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窒息感袭来,我迷迷糊糊中扑腾着双手,结果刚有动作,手腕却被人紧紧按住。
“说!是谁安排你来的?”
窒息感跟手腕的疼让我睁开眼,可我早就失明,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一具身躯压在自己身上,男人声音冰冷。
身下剧烈的疼提醒我,这男人刚刚对我做过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强忍着泪水,冷静而细声细语的和男人商量,“……好疼,你放开我。”
“成了我的女人,你没资格说不。”
我吃痛一声,紧张的手指攥成一团。
失去光明后,我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因此,门外传来的凌乱脚步声和对话声,悉数落入我耳畔:“废物!全都是废物!告诉你们,今天挖地三尺,你们也必须给我找到那贱女人,否则,我让你们和她一样变成瞎子!”
“是,苏小姐。”几个壮汉低头回答。
苏洛洛无意瞥见什么,指着前方‘禁止入内’的牌子,厉声质问旁边的医生。
“那块区域,为什么不准进?”
医生顺着她手指看过去,顿时脸色煞白布满恐惧,“那里关着杀人的恶魔……进去的人都死了……”
我只听到苏落落阴森森说“苏杳,我要你死”,脚步声逐渐远去。
两年前,我因为意外出事需要输血,没想到检测血型时,苏家人才发现我不是苏家的孩子。
从小带我长大的奶妈,才是我亲生母亲。
原来我亲生母亲跟苏父有些仇怨,为了报复苏父,我母亲把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真苏家千金苏落落掉包丢到乡下,让我去苏家享受千金的生活。
这出千金掉包案被曝光后,苏家一怒下对我母亲动用私刑,威逼之下最终知道苏洛洛的所在处,并把她接了回来。
真千金苏洛洛因为小时候生病意外得了眼疾。
苏家为让我尝尝亲女儿受的苦,让医生把她的眼角膜摘下来给了苏落落,并把她丢到精神病院里关着。
苏落落回到苏家后,就不断找人折磨我。
因为亲生母亲对苏家的所作所为,让我心里愧疚,再加上母亲去世的打击,苏洛洛的一切报复我都没有反抗。
谁知道苏洛洛因此变本加厉,居然给我下药,企图玷污她清白,好借此来伪造我自杀的想象。
我发现后奋力逃脱,却不知道误入什么地方,被这个男人夺去清白。
商闫自然也听见了外面的对话,望着身下我颤抖的身子,他眯了眯眼,随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直起身子。
他妖孽的脸在半明半暗的房间里显得十分俊美,肤色是病态般的冷白,一双标准的桃花眼。
眼角下有颗血红色的泪痣,一抬一敛全是阴郁和邪气。
见女孩眼睛始终没聚焦过,商闫似乎明白什么,似笑非笑问,“看不见?”
我摸不透男人的心思,只能点点头。
本来就是我中了药先朝自己扑上来,商闫没掐死她够好了。
他本来想一走了之,目光落在床单的那抹嫣红上后,他眉梢轻挑,忽然改变主意,“小瞎子,既然我夺走了你第一次,从此你就是我的,跟我走吗?”
他对漂亮的东西向来只想毁了,但对我却是个例外。
我眸子一亮,“你能带我出去?”
“嗯。”
我听医生说这里关着杀人的恶魔,不知道指的是不是这男人,他似乎不简单,而且还说能带她出去。
我不妨先跟男人出去,在他身边扮猪吃老虎,再思考下一步。
“我跟你走。”我毫不犹豫地做了决定。
自失明后她一直被关在精神病院,不知道多想出去,她也是时候去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真乖。”商闫像是对待自己宠物似的摸乱了她头发。
我:“……”
下一秒,商闫单手揽过我盈盈一握的细腰。
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使得我心头升起一抹不曾有过的心悸,但转瞬即逝。
我下意识圈住了商闫脖颈,眸底快速闪过一丝暗流。
从此时开始,我将重获新生。
商闫抱着女孩走到门前,狠狠一脚踹开了门,而正在找人的保镖跟医生听到动静,匆匆往这边赶来。
“是苏杳!她在那!”一个男人高喊道。
看着冲上来得的一群人,商闫煞气迸发,他单手掐住一名壮汉的脖子,手腕稍用力,将人甩出几米外的窗户上。
男人头颅遭受撞击,血迹斑斑地流到下层的窗户玻璃上,恐怖瘆人。
楼下的医生护士看到这幕,纷纷惨叫。
片刻间,医院上下乱成一锅粥。
“就你们,也配我动手?”商闫眼神阴冷,浑身散发出一种矜贵的王者之气,薄唇始终弥漫着笑。
而后他不紧不慢的从口袋摸出一个小东西,朝天空打了信号弹。
没多久,一辆黑色加长版劳斯莱斯停在精神病院大门口,车首刻着‘闫’标志,后方依次驶来十几辆轿车。
一行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从车上下来,恭恭敬敬地并排站成两列。
看着出来的男人,个个半鞠躬行礼,齐声喊道:“闫爷!”
闫爷怎么还抱着个女人?
千年铁树开花?
“陆汐,把剩余的处理干净了。”商闫嗓音冷冷地吩咐自己的心腹,浑然没看见她眼里划过的嫉妒和羡慕。
“是!”陆汐颔首,忍不住出声问道:“爷,她是......”
“和你无关。”他冷冷扫了眼女人,随后抱着我上了那辆象征着身份的劳斯莱斯。
……
上车后,商闫并没把我放在旁边座椅里,我也乖乖窝在他怀里,如同小奶猫一样乖顺。
“大哥哥,我们安全了吗?”我声音奶软,如同棉花糖般甜腻。
商闫嗯了声。
我身上沁人的奶香味灌入鼻尖,睨着我乖顺的模样,男人眼眸暗潮涌动。
他偏冷的手掌掐了把女孩细软的腰身,漫不经心地语气带着挑逗,“搂这么紧?是怕我把你丢下去?”
我喉咙一哽,细小的手摸索在男人面庞上。
从高挺的鼻梁到菲薄的唇瓣,再到性感的喉结,温热的触感让气氛逐渐变得旖旎。
“小瞎子,手感如何?”商闫捏住我乱动的小手。
两人紧密相贴,我能感觉到自己被男人强势的雄性气息笼罩着,我轻车熟路的装出不谙世事的样子。
我道,“大哥哥,我有名字,我叫我。”
“知道了,小瞎子。”商闫挑逗上瘾,看她这么急切地纠正,嘴角泛着的笑意更是多了丝趣味。
“商闫,记住我的名字。”
“商,闫。”我唇齿一张一合,“你会伤害我吗?
商闫端详着我又娇又欲的狐狸眼,殷红的唇微勾:“你听话就不会。”
“好,我听话。”
闻言,商闫禁不住揉了把我柔软的小脑袋。
坐在副驾驶的陆汐望着两人亲密无间的画面,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跟在商闫身边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般温柔,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压低了几分。
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我虽然看不见,可我其他感官很敏锐,我嗅到车上有香水味,似乎是刚刚跟商闫说话那女人身上的。
我刚刚语气不对,似乎对自己很有敌意。
她似乎喜欢商闫。
察觉到这一点,我眼眸有暗流闪过,随后她缩进商闫胸膛,乖巧的奶猫模样足以激起所有男人的保护欲。
我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商闫不但没动怒,反而十分享受她对他的依赖,幽潭般的瞳孔隐隐透出些愉悦。
这个画面深深刺痛了陆汐双眼,我恨恨咬牙,望向我的眼神也变得锐利。
这个女人分明是在挑衅她!
她第一次失了态,脱口而出:“爷,你怎么会在那恰好遇到这女人?我怀疑她的动机不纯……”
“闭嘴。”商闫声音不大,却含着让人畏惧的阴戾,“记住自己身份!”
男人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扫过陆汐倏然惨白的面颊,吓得她刚到喉咙间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纵使心中有千万个不甘,陆汐也不敢撞枪口,忙恭敬地低下头认错。
“闫爷,我错了。”
她在商闫身边这些年,竟还比不上一个刚认识的瞎子,她不甘心!
思及此,陆汐心中对我的妒意愈发浓烈。
许久后,劳斯莱斯最终稳稳停在一座庄园巨大的黑色镂空雕花铁门前。
在门前等候多时的管家赶紧上来拉开后车门,低头喊道:“恭迎闫爷回家!”
“嗯。”男人嗓音很轻,像是刻意压低,担心吵到女孩休憩。
管家瞥见男人怀中抱着的女孩,难以掩饰眼底的惊讶,转瞬又归于平静。
商闫搂着我的大手收紧,女孩感觉到什么,微睁开惺忪的睡眸,长卷的睫毛轻眨两下。
沁人心脾的海风味迎面吹来,让她有一瞬间的痴迷,头重脚轻之间,我脑袋昏沉,随即头倒在男人胸膛上便晕了过去。
“少爷,我这就安排客房给小姐休息。”管家见状连忙出声道。
“不用了,我抱她回去。”男人淡淡道。
他在在一众错愕的目光下,抱着我朝主屋走去。
陆汐急急忙忙的跟上,见男人抱着女孩进屋上二楼,直接朝主卧去,她顿时绷直了身子,红唇逐渐抿紧。
“陆小姐,少爷抱回来的女孩是谁?”赶来的李管家小声问。
李管家管理这个庄园十余载,可从未见过哪个女人能近身少爷,还被他亲自抱上楼。
因为少爷有严重洁癖。
曾经有个新来的女佣进少爷房间打扫,动了不该有的念头,差点儿被少爷活生生卸下条胳膊。
那以后,李管家就换男佣打扫少爷的房间。
可以说,我是迄今为止第一个踏入商闫房间的异性生物。
想到商闫对我的态度和宠爱,陆汐心中极为不爽,她眯着眼冷冷道,“爷的事,也是你能打听的?少多管闲事。”
李管家被她气势吓住,没有再吭声。
主卧里。
商闫把女孩放在真丝鹅绒床中,看她双眸紧闭,有几缕青丝落在脸颊,温柔的宛如童话中的睡美人。
他呼吸忍不住重了些。
他一向不是重欲的人,可碰到她似乎就失了控制。
看到我锁骨间的淡淡吻痕,商闫最终压下心里的欲-望,帮她盖好被子后,起身离开。
此时陆汐正站在大厅徘徊,脸色不太好看。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陆汐急忙抬起头,见商闫从楼上下来。
他随手脱下外套丢给佣人,坐在真皮刻花沙发上,衬衫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气势冷漠。
“实验室的事调查的怎么样?”商闫问。
面对其他人时,他眼底再无温柔,冷冽的气息笼罩全身。
陆汐抿了抿唇,随后汇报,“爷,当年那群人走的时候刻意抹去了痕迹,暂时没能查到他们的踪迹,属下失职,愿受惩罚。”
闻言,商闫眼睛微眯,他面上毫无波澜,但周身散发着低冷的寒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对不起,爷!请再给属下一些时间,我定能找出当年的真凶!”
陆汐并非怕商闫真的责罚自己,而是怕他会对她失望,她便不能继续陪在他身边。
商闫神情缓和下来,但没没出声回应。
他把玩着手中价值连城的水晶杯,澄色的液体随着男人手腕的弧度晃动,与杯壁相碰发出美酒醇厚的回甘。
“闫爷!”这时,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祁律穿着一套灰色休闲服,身材修长高大,他显然是刚完成任务回来,额头上还挂着一层细细的汗珠。
进来客厅后,祁律就急急的问,“爷,听说你带了个女人回来,在哪呢?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