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生父母接回家后,我的妹妹却看上了我的未婚夫

故事漂流者 2024-05-31 18:59:01
1 天气阴沉。 我在收拾行李。 一旁敲着电脑的何斯年微微抬眸:「真的要回?」 我动作不停,头也没抬,轻笑道:「继承百万遗产,你去吗?」 他起身,站在我身后,环抱住我,清冷的香味使我安心:「咱不稀罕,陪着我嘛。」 我放下了手中的衣物,反身揪住他的衣领,凑近,弯眸看他:「那,喂饱你,就陪我一起去。」 他好看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转而吻过来,唇齿间溢出低哑的话语:「命都给你。」 2 站在沈家门前,我感到颇为嘲讽。 八岁那年,母亲去世。沈家仁嫌我是个累赘,转眼把我丢弃在福利院。 不过如今看来,倒是另寻新欢。 「是小姝吗?」那女人穿的倒是明艳动人,只不过长相有些尖酸刻薄。 我认得她,她叫苏颖,是在我小时候就试图勾引过我爸的那个女人。 看来,爬床成功了。 她娇媚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还有高跟鞋下楼的声音。 我点点头,不经意间躲避着她伸来的双手,她脸上有一瞬的难看,不过很快就换上了笑脸。 「小姝喜欢喝茶还是果汁?」她客套地问着。 我还没能开口,何斯年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坐下来牵着我的手,对苏颖笑道:「不用了,她从来不乱喝外面的东西。」 对方哑然,为了打破尴尬又开始自我介绍起来:「你喊我苏姨就行。」 我不关心她是谁,只是很好奇沈家仁请我回来的目的。 「沈家仁呢?」我开门见山地说。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她就掩面哭泣,有没有泪我不知道,反正声音挺大。 「你爸他现在,正在医院治疗。」她声情并茂地表演着:「家里公司临近破产,你爸日日夜夜都忧心,这不是急出病来吗?」 我忍不住嗤笑出声,看向何斯年,他也挑了挑眉,颇具兴味地开口:「原来百万遗产全是负的。」 「你!」女人急了,她强压着怒气笑脸看我:「小姝,这是?」 「妈,大早上的谁呀?」尖锐的埋怨声音从楼上传出,抬头看去,是一个年纪看起来和我不相上下的女孩儿。 只不过我感觉到何斯年握着我的手收紧了些,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说:「我先去车上处理没忙完的公事。」 我点了点头,任凭他去。 被人强行眼神撩拨,也是难为他了。 那女孩儿见何斯年离开,不满地凑到了女人怀里,看向我的目光满是敌意:「妈,她谁呀。」 她只穿了件吊带睡裙,随便一动,胸前的春光就暴露无遗。 难怪何斯年……落荒而逃呢。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哼。」女孩翻了个白眼,转而换了撒娇的调子:「何先生怎么到我们家呀?」 我一听,这认识? 苏颖想必看出来我们关系不一般,这时尴尬地开口:「这是我女儿沈思思,这是你姐姐沈姝。」 「沈家仁他居然能愿意养别人的孩子?」我嘲讽一笑,苏颖的话却让我更为心冷。 「她和你一样,都是你爸的骨肉。」苏颖看起来也很生气,像是我污蔑了她什么一样。 都是我爸的骨肉啊。 那看样子,他早就有了二心呗。 我眸子变得阴冷,不想再和他们有所交集。 我本以为他至少对我妈是好的,埋怨我也是应该的。 我妈因为生我的时候生了病,导致身体一直不好,最后本来有希望活下去的,也没能抢救成功。 我一直对妈妈有愧疚,对沈家仁只有一丝的怨恨。 可如今,真相往往更为残酷。 「过来,我们回家。」 我拿手机给何斯年发了个信息,心情差到了极致。 「你说何先生?是你爸一直想结交的那个何先生?」苏颖诧异道。 沈思思眼里满是雀跃和激动:「对呀对呀,上次宴会我远远的就看见了他。今日又看见他,是不是缘分啊?」 狗屁的缘分,来这里真是晦气。 何斯年走了进来,坐到我身边,柔声问:「走吧?」 我还没能开口回答,一阵劣质香味儿就传了过来。 沈思思坐到了何斯年旁边,凑近,语气嗲嗲的:「何先生还记得我吗?」 何斯年倏然起身,坐到我的另一边,手不忘推了推金丝镜框:「阿姨,你们家的保姆素质有待提高。」 说罢,他便牵起我的手从另一边绕出去,而苏颖起身急忙跟上,拽住我的胳膊:「沈姝,你不能见死不救!」 何斯年的眼神变得冰冷,他盯着苏颖:「放手。」 不得不说,他向来很有威慑力。 他也容不得自己的所属物被人玷污,男女都不行。 我握着他的手,默默收紧,以示安抚。 苏颖脸色很不好,故作镇定,语气激烈:「我们都知道你妈给你留的有财产,你要私吞吗?」 我转身,嗤笑一声,向前一步,冷冷看着她:「那是我妈留给我的,难道她是你妈吗?」 「你说什么呢!」沈思思扬起手臂就要挥过来,何斯年一把拦住,用力掰着她的胳膊,直到她哭嚎着喊妈妈才猛然甩开她。 「苏阿姨,您这女儿,养条狗都比她有素质。」我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细细地给何斯年擦着手指,他的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深得我心:「下次别碰,脏。」 抬眼,何斯年的目光温柔缱绻,薄唇微勾,眼角的泪痣格外瞩目:「是我小肚鸡肠了,下次不和垃圾一般见识。」 「何先生!她这么冷漠无情的人,你和她走这么近不会有好下场的!」沈思思捂着手腕哭唧唧,还不忘关心何斯年,真是情深啊。 我若有所思看向何斯年,他盯着沈思思的眼睛,甚至没敢往下看一眼,毕竟下面春光尽露:「你算什么东西?」 他声音阴冷,转眼间无辜地看着我:「宝贝,我只听你的话。」 我一下子噎住,何斯年这小子,平时也没这么腻歪,现在怕不是故意的。 这场闹剧在何斯年接了个电话后才结束,他话里提起了沈家的公司,沈家那二位一听,就一个劲在旁边插嘴。 何斯年一个眼神过去,挂掉电话后,眉间尽是不满:「看来你们可以破产了。」 沈家母女双双愣在原地,何斯年不顾她们聒噪的阻拦,带着我匆匆离开。 到车上后,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模仿着他的神情开口:「天凉了,沈家该破产了。」 他无奈的失笑,揉了揉我的发顶:「你受苦了。」 我一愣,敛眸握住他的手:「苦尽甘来。」 3 过段时间,何斯年要去参加一个宴会,他说这次一定要带我去。 我向来不喜欢,可他偏偏委屈得很:「你就那么放心我?」 我扬了扬下巴,笑道:「自然。」 他将双手凑到面前,歪头问:「那还把我绑起来。」 「宝贝,你就是喜欢我,你和我是一样的。」 他凑近跟我咬耳朵,低哑的嗓音里带着孩童般得逞的意味。 我把他手上的领带熟练地一解就开,反摁住他:「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腻歪?」 他故作思考,笑道:「那可要感谢那个垃圾。」 我略加思索后失笑出声:「沈思思?」 他颦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应该是吧?反正外面坏女人那么多,你就真的放心我嘛?」 他翻了个身,头埋在我的发丝间,呼吸的气息打在我的耳畔,痒痒的。 「我要宣示主权,你是我的。」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这狠厉的语气,和小时候一般无二。 「你真是属狗的。」我回应过去,眸子含笑。 「嗯,你的,做疯狗你也不能把我扔了。」他呢喃着,眸子染满了情欲。 疯狗……呵,小时候我是那么喊过他。 我笑着摇摇头,揉着他柔软的头发,给他答复:「此生不弃。」 4 宴会之上,何斯年逢人就介绍,说我是他的未婚妻,一个一个宝贝叫着,我全程笑着回应他。 最好是在演戏。 我还是比较喜欢他喊我的全名。 「沈姝,你是我的。」 「沈姝,你若敢逃,天涯海角我也把你抓回来。」 「沈姝,等我。」 印象里,他一直都是不苟言笑,却说出占有欲极强的话来。 后来看起来沉稳又斯文,整个人都正常了许多,不过都是表象。 偶尔,他还是会发疯。 「姐姐?你怎么也在这呀?」沈思思穿着抹胸礼裙,踏着小步子跑过来。 不过她的小心思,我倒是看得清楚。 她故作惊讶的哎呀了一声,手中的酒杯朝我泼来。 我微微一侧身。 好嘛,躲过去了。 脸黑的是何斯年,他的西服上沾满了红酒。 「对不起何先生!」沈思思着急地拿出手帕,就要往他身上摸去:「我给你擦擦……」 看来,目标挺明确呀。 我挡在何斯年面前,微微一侧头:「不好意思,我家这位见不得垃圾。」 沈思思咬牙切齿,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姐姐怎么这样冷漠,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姐妹呀。」 亲情牌?打给谁看呢? 我冷笑:「我妈只生了我一个,没有别的野种。」 沈思思脸上挂不住,这时候她身后突然来了一个中年啤酒肚男,一把握住她的腰身,惹得她大庭广众娇吟一声。 「宝贝儿,一会儿不见,甚是想念。」他喝了口酒,转眼看见了一旁的我和何斯年,谄媚地笑着:「哟,何总。」 他又咦了一声,说道:「沈总这是和何总……好事将近?」 伴随着沈思思瞪得像铜铃的双眼,我瞥了一眼过去,笑着回应那啤酒肚:「是啊,李总到时候可要来吃喜酒。」 啤酒肚连连点头:「一定一定,荣幸之至。」 他话锋一转,试探着发问:「那生意方面的事……」 我刚要开口,何斯年摁住我的手,温和地开口:「好说。」 他们二人走后,何斯年把我拽到墙角无人处,俯身压下来:「他是个好色的,不要和他说那么多。」 听到脚步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有人。」 他的吻密密麻麻落下来,不满地轻哼:「谁敢多言?」 我看到了啤酒肚拉着沈思思从我们身前过,他很识趣的没有打扰,但沈思思不一样,她发现是我们,哭着喊着,求我们救救她。 「嘶。」何斯年咬了下我的肩膀,然后颦着眉抬头,叹了口气把头埋在我怀里:「好吵。」 「难受?」我顺着他的发丝,他闷声回应。 「等我一下,我去告知吴总一声。」 我把何斯年安顿好,他靠着墙角环抱住身子,俨然被丢弃的小孩子。 我匆匆寻找着吴总的身影,宴会是他办的,作为客人,提前离场,还是要说一声。 只不过,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何斯年整个人把沈思思压在墙上,她害羞地喊着:「不要,何先生……」 姐姐,不是的,不是你看到的……」沈思思慌张地推开何斯年,一副受害者无辜的模样。 啪! 我没给她过多解释的机会,直接在她脸上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 这个时候,啤酒肚赶了过来,看见这一幕惊诧地开口:「这丫头真的和何总……」 我一记眼刀过去,他闭了嘴。 「她是你带来的?」 「呃……」啤酒肚似乎意识到事情不对,犹豫着不肯说。 「东边的那块地……」 「是是是!她是我带来的,不过是她不要脸,勾引我,我一时鬼迷心窍……」 啤酒肚说起来没完,嗓门还贼大。我不满地盯着他,他才小声地询问:「私人恩怨,别牵扯生意嘛,沈总。」 「既然她是你带来的,就看好她。」我扶起何斯年,冷眼看向他们。 啤酒肚把气都撒在了沈思思身上,他拽住她的头发,跟我赔笑:「都是她说跟何总有关系,我才任她胡来。」 「哦?」我故意扬起一抹笑:「这种乱攀关系的,确实和李总您没有关系。」 他连忙赔笑称是,我无视了沈思思的求助,转身离去。 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态度。 像沈思思那种,连一个笑脸都不肯给的。 纯属,活该。 5 我讨厌何斯年身上的那股香水味。 尽管我知道,那是沈思思乘人之危,硬把何斯年往身上拽,演给我看的一出戏。 何斯年说的不错,我和他是一类人。 我也不允许我的所属物被人玷污,无论男女。 「进去。」 我把他推进了浴室里,冷漠地盯着他:「自己洗。」 见我要走,他神智似乎清醒一点,从背后一把拽住我。 「我身上好难闻。」他倒很有自知之明:「你没有看好我,我被别的坏女人抢走了。」 我挑了挑眉,这小子,颠倒黑白倒是有一套。 我回头,目光依旧冷漠。 他委屈地松开手:「我知道了。」 浴室门关上又打开,他露出个脑袋,眯起眼睛:「我的眼镜。」 真是个小麻烦。 我走过去给他摘下眼镜,他借此凑近:「姐姐一会好好哄我。」 我扶额,敷衍地点点头,他却很满意地进去洗澡了。 很久以前就是,他偶尔发疯发病的时候,会撒娇地喊我姐姐。 大概是因为,我曾开玩笑似的威胁他喊我姐姐,不然就不要他。 以前的我真该死啊,那么欺负一个心思敏感的人。 第二天我从床上悠悠转醒,扶着腰,恶狠狠地盯着早就醒来温柔地看着我的何斯年。 我错了,我才不会再心疼他。 6 啤酒肚发来了喜帖,说他要结婚了。 我倒是很好奇,是谁收了他的风流浪子心。 直到他请客吃饭,我看见熟悉的脸,惊诧之余又有些好笑。 不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吧?沈思思。 沈思思端着酒杯来敬酒,她神情似乎收敛了许多,一颦一笑都透着温婉,虽然看起来模仿得太刻意了就是了。 「姐姐,我们一杯泯恩仇。」她浅浅地笑着,当着众人的面柔柔地喊我姐姐,柔里带刺:「咱爸快不行了,你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 说着,她潸然泪下,掩面哭泣。 周围人议论纷纷,还有人当和事佬:「都是一家人,哪来的隔夜仇。」 何斯年的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格外突兀的声音让众人闭嘴。 「小三上位,算什么一家人。」他眸子淡淡地扫过一桌人,我也从未想过他会把那种词直言出口,忍不住看向他,他神色阴鸷,像极了生意场上谈判的模样。 「害,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咱们跟着搅和什么呀。吃饭吃饭。」还是刚刚那位,又出面调节这尴尬的气氛了。 还真是,见风使舵。 沈思思脸上装不住了,面色难看,叫嚷道:「沈姝你装什么装!早知道就应该连你一起搞死!」 大家伙像是不知道她这么突然失控,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 「连我一起?」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字眼。 一种猜测在我心里升起,我起身,握住她的手腕,发力:「我妈是被你们害死的。」 她反应过来自己失言,慌了神:「不是,你胡说什么!你妈明明就是病重死的!」 她挣扎着想要甩开我,我却气得颤抖。 我妈妈明明之前有好转的,不过一下午就不行了,我之前怀疑是有人从中作梗,现在确信,沈思思她们母女一定有问题! 「沈姝。」是何斯年。 他的手轻搭在我的肩膀上,凑近低声说:「和为贵。」 虽然情感使我差点失去了理智,但我相信何斯年。 我松开了沈思思,与她划清界限:「你们家的破事,我不想管。」 「诸位,今天的事心里都有数吧?」何斯年扶了扶眼镜框,目光扫向众人,好看的眼睛透着笑意,却不含温度。 他们的头跟小鸡啄米一样,我轻笑,跟着何斯年,我也倒是学会了拿权势压人。 自己努力得来的权势,为什么不用? 7 何斯年说,要给我个惊喜。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惊吓。 「她怎么成这样了?」我被何斯年揽着腰,坐到沙发椅上:「你上次还说,和为贵。」 他失笑:「和?你甘心吗?」 我故作恍然大悟看向他:「秋后算账呀你个老狐狸——哎呀!」 他一记弹指,我的额头有些痛。 「隔这么久,风平浪静的,哪还会有人怀疑?」他埋头在我的脖颈处蹭了蹭,发丝挠的痒痒的。 他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对着沈思思的脸比划了几下,漫不经心地说着:「划几刀呢?脸?脖子?还是割掉舌头?」 我问他:「她这么狼狈你搞的?」 他摇摇头,抱紧我:「我哪敢偷偷见别的女人,这是那个姓李的搞的,也是够狠。」 「哦?」我倒是好奇,这沈思思不是要嫁给对方攀高枝吗?这怎么浑身是伤,疯疯癫癫的。 「她想逃婚,被姓李的打了。」何斯年说:「刚出李家不远就看见她在那躲躲藏藏的,我就把人带回来了。」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问道:「那……」 他起身,耸了耸肩膀:「放心,没有监控。」 我看着瑟瑟发抖的沈思思,起身走到何斯年身边,歪头笑道:「那,审判开始。」 正如福利院时期,我们对某人的审判一样。 「滚啊!你们别过来!」沈思思挣扎着,粗麻绳子把她绑得很紧,椅子都翻了。 我忽得想起什么,揪住何斯年的领带,让他俯身凑近:「你绑的?」 他敛眸轻笑:「我带手套了。」 见我放心地松开他,他大掌揉了揉我的发顶,轻笑:「小醋缸。」 「沈姝!你会遭报应的!」沈思思在地上挣扎扭动着,我走过去,把椅子扶起,拿起绳子给她固定了一圈,把她身上的破布扯下一块,笑道:「你要是不安静,我就堵住你的嘴。」 她惊恐地摇摇头:「不要,求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找事了,这些都是苏颖让我做的!」 我挑了挑眉,颇具兴味问:「还有什么,你尽管说。」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身子往前拱着:「我说了,你饶了我,行不行?」 我看向何斯年,他微微点头回应。 沈思思说着,我的脸色越来越差。 她说我妈妈本来快好了,结果苏颖过去挑衅,还说把我送走了,她女儿活不久了,各种刺激我妈妈的话。 苏颖是直接杀死我妈的凶手。 沈思思在我眼前变得格外可憎,我有些呼不过来气了,身子气得发抖,好想杀人。 何斯年走过来把我摁在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脊背,安抚道:「沈姝,别去想了。」 「以前那样我们也过来了,不是吗?有仇,去报就好了。」他的声音低哑,像是恶魔的低语,一点一点引诱着我,指引着我。 他把我放在沙发椅上,轻轻把发丝撩在我的耳后,蹲着身子,抬眸看我:「你看着就好。」 我情绪一点点平复下来,对他点了点头。 何斯年带上了手套,拿着匕首朝她走去。 沈思思尖锐的声音响起,我看见她脸上被划出了刀痕。 她哭诉:「不是说放过我吗?!」 我微微侧头,没有打扰何斯年的兴致。 可沈思思的哭诉还在继续,我睥睨着跪倒在地上的她,勾唇一笑:「我说放过你,他可没说原谅你。」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喊着喊着,她脖子上架上了匕首,何斯年在一旁冷冷地盯着她。 我出声阻拦:「疯子?多谢夸奖。不过,我们还是守法遵纪的好公民。」 「斯年。」我冲他招招手,却发现他凑过来的眸子隐隐发红,不禁笑出声:「这可不行,你要克服你内心的暴戾。」 他一下子把我扑倒,微微喘着气:「我不杀人,姐姐要怎么补偿我?」 得,又犯病了。 「回你卧房。」 话音刚落,何斯年就把我横抱起来,我摁住了他的手,目光瞥向沈思思。 「没关系,隔音很好,听不见她吵。」 我没出声,他拗不过我,拿破布堵住了沈思思的嘴。 这一夜,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8 一大早醒来,就见何斯年幽怨地看着我。 我捂住他的眼睛,叹气道:「正事要紧。」 何斯年被我逼着,做了一夜的正人君子。 我满脑子都是福利院还有妈妈的事,实在控制不住情绪去哄他。 「再睡一会,我们就去看他。」 他指的是沈家仁,听说是病重了,我还是想去看他一面。 何斯年往我怀里蹭了蹭,闭上眼轻哼道:「活不活也是听天由命。」 这小子,怎么越来越毒舌了。 我们临近中午才赶到医院,“意外之喜”是,苏颖也在。 正好,问个清楚。 我时隔多年,看见沈家仁,内心毫无波澜。 哪怕他病出满头白发,憔悴不已,我也觉得他是咎由自取。 「沈姝?!你怎么来了!」苏颖很震惊,同时脸色也很差,焦急得问我们:「你们见过思思吗?」 我皱眉,故作不解:「她不是嫁人了吗?」 苏颖急得直跺脚:「她那是一时糊涂!怎么能让她嫁给那种人呢!」 我看着她的惺惺作态,只觉得好笑。 沈思思说,就是苏颖让她去勾引土豪,从而接触到何斯年,来勾引何斯年,钓一个金龟婿,她们母女再抛下我爸,摆脱一切债务,从此幸福美满。 就这,还想走向人生巅峰吗? 「听说她在李家过得不好,不如您去问问?」何斯年生得温文尔雅,似乎独具欺骗性。 苏颖有些迟疑,何斯年又道:「那姓李的,私底下脾气爆得很,您就不担心……」 他故意顿住了,而苏颖生怕失去这个工具人女儿,又想在沈家仁面前演一场戏,就焦急地交代:「那你爸就交给你了。」 她离开后,我见沈家仁一直有话要说,就离近了些。 「小姝……爸对不起你……」他声音也很苍老,说起话极度费力。 「你先聊,我去帮你问问情况。」何斯年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道。 「小姝,爸当年真是不得已,家里其实负债累累,我也是放不下你……」他说着就要喘不过气,还咳嗽着,我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您先好好养病。」 我坐在他旁边,安静地削着苹果,同时又说起很多以前的事,抬头看,沈家仁脸上竟是挂了泪。 「都是我的错……」他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嘀咕。 「哦,有件事,您知道吗?」我啃了口苹果,注意着他的神情:「我妈,被苏颖害死的。」 「您别激动。」我看他急着转过头看我,就安抚道:「我还想您好好活着,跟您了解情况呢。」 何斯年回来后,他告诉我,沈家仁病之所以严重,是因为拖费不缴,问起家属,说没钱不治了。 看来,又是某些人的手笔啊。 「放心,我已经让他们继续给……叔叔治病了。」他犹豫了下,笑着看向我:「是你想要的处理方式吗?」 「嗯。」我点点头,补充道:「你对他不用顾忌我,有些事,我还没问清楚。」 何斯年刚轻笑着回应我,就突然来了电话,他看着来电显示目光凝重了几分,最后走到窗边接通了电话。 他在顾虑我? 以前可不会这样。 我朝他走去,他明知道我的到来,却还是该接电话接电话。 什么嘛,真是白躲。 我听着他说了什么,刹车,安排之类的话,还是听不出个所以然。 「我希望,我们心思是一样的,你不会怪我,也不会怕我。」他挂断电话,紧紧抱住了我。 「你杀人放火我都不怕。」我笑着答道。 他手猛然收紧了,我皱眉问:「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他吻了吻我的眉梢,深吸一口气道:「你快生日了吧?这算是我送你的其中一份礼物。」 「不要问,不然就没有惊喜了。」他那么说到。 9 沈家仁告诉我他确实爱我妈妈,也恨苏颖那种小人行为。只不过几分真假我也无所谓了,我让他活着,好好打理公司。 他出院后,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不过,他的日子起码比以前好过。 似乎是洗心革面了,天天做一个好父亲。嘘寒问暖,关系之至。 大概是因为何斯年收购了他的公司,让它活了,他表现得对我好,是真是假,也不重要了。 何斯年称其为免费打工人,不然我一个人掌管两家公司,多累呀。 沈家仁前半辈子风流无情,后半辈子能够悔过,我心中也勉强慢慢放下对他的芥蒂。 他也没有再找老婆,一个人天天休息了就去公园转,和那些老年人一样,锻炼身体,跳广场舞。 我有时候陪他出去走,竟是感觉到了一分前所未有的亲情幸福感。 至于那两个人。 沈思思被关在屋子里两天就受不了了,精神不正常,何斯年派人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对外宣称受到了暴力威胁,逃婚所致,在路上捡到了她。 至于苏颖,出了车祸,意外身亡。 听说是醉酒,至于细节…… 我抬眸看向何斯年,估计只有他知道了。 「嗯?」何斯年察觉到我的目光,停下手中敲键盘的动作,俯身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爱你。」 10·番外 我与何斯年在福利院相识。 他那时候经常被孩子欺负,却从不还手。 福利院的老师也看不惯他,因为他无父无母,没人要他。 直到某次,人欺负到了我头上,我看着不反抗的何斯年,一拳打了过去。 「你是傻的吗?」 他愣住,一往没有波澜的眸子里竟是显出了笑意:「你挺能打。」 我不服气地扬了扬下巴:「他们就是怂包,欺软怕硬罢了,不是我能打。」 他忽得步步逼近,把我逼在墙角,眼尾的泪痣格外吸引人:「那你不妨猜猜看,为什么每次欺负我的都是不同的人?」 我这真不知道,只得嘴硬:「反正你老挨欺负。」 当晚,何斯年就带着我见识了什么叫小小年纪心狠手辣。 我看着他手上的匕首问:「你哪来的刀?」 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眸子里是看不清的情绪:「是举报我,还是和我并肩?」 我承认,我怂。 我毅然决然地站在他身边,帮他摁住了白天欺负我们的小孩。 「开始审判。」他眸子里的笑像是淬了毒,单是眼神就令人恐惧。 小小年纪的何斯年不过是给他们略惩小戒,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很容易就害怕了。 「现在,你是帮凶。」他擦了擦刀刃,收回了某个口袋里,抬眼看我,笑吟吟。 「你好狠哦。」我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孩子,忍不住吐槽。 他牵起我的手,坐在木墩上,望着月亮:「我记得你,你叫沈姝。」 「嗯?」 「你总是在一旁看着我被人欺负,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模样。」 「我才没有!我只是想让你有独立反抗的能力,谁知道你那么……」 「没出息?」他轻笑。 「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我确实想那么说来着。 「那现在呢?觉得我如何?」他转眸看向我,淡淡的笑意含在其间。 「出息!很有出息!」我由衷的赞叹,却换来他爽朗的笑声。 他笑得真好看,大概那时候,月光下少年纯真的脸,就那样印在了我心里。 福利院的日子其实很黑暗,这是不正规的福利院,像我们这样的孩子都是要被欺压的。 小孩我们尚且可以反抗,大人就吃力了。 我们在福利院呆了三四年,意外还是要发生了。 那个院长醉酒后,闯进了女生宿舍,他伸手摸向我的裙子,我大声地喊着救命。 何斯年一下子就闯了过来,他是把院长打了。 小小的身子,就在那一刻爆发了。 院长被揍得鼻青脸肿,眼镜碎在地上,指着我们骂得粗鄙,抬脚就是一顿踹。何斯年把我护在怀里,眼里的恨意,我看得清楚。 第二天我俩都不好过,脏活累活,动辄打骂,一个不少。 何斯年时时刻刻警惕着,怕我被盯上。 他说,敢碰我,拼命也要同归于尽。 他也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等着选一个好人家,带我逃离这里。 我们二人命运相连,抱团共生。 像是秋季凋零的树叶,随时都会消失在土壤里。 没等来太阳的滋养,我们却先坠入了深渊,这种明明看不到未来的生活,我们却互相宽慰,自欺欺人的活着。 在这种环境下,我们都病了,心理上的疾病。 虽然在外人看来我们是乖巧内敛的孩子,但只有彼此知道,至少感情上,我和他紧紧锁在了一起。 谁敢碰我们其中一个人,对方都会拼死报复。 我不算聪明,生得普通,没有家长愿意领养。 可何斯年,他外貌天生优越,最主要的是,他很有城府。 虽然不是好词,但是实话。 在我面前,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总是带着猎人对猎物的势在必得。我并不厌恶反感,因为掌控方反倒往往是我。 终于,他等来了他的贵人。 他求着那对父母,也把我带走,他们没有同意。 走的时候,何斯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对我比了口型: 「等我。」 他们低估何斯年了,何斯年不知怎么偷偷跑了回来,把我带了出去,甚至还把我藏在他的房间里。 在何斯年独立前,我和他住在一起。 尽管心中偏执,他也并没有越界。 真正的越界,是在成年后了,疯子一样的何斯年,总是会以示弱的姿态求我,对他,逐渐上瘾。 「沈姝,我攒够钱,我们就搬出去。」 「沈姝,这里你喜欢吗?」 「沈姝,我爱你。」 就这样一步一步,我们闯出了黑暗,后来也把那家福利院举报了,攒够了钱资助开了一家新的福利院,管理人员都经过我们的筛选,只希望这里的孩子能够健康快乐。 「沈姝,嫁给我。」何斯年把钻戒举到我的面前,眸子波澜不惊,却隐藏着深深的爱意。 我对他点点头,含笑看他。 终于,我们迎来了黎明。 -全文完结- 全文禁止复制搬运,每日会更新不同故事,欢迎大家多多点赞关注和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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