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时代的独行侠:他才华横溢,却给全家惹来杀身之祸

史说新域 2023-10-19 11:31:01

美国德州的牧场主人山姆·麦佛里克牧养的牛,都不烙印记号。因此美国政治圈子中,凡不属于某个政党或派系,喜欢独来独往的人,被称为“独行侠(即麦佛里克的英文Maverick)”。如果要在中文里给他们找一个意义接近的称呼,或许用“政治顽童”更合适。

现在借这现代名词给才华横溢的中国古人孔融戴上,似乎还合适。只可惜孔融后来由于“独行侠”式的性格惹来杀身之祸,连累了妻子儿女,酿成了个人和家庭的悲剧。

幼知礼让颇有急智

孔融字文举,东汉时鲁国人,是孔子的二十世后裔。他家有兄弟七人,孔融排行第六。

四岁时与诸兄一起食梨,孔融让哥哥们拣大的吃,自己拣小的。大人问他原故,他答得妙:“大孩吃大梨,小孩吃小梨。”于是一族都称奇。

这孔融让梨的故事,变成后世国民教育的教材,所以中国学童,自幼就知道有孔融这个以孝悌闻名的典型人物。

到了孔融十岁的时候,随父到洛阳,那时有一位因为平羌胡立功而任河南尹的李膺,望重一时,在京时非当时名士或通家好友一律不予接见。

孔融以十龄童子,为好奇心所驱,去李府造访,李府门房问孔融与主人关系,孔融昂然回说:“与李府尹是通家之好,烦为一报。”

门房通报后,李膺迎见,看见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童子,就问他:“令祖父与敝人一定是旧交,是吗?”

孔融回说:“不错,先祖宗孔子与先生令祖上李老君(老子)论交为师友,所以我跟先生乃累代通家。”

李膺家中宾客满座,听了这童子侃侃而论李孔通家,都惊叹不已。

有一位官居太中大夫的陈炜,和同座中人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孔融当即应声说:“听足下今日所言,料想幼时必定了了。”众人更奇其敏捷。

孝义闻名早年得志

孔融十三岁丧父,哀毁逾垣,州里称其孝。

灵帝时党锢之狱再起,李膺、杜密、范滂等名节之士皆被杀。有一位曾专门和宦官作对的党人张俭,四处逃亡,一路都有人舍命相救。

张俭和孔融的哥哥孔褒是旧交,他逃到山东曲阜来投靠,适逢孔褒外出,孔融那时已十六岁,见来客忧戚不告姓名,料是兄友有难,竟自作主张把张俭收留。

后来官府来搜捕,张俭继续逃亡,官府把孔褒、孔融一并收捕,兄弟二人争自认罪。

官府又传孔母问话,孔母说:“老身乃一家之长,愿担当全部罪责。”

一门争死,弄得官府不能决定,只好呈报朝廷,最后朝廷下诏判定孔褒坐罪论死,孔融由此得义名,受朝廷公卿抬举,先在司徒杨赐府,后入大将军何进府。

董卓入朝,孔融转为议事郎,所发表的意见常不合董卓之意。正好黄巾军在山东北海复起,董卓就任孔融为北海相(相当于太守〕,这样才把他调出朝廷,那时的孔融才三十几岁。

讨贼无功求救刘备

孔融到了北海,颇有一些作为,尊显儒学,举贤立库。但黄巾军又打过来,孔融屯兵都昌,被黄巾军围困,幸得义士太史慈之助,突围骑马去向刘备讨救兵。

刘备当时因讨黄巾立功被任为平原相,尚未见重于世,见大名鼎鼎的孔融派人来讨救兵,不禁惊呼:“孔北海居然会知道有我刘某这个人,不可不救!”

他当即派三千兵去救援,解了孔融的围。由此可以知道孔融当时名望之高,远在刘备之上。

不久在长安的董卓被诛,汉献帝陷于流亡之中。朝廷以外,据地而成政治气候的,以袁绍和曹操为最孚重望。

有人劝孔融最好在袁和曹之间有所结交,孔融认为袁曹都有篡逆汉室之心,不愿和任何一方拉上关系,一直维持他独来独往的立场。

这个立场,最容易得到好名声,孔融自幼好名,自然安之若素。

后来他当青州刺史,袁绍的儿子袁谭攻青州,自春至夏,攻了三个月,守军只剩几百人,飞矢已经如雨般射进城,孔融居然还伏桌读书,谈笑自若。

那夜青州城被攻破,他匆忙逃生,妻子儿女都被袁谭所虏。这里也看出孔融只好虚名而不务实际。

讽刺曹操置酒高论

汉献帝被曹操迎去许昌重立朝廷中心后,孔融被征召,先任将作大匠(相当于朝廷建筑总监),后任少府(掌管山海渔泽之利及织造供应之官)。

那时朝廷大权操在司空曹操手中,皇帝不过是一个傀儡,孔融却时时在朝议上发表许多尊君主、正仪礼、别忠奸的议论。这实在让曹操难以容忍。

曹操灭袁绍攻入邺城,其子曹丕私纳袁熙之妻甄氏,孔融写信给曹操,信中提到“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

曹操不解,问出何经典,孔融回答:“以今日事情量度之,想当然耳。”这明明是讽刺曹操父子。

曹操禁酒,孔融却好酒,他好结交文士,宾客盈门,置酒高论,旁若无人。他常说:“坐上客常满,蹲中酒不空,吾无忧矣。”所以他反对禁酒,和曹操书信往还争之,语多侮慢。

结交狂士连累杀身

孔融幼为神童,长又饱读群书,才思敏捷,性情开朗,不受拘束;与人相交,知无不言,所以名满海内,天下名士都愿和他交友。

年轻文士名祢衡,行为放诞,好发表激烈言论,孔融引为贤才,向曹操推荐。

但曹操讨厌放诞文士,只将其录为鼓吏,祢衡当众裸身换衣侮辱了曹操一顿。

曹操想借刀杀人,把祢衡转介给荆州刘表,刘表转介江夏太守黄祖。黄祖受不了祢衡的无礼,把他杀了。

曹操后来利用郗虑和路粹二人和孔融不睦,令二人构陷孔融之罪:一是说孔融曾大言有天下者,何必卯金刀(指繁体的刘字);二是说孔融放僻不尊朝仪,常不戴头巾行走宫廷;三是说孔融和祢衡口出狂言,散布无父无母之论。

这种言论在当时中国是大逆不道之论,料想孔融不会说这些话,祢衡可能在酒后放言。无奈孔融和祢衡交上朋友,难脱干系,竟被下狱处斩,死时五十六岁,孔妻同被诛。

追慕虚名株连子女

孔融夫妻被杀时,儿子才九岁、女儿才七岁,寄住客舍。两个孩子玩下棋,若无其事。

有人说:“你们不知道你们的父母遭难吗?”

两个孩子却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主人炖了肉汤,男孩捧起来就喝,女孩说:“活不久了,贪尝肉味何用?”

男孩大哭起来,女孩说:“如果死而有知,得见父母,正该高兴,有什么可哭的。”

这些话传给曹操知道,曹操立命一概杀之。

有人说孔融死于恃才而不度时,不该在曹操的虎口下,时时捋其虎须。根据行为心理学家的分析,孔融自幼好自炫,成年后又追慕虚名,这种人往往不知道选择在适当的时机说话,身在政界只能做个“独行侠”,结局往往很惨。

可叹他的子女聪明得于父传,犯了一样的毛病,于是同遭杀身之祸。

1 阅读: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