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7月19日,42岁的鲁迅突然收到了二弟周作人的绝交信,信里写着:
“我昨日才知道,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以后请不要再到我的后面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
这封信的诞生,终意味着民国最大的兄弟天团组合破裂,俩兄弟从此选择单飞。
单飞前,鲁迅和周作人这对兄弟在中国文坛是最强的组合:他们文笔都极其出众,却又各有特点,一个(周作人)习惯以超然的、普遍的人的立场写作,追求恒常的概念,如美、自由、崇高;另一个(鲁迅)则自我认知为被压迫歧视的国人,与愚昧、麻木如动物一样的一群人为伍,他总是赤裸裸地指出群体的问题,而又从不放弃他们……
他们年纪相当,只相差3岁多,而且外貌极其类似,就连声音也有几分相似。

鲁迅与周作人
这样的兄弟天团破裂,在当时可是巨大的新闻。外界开始根据他们的绝交信猜测他们的绝交缘由,最荒诞的猜测理由为:与原配朱安长时间没有性生活的鲁迅,因偷看弟媳羽太信子洗澡被发现,继而导致兄弟俩绝交。
事实当然与这等八卦无关,最有力的证据是:接绝交信当天,鲁迅在日记中写道“上午启孟自持信来,后欲邀问之,不至。”
这话说明:事发后,鲁迅是懵逼的状态,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明白弟弟为什么要跟自己决裂。也因为想不明白,所以他试图找弟弟问明缘由,可周作人却根本不愿跟他谈。
试想,如果鲁迅真的干出了“偷看弟媳洗澡”这等龌龊事,他自己能不知道咋回事吗?
鲁迅和周作人绝交与羽太信子洗澡全无关系,但它却与羽太信子精心设计的阴谋有关。而这个阴谋,则是鲁迅几十年“给两个弟弟弟媳当牛做马”的必然,也即是“斗米恩、升米仇”的印证。
为什么如此说?我们先把时间倒回到1919年鲁迅买下北京八道湾的大四合院说起——
1919年,即鲁迅正式回国的第十年,这一年,也是周作人和羽太信子结婚的第十年。鲁迅用自己所有积蓄,再加上卖掉绍兴老家得的部分钱,在北京八道湾,买下了一个大大的四合院。这个四合院有30间房,够的下鲁迅一大家子居住。
房子买好后,鲁迅对四合院进行了细致的装修,不用说,这又费了不少钱,不少心血。但鲁迅心里高兴,作为一直有封建大家长情结的男人,鲁迅最喜欢的就是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场景。
一切安顿妥当后,鲁迅将弟弟周作人一家和三弟周建人一家、母亲和朱安,都接到了八道湾。这里不得不特地提一嘴的是:鲁迅的三弟周建人的妻子也是日本人,还不是别人,而是鲁迅二弟媳羽太信子的亲妹妹羽太芳子。
这里,很多人会想到一个问题:两兄弟嫁两姐妹这种,通常都是有人从中刻意牵线搭桥,羽太芳子和周建人?没猜错,他俩的姻缘,就是羽太信子从中“做手脚”的结果。

羽太信子(抱孩者)和羽太芳子(左一坐者)等
从羽太芳子与周建人的姻缘来看,羽太信子就不是一般人,她非常有想法,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有野心。
羽太信子性格非常强势,是那种特别“霸蛮”的强,是天生的“软饭能硬吃”的主。她出身日本普通人家,嫁到周家这种大户人家后,她有着极其大的野心,她的野心就是:掌管周家的大小一切,最好连一只苍蝇都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鲁迅并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这没办法,他根本没和女人真正接触过。就连他的原配妻子,根据他后来与友人的对话:他俩的性生活,也就一两次而已。
鲁迅写文章鞭辟入里,经常骂人,怎么看,他的性格都是硬骨头。尤其,他对日本人的态度,更是出了名的强硬。可极少有人知道,生活里的鲁迅并不像文章中那般强硬,他对身边人非常随和,尤其对小孩子是非常热情的。
鲁迅对家人从来呵护有加,因父亲早逝,二弟周作人和三弟从小的生活、学习,全是他这个大哥在一手操持。就连后来周作人赴日留学的种种,以及工作的种种,也都是鲁迅一手包办了。
习惯了包办的周作人,婚后有了羽太信子,自然也就继续享受“包办”,根本就没想过事。对于羽太信子的野心,他自然也毫无察觉。
鲁迅对周作人、周建人呵护备至,对两个日本弟媳妇自然也十分友善,住到八道湾后,为了让他们有归属感,他还将管家的大权,交到了羽太信子的手中。

羽太信子与周作人等
原本,这个管家权应该交给鲁迅的原配朱安,可前面提到了,鲁迅和朱安感情并不好,甚至连交道都打得极少,加上朱安大字不识,所以鲁迅并未将管家大权交给朱安。朱安在周家的任务,至始至终只有一个:照顾鲁迅的母亲鲁瑞。
鲁迅当时的收入非常高,周作人的收入也不低,他们一家的开销主要由鲁迅提供,鲁迅作为那个时代的顶级文豪,稿费颇丰,他在教育部每个月还有三百元的收入,光这个收入就比普通职员高出几十倍。
可即便如此高的收入,在羽太信子的打理下,周家竟每月都入不敷出,这是为何?答案就出在羽太信子身上。
羽太信子出身普通,但极讲排场,尤其她自认为嫁到大户人家,那排场更是讲究得不行。根据史料记载,羽太信子在八道湾时,家里请了管家、车夫、厨师,几个打杂采购的男仆,收拾的老妈子,连看孩子的女仆都有两三个。
光这个人员配置,以奢靡著称的徐志摩的妻子陆小曼都要自愧不如。
信子管家后,鲁迅每月薪水全给她了,也还不够花销,他只得拼命写稿子,同时把自己多年的积蓄拿出来补贴家用。
为了维持这个排场极大的家的开销,鲁迅经常穷得连买点心和香烟的钱都没有,他自然也没钱喊车去上班,经常性步行从学校到家里。
住在八道湾的那些年,鲁迅经常在步行回家的路上,看到汽车从自己家里进进出出。这汽车从他身边经过时,经常溅他一身泥水,或是扑他一脸灰。
在这种情况下,鲁迅的内心完全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毕竟,没有任何一个辛辛苦苦赚钱、省吃俭用的主,能看到人大手大脚花他钱还无动于衷。
但即便有触动,鲁迅也终究没说什么,封建大家长都有做牛做马的准备,鲁迅亦是如此。他把所有的时间精力全部放在了这个大家庭里,就连侄子生病时,他也全程陪伴,拿周建人之子周沛来说,他周岁时得了一场病住院了一个多月,鲁迅几乎每天都前往医院,甚至整晚睡在医院照顾侄子。
如此鲁迅,也当真堪称中国封建大家长的典范了。
鲁迅不知道的是:在他把全部心力放在这个大家庭的维系时,羽太信子却已在摸到他的底后,开始筹划一场鸠占鹊巢的戏码了。
鲁迅完全没有提防,这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站在羽太信子的角度去考虑过问题。想想,羽太信子两姐妹嫁给了周作人、周建人两兄弟,这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亲上加亲的家庭,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鲁迅夫妇和鲁瑞,从她们的角度看过去,就更像是外人了。
跟周作人家人和周建人家人相比,鲁迅夫妇和鲁瑞,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这俩周家人全和她有血缘关系,细思极恐,细思极恐。

鲁瑞与朱安
一个家里长期有“外人”,这个“外人”当然是相对于羽太信子而言的,有外人肯定不爽,那怎么办呢?当然是设法赶走了。
随着羽太信子和羽太芳子的众多子女的相继降生,在八道湾这个地方,周作人和周建人两家的人马越来越多,而鲁迅、朱安和鲁瑞始终是三个人。
换句话说:羽太信子和羽太芳子的势力越来越大,甚至可以说,八道湾的日本人越来越多。而当时的日本属于强国,中国属于弱国,在这种情况下, 羽太信子生出了要把鲁迅赶走的心思,实是再正常不过了。
羽太信子坚信自己能赶走鲁迅的原因是:鲁迅这个人自尊心非常强。自尊心强的人,一旦被污蔑,尤其被至亲污蔑,是不会解释的,甚至连求证都不会。

鲁迅
拿捏住了鲁迅的这个特性后,羽太信子的发挥余地就非常广阔了。从摸到鲁迅已经没钱的底开始,她就不断地在周作人面前讲鲁迅的坏话了。周作人是个软性子,软性子的人没有主张,他们最软的地方就是耳根子,你不论说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只要说的次数够多,他们都会取信。
羽太信子既能使用手段将妹妹羽太芳子送到周建人的床上,她自然对男女之事非常精通。可以说,男女之事,是日本女人最为擅长的事。
羽太信子发现中国男人对女人的“清白”看得比脸面还重后,他自然就有了主意了:把鲁迅赶走,只要在男女之事上随便弄出点什么来,就好办了,因为这是周作人等所有中国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什么?鲁迅万一来解释怎么办?羽太信子根本不担心,因为鲁迅甚至都不会知道发生了啥。
为何?因为关于男女之事,中国男人都不会明说,一旦周作人不明说,而鲁迅又具有高自尊,具有不愿解释,甚至不想求证的特性,这事,就一定能成。
不得不说,任何女人一旦想用男女这类事去“碰瓷”男人,也就自然地立于先天不败之地,男人就算是解释,也将越解释越黑。
一切都计划好了之后,羽太信子就开始运作了,实际上,前面她不断地说鲁迅坏话,就已经是运作的一部分,这部分运作是为了在搞男女事污蔑的同时,让自己置身事外。等于说,她用那些“坏话”对周作人表明了心意:我看不上鲁迅这个人,所以,你别误会,我们之间只存在他对我不敬,不会有私情。
紧接着,就是下一步操作了,这步操作如果有名字,可以直接叫“瞎编乱造”。羽太信子到底是怎么在周作人面前编造鲁迅对她表达“有意”的,这个不得而知,因为周作人没有明说,鲁迅全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羽太信子,又打死不可能说,所以这部分就成了永远的谜了。
但我们可以大胆脑补一下:某日,鲁迅到后院来,恰只有羽太信子一人在,便与他说了几句话后走了。随后,羽太信子就哭哭啼啼找到周作人,说刚刚鲁迅趁着四下没人的时候,对着自己说了不敬的话。
周作人是非常清楚鲁迅和朱安的情感状态的,所以,自己的妻子牺牲自己的名声说这样的话,他一定会信。接下来,鲁迅不管是来不来后院,都将表示“确有其事”,但凡涉及男女之事,一定是无解的,这里,亦是无解。想想,鲁迅如果再来后院,说明“又有想法”;如果不来后院,说明“心里有愧”,横竖都是有问题的!

鲁迅与周作人等合影
以上是我们脑补的部分,真相可能与此类似,也可能是另一种戏码。但从周作人后来绝交信中,提及绝交源头时如此讳莫如深,大概率就是男女之事的“碰瓷”了。我们重温一下整个绝交信:
“鲁迅先生:我昨日才知道,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基督徒,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谁,大家都是可怜的人间。
我以前的蔷薇的梦原来都是虚幻的,现在所见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面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七月十八日 作人”
这绝交信中,省略了很多内容,第一个省略在“我昨日才知道”这儿,并没有交代“知道”的是啥事,直接跳到了“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
紧接着,第二个省略来了,在第二句“我不是基督徒,却幸而尚能但受得起”,这里省略的是“担受得起”的事,究竟是啥事?
第三个省略是在“我现在所见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这个“所见的”是什么事,也没有说。
鲁迅收到这样一封没头没脑的信,整个是懵的,但周作人却以为鲁迅看得懂,他甚至还认为:自己不提那事,是给了鲁迅面子了。实际上,这种绝口不提,恰是让鲁迅连申辩都不知道如何着手,因为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发生了啥。
周作人是个软性子,他前半辈子一直被哥哥鲁迅包办,他不懂真正的人性险恶,甚至不知道系统思考,所以,他不可能看出这一切都是阴谋。他看不出来的另一个原因在于,他用一个中国人的思维,是琢磨不透日本女人的思维的。他站在中国人的立场,认为没有女人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可拜托,他屋里那个,是日本女人,而且是精通男女之事,且有手段的日本女人。
鲁迅在收到绝交信后,并没有立即搬出八道湾,前文提到,他还试图找周作人问清楚缘由。但周作人不肯见他,这个“不肯见”直接将鲁迅的自尊心践踏到了极致,鲁迅愤怒了。
愤怒的鲁迅决心就此按周作人所说的“绝交”,他的“绝交”可不仅仅是不到后院去,他要走得更远一点,要直接从八道湾搬走。这里,鲁迅在盛怒之下有了赌气成分。
鲁迅开始找房子,很快他西三条胡同找到了一个小院子,这个小院就是后来的鲁迅故居。因为此时他的家底已经被羽太信子等掏空了,他没有钱买下这个房子,于是,他得不得找好友借了800大洋,把这个院子买下来了。

北京西三条胡同鲁迅故居
之后,如羽太信子所料:鲁迅带着朱安、鲁瑞搬出了八道湾,时间是8月2日,距离收到绝交信仅仅十一天时间。
十个月后的1924年6月11日,鲁迅只身回八道湾取书籍和杂物。知道鲁迅归来,最着急的人,一定是羽太信子,为什么?因为他怕兄弟俩对峙,然后真相大白,那样一来,自己脸面何存。
怎么避免兄弟俩对峙,答案是:胡搅蛮缠。于是,鲁迅拿书籍杂物期间,竟莫名其妙地被周作人和羽太信子恶语咒骂,还殴打了。鲁迅后来在日记中,如此讲述当时的情景:
“下午往八道湾宅取书及什器,比进西厢,启孟(周作人)及其妻突出骂詈殴打,又以电话招重久及张凤举、徐耀辰来,其妻向之述我罪状,多秽语,凡捏造未圆处,则启孟救正之。然后取书、器而出。”
这里,鲁迅也是一脸懵的状态,他都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打他。羽太信子太过于怕他们对峙了,所以还出了一个阴招,直接叫了外人过来,这个外人,就是张凤举、徐耀辰。羽太信子太了解中国男人了,只要有外人在场,他们就不可能扯到男女事上,自然就无法真正当面对峙了。
这场闹剧后,鲁迅再也没有回过八道湾,经此一闹,兄弟俩嫌隙更重了,自此也再不可能和好如初了。
鲁迅为那个大家族付出如此多,最终却以如此狼狈的方式退场。他的心彻底寒了,不过,他的身体也彻底被解放了。
以前,他被束缚在了那个大家族里,不停地为家族众人而活,如今,他彻底离了那个大家庭,他也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一次了。
出了八道湾后不久,鲁迅与自己的学生许广平恋爱,两人不断通过信件交流感情。1927年,即搬出八道湾4年后,他与许广平同居,不久,他们唯一的儿子周海婴出生。

鲁迅与许广平
鲁迅与许广平的事传开后,最兴奋的是羽太信子,因为她终于通过这件事坐实了鲁迅在男女事上不检点的事儿了。
同样如此认为的,自然还有周作人,他后来以此事为由谴责:鲁迅跟许广平在一起是“讨姨太太”,是为了满足他猥琐的欲望。
周作人本是女权主义的倡导者,却唯独对鲁迅的事如此不开明,原因当然也与之前的种种误会有关。自此后,周作人更加不会觉得自己误会了鲁迅了。
大概是更加确定自己当年被鲁迅“坑”“伤害”了的缘故,周作人一气之下,竟写了十几篇文章含沙射影地讽刺鲁迅,说他“多妻”、“纳妾”、“色情”,跟他一惯的绅士风格挺不符的。
而鲁迅在与周作人绝交后,始终没明白弟弟为何与他绝交,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他只能从他们在八道湾的各种生活琐碎中去找端倪,好在,他找来找去,也终于找到了点上,他确定问题出在弟媳妇羽太信子身上。
如此,鲁迅对弟弟周作人自然是没有太大恨意的。
鲁迅甚至经常想起自己和周作人幼年、少年一起玩耍、学习的场景。是啊,他们从小到大都特能玩儿到一起去,他们一起在私塾受苦、背书,被私塾先生教训,课余又一起看闲书。睡觉时,鲁迅还经常给周作人编故事,那叫一个天马行空,什么像大象一样大的蚂蚁,海中一座仙山等等。
鲁迅经常回忆起他们少年时代一起写的那篇《祭书神文》,那是除夕夜,他们趁着旁人祭拜时,凑在一起合写出来的。吵闹的年夜,两个少年躲在一起给书神写祭文,这样的画面,鲁迅怎会不怀念呢!
周作人骂鲁迅的那些年,鲁迅却一直在默默关心着周作人,他甚至还将自己花费十几年时间整理的一套《会稽郡故书杂集》,挂上了周作人的名字,而自己只署名了序言。

即便曾经被弟弟莫名其妙绝交,被弟弟辱骂、殴打,在他心里,弟弟仍是最亲的人,比名利重要太多。
可叹,这种种,周作人是在鲁迅死后很多很多年才知道的。而在这之前,周作人为了生存研究了很多年的鲁迅,研究过程中,他写的文,也总是有意无意地“搞”鲁迅,比如,他曾对鲁迅的文《父亲的病》提出质疑,说鲁迅这篇文章里写的:
“一个叫衍太太的邻居进屋来主持,让他父亲临终前大声地呼唤他,以至于本可平静走的父亲走之前承受了很多痛苦。”
周作人直接说:这个情节是鲁迅瞎编乱造的,是属于文学加工和想象。他还说鲁迅很假,他没法理解鲁迅在父亲死后那种抓耳挠腮的愧疚和无力感。
这类“研究”还有很多,做这些时,周作人内心全无歉疚之心,而只有“快意”。

晚年周作人
因曾做汉奸的缘故,晚年的周作人过得非常不好,他备受压迫,他和妻子羽太信子的感情也变得不那么好了。
81岁那年,他每月只有最低10元的生活标准,一家人的口粮都无法满足,只得每日吃臭豆腐和玉米糊过活。这样的他,还承受着病痛的折磨。1967年,82岁的周作人因下地解手猝然离世。死前,他长期睡在厨房的铺板床上。
晚年如此凄惨的周作人,是否想起了与哥哥鲁迅在一起时的舒适时光呢?他又是否已经释怀那些过往了?
没人知道答案,世人只知道:周作人确实知晓了鲁迅与他绝交后对他的态度。但他并未就此说什么。
鲁迅的母亲鲁瑞曾告诉许钦文的四妹许羡苏,说故乡的法师曾给鲁迅和周作人各取过法名,鲁迅叫长庚,周作人叫启明。
鲁瑞曾叹道:长庚星和启明星,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实是永不相见的星。

鲁迅父母
然而,鲁迅和周作人,这两颗星,曾照亮过中国新文化运动的整片星空。他们的确永不能相见,但他们毕竟曾“双星同辉,照耀夜空”!如此,便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