有着撕裂过的痕迹。

“wc?你疯了?你把这些烧了干嘛?”

他气喘吁吁指着我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没说话,伸手打算再撕下一页。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我。

“柳开乐,你疯了?你画的这么好为什么烧了?”

我抬头看向他,这才发现这个男生长的很好看,很帅,一双眼干净的像我家门口那汪清泉。

和那些人充满恶意污秽的眼睛不同。

我撇下眼,挥开他的手,“你不懂。”

“你这是什么?”

他扯住我的手顺势又把衣袖卷上,坦露在寒冷空气中的那条手臂上全是伤痕。

青的,紫的,甚至还有些细碎伤口在流出鲜血。

像个调料盘般。

“我说了你不懂。”我以为我会很难收回手,没想到只是轻轻一扯,他便松开了。

我捡起刚才那张纸页继续往火苗里递。

但我没想到的是,纸没点燃,他的手背烫出了一个大红斑。

“别烧了,柳开乐,别烧了。”

话说,吴昌那个疤还在吗?

我盯着吴昌右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有些兴致缺缺。

“你们先聊着,我处理点事情。”谢一祤突然站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恨恨地想,这个狠心的男人,我才死就迫不及待的要和他那个白月光结婚了。

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我尸体。

分尸?剁碎?还是化学消除?

我想到前两种方法打了个寒颤,盯着谢一祤毛茸茸的后脑勺。

你应该不会这么狠心吧,好歹我们还在一起十年呢。

我站在卧室门口,正打算穿墙而过,谢一祤却直直掠过这间房,往走廊尽头的那间走去。

是我记错了吗?那间房他不是从来都没用过?

滴滴滴——

谢一祤居然还安装了个密码锁,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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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

我盯着他的侧脸,同时又对这个房间里十分好奇。

我开始躁动咬着指甲在空中飘来飘去。

谢一祤的手动了,门把手压了下去。

我等不及了!

我迫切的想要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等到我真正飘进来时,震惊地看着房间里的东西,反倒后退了两步。

飘窗上粉色的窗帘和娃娃,床脚毛茸茸的毛球拖鞋,印满大耳狗的床单被套。

这个房间和我们之前的卧室一模一样!

更恐怖的是。

我那个消失的尸体竟然完好无损的躺在床上!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立马回头望去。

谢一祤站在门口不说话,静静看着床上的“我”。

我又飘到床边仔细看了我的脸一遍。

好家伙,谢一祤这人竟然还给我化了妆,若不仔细看,倒真像是睡着了而已。

只是,这眼眶怎么怪怪的?

我皱眉伸出手。

“开乐,你放心,我马上就会帮你报仇了。”

我的手穿了过去,愣在原处。

报仇?

一瞬间,我脑海中浮现出客厅里的那些人。

报仇?

报仇?!

我猛地回头看向谢一祤,他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要帮我报仇?

谁告诉他的?

我大吼,“谢一祤你是谁!你凭什么说帮我报仇!”

“你去找你的白月光去啊!谁要你帮我报仇了!”

谢一祤自然是听不到的,我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我,抱住了我。

就像往常的无数个日夜样,他说,“宝宝,等我回来。”

“啊!!!”

“啊啊啊啊!!!!”

我捂住脑袋蹲在地上嘶吼着,一块块拼图般的画面从我脑海闪过。

是什么?

我他妈到底忘记了什么?!!

明明鬼魂是感受不到疼的,但这感觉就像四分五裂。

没有眼泪,我只能捂着头出惨叫。

我痛到蜷缩在地上翻滚,隐约间我看见谢一祤轻轻碰了下我的额头,紧接着我的眼眶中流出了黄色的水。

谢一祤没在里面呆多久,但他出去时睫毛上居然有一层白色的霜。

脸无血色,嘴唇苍白,甚至还哆嗦了几下。

也许是刚才那场痛不欲生,我虚弱了很多,更没察觉到他的异样。

客厅中的几人依旧沉默的很,只有吴昌身旁多了一个人。

刚才那穿着紧身吊带的女人。

她一脸羞涩地看着吴昌,身体还不停的往他身上靠拢。

桌上的菜已经有了6样,马科系着围裙看到谢一祤出来后,伸手扶了一下眼镜,笑的憨厚,“快了,我把汤端出来大家就可以开吃了。”

马科刚抬起脚欲转身,谢一祤却阻止了他,“你坐着吧,最后一道菜我端出来。”

马科嗨了一声,锤了锤膝盖爽快答应,“行,刚好我这老毛病又犯了,那就你去吧。”

“嗯。”

我跟在谢一祤身后,看都没看马科一眼就飘了过去。

我怕我看了犯恶心。

厨房内炖着一锅鸡汤,谢一祤拨弄了一下高压锅上的锥帽。

蒸汽开始大股大股的往上漫,不停地传出呜鸣声。

声音停下的那一刻,我看着谢一祤打开锅盖,默默凝视了一会。

然后,他拿出了一个盒子。

是我回忆中他出门从抽屉里拿出来的那个小盒子。

他是还没把戒指拿出来给他那个白月光求婚?

不对,刚刚他们明明说过谢一祤和陶清梦的婚事将近。

那这个是什么?

谢一祤下一步的动作很好的解答了我的疑惑。

他打开盒子,拿出来的不是戒指,而是一小包粉末!

随后全都倒进了汤里!

等下!谢一祤!你不能这样做!

我想到刚才在房间里谢一祤说的为我报仇,开始慌乱起来。

我知道谢一祤,他说的报仇肯定不会给那些人留活路。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啊!谢一祤,你这样是会坐牢的。

我急得在谢一祤周身团团转,甚至还妄想伸手阻止他盛鸡汤。

在一次又一次的穿过那些物品后,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一盆鸡汤端出去。

我捂着泛疼的胸口,一遍遍在谢一祤耳边说着,“谢一祤你不要端过去,你快把汤倒了。”

“谢一祤你不是还要和她结婚吗?你不要为了我这个已死的人毁了你自己。”

“况且,是你亲手把我杀死的啊,你为什么又要这么做?”

是啊,我最后的记忆明明是谢一祤杀死的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帮我复仇?

我的心中隐隐浮现了一种想法。

会不会,不是谢一祤杀死的我?

可……

我晃了晃又开始泛疼的脑袋,不可能记错的,杀死我的就是谢一祤。

“可以吃了。”

谢一祤把汤放到桌子正中间,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这就是一道平常的鸡汤而已。

“哇,经过咱们男神手的鸡汤就是不一样,闻着都要香一些。”

我想起来了,我知道她是谁了。

我看向说话的这个女人,她依旧是紧挨吴昌坐着,胸前的波涛汹涌被小吊带紧紧束缚包裹着。

原来是你啊,陈红。

曾经那些油腻的肥肉消失了,变成现在这个身材火辣的样子。

怪不得我认不出来,变化太大了。

我看着她精致的小脸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另一个180斤的浑圆胖子。

我又把目光转向谢一祤,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呢?一个不落全找来了。

“刚刚不是听到你们在讲柳开乐?”

“这么久了怎么突然说起她?”

马科还是那个样子,情商低的我想发笑。

我摸了摸翘起的嘴角,哦,真笑出来了。

也许是呆的时间久了,王丽和陈红没有了刚开始那么紧张不安,只是都白了马科一眼,嫌弃之味溢于言表。

“刚刚不是说到高中的校花吗,我们忽然想起来在陶清梦之前,柳开乐才是校花。”

“柳开乐不是早就死了吗?”

“……”

我嘴角勾起嘲讽的笑,马科这个傻子真是把话题带到了不可言说的地步。

陈红快速瞄了一眼吴昌,转头不耐烦地对马科低声说道,“我们在说校花的事情,你他妈说她死了这事干嘛?!有病吧你!”

“啊?”

“但柳开乐不就是十年前就死了吗?”

餐桌上每个人的脸都精彩纷呈。

马科这个时候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取下眼镜默默吃着饭。

我飘过去坐在谢一祤的腿上,揽着他的脖子,仰头吻了上去。

我看着我与他唇间的透明虚影,笑得娇软明媚,“我可不是十年前就死了,你最清楚了是不是,谢一祤?”

谢一祤搅着碗里的汤,神色虚虚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回头正打算再好好欣赏一番他们的表情时,意外撞进了一双眼里。

吴昌?

你为什么在笑?!

9月,夏日炎炎,我难得穿上一条崭新的裙子。

是条紫葡萄碎花裙。

树木的枝叶间穿梭着一束束金色的光,地面光阴斑驳,十分好看。

我握紧双肩包带子,脚步飞快地走过前面那条小巷。

很好!没人拦住我。

阳光裹住我身体,裸露的皮肤白皙细腻,稀碎的绒毛在发光。

难得的新裙子,难得的完好皮肤,难得的没人拦我。

我伸手在额前搭了个小凉棚,眯眼望向正空中的太阳。

汗水打湿我的刘海,又顺着脸颊流下,我丝毫不觉得热,心脏砰砰跳动如获新生。

会不会,从此一切都将好起来?

……

……

不会。

我空洞地望着头顶的横梁,不过一会时间,美梦就被打碎了。

真好笑啊,我这样一个人,竟然以为会变得美好。

“真是个剑货,和你妈一样。”

我身上人的嘴里污言秽语就没停过。

被撕裂的疼传来,我淡淡开口,“爸,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路边的两条野狗。”

“你说什么?”

身上的人停了,紧接着一巴掌朝我扇过来,短暂的耳鸣后,我又听见他骂了一句。

“小剑货,我给你脸了?”

然后,又开始了。

我眨眨眼,是啊,你连狗都不如,对自己亲生女儿下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人终于停了下来,翻身一滚开始打鼾。

我动动手指,坐了起来。

地面散落着一堆衣裳,我揪住那一点白色,将整条裙子扯出来。

我抖了抖衣裳,望着裙子后摆的星点血迹和撕坏的拉链默了默。

翻找针线盒时一不小心踢到了盆,床上那人又叫骂了一句,我等他再次打起呼噜时,伸手将柜子顶上的针线盒拿了下来。

缝好衣服我去洗了个澡,虽然是冷水,但让我觉得自己干净了一点。

发梢的水一路滴到厨房,我踢了踢煤气罐,确定余量充足后,打开了煤气。

厨房里还剩下三个鸡蛋,我拿了一个煮在面里,又放了一勺白花花的猪油,一把葱花。

我吃的很快,最后还剩下半个鸡蛋和一些面条。

幸亏我知道他第二次睡眠向来睡的很死,我把剩下的食物一点一点全喂进了他的嘴里。

煤气散发的很快,做好这些后我已经开始头晕。

离开时,我把碗放在了灶台上,穿好那间带有我名字的校服外套,关上了门。

我没有回头,我知道他不会醒来的,他会在充盈的煤气中死去。

路过门口的那汪清泉时,我莫名停了下来,水面上倒映着一弯残月,我突然就想到了吴昌。

我扣了扣指甲,甲缝里的血滴到泉水里。

对不起,吴昌。

对不起。

我跳了河。

这个天气连水流都是暖的,潺潺流水仿佛在洗涤我的灵魂,一遍一遍将我肮脏的身体冲刷干净。

我会游泳这件事还得感谢那些人。

快到在急流处时,我脱掉了我的外套,然后潜进水里,生死由命。

……

……

我没死。

我不仅没死,我还遇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校草,谢一祤。

他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一步一步的朝水深处走去。

真是奇怪,这水明明是暖和的,他打什么哆嗦?

这样想着,我朝他那个方向游近了一点,脑袋露出水面,“怕冷跳什么河?”

他吓了一跳,一下子跌进河里。

我也吓了一跳,急忙把他往岸上拉去。

“她没死。”

谢一祤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谁没死?”

“柳开乐,十年前没死。”

王丽一脸奇怪地看着谢一祤,“你在说什么呢,柳开乐十年前不就跳河自杀,最后警察找了两年没找到就给她销户判定死亡了吗。”

是啊,我点点头,没想到这些人记得还挺清楚的。

不过,你们也应该记清楚。

这是你们一辈子的罪孽。

当年我把谢一祤救上岸之后,他把我带回了家。

我知道谢一祤很有钱,但我从没想过他那么有钱,一栋5层高的别墅坐落在A市地价最贵的地方,豪车摆满车库,奢华物品数不胜数。

我正蠢蠢欲动的时候,他说他父母3天前去世了,车祸。

而今天,他那个女朋友和他说了分手。

怪不得想不开要跳河呢,确实挺惨的。

我不觉得我自己可怜,反倒觉得谢一祤挺可怜的,爱他和曾爱过他的人都离开了,这点,挺可怜的。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谢一祤居然问我要不要留下来,他可以养我,养一辈子。

我当然答应了。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只是我一直看不明白他到底对我是什么感情。

是世上唯一情感的寄托还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儿,还是……

他喜欢我?他爱我?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直到两年后的某一天我在新闻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问我,要不要出现在世人的眼中证明自己还活着。

他说,开乐,你现在出去可以真正的重获新生了。

你会有新的身份,甚至可以有新的名字,新的生活。

你不想出去吗?

我当然是想的,但当我和谢一祤那双深沉到没有一丝波澜的双眼对视时,我发现,我不想了。

谢一祤我爱上了你。

我的爱可以没有自由,我的爱只属于你。

自此,柳开乐这个人在世上永远的消失了。

但在谢一祤的别墅内,永远住下了一个人,一个也叫柳开乐的人。

“她没死。”

谢一祤扔下汤匙发出叮咚碰壁声,餐桌上的人神色怪异地看着他都不说话。

“先喝汤吧,都要冷了。”吴昌突然站起身,拿过每个人的碗盛满汤。

陈红也搭腔开口,“是啊,这汤可是祤哥亲自端的,再不喝就浪费了。”

她说完喝了一口,还给王丽使了个眼色,暗示她别较劲。

王丽喝了。

……

马科喝了。

……

没喝的就剩下谢一祤和吴昌两个人。

吴昌端起碗,我站在他身侧看着他把一整碗汤倒在了羊毛地毯上。

我转悠了一圈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原来,报仇这件事,是吴昌告诉谢一祤的啊。

我刚刚怎么就一直没想到呢?

我那黑暗的前半生分为上下两卷,上卷痛苦的是我自己,下卷痛苦的是我和那个双眼犹如清泉的男孩。

我叹了口气,双手覆上吴昌那只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

吴昌,你当时怎么想的呢?

你这样的人,和我搅和在一起干什么?

你当时被烫伤的那一刻就不痛吗?

你该走的。

一整盆汤喝的差不多了,每人的碗里都多了些鸡骨头。

谢一祤定定望着他的手心,突然又说了一句话,“柳开乐十年前没死,我救了她。”

我点点头,勉强承认了这句话。

“她真正死亡的日子是……”

今天,这个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今天上午你才把我杀死呢,不过你要把这个说出来吗?

我有些疑惑地戳了戳他的脸颊,一时猜不到他会不会说杀死我的人是他。

我又坐在了谢一祤的怀里,像以前一样揽着他的脖子。

他的唇形很好看,上薄下厚,肉嘟嘟的,我以前就很喜欢咬他的唇。

我看着这张嘴抿了一下,然后张张合合说出来后半句。

我瞳孔猛缩,从他身上摔了下去。

我的耳边不停地回响他那句话,呆滞地盯着白瓷地面。

谢一祤说。

“柳开乐她真正的死亡时间是三个月前。”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谢一祤,我明明是被你杀死的!”

我疯了一般对谢一祤大吼,然后又跑到客厅中央,指着那块白瓷砖,“是你杀了我!今天上午!是你杀了我!就在这!!”

我无暇再去欣赏那些人惊恐的表情,刚往谢一祤的方向迈进一步,头又开始剧烈痛了起来。

这感觉,就像把我脑袋撬开,硬生生的把我头盖骨掰下来,紧接着里面的脑花被铁勺生生挖了一块。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信,我不信我是三个月前死的!

对,对!我的尸体,我的尸体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我痛到站不起身,只能匍匐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往走廊深处的房间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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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3-03-20 15:53

    说实话,这文挺乱的,我都不知道写了几个人的故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主人公

  • 2023-03-20 15:51

    这男的可真的下得去手,说不定这就是一场阴谋,我到要开会员看看后面这位男人能有什么好下场,还真能跟白月光在一起呢?

  • 2023-03-20 15:53

    真的好讨厌这种男生,明明自己有个白月光,但是却找个跟白月光长得差不多的人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 2023-03-20 15:52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亡魂的存在嘛?这种事情我有点好奇,毕竟超自然现象很神奇

  • 2023-03-20 15:52

    看到后面还以为男的是好的,毕竟也是为了女生报复这么多人

  • 2023-03-20 15:51

    一个自己爱了十年的人伤害了自己,肯定很痛心绝望吧,毕竟那可是十年

  • 2023-03-20 15:54

    这个我看的怎么有点乱,有没有人给我梳理一下,我怎么感觉上文不接下文的,希望作者能好好的写清晰一下

  • 2023-03-20 15:52

    看了开头一点点,我都看不下去了,来个姐妹给我总结一下吧

  • 2023-03-20 15:54

    所以女生她到底是被谁杀的?一会说十年前,一会说三个月前,给我人都整懵了,果然是智商不够跟不上悬疑文

  • 2023-03-20 15:51

    原来是悬疑文,可以叫谁杀了我,感觉这个女生一直在找凶手

一车车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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