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撂在我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痛终于让睡梦中的人睁开了眼。
“贱人,还敢装死?看老娘今天不好好地收拾收拾你……”陈嬷嬷说着,又一次抬手。可是这次,还没耳光还没搭在我的脸上就被她死死地拽住了手腕。
我,R国地狱女军医,我受到过最良好的军事训练和医疗教育,怎么会是她口中说的“娘娘”?
古代盛国我,镇国将军陆洪霄家庶出的小孙女,三年前风光嫁进这祁王府,却受尽凌辱。难怪面前这老太婆张口闭口就叫她“娘娘”呢!
我居然,穿越了!
自我入府三年,盛言瑄不曾去过我的房里,随嫁的嫁妆也被挥霍一空,如今的我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废物而已。
“要我说,娘娘还是老实交代了吧!”
陈嬷嬷是祁王盛言瑄面前的老人了,而她此番刁难我则是为了一块玉佩。
明明是盛言瑄上次给陈嬷嬷的东西,可是她却硬要说被我偷了去。一来二去,我这位王妃,倒是被冠上了小偷的罪名了。
“我没拿你东西。”我咬牙,回应道。
“你……你就不怕王爷……”陈嬷嬷见她如同变了一个人,立刻拿出盛言瑄来吓唬她。
我瞥了她一眼,闷闷地说:“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啊……好……”青黛回过神来,脸上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娘娘,你回来真是太好了……陈嬷嬷她……”
“你们两要再不跑快点,陈嬷嬷那条胳膊可就接不上了!”我冷冷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卫,那冰冷的眸光好似一把凌厉的剑刃。
青黛不敢多言,推着我回了云苑。
唯一的好处就是——安静。
我不由得怀念起了医院和自己的研究室,她正想着只觉得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自己工作的医院。
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眼前的地盘无比真实,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空无一人。
卧槽,她这是带着医院穿越了?
果然,医院又一次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我快速控制方向快速找到设备开始为自己残废的双腿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这次,我可以确定,她不光穿越了,而且还带着一个具有现代设备的高科技医院一起穿越了。
而她的首要任务就是医好自己的这一双废腿!
我连忙将手中的东西全都放回了空间里,拉开房门。
孙二是王府的管家,起初我来王府的时候手头宽裕,孙二便好吃好喝供着,待到将她手里的钱都骗了去,便也开始落井下石。
几乎就在这时,桌案上一只茶杯从房门内掷出,直接打在孙二的膝盖上。
剧烈的痛,迫使他一个踉跄跪倒在青黛的跟前。
“怎么?”我冷笑了一声,勾起唇角:“孙管家盼着本宫赶紧死吗?”
我冷笑了一声,回:“这人都还没来,孙管家就迫不及待要易主了吗?”
“主?”孙二笑了起来:“这王府上下,当真有人将娘娘当成主子?”
这话一出口,我又一只茶杯摔了下来。
竟生生磕碎了他的膝盖骨。
剧烈的疼痛让他抱着膝盖在地上打滚,并且不停地呻吟着。
“你想对谁不客气?”我循声望去,便看到来人一身华服。仅仅是腰间那块羊脂玉玉佩便足以彰显身份的尊贵。
盛言瑄走了过来,身后还带着浑身是伤的陈嬷嬷。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孙二也爬到了盛言瑄的身后,告状:“王爷……王妃嚣张跋扈,如今都已经……已经对咱们这些个下人动起手来了。”
“我,你可知罪?”
我笑了一声,侧过脸和盛言瑄对峙:“王爷,我何罪之有?”
“你苛责下人,还不算有罪?”盛言瑄两步走了上来,一只手箍着我的下巴,冷声询问。
这下,我的笑容更加明显。
我红唇微勾,似笑非笑地问:“苛责下人?”
“这二人一个说我偷盗玉佩,另一人对我苑里丫鬟拳打脚踢,如今还有脸恶人先告状了?”我笑了一声,侧眸看向盛言瑄:“还是说,王爷即将迎娶新欢入府,迫不及待想要了我这糟糠之妻的性命?殿下,您放心,但凡今日我殒命于此,来日必也还你一个始乱终弃的名头。”
“你……”盛言瑄闷闷地哼了一声,眼底平添了几分狠厉。
他看向我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仇人,却又多出了几分惊诧,问:“我,你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谈不上,不过……”我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人,说:“我我既然嫁给你盛言瑄为妻,便理所应当受你庇护,如今你任由下人羞辱于我,且对我的生死置之不理,便是有违纲常伦理。”
我冷冷地笑了一声,又道:“这样的男人,我今日便是休了你也是合情合理!”
“娘娘……”青黛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轻声说:“您……可别再说这种大不敬的话了,这要是被外人听了去……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咱们……”
“让他们议论去,名声又不能当饭吃!”我瞪了她一眼,明明刚才自己气势挺足的,都把盛言瑄唬住了。
男人的眼眸漆黑得如同忘不见底的无底洞,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讽刺:“我,看来本王还真是小瞧你了。你现在不光敢对王府的嬷嬷动手,还敢威胁本王……”
“宫里来消息……说……”“说太皇太后恐怕时日无多,要您立刻带着王妃娘娘进宫。”
陆家功勋卓著,自也是皇家照拂的对象。
盛言瑄待我不好是真,但在宿主的记忆中太皇太后待她却是极好。我少年时,甚至有幸在皇宫内住过几日,得太皇太后照拂颇多。
伴君如伴虎,他虽不待见我可我终究还是他的妻。
“怎么做?”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些挑衅似的问:“殿下若是觉得我丢人,大可不必带我进宫,也好让皇祖母知道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对我的……”
“你!”盛言瑄瞪了她一眼。
他想了想,终于脸上露出了浓浓的讽刺:“陆明熹,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之前装得那么乖巧,难不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勾了勾唇,满眼的笑意:“再走慢点,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可就等不了你了。”
说罢,我就自己推着轮椅走在了前面。
眼前的这一幕让盛言瑄微微愣了两秒,轮椅虽说是陆家派人定制的,可是我从小体弱无力。就连这小小的轮椅,都要丫鬟来推。
他们这明摆着就是在看我的笑话呢吧?谁不知道,祁王妃是个残废早已经成了大家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了呢?思及若此,我心中便升起了一阵凉意。
“祁王殿下……”我正想着,只看到一个太监推门从寝殿里走了出来。
“周公公。”盛言瑄上前,依旧毕恭毕敬。
这祁王一家也是够可怜的,一个待宰的王爷和一个残废的王妃。
如此二人,要想兴风作浪恐怕也是难上加难吧?
“公公,请。”盛言瑄一身锦袍,手里动作更是平静若水。
“太皇太后已是药石无医,这弥留之际还能想起祁王和王妃,说起来也算得是一种恩宠了。” 周公公见状,心头更是一番不悦领着两人就进了寝殿。
宫殿正中央的他床榻上此时正躺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妇,虽已是垂垂暮年保养却是不错。
听到脚步声,太皇太后在两个小宫女的搀扶之下缓缓直起了身。
太皇太后看着盛言瑄和我,突然和蔼地笑了起来:“你们两……咳咳……可得好好的……”她说着已经抓起了我的手。
就是这短暂的时间里,我的手指轻轻地扣在了太皇太后的手腕上。
盛言珃自也注意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我,他眯了眯眼道:“四哥和四嫂也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