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9月,距离朝鲜停战协议签署过去了一个多月时间后,美国与偏安台湾的老蒋集团签署了《军事协调谅解协定》,大概要领就是无论日常或战时,台湾地区的国民党军队整编、训练、装备等均由美方负责调配指挥,与此同时,在经济上每年给予不低于1亿美元的援助。
毋庸置疑,以艾森豪威尔为首的美国政府侵占中国领土主权,制造“两个中国”的野心已暴露无遗。不仅如此,以条约的方式将中国周边的日、韩、菲律宾等国家联结构成外包围圈,对大陆新生政权的封锁和压制野心也早已昭然若揭。
对教员而言,解放台湾是此前早已确定的军事战略,也是新中国维护国家主权的一贯原则立场,随着朝鲜战争的结束,这个计划被再次提上日程。在教员的规划中主要是分了三步走:
第一步是建立并完善新中国的制空和制海权,为此新任海军司令员肖劲光和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在建国后频频出访苏联,签订一系列支援建设协定以加快海空力量建设;第二步是解放东南沿海岛屿,即为解放台湾扫清外围压力;最后一步,就是兵锋直指台湾岛。
既然政治立场明确了,下一步自然就是付诸行动了。一方面教员下达了炮击金门的命令以示维护主权的决心,另一方面借金门炮战的声东击西收复一江山岛和浙东沿海岛屿,扫除了解放台湾的外围据点。
经此一役,老蒋也算清醒了。美国人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支援和帮助他“反攻大陆”,只不过把他当做环形包围圈中的组成部分用以封锁和围堵大陆,尽管如此,自己也无力劝说美国改变既定战略来满足自己的军事计划。
当然,人民解放军的这次炮击金门只是解放东南沿海岛屿的一个小插曲,真正的危机还是来自于1958年那场金门炮击行动前波诡云谲的国际格局。
1956年2月,苏共召开了具有历史意义的第二十次代表大会,除了清算斯大林时代的历史遗留问题和日后备受瞩目的接班人勃列日涅夫成功进入权力核心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赫鲁晓夫极力推出的“三和两全”政策,主张同资本主义国家和平共处、和平竞赛、和平过渡,颇有一种与国际对手美国把酒言欢的意味。
这样一来,便形成了一个看似无解的“死局”。一来中国如果继续执行解放台湾计划,美国势必要出兵协助台湾,而苏联作为社会主义阵营的“老大哥”也必然迫于压力参与其中,这意味着赫鲁晓夫给予厚望的美苏和平愿望将彻底破灭;二来中国解放台湾的军事行动与赫鲁晓夫的和平计划背道而驰,不仅会让苏联因此埋下两国关系恶化的隐患,更容易在社会主义阵营中留下不尊重社会主义“老大哥”的印象,继而影响到中国的国际形象。
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个无解的“珍珑棋局”,无论进退都面临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隐患风险,这是教员面临的最大危机。
与此同时,身处台湾的老蒋也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是“赖”在台湾、丝毫没有撤军之意的美国人极力主张自己将金门、妈祖一带兵力收缩拱卫台湾本土,美其名曰“固守台湾”,实则是制造“两个中国”的分裂阴谋;另一方面,老蒋深知金门、妈祖作为与大陆沟通联系最后一道桥梁的战略价值,一旦将其割裂开来,台湾本土难以为继暂且不说,仅分裂国家主权的骂名便足以让他遗臭万年。
于是,教员与老蒋这两位纵横驰骋在近代革命历程中难得的对手,在各自面临危机时刻却又不约而同的达成了一种事关国家底线的共识:坚持一个中国的原则!
表面看来,一个要解放台湾,一个要反攻大陆,二者是不可调和的一对矛盾,但恰到好处的地方就在于老蒋能坚持摒弃“两个中国”的阴谋论,坚定站在一个中国的原则立场上,也正因如此,第二次炮击金门才会迎来让原本陷入“死局”的国际格局瞬间复活的转机,而这个转机,还需要苏联方面的“画龙点睛”之笔。
1958年7月底,围绕在中国建立核潜艇通讯相关的大功率长波电台问题,赫鲁晓夫秘密来华访问洽谈。在此之前,他曾就电台建成后的归属权及成立联合舰队的问题一度与教员坚持的独立自主原则相左,而教员笃定此行抱有愧疚和安抚心理的赫鲁晓夫不会轻易拒绝自己先发制人的合理要求。
果然,在教员主张发表会谈联合公报的建议下,赫鲁晓夫几乎不假思索的答应了。殊不知,教员的破局之战,由此开始。
8月3日,洋洋洒洒几百字的联合公报一经发出,敏感的人们发现内容中对双方领导人会谈细节只字未提,只传递出一个简单明了的信息,那就是中苏之间意见一致并将共同进退。
有了这个基础,教员于20天后下达了福建沿海的人民解放军向金门开炮的命令。一边是中苏同盟共进退的联合公报,一边是人民解放军炮击金门的隆隆轰鸣,很难不让世界各国第一时间将二者联系在一起并坚信赫鲁晓夫一定是支持中国进行解放台湾的。
赫鲁晓夫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教员借力打力的关键人物,也是围绕解放台湾为中心的整个国际棋局中画龙点睛的关键之笔。尽管自己是被动入局,但如果不主动接着这个话茬表明自己的态度,苏联的社会主义老大哥怕是要声誉扫地了。于是他公开站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即“美国已不是原子武器的垄断者,它想用原子武器吓唬其他国家的企图完全是徒劳的”。
炮击行动不仅将苏联牵涉其中,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支持“一个中国”立场的老蒋。毕竟金门战事一开,美国人妄图分裂台湾与大陆之间联系的计划也就站不住脚了,老蒋在台湾的地位也得以暂时保留,一场短暂的“死局”被彻底盘活了。
尽管武力解放台湾的计划被暂时搁置下来,但教员与老蒋无形中达成了维护“一个中国”原则的默契,这比当时任何行动和结果都重要的多,只要不搞分裂,办法总比困难多。
时至今日,维护国家主权与领土安全依旧是亿万华夏子孙坚守不变的原则和立场,我们也有理由坚信,台湾属于中国,也必将统一于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