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下旬,日本政府急火火地宣布:凡是7天内有中国旅居史的人员在入境日本时会被要求进行核酸检测,测得阳性者隔离7天。消息一出,惹得国内网友们反响强烈。
其实日本国内的疫情形势也不太乐观,据日本厚生劳动省的统计数据显示,截止12月27日,全国累计测得阳性者2854.8万余人,28日一天,全国又新增了近21万例。
因新冠死亡(只要感染过新冠、无论直接死因是基础病还是新冠)人数是56228人。换句话说,日本全国有22.6%的人抗体阳性(约等于感染过新冠),死亡率是0.04%。
当然别说22.6%了,在我们看来,就算2.26%这个比例放今年上半年那也是妥妥的不及格。
从2020年年初开始,疫情同样在日本反复折腾了3年,据日本医师协会发布的消息,11月份在日本流行的这波奥密克戎疫情都已经是第8轮了。
但奇葩的是,这个国家既没有搞大规模的“封门”、“封小区”、“全领域静默”,也没有出动成千上万的“大白”对阳性和密接人群进行严格管控,而是近似于躺平一般地苟了3年。
说一千道一万,“大白”守护了我们三年
结果你说他们的感染率只有不到四分之一?要不是这个倒霉催的第8轮,以前的感染率还要更低?
这一数据足以令美国人落泪:疫情至今,美国官方早已放弃了对感染人数的统计,但有前卫生部官员估计实际感染人数是国家疾病控制中心公布人数的2倍,即超过2亿人,占全国人口的2/3。
网上还有更夸张的说美国实际感染率达94%的也有,仅作一家之谈。
韩国人无语凝噎:这个事事都要和日本较下劲的西方邻国,在新冠感染人数上也击败了对手,全国人口5174万人,感染人数却有2890多万人,比日本还多。
英国法国等同样泪目:他们的感染率分别是36.2%和58.1%,至于德国、意大利、西班牙……数字一个比一个吓人。
所以日本人到底是怎么搞的,难道天天吃生鱼片、纳豆、生鸡蛋的他们也像某软件大国一样,人民在自然选择中产生了抗病毒性?
从历史角度来说,我们对日本的感情并不正面。
如图所示
在新冠疫情初期日本政府和许多民间友好人士大力帮助过我们,留下了“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和“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的佳话,甚至有的日本药店专门留下一批热卖的口罩捐给中国,让许多人眼眶一热。
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发生后日本第一时间组建了救援队和医疗队奔赴灾区,并且是参加救援行动的外国队伍中唯一一支成功救出被困者的队伍。
改革开放几十年,日本向中国输出了大量技术、人才、资金、设备,建设了大批基础设施和重点工厂,帮助中国快步赶上了现代化的末班车。
但是,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甲午战争、旅顺大屠杀、割让台湾、“二十一条”、济南惨案、“九一八”事变、“七七”卢沟桥事变、南京大屠杀……
但是的但是,“躺平”三年的日本,可能在应对疫情的一些方面确实有我们可以进一步学习的地方。
我觉得,新冠在日本扩散相对较慢,首先应当归因于其特殊的民族性,而不是政府的主导。
这就是日本政界的常态
日本政府能主导啥呀!众所周知:别国政府是比较费钱,日本政府是比较费首相。疫情三年,日本换了三任首相四届政府,内阁大臣换得跟走马灯一样,屁股都没坐热就滚蛋了。
所以在很多地方,防控疫情这个问题要靠民众的自觉。
日本这个国家有个比较离谱的特点:有一种“国民症”叫做“过敏症”,仅东京就有近一半的人对各种花粉过敏,而且过敏的花粉种类千奇百怪。
这种过敏症似乎对日本人特别关注,一亿多日本人,从最普遍的对杉树花粉过敏到对柏树过敏,对樱花过敏、乃至有人对小麦、鸡蛋、牛奶统统过敏,碰到小麦就会休克。
每年2-4月日本各地樱花盛开灿若朝霞,然而樱花树下喷嚏连天鼻涕泛滥,实在是大煞风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花粉过敏症对日本人的威胁甚至不在新冠疫情之下。
樱花无毒,但是花粉有点不对劲
1998年-2016年,日本国会每年都对花粉过敏症问题提出质询,最后的结果居然是:我们要少种植杉树,多种植其他可以作为木材的乔木!
就这样一个问题要讨论18年,无语的日本民众早已等不及了,果断选择了自救。
其中有一部分人选择每年花粉季节佩戴口罩,另一部分人开始寻找各种药物治疗的方法,其中就包括一种在中国也比较知名的产品“龙角散”。
同时日本民族又是一个有些扭曲的民族:这个民族会在平日刻意地压抑自己的情感,显示出极端的、近乎不正常的理性,“不要给别人添麻烦”是他们十分在意的传统。
这种扭曲心态体现在社交中时,又会异化为高度的组织性和纪律性。
因此,当日本的“厚生”部门建议推广佩戴口罩以阻隔疫情传播时,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抗拒地选择戴上了口罩,他们的想法是“既然人家都戴口罩了,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吧!”
还能防止口水流出来哦!
而且日本早很多年就已经差不多普及了垃圾密封处理,这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新冠病毒随着患者的纸巾、餐具等扩散出去,造成社区传播的风险。
日本的街道干净是出了名的,小编我身边有不止一批人在到日本游览之后感叹:这个国家真的很干净!
倒不是说干净有多了不起,但是起码不会有很多人在做完核酸之后随地吐痰,也不会有很多人把摘下来的口罩随心所欲地扔到路上。
除了国民固有的一些特点有助于对抗病毒传播之外,其他的防疫对策就只能靠亡羊补牢,现学现卖了。
2020年日本爆发第一轮疫情之后毫无悬念地出现了全国医疗资源挤兑,病床数严重不足的情况,厚生部门清查全部医院病床数之后抑郁了:
原来可用的医院床数只有4.7万张多点,面对上百万的患者而言根本是杯水车薪。
日本医院组织急救
于是政府宣布:给钱!在ICU床位不足时医院每增加1张床位就给1950万日元的补贴,普通病床每张补贴900万日元,即使床位空置,每天每张床也能得到71000日元补贴。
在这种下血本的政策激励下,虽然出现了一些一方面拒绝接收新冠患者,一方面用空置床位骗取政府补贴的缺德医院,但大部分医院还是在努力地收治病人。
例如位于东京八王子市的清智会纪念医院虽然只有4张重症床位,却先后接诊了150位新冠患者,几乎就没有空过一天。
结果是因为感染新冠人数太多,日本的医疗体系还是爆炸了,现在日本政府也只能允许重症患者呆在医院,其他人还是在家隔离吧。
此外,日本上下班时间段内密集的地铁、公交车等公共交通客流也成了新冠传播的重大隐患,尽管人人都佩戴了口罩,但只要车上或者一节车厢里有一个患者,全车乘客依然会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然后政府又说了:算了你们尽量别赶早晚高峰了,全部在家办公吧。
当年人满为患的日本地铁
没想到,像富士通、NTT这种拥有几万乃至几十万员工的大公司居然纷纷响应,直接宣布除关键岗位外其他岗位原则上居家远程办公,丰田公司则宣布在公司内部放开自愿报名居家办公。
被长距离、长时间通勤搞得精疲力竭的公司员工们立即举双手欢迎。
是日本的老板们疯了?不不不,人家的账算得精着呢。
对于那些已经实现了高度生产自动化的日本企业来说,居家办公制度不仅减少了疫情扩散的风险,还能大大节约企业的人力管理成本。
首先,在公司上班的人少了,公司的办公室是不是就能缩小?在寸土寸金的日本城市里,天文数字般的租房成本就可以节约下来。
其次,居家办公使得员工的工作时间弹性增加,“加班”成了隐形概念,企业连加班工资都少了很多。
居家办公的日本女性
不止加班工资,连给员工的交通补贴、水电费也一并省了。
再有就是,公司员工可以搬出租金昂贵的市区到环境优美,空气更好的郊区居住,租金下降之后他们的生活压力都小了很多。
尽管大部分日本的中小企业表示目前条件还不允许员工居家上班,但政府的目标是能够解决都市区和存在更大风险的大型企业的燃眉之急就行了,并非要求所有企业照做。
同时,日本政府还宣布对迁出东京都市圈的民众给予每户家庭最高500万日元的补助,但要求5年内不能搬回来,现已有1300多个地区参与这一政策。
实施居家办公之后,公司和员工都降低了被疫情“一锅端”的可能性,起码公司还能按时发出工资。
当然了,对于上班族这是一项重大利好,可日本全国还有不计其数的饭馆、餐厅、超市、商店啊,他们怎么办?
日本传统居酒屋文化
在日本有一种非常传统的“居酒屋”文化:就是上班族在每天工作结束后(一般都是夜间)会到自己熟悉的一家小酒馆约上同事喝几杯,解解乏,同时联络感情。
近年来为我们所熟悉的“深夜食堂”,所刻画的就是这样一种属于打工人的市井文化。
政府表示:我知道晚上有人喜欢来喝酒,总之你们晚上别开门了,这是为你们好,等疫情风头过了再说。
但光这样也不是办法,人家不开业可以,但是不能不挣钱啊!于是有地方政府又开始给饭店餐馆发放补贴,一开始是每家店每天发6万日元,后来根据店的规模酌情增减。
最后,日本的药价控制权掌握在厚生省手里,并且严格实施政府限价,群众监督,还有类似于“药品消费者协会”的团体对不法商家和药厂进行投诉举报。
例如去年下半年到今年上半年,日本主要的制药巨头日医工、小林化工、泽井制药均由于品质问题被勒令停产整顿。
日医工的产品包罗万象无所不有
所以至于药价疯涨的事情倒不会发生的,但是面对疯狂蔓延的疫情谁都无法阻止药品的紧缺。
这一次,据NHK报道,由于11月以来新冠确诊人数逐渐增多,日本民众对退热、止咳、镇痛药物的需求猛涨,加上几家大厂尚处在整改期的问题,日本全国范围内的医疗机构和药店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断货情况。
其实从上面几方面看,日本在应对新冠疫情的策略中有得有失,有具体国情也有特殊办法,但总而言之,这个国家怎么看都不像是认真防疫了的样子,而且他们恐怕也做不到认真防疫。
对于什么是真正的全力防疫,我想我们最有发言权。
但中国有一句古话: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日本之所以现在还只有四分之一的感染率,原因大概率就是“不折腾”。但随着新一波疫情的到来,这种在全世界主要大国中尚属于突出表现还能坚持多久,我们只能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