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禁到开关:明朝货币困境下的兴衰之路

历史沿革 2025-01-25 21:09:29

1557 年,在嘉靖帝去世的前十来年,咱中国出了两件大事儿:明朝准许葡萄牙人每年花 500 两白银的租金,在澳门住着并做买卖;浙直总督胡宗宪把大海盗头子汪直给诱骗杀了。

从朱元璋开始,明朝大力推行海禁政策,坚决不许民间私自出海,只准许官方进行朝贡贸易。嘉靖时期,在江浙闽粤沿海地区,出现了半商半盗的强大势力,海商们组成了武装走私团体来和官兵对抗,汪直便是当中颇为出名的带头人。明朝用尽全力进行围剿,这才暂且压制住了这股来自民间的海洋势力。

同一时期,葡萄牙、西班牙、英国等西方国家大力支持冒险家出海寻觅财富,从而开启了大航海时代。东西方在对待海洋方面的不同态度,变成了西方崛起、东方逐渐衰落的历史转折点,这背后的原因很值得好好探讨一番。

嘉靖之后,隆庆帝刚登基没多久就废除了海禁,然而大明王朝的命运并未因此得以改变,实际上让明朝深受困扰的是货币方面的问题。

郑和出海远行,用丝绸去换取白银

嘉靖三十九年,内阁首辅严嵩为了弥补财政上的缺口,提出把浙江一半的农田改成桑田,多产丝绸卖到西洋以换取白银。这事虽是电视剧《大明王朝1566》里的情节,但和当时的历史情况是相符的。

明朝刚建立时,经济通过休养生息慢慢得到恢复,可紧接着就碰到了铸钱所需铜料短缺的难题。洪武七年,朱元璋创立宝钞提举司,推出了“大明通行宝钞”。然而,朝廷印钞毫无节制,致使宝钞快速贬值。洪武八年时,一贯宝钞能值1000文铜钱,可到了嘉靖十四年,1000贯宝钞的价值连三文钱都不到。就这样,民间不再使用纸币,而是改用金银来进行交易。

不过呢,中国的金银这类贵金属矿藏比较少。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日本找到了“石见银矿”,葡萄牙和西班牙在秘鲁、墨西哥发现了大银矿。那时候,明朝生产能力挺强,东西也多,就是缺白银;外边的世界东西少,白银倒是挺多,白银在明朝内外的购买能力差别特别大。这就是嘉靖帝拿丝绸去换白银的那个时代的背景情况。

事实上,自打永乐年间郑和下西洋那会儿起,就大量地用丝绸、瓷器去跟海外交换金银宝石之类的东西。有记载称,郑和带领200多艘船、2万多人,七次下西洋总共得到了黄金72.7万多两,白银1276万多两。

在嘉靖年间,中央每年的财政收入大概是200万两白银,而郑和每一次下西洋所得到的财富,跟当年财政收入相比能多出一倍。到了永乐时期,靠着这笔财富,明成祖得以完成许多花费巨大的项目,也让宝钞贬值的危机得到了缓解。

郑和下西洋不是为了显摆武力或者进行常规贸易,明朝对其他地方的产品没多少需求,这其实更像是一个特别的铸币流程,拿少量的丝绸、瓷器去换贵金属,就好比发行新货币一样,宝船就跟印钞机似的。

贸易中存在走私现象,致使大量白银涌入

谁要是把控了海上贸易的通道,那谁就掌握了铸币权;要是人人都来参与,就会导致通货膨胀。正因如此,明朝才禁止民间进行海外贸易,只准许官府开展交易活动。

然而,因暴利的诱惑,沿海的豪强们不停地进行走私活动。到了嘉靖末年,朝廷的控制能力变弱,隆庆帝便决定在一定程度上解除海禁,准许民间开展贸易并征收税款。可是此前走私的情况就难以阻止,海禁放开后,走私的规模变得更大了,征税也就难以达成了。

白银的大量流入虽说带来了短暂的繁荣,但也让明朝失去了对货币的控制权。明朝这个本身不产白银的国家,把白银当作主要的流通货币,就这样把金融的主导权拱手让给了别人。

西班牙的塞维利亚往昔是颇为繁荣的内陆港,也是西班牙管控美洲贸易的总部所在,有众多东方的瓷器与丝绸在这儿进行交易。然而到了 17 世纪,由于殖民地生产能力增强、港口出现淤积情况,再加上“三十年战争”的暴发,西班牙走向衰败,东西方的贸易也因此受到了冲击。

在 1620 年之前,每年会有四十多艘明朝的商船在菲律宾的马尼拉停靠,然而到了 1629 年,这一数量急剧减少到了 6 艘,往后更是近乎停止。与此同时,日本的德川幕府颁布了锁国的命令,致使流入中国的白银大量地减少了。

这会儿,隆庆开关都过去五十多年了,好多白银涌进来,让江南地区的粮食价格不停地往上涨,到万历年间,苏州府的米价涨得特别厉害。国际贸易量变小以后,江南的纺织业不行了,松江地区的棉花价格猛跌,卖棉布的商人都没影儿了。

百姓实在受不了粮价这么高,商人还把粮食囤起来,这就让粮价涨得更高了。在崇祯那个时候,江南的粮价都涨到了每担3到5两,而且这还导致全国的粮价都跟着往上涨。内陆省份那些穷得吃不上饭的老百姓压力特别大,这就是明朝末年农民起义的经济方面的原因。

另外,明朝的税收系统效率低下,大量的白银都被官商囤积起来了,朝廷的财政支出远超收入。崇祯帝呼吁大家捐款来挽救国家,结果只收到了20万两白银,然而李自成进入京城后,清查官员的家产,却得到了7000万两白银。

明朝在对外方面难以把控白银的供应情况,于对内而言,官吏治理松懈,豪强隐匿财富,最终致使明朝覆灭。

在欧洲推行金本位制的情况下,中国的白银出现了大幅度的贬值。

明朝的近海政策没成功,开海之后也没能进行有效管理控制。随后,欧洲各国不再采用银本位,改成金本位了,使得中国积攒的白银严重贬值。

1661 年,顺治帝离世,辅政大臣察觉到江南存在钱粮拖欠的情况,金圣叹等读书人对知县暴力征粮的行为进行抗议,结果金圣叹等 18 人遭到处决,大批士绅被剥夺功名,其财产也被没收充公。

雍正年间实施“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的举措,让财政状况有所好转,然而清朝并没能从本质上化解系统性的金融危机问题。

17 世纪时,欧洲推行金银复本位制度,然而由于官方和市场上金银兑换比率存在差异,产生了套利的机会,进而对货币体系造成破坏。英国为此深受困扰,在艾萨克・牛顿担任皇家铸币厂厂长后,便对货币市场展开了调查。

1717 年,牛顿呈上了《有关欧洲通货中金银价值情况的报告》。就在同一年的 12 月,英国议会把一单位标准金的法定价格确定为 3 英镑 17 先令 10 便士,让英镑和黄金相互关联,而银币则变成了辅助性的货币。

1816 年,英国颁布了《金本位法案》,到了 1819 年,《皮尔条例》获得通过,由此,英国切实地确立了金本位制,使得英镑于国际金融领域中占据了主导地位。

在欧洲各国推行金本位制后,银价开始下滑,致使中国的白银严重贬值。在接下来的七十多年里,清政府签署了三十八个不平等条约,不得不把白银换算成黄金来支付赔款。

到了现在,我们依旧要向海外输送物资,只是把实物白银变成了美元。不过当下我们不会躲闪,而是直接面对海洋,壮大自身力量,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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