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公的千金流落民间时,曾在我家当仆人,我爹娘待她极为宽和;
可她认亲之后,为了抹去当过女婢的耻辱,以偷盗为由,仗杀了爹娘;
将我和长姐扣在她家为奴为婢。
重来一世,我在她即将认亲的那天;
先抱紧了庆国公的大腿,“爹,女儿想你想得好苦。”
1.
刚醒来,就看到叶芝低眉顺眼站在我身边;
我心下一惊,手心冒出了冷汗;
“小姐,今日想要梳个什么发型。”
我从铜镜中看着她的脸,视线交叠;
看到隐藏在她眼中的嫉恨,才回过神来;
原来她早已恨我们一家入骨;
叶芝当初只不过是个流落街头的小乞丐,
我爹娘见她可怜,又和我同龄,
买了回家,给我当贴身侍女,
爹娘对她很是温和,我对她情同姐妹,
就连长姐也爱屋及乌,每次给我带小玩意儿,顺带给她捎上一份。
后来京城里来了一群身穿青衣的府兵,说是要带走他们府里的小姐,
我们才知道,原来叶芝就是流落在外的庆国公长女。
一家人都为她开心,却不曾想;
她得势之后,又带着一群府兵,以偷盗为由,将爹娘杖杀,
我和长姐扣押在她家,日日为她倒夜壶;
最后长姐不堪受辱,自尽而亡;
而我也被千刀万剐,受尽折磨而死。
我绝望地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她笑得张狂;
“能让本小姐伺候,你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她一直都介意之前她奴婢的身份;
对她来说,这就是耻辱;
所以她要将这件事情彻底掩埋;
最好的办法就是杀光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
我们一家都为此送了命。
还好如今我重生回来了。
2.
“让翠竹来伺候吧,你先下去。”
这么大个毒瘤不能留在府里;
趁着她还没恢复身份,我可要提前动手;
我从药铺买了不少的银杏叶嫩芽,将它捣成汁,放在了平时叶芝的茶水里;
“怎么不喝水啊。”等了一上午,没看到叶芝喝过半口水;
“奴婢不渴。”叶芝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尝尝吧,这是长姐从姜芜之地带来的茶叶。”我又催促道;
叶芝端起来准备喝下去,就听到外面的小厮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小姐,外面来了不少官兵,说是我们家有人要投毒。”
直到看键药铺老板才明白过来;
平常人是没有买银杏嫩芽的,而我一出手就是一筐,
药店老板有所怀疑,就报了官。
官府的人没查出什么,走了个过场就离开了;
药店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看看我;
我睨了他一眼,将他赶出了府;
转头就看到叶芝碗里的茶已经空了;
只是屋子里那颗矮子松上面多了些水渍。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就不信杀不死她。
阳春三月,天朗气清,适合游湖。
我带着叶芝一人去了湖边,上船之后就给船夫使了个眼色,
船夫很是自觉走到船尾,
船头就只剩我和叶芝两人了,我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
“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一天黄色锦鲤啊。”我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湖水,
湖水平静,只有几只水虫略过,掀起丝丝波纹,
“哪有啊?”叶芝看了看前面,
“就是那边,你看到了没有,前面芦苇下面。”
我又指了指,看到叶芝身体前倾,伸长脖子,
我伸手轻轻一推,
小样,这下还杀不死你,
可是就在叶芝点下去那一瞬,
我的身子受到惯性往前倾,叶芝一伸手,将我带了下去。
“噗通。”
两人都落在水里,冰凉湖水透彻肌骨。
我们大喊着,
船尾的船夫看到湖里掉下去两个人,一时之间分不清谁是主家,
就将两人都救了上来。
上船之后我大口呼吸这空气,看着她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心道:真难杀。
3.
回府之后,我看了看她挂在脖子上的那颗白玉珠子,
心生一计,既然杀不了,那就取而代之,
毕竟谁也没见过庆国公女儿长什么样子。
我捂着鼻子,看着正在打扫的她,
“你昨日是不是没洗澡,我闻着有股怪味,今日去浴房一趟吧。”
叶芝脸涨得通红,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低头回了一声,
“是。”
她走远之后,我偷偷跟在她的身后潜入浴房,
看着她将所有衣物放到遮挡屏风上面,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荷包,
果然那颗圆滚滚的白玉珠子在里面,
我心满意足准备离开,
便看到鬼鬼祟祟的长姐也过来了,
“你。”
长姐看到我,眉毛挑起,小声虚了一下,
我跟随着她躲在屏风后面,
透过弥漫的雾气,朝里面看去,
白嫩的皮肤沐浴在水里,
后背上有个莲花样的红色胎记十分明显,
前一世,她就是凭借这颗白玉珠子和后面的莲花胎记才被庆国公认出的。
从浴房悄悄退出,我疑惑看着长姐,
还没开口,就听到长姐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我告诉你,叶芝可真不是个好东西,我们一家对她这么好,没想到最后她竟然能够……”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伤神的看了我一眼,
我一惊,忍不住开口,
“长姐,也是重生了?”
长姐惊讶地捂住了嘴,
看来就连老天都看不下去,
竟然让我和长姐双双重生。
长姐重生过来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情了,
竟然比我早来这么久,
为何就这样干等着,我声音拔高了一个度。
长姐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命太硬,怎么杀都不死。”
我轻叹一声,深有体会。
我立即将计划告知长姐,随后我们一拍即合。
那晚,长姐用银针沾着朱砂,临行密密缝,
在我后背纹上一朵红莲。
而我哀嚎了一夜。
天色微亮,我就在临安街的拐角处等候着,
这里就是叶芝和庆国公相遇的地方,
当时庆国公因为体力不支昏倒在地,旁边的小厮急着去找大夫,无人照看,
是叶芝将他扶起来,带进来我们府邸,
所以只要我能先一步遇上庆国公,那这份救命之恩就是我的了。
从天色微亮等到日上三竿,一直没等到人,
我正焦虑不安,就看到长姐身边的小厮叫我回去,
说是,有个老爷拉着叶芝不放,叶芝惊恐之下打晕了他,
现在已经将人接到了府上,
我一时急火攻心,差点晕了过去,
我忙活了一上午,还是被他们遇到了,
真是阎王叫你三更死,你二更就得伸脖子。
我回到府里时,庆国公刚刚睁开眼睛,
他紧紧盯着叶芝,眼神满是慈爱,
而叶芝不明所以,以为是个老色批,吓得躲到了后面。
“孩子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可能就是你……”
庆国公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爹,爹,真的是你吗?”
我嚎啕大哭,众人一下子都蒙了,
“我娘曾经和我说过,我爹眼下有颗泪痣,还有这颗珠子,是当年爹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你还记得吗?”
我把挂在脖子上的珠子扯了出来,看到庆国公机械般点头之后,
我一下子扑倒了他怀里,
庆国公没反应过来,他低头看了看我的脸,
又看了看我脖子上的珠子,
一时之间难做决定,
我是背对着叶芝,从她的角度完全看不到那颗珠子,
她也只是静静站着,有些疑惑。
庆国公还在迟疑,我就加大马力,
“爹,原来你就是我爹,我再也不是没娘没爹的孩子了,爹,我可算是找打你了”
我哭得更大声了,大声到已经把我亲爹亲娘喊来了。
“云儿,你在胡说什么,你爹娘还没死,怎么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
他气得满脸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拿起扫帚打我。
我给长姐使了个眼色,长姐拉住我亲爹的衣角,
“爹娘,云儿都知道了,我早就告诉她,你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她身上的那块红莲胎记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亲爹亲娘一脸懵逼,双方愣了一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