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在午朝门告诉秦英说:“你不要害怕,这回有我回来了,我一定能保你不死。”
并嘱咐御书房的这帮学生:“你们在此保 护 好,不许刀斧手动秦英,我上金殿找 皇上,给他求情去。”
“好。”哎呀,这帮小孩子可高兴啦。“程爷爷,你就快去吧,有我们在此保护,谁敢动秦英。”程咬金这才讨旨上殿。
皇上听说程咬金回来了,就宣他上金殿。程咬金跪倒给万岁磕头,施罢大礼,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程王兄免礼,快快平身,人来搭座。”皇上说。
“哎呀,万岁,老臣在圣驾面前能有立足之地,我愿足矣,怎敢落座呀?”
“程王兄,恭敬不如从命!”“谢主龙恩。”程咬金往这一坐,他早把金殿上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看见静罗皇姑陪着长孙娘娘在殿角下站着,这娘俩哭得眼睛像桃似的。他心里早就明白了八九。也看见了在皇上的身边站着西宫娘娘展桂荣。
李世民见程咬金坐下了,忙问:“哎呀,程王兄,这次是朕的皇儿,替朕前去征西,皇儿他可好哇?”
皇上这一问啊,可引起了程咬金大大地不悦。心说,我们这些战将在两军阵前打呀,杀呀,战哪,那真是“渴饮枪尖血,困卧马鞍身”,在刀枪队子里面度日月。你谁也不问,只是一开口就问你皇儿好不好?程咬金很是反感,皇上问这句话那,他伸着脖子,歪着个脑袋假装听不见。
忙何道:“万岁呀,老臣一直是在前敌两军阵,朝中之事一概不知。东床驸马秦怀玉,在锁阳城外还剑身亡,他的尸骨已被圣驾带回京城,请问静罗皇姑和秦英,他们母子两人可好哇?”
皇上李世民一听,心说,这程咬金真是老奸巨滑,怎么故意打起岔来了。可是皇上没有明白程咬金的用意。
又问道:“哎,程王兄,朕是在问你,殿下李治他好吗?”皇上把这句话也说出去了,也觉得后悔,哎呀,大概程咬金又该挑理了吧?
程咬金把脑袋一晃悠,眼睛一眯缝,问道:“万岁,我跟你打听静罗皇姑和秦英他们母子两人可好吗?”
皇上这才明白了程咬金的用意。心说,嘿嘿,我怎么忘了,程咬金的心眼比谁都多,他可有三十六个心眼,七十二个转轴,谁能鬼过他呀!
皇上赶紧把话就拉回来了。说:“哦,程王兄,秦英现在正身赴法场。”“嗯?身赴法场?为什么?”
“哼,为什么?是因为他把展阁老给劈死了。”“万岁,他因为什么要劈展阁老呀?”
皇上一听,心说,因为什么?不管因为什么,他把人给劈死了,也得给偿命!便说:“咳,程王兄,因为展阁老在彩仙桥上钓鱼,秦英跟他口角起来,为了这个,他就把阁老给劈了。”
“万岁呀,自古道,杀入偿命,欠债还钱。秦英是该担罪的。但是万岁你想想,秦英他的爹爹为国捐躯,命丧锁阳城外,你千不看,万不瞧,你得看秦家父子,为你大唐江山,那可是功重如山哪?”
皇上心说,你怎么能这么讲呢?有功是有功,有过是有过,他爷爷,他爹爹再有功,他杀了人也得要偿命。便说:“程王兄,你怎么能这么说哪?”
“啊,我明白了,万岁,你是说,功是功,过是过,他杀人就得要偿命?”“对了。”“万岁,老臣我倒有一本。”“快快奏来。”
程咬金就把前敌两军阵之事,奏明皇上说:“现在兵到白虎关,这白虎关屡攻不下,伤了许多战将,可把你的皇儿殿下愁坏了。愁的他茶饭都懒餐哪!这白虎关,我军要是攻不下,我们就不能西进。现在,我们营中缺少良将啊!常言说:将是兵心之胆,兵乃将官之威。我们前敌兵虽够用,可缺少这战将啊!万岁,这千军万马容易得,一员虎将最难求? 怎么有个英雄,有个豪杰,还没等他长成为国前去尽忠哪;你就把他宰了?今日老臣我求求圣驾,你能不能把秦英的死罪饶过,活罪不赦,让他带罪到前敌两军阵前去杀敌立功!立下功劳可将功赎罪,立不下功,你再杀他二罪归一。”
皇上李世民一听,哎呀,原来两军阵前是这样啊!白虎关攻不下来,西凉的妖道,他又摆下一座大阵。樊梨花再有本事,手大她也遮不住天,帐下没有战将,朕应该把京中所有的战将都派往前敌才对呀!秦英别看他年纪小,但武艺不凡,想到这里皇上便把头低下了。
西宫娘娘在旁边一听,怎么?程咬金回来了。他给秦英求情,让皇上饶恕于他,哪有这么便宜,难道我爹爹,就算白死了不成?
她赶紧给皇上跪下,一边哭,一边说道:“万岁呀,我爹爹是被秦英无辜给劈死的,自古道,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我爹爹岂能白白死去!如果万岁真要不为我父报仇,那我也就不活了。我干脆随我爹爹一同前往,搭伴同行,贱妃就碰死在万岁的面前。”
说罢又哭了起来。弄得皇上确实为难。这话又不好说。那边是正宫国母,这边是西宫娘娘,还都得罪不得。
聪明的程咬金看出了问题,啊!原来有西宫娘娘在这盯着哪!好家伙,我费半天的唇舌,让她这一哭就给搅黄了。
程咬金看了看殿脚下,程咬金就站起来了,冲皇上一摆手,那意思你等会儿,他就走下殿脚,来到长孙娘娘面前,施了君臣大礼。
长孙娘娘一看,程咬金亲自过来了,她说了声:“啊,免礼,免礼,程老千岁,快快平身!”
“国母皇后,我看出来了,万岁正在为难,你讲情不是不准,他的御外孙,能不心疼吗?不是不准你们的人情,杀人偿命,可是西宫娘娘在那儿盯着,他也确实不好办哪?话说,过得去针,就得过得去线哪!事情越办得圆满越好。我看这个场还得皇后你来圆。”
长孙娘娘一听:“什么?我圆,我怎么给圆这个场?”
“哎呀,长孙娘娘,你不要认为,要杀你的外孙不对。这可是相情相不了理呀。如果你们的御外孙杀人要不偿命,那以后对别的杀人犯又怎么办?”
长孙娘娘一听,嗯,也认为程咬金说得在理,但是--“你也别拐不过这个弯来,我看,这不静罗皇姑也在这。”他又用手一指西宫娘娘:“你怎还不让皇姑-”
“哦!”长孙娘娘一下子明白了。看起来程咬金还真有高见!长孙娘娘转身就过来了,也忘记自己脖上搭的忠孝带了,也没顾得摘下来。
她来到殿角这,手拉着静罗皇姑,说道:“皇儿呀,秦英出于年轻无知,不该把展阁老给劈死,从古至今,杀人都要偿命的,现在有你的西宫姨娘在此,你何不在她的面前,跪倒求份人情,能够把秦英死罪饶过,让他带罪立功,也好将功补过,我想你西宫姨娘会答应的。”
静罗皇姑一听,就明白了母后皇娘之用意,紧行几步,鳶来到了西宫娘娘面前,飘飘下拜说:“皇姨娘,千不是,万不是,都是秦英这个冤家的不是,他不该在彩仙桥前,与阁老大人口角相争,更不该动手,结果阁老一命呜呼,理当把这个冤家斩首示众,怎奈前敌两军阵正在用将之际。皇姨娘,我求求你在万岁面前给求求情,把秦英的死罪饶过,活罪不赦,让这冤家在两军阵前杀敌立功,将功赎罪,不立功买杀他个二罪归一。皇姨娘,你千不看,万不看,且看大唐的江山社稷,这个情,你就给求了吧?”一边说着,便一条腿跪下。
她这一跪下,把个展妃给将到这儿了。你说这人情给不给?不给,皇姑跪倒在自己面前,皇姨长皇姨短的叫个没完,若是准了吧,难道我爹就算白死了。哎呀,西宫娘赖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连说:“这、这、这、这一-”这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自己也为难了。
这时,皇后走到西宫娘娘面前说道:“御妹,咳,事情已经如此了,你就答应了吧?展阁老虽已故去,决不会亏待与他,就是把秦英杀了,剐了,你的令尊大人也不能活了!人死落个了,这个恩是要报答的,看到皇姐的份上,你就答应了吧?”
长孙娘娘过来这么一说,展妃“噗通”就给皇后跪下了。皇后再这么一求情,她如何能担挡得起呀!所以,她就跪下了说:“皇姐,既然如此,我,我,我去求情就是了。”
皇后一听她答应了,忙说道:“御妹呀,只要你能给求下情来,就连皇姑也都感谢你呀!”
展妃一看,也没有办法了,明知道这件事不这么做不行了。你看她哭哭啼啼,就来到皇上面前,“噗通”一声跪下了。
皇上李世民一看,心中就暗自高兴了,心说,咳,你是就该如此。忙问道:“展妃,你有何本奏?”
展妃心说,你们早就把套摆好了,愣叫我往里钻哪!忙回道:“万岁,秦英御外孙杀剐都是理当的,可是,现在国家正在用人之际,鲁国公程千岁回京搬兵求救来了,莫不如就把秦英的死罪饶过,活罪不赦,让他领兵到西凉两军阵,般。前去杀敌立功吧!”
说到这,她就说不下去了,哭成泪人。皇上也觉得很难为西宫娘娘了,人家爹爹已经死了,忙说道:“爱妃,你来求情,朕焉能不准哪。好,朕一定把展太师大人金鼎玉葬。”
满朝文武官员,这么一看哪,这程咬金回来的也太巧了,这事办得很好。
皇上传下旨意,就把秦英的绑绳松开,带回金殿。小爵主们也都乐了,“哎呀,还是程爷爷回来得好啊。”
这样,就把秦英带上金殿,秦英跪下给皇老爷磕头说:“谢皇老爷不杀之恩。”
还没等皇上说呢,程咬金插言道:“哎,秦英啊,这可不是你皇老爷不杀你,瞧见没有,是你皇姨姥姥给你求的情,要不是你皇姨姥姥给你求情,你皇老爷非宰你不可,快来,快来,快谢过你皇姨姥姥吧!”
秦英也很聪明,赶紧过来跪下给西宫娘娘磕头说:“谢过皇姨姥姥求情之恩!”
此时,西宫娘娘的内心该有多么难受,还得强忍悲痛说:“御外孙,快快平身。”皇上让她回宫不提。
皇上呢,当然要出国丧,要给展阁老金鼎玉葬,好好地发送了!
程咬金从前敌回来,搬兵求救是有功之臣,让他回府好好休息,并告诉秦英说:“三日后,在金殿上听点,是叫你到两军阵前去杀敌立功。”当然秦英乐意,本来他就愿意前去。
这次在彩仙桥上,力劈展阁老不就是为了想找皇上,要去西凉两军阵的。这正对自己的心意,所以是满口答应。皇上让皇后回宫,并叫静罗皇姑下殿,然后散朝。
可是还没等皇上散朝哪,下面有人高声喊道:“吾皇万岁,万万岁,慢散朝纲,臣有本启奏圣上。”
皇上一看,“嗯”这又是谁呀?一看可不是别人,正是阁老展昆的两个儿子展龙和展虎,两个国舅。
他俩看到把秦英给赦免了,差点儿没把他俩气死。心说,我的妹妹是上了人家的圈套了,我爹爹就算白死了?岂能甘心。但皇上已出赦免旨了,又不能违抗,所以,哥俩不让散朝,说有本启奏,就跪下了。
皇上一看,是二位国舅,忙问道:“啊,二位国舅,朕已传下旨意,要把国丈金鼎玉葬,这件事,就托付你们俩了。但不知你们还有什么本奏?”
展龙、展虎说:“万岁,人死了,落个了,再不能复生了。万岁传旨,将我父金鼎玉葬,我弟兄是感恩非浅,我们也并不深究,就按圣裁办了。”“哦,那你们还有何本奏啊?”
“万岁,我们有一件事不明,想跟万岁打听一下,秦英这次征西要带罪立功,但不知他怎么带罪立功?”
“这件事,朕还没跟程老千岁商量,因他刚从前敌回来,让他回府休息三日之后,朕和程千岁再商定。”
“万岁,你们君臣商量也罢。我们哥俩学会武艺,理当为国出力。这次前去征西,当然,万岁还要选位元帅。薛山是二路帅,这回要选个三路帅,对吧!我们哥俩愿意领兵前去征西。”
那意思,就是想挂这三路元帅印。心说,我们要挂了三路帅,秦英这小子非去不可,我们非得把他置于死地而后快,好给我们死去的爹爹报仇雪恨,哪能白死呢?
展龙、展虎俩人的意思,皇上也就明白了。“啊,原来你二人也想为我大唐出力。”当然,说起来,这也是件好事。可是皇上也意识到,他俩会不会对秦英--此时,程咬金还没下殿哪!一听这话,就问皇上:“万岁,这二位是-”
“啊,一个叫展龙,一个叫展虎,他俩是朕的国舅。”“臣听明白了,他们俩个也有武艺在身,又肯为国出力效劳,这有何不可?不过,这三路帅,只能是身强力壮,为国肯出力尽忠心的。圣驾,只能用一个,也不能用俩呀?让他们哥俩挂这三路帅印,恐怕御书房那些小爵主,都不愤哪!我看这样办吧!你不说和我商量吗?要以老臣之见,三日后,在彩山殿前比武,分胜败,论输赢,夺魁者就挂这三路元帅印,领兵前去帮助樊梨花征西。”
“哎哟,这可是个好主意!”忙问道:“二位国舅,你们看如何呀?”
展龙、展虎一听,怎么,三日之后要在彩山殿比武夺魁,行,这有何难哪?心说,御书房这帮学生,都是些孩子,又有何怕的,我们哥俩都二十多岁了,并且还有一身的好功夫,能惧他们吗?所以,哥俩是满口答应。
“就这么定了,三日之后,在彩山殿前比武夺印。”说完,就散朝了。
别人回府咱们不提,单说程咬金他先到了跳涧府,见到静罗皇姑说:“你,应该好好看管秦英,怎么能让他撞出这么大的祸呢!”
“哎呀,老千岁,怎么会不看着他呀!每日派四个家人看着他,结果,他呀硬是自己跑出去的。”
程咬金一听,心说,这孩子,反正也是够淘的,便问道:“秦英啊!三日之后,要在彩山殿比武夺印,你敢去吗?”“那有何不敢哪?”
“秦英,你可不要眼空四海,目中无人哪?展龙、展虎都是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了,武功又好,你可不能轻视他俩呀?”“是呀!”
程咬金接着又说:“这两个国舅不光是跟你比武争印,主要的目的,人家的爹爹让你给劈死了,能不报仇吗?”“程爷爷,这,我明白。”
“这回彩山殿前比武,你可千万要多加小心,不可大意,还有--”程咬金又在秦英的耳边,说了好大半天。
“程爷爷,你的话我全记下了。”“你听懂啦?”“啊,听懂了。”“那好吧。”程咬金就吩咐一个家人,把御书房的学生们,都找了来。有尉迟江、尉迟松、柴举、铁朋、尤志、罗章等人。这些学生全是名门之后,将门之子呀!就对他们说:“三日后,在彩山殿比武,你们都敢去吗?”
这些学生异口同声说:“敢去,为何不敢去?”特别是程通说:“当不上元帅,当个先锋官也是好的,当不了先锋官,做个押粮官也凑合!”
程咬金一听,对,我们爷们就出息在这儿,最大能做个先锋官,嘿嘿,我这辈子只当过一两回先锋官,其余尽当响导官、押粮官了。我这个孙子,将来也是我这个角色了。
“好吧,彩山殿比武,你若能鳌里夺尊,挂个三路帅印,咱们老程家也露了脸了!”程咬金跟他们说完,也就回府去了。
比武这前三日,秦英和众家小爵主们,一天也没闲着,有空就练习武艺,练刀枪,舞棍棒,三日正日子要到了。
比武这一日,程咬金把朝服穿好了,奔八宝金殿去见皇上前,先到跳涧府又看望了皇姑。
“老千岁,我不能上殿了,这些孩子,尤其是秦英我就交给你了。彩山殿比武,你跟我的父皇要目睹眼见哪!这,就听天由命吧!”静罗皇姑说。
“皇姑啊!你就放心吧!一切事情全包在我的身上了。”“那好吧。”皇姑说。
程咬金就来到了八宝金殿。果然,五更三点,皇上李世民已经驾坐金銮殿,文武百官也来齐了。先给皇上施罢了君臣大礼,然后,文东武西,两旁站好。
彩山殿的前面,就是比武场,周围全用黄绒绳圈着。一切都安排就绪,鼓声响了,比武夺印之人,早全在圈外等候。
只见一匹黑马,马上端坐一人,穿青挂皂,手擎丈八蛇矛,看年纪也就在十三、四岁的样子,不仅长得黑,骑着的也是一匹黑马,第一个闯入黄绒圈内,就象卷进一团黑风似的,他是谁呢?
此人正是尉迟宝林之子,尉迟敬德之孙,名尉迟江。他心中暗想,想当初,征东之时,我爷爷是兵马大元帅,这回三路元帅应该是我的。
他把手中的矛枪一摆,大声喝道:“御书房的众家爵主们,平时咱们在小校场,骑烈马,拉硬弓,在一起练武。在学堂,咱们在一起读书,咱们既是同学,又是好朋友。今日,咱们可就与往日不同了,比起武来可就六亲不认了。谁能鳌里夺尊,谁能挂帅。那位不服者,请来跟我动手。”他把矛枪一颤,就咋呼上了。
言还未了。就听有人大喝一声,“尉迟江,三路帅印你可别想挂了,嘿嘿,这回呀,是我的了。”说完,一提马的嚼环,“噌”的一下,又蹿进一匹马来。
马上端坐一员点将,扎巾箭袖,跨骑一匹干草黄,掌中端着一杆三股托天叉,名唤尤志,这小孩长得漂亮又聪明。结果,这一进来,两人也不用通名报姓,两个人便动手战在了一处。
尉迟江说:“尤志,你还比我小着两岁哪,你能是我的个吗?”“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你虽比我大两岁,说不定你还是个饭桶哪?未必能是我的对手。”这两人可就战上了。
结果,两个人杀了有十几个回合,尤志毕竟是年幼,就败在了尉迟江的手下。
接着又上来几员小将,全都败在了尉迟江的手下。正在他得意高兴之时,忽听有人高声呐喊:“嘿,我说尉迟江,咱们哥俩比试比试吧!”好家伙小程通撒马摆斧就进来了。
此时,程咬金正陪着皇上在看台上坐着观瞧哪!一看,嘿嘿,我这孙子真来了。进来没别的就施展出他爷爷那招三斧来了,砍脑袋,挖眼,掏耳朵,外带一杵。而且斧子舞还挺快。结果没有几个回合,还是照样不行。
程咬金一看孙子败了。心说,嘿嘿,我早就说过,我们家的坟头没有树,注定他就是一个押粮官的材料。
程通败下阵去,就听又有人大喊一声,“呔,尉迟江,贤弟,这颗帅印,你就甭想挂了,瞧我的吧!”拍马摇枪就进来了。
谁哪?是小罗章!这帮小爵主,数他年令最大。其是老罗家的这杆枪最利害,堪称天下无敌。他这打马一进来,尉迟江瞪大眼睛说:“罗章兄,你可不要与我争,这颗印是我的。”
“你说的不算,看看你能不能将我战败。”结果,没到几个回合,就把尉迟江的矛枪,给绷了出去,便说;“兄弟,你快下去吧!”
尉迟江把黑脸蛋一抹嗒,说:“哼,这颗帅印我不要了,让给你吧!”把马一提就跳出圈外。
罗章取胜了,下面那几个小弟兄就更不行了。柴举,铁朋那都是他手下的败将,最后秦英就上来了,大声喊道:“罗章哥哥,按礼讲,我不该和你争。可是没有办法。”
“咳,秦英,不必客气,这我都明白,你就来吧!你要能把为兄战败了,我情愿在你的帐下听用。”小哥俩说完了,撒马就战在一处。
罗章使的是五钩梅花亮银枪,秦英使的是虎头凿金枪。结果,两个人战了有十几个回合,罗章知道秦英的力大,枪招又好,他心里也在想,这次为了能叫秦英挂印为帅,能够征西立功,好赎自己的罪过。所以,他就不愿意和秦英久战了。心说,我不进来比武是不对的。我不做元帅,还当先锋官!
所以,跟他战了几个回合,把马一提,就跳出圈外。便说:“秦英啊,帅印我不要了,归你吧!”他便假败了。
秦英说道:“还有哪位兄弟不服,快请进来跟我比试比试!”
其实,展龙、展虎就在圈外,勒马站着,始终也没上来,他们明知道御书房这帮学生会下场比武,反正这颗帅印不能叫秦英挂,结果一看秦英真的整里夺尊了。
展虎看了看展龙说:“兄长,你给我观阵,我先跟他比试比试.”“兄弟,你要多加小心,你别看他年幼,他的枪招绝伦,千万不可轻敌!”
“我知道!”展虎把马一提,跳进黄绒绳之内,用刀一指大声喊道:“呔,秦英,休得猖狂,这颗帅印不能归你。来来来,咱们俩个分分胜败,论论输赢。”
秦英知道,罗章跟他战半天全是假的,这回才是真的哪!把虎头凿金枪“朴楞楞”一颤说道:“二国舅,那就请你过来吧!我如败在你的手下,情愿让你挂印为帅,我可以在你帐下听用。如果你若不是我的对手之将,那可就对不起了。”说着,摇枪就奔向二国舅。
展虎“哗楞”就把大刀一端,奔着秦英劈下来了。你看他,咬牙切齿,别提有多狠了。心说,我这一刀把你劈为两段,好给我爹爹报仇雪恨。这仇恨都集中在自己的刀上了,奔着秦英可就劈下来了。
其实,皇上早就有旨,让他们比武点到为止。可展虎那管这些,恨不能一刀将秦英劈死。
秦英摆枪往外接驾,只听“哨啷啷”把刀给绷了出去。展虎搬回刀头,献出刀纂,奔着秦英的哽嗓咽喉就戳下来了。
秦英赶紧拨马闪开,三马镫韂相磨,展虎反手一刀,就奔秦英砍来了。秦英来了一个缩颈藏头,把刀让了过去。
两匹马,翻蹄亮掌跑了过去。等马打盘旋再踅回来,秦英早把熟铜锏从背后,拽了出来,这招叫枪里加锏。
二马镫鞒相磨,秦英单手一颤枪,奔展虎扎来。秦英尹一手擎枪,你要把枪给架出去,他就又举起右手的熟铜锏,上你就够呛!你如不架,枪扎上你也活不了,这就是躲了一枪,你躲不了一锏。
这点展虎他没有料到,做梦也没曾想,秦英他会用枪里加锏这一绝招。展虎一看枪来了,赶忙双手用刀往外磕架。
他这劲使的还不小哪!结果,他是把秦英左手的枪给磕出去了,他把后背就让给了人家,那意思你就随便的打吧?
结果,秦英的枪一被绷出,就将右手的熟铜锏举起,照展虎的背后,“啪嚓”一声就砸了下来。
展虎一听,背后金刃披风之声,知道坏了,有兵器砸了下来,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将头一低,露着挨揍的架势。因为皇老爷有言在先,这比武只是点到为止,不准伤人。所以,秦英这锏下去,劲使得不大,只是轻轻地砸了一下,说:“二国舅,你快下去吧!”
展虎这马就败下去了。展龙一看,弟弟败了阵,可就恼火了,这怎能认输。所以,他也大吼一声,撒马抡刀就冲运来了。
秦英是摆枪接架,他们两个就杀在了彩山殿下,马来马往,战在了一处。秦英的枪法虽好,但是,枪下总是留情,只是点到为止。
展龙可不这样,刀刀使的是绝招,恨不能一刀将秦英劈于马下,好给死去的爹爹报仇雪恨。
程咬金在台上看得十分清楚。心想,这可不行,要这么战下去,秦英非得吃亏不可。因为,展龙这小子,他总想把秦英置于死地,可是,秦英总是加着十分小心,恐怕把他伤着,这怎么办?哎,程咬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马上吩咐一声,住手,别战了。不让这两个人战了。
将令一出,“哨啷”锣声一响,就让两人住手了。这俩人都很纳闷,还没分出胜败,怎么不让打了。
“万岁呀,他们俩这么战,可不行,从马上的功夫看来,杀了个棋逢对手。我看哪,让他们俩个比一比步下的功夫吧?”程咬金提议。
其实,皇上也看出来了。因为李世民是马上皇帝。经程咬金这么一说,正对自己的心意。忙说道:“好,就以程王兄之见,让他们俩在步下比试。”
比试什么哪?先比试宝剑,但也是点到为止。用白绫子把宝剑给缠上,以免伤着,边缠白绫子,边撒上白灰。如果这宝剑沾身,就有一道白印,这就算败了。
程咬金的目的,皇上是很清楚,可是程咬金还另有一个目的,皇上可没想到,这回可就不象在马上战,离看台远啦!这回,就在眼皮底下,看得非常清楚,让他们俩个比试。
皇上在上边又说:“你们俩个要点到为止,不许伤人。”宝剑缠好之后,又让程咬金看看。
程咬金把这两口宝剑,接过来一瞧,缠得挺结实的。看完,就交给了他们俩个。
展龙心里这个气呀!心说,这一定是程咬金出的馊主意,这也不能杀死他呀?怎么办?无奈,就得比试吧!
程咬金看了看秦英,嘱咐道:“秦英啊,要记住,点到为止呀!你明白吗?”“程老千岁,这我明白,你就放心吧!”
小秦英接剑在手,这两个人便下去开始动手。这一动产比试,秦英就心生一计,心中暗想,跟他能还手就还手,尽量地招架。结果,展龙的剑招一直是占着上风。他多么想砍上秦英几道白印,可又砍不着。俩个人你来我往,蹿蹦跳跃战在了一处。
展虎在旁边一瞧,心说,哎呀,这么打,就是赢了他,又能怎么样呢?何况还羸不了他。现在看来我哥哥的剑法虽然是占着上风,而秦英的枪和锏是厉害,因为枪是老罗家传给老秦家的,这锏是老秦家的正装锏那,宝剑他可不怎么样。哎呀,宝剑虽然不怎么样,可我哥哥的宝剑上缠着白绫子,也杀不死他呀?嗬,这阵儿,展虎可来了聪明劲了,就跪在皇上面前说:“万岁,这样比武,能说明什么呀?”
“怎么,二国舅,你认为这样比武不好?”程咬金插言问。
“哎呀,就是有本领也施展不出来呀!”展虎说。“哦,那你的意思是--”
“老千岁,我的意思是不是把白绫子撤下,才能看出真本领。”
“要把白绫子撤下,那不就要伤人了吗?”“咳,老千岁,要比武就得要动真格的,”
“哦,要把白绫子撤下,你哥哥要是把秦英杀了,这颗帅印,就得你哥哥挂了,如果若是秦英把你哥哥杀了,你不后悔吗?”
“那有何后悔,那是命该当绝,皇上不是说,要点到为止吗?俩个人都要留点心就是了。这么比,看不出真功夫来呀?”
“好吧,那得问问他们俩个是不是愿意?”-“老千岁,那你就问问吧?”
程咬金没跟皇上商量,马上吩咐他们俩个住手,先别比了,快回来。二人住手,都跪在看台之下。
“这不是,当着万岁的面,你们俩说,是愿意比活剑,还是愿意比死剑?刚才你们俩比的是活剑,谁也不能伤谁,谁散了只是身上留几道白印就是了。可是二国舅说了,看不出真功夫来,你们看怎么样?愿比真宝剑吗?”
展龙一听,心说,对呀!我兄弟说的正是我心里话。忙说:“程老千岁,你就让万岁出旨吧!让我们俩个比真宝剑,不要缠白绫子了。这样,不但宝剑不好使,而且有功夫也施展不出来!”
“展国舅,如果你们两个谁要把谁伤着,那怎么办哪?”
“这不怕,我们俩个,可以立下生死状!”“哦,谁把谁伤着,都不担罪!”
“对,他把我宰了,我算白死,我把他杀了,也算白杀。”
“你真是这样乐意比,那秦英你哪?”“行,行,老千岁,这我更乐意!”
皇上双眉紧皱。心说,大国舅啊!咳,皇上也明白,他这是想借机报仇啊!
便说:“那好吧,既然你们两个都愿意,那就立下军令状吧!”也是生死状,谁把谁杀了都不偿命。
这样,两个人就立下了军令状。写完了字据,就见展龙一下子,就把剑上缠的白绫子拽了下去。纵身就跳到彩山殿下,大声喊道:“秦英,快过来!”
秦英刚想转身走。程咬金着急地说,“慢,别着急,秦英你的宝剑绫子还没拽下去哪!”是呀,秦英也就把剑上缠的白绫子,拽了下去。
“秦英,你要多加小心,这可不象刚才,这是比死剑!”程咬金叮嘱道。
秦英点了点头,心说,程爷爷,你就放心吧,我早就心中有数了。他把宝剑一摆,一纵身,也就下去了。
“大国舅,请过招吧!”秦英说。两人抱拳说一声“请”,这展龙的宝剑就奔秦英砍下来了。
这宝剑可不象单刀,宝剑这东西呀,那是个大架式。剑招是很稳的。宝剑下边挺长的两个灯笼穗,那可不叫剑穗子,那叫剑袍。
那剑招要是施展出来,那剑尖指到哪,那剑袍就垂在后面,是溜直一条线。这说明剑招是比较好的。如果,那剑要舞起来,剑袍来回乱摆,不是垂直的,非得缠到胳膊腕子上不可,这说明你的剑招,还没练到家。这剑招可不同别的兵刃,你看将宝剑舞了起来,快似流星,疾如闪电,怎见得,有赞为证:
展龙一心要报仇,蹿蹦跳跃逞刚强。左进乌龙来探爪,右进丹凤去朝阳。蝴蝶翻飞分上下,蜻蜓点水奔顶梁。剑光耀眼惊神鬼,稍不小心上望乡。
小秦英并不示弱,你看他,封剑、剋剑、架剑,还要进招,他是酥小绵软巧,万胯走膝肩,似狸猫,似白猿,宝剑上下翻飞,但只见:
学开剑式,巧又轻,好似银龙舞晴空。上砍大鹏来展翅,下剁小鸟抖羽翎。推车式,虎站锋,虎啸龙呤震耳鸣。进招上下快如飞,白蛇吐芯扎顶门。展龙的剑招,下去都是治命之处。
突然,见秦英的剑招缓慢,越战越退,这使展龙的剑招又占了上风。彩山殿下有两个大明柱子,秦英再要往下退,后背就要挨上大明柱子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见展龙是步步紧逼,“唰”地一剑正奔秦英的前心刺来。
秦英一看展龙这一剑,来的又快又急,他急忙躲闪,这剑就走空了。按理说,此时,秦英应该进招还手,他不但没进招,只见他突然脚底下“哧溜”一滑,一条腿就跪倒在地,有一只胳膊,也挨了地,整个身就伏倒在地,这叫失招。
按说,展龙就应该住手,等人家站起来再战,这你才是大仁大义。可是这心狠手毒的展龙,找这机会还找不着呢?他岂能饶你,就手往前一蹿“唰”地一剑,便奔秦英砍去。
此时,看台上的文武百官的心,一下子都提到 嗓子眼了。心说,这下小秦英是定死无疑了。有胆小的,吓得就把眼睛闭上了。果然,就听见“扑”的一声,“仓啷啷!”“扑咚!”
程咬金第一个就嚎上了。“哎呀,孙儿呀!”是秦英死了吗?不是,原来是国舅展龙的脑袋掉了。
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秦英这招是假的。他一看,展龙真要结果自己的性命,趁着自己摔倒在地的机会,他就砍来了。
秦英是一条腿跪在地上,后面的腿是伸着的。展龙的宝剑砍来了,秦英就手来了个就地十八滚,一下就滚到这边来了。所以,展龙的宝剑就砍空了。
秦英就手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趁展龙的剑走空时一打愣神的功夫,飞起一脚,将展龙踢翻在地,手起剑落,只听“扑哧”,“咕噜”,斗大的人头就落地了。这招数相当敏捷。
其实,程哎金是故弄玄虚,他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他明知道是展龙死了。可是程咬金把两眼一闭,大嘴一咧,就嚎上了。“哎呀,我的孙儿呀”
皇上也看得很清楚。忙说道:“程王兄,是展国死了!”
哎哟,是秦英死了。可惜老秦家,千顷地,就这么一根独苗啊!还被国舅给砍死喽!”
“程王兄,你好好看看,是展国舅死了!”“不不不,是秦英秦勇孝死了。”“咳,你把眼睛睁开,仔细瞧瞧!”
程咬金这才假装把眼睛睁开一看说:“嗯,明明白白是秦英死了,怎么展国舅会死了?”皇上说:“咳,程王兄啊,秦英这招数也太巧妙了。”
“噢,原来如此。哎,秦英,过来,过来,快过来!”秦英把宝剑放到了一旁,跪在了彩山殿下,说,“给皇老爷叩头,程爷爷有何吩咐?”
“秦英啊,你这招数是怎么使的?”
“咳,本来我已失足滑倒在地,我想国舅不会动手,那知他,赶着要杀绝,我这也是为了顾命,毫无办法,才反手一剑。”
“啊,这到没什么。你们两个已经立下了生死状,这没什么说的,二国舅你说是吧?”
展虎浑身是嘴,也难以分诉啊!如果,我再要跟秦英比试,程咬金是不会答应的,只好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连连点头不语。
皇上也没什么可说的,秦英算是鳌里夺尊了。这颗三路帅印,就让他挂啦!命人把展龙的尸体抬了下去。当然,又得皇上出钱给他办丧事了。
皇上当场就封秦英为三路元帅,让他挂帅。其实没有帅印,只是皇上一面金牌就是了。
秦英当然是很高兴。皇上跟程咬金一合计,这回从京都起身,需要带多少人马?常言说,“兵在精,不在多,将在谋,不在勇”,有十万兵足矣,目前两军阵缺少战将,不是兵丁。又命罗章为前部正印先锋官。这也正对罗章的心思。其余的小爵主们,都在秦英帐下听用。
程咬金当然还是响导官。这回程咬金是当了孩子头了,这帮娃娃将,最大的也不过十六、七岁,最小的才十三、四岁。所以,皇上回宫,命众人各自回府,去做准备。
秦英高兴地回了府,来见母亲说:“娘啊,这回孩儿我已挂三路帅印了,上两军阵前去杀敌,好与我父报仇。”
皇姑一听,就哭上了,把秦英搂到怀中说道:“儿呀,其实你领兵为帅能为国出力,这是件好事,但是,为娘不放心哪?因为你的年纪太小啊!”
“娘啊,这你可说错了。我在你面前,总是个小孩子,一辈子不出马,总是个小驹,这回,要到两军阵杀敌为父报仇,我就不是个孩子了,自古道,英雄出于少年。”
此时,程咬金也来到了府上,也劝静罗皇姑说:“孩子大了,让他出去闯闯吧!”
“程老千岁,是呀,常言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他这一走,我是放心不下呀?因他父亲才刚刚战死疆场。”静罗皇姑说。
程咬金又解劝了几句,就告辞回府了。
三日后,在校军场点兵,拔营起寨,就直奔白虎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