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乡民设计诓全义下山,诸事预备停当,专等次日迎接盗寇下山。到了晚上,景老汉端来些酒饭,高顺与依智高用过,又商议起明日的事情。
高顺说:“狼主,明日全义前来赴会,你我预先藏在偏殿之内。待他入席,令众乡民劝他饮酒,他饮到半醉之时,咱们二人打两边一齐出来,使他措手不及,就在前席寨的将他揄住。此事切不可性急,要紧,要紧!”侬智高说:“我晓得的,不用再说了!”二人各自安歇。
次日清晨,最老汉端来早饭,叫他俩个饱食一顿。吃过了饭,二人齐带利刃,跟着景让来到开山庙。侬智高戴在东偏殿内,高顺藏在西偏殿内,把隔扇倒带过来挡上。此时众乡民也都来到山下,何候盗寇下山。
再说全义用过了早饭,出了大厅,扳鞍上马,带领五百喽罗,前呼后拥下了山寨。众喽啰个个手提兵刃,顶贯甲,也很威风气派。来到山脚下,众乡民一齐跪在路旁接迎。
一个老者说:“寨主在上,我等村民摆设异兽 会,还备了几杯水酒,特来接大王赴公,礼数不周,还望大王宽恕。”
全义心中高兴,面上含笑,说:“有劳你等费心,快在前而引路,本大王看看异兽盛会。”众人站起身来,在前引路,不一刻就到了庙门,在庙门下马,就往庙中而来。
侬智高在偏殿看见全义下马进庙,急于擒获他,也不等全义进棚上席,猛的一拳把隔扇打开,腾的一声撺了出来,奔到全义面前举剑就砍。
全义大吃一惊,说声:“不好!”把头一低,侧身躲后。全义身后的喽罗枪刀并举,把侬智高的宝剑架住。全义转身就往外跑,跑到坐骑跟前,抓鬃上马,双脚一蹬,纵马跑回高山。
在西偏殿的高顺,瞧见侬智高闯了出来,说声:“不好!”就知误了大事,也只得连忙推开隔扇,冲了出来,抡起短刀往上就砍,与侬智高一起并力抵敌众喽啰。
二人挥剑舞刀,将庙内的喽啰砍杀得抱头鼠窜。几个喽啰仓惶冲出庙去,二人也迫了出来,外面五百喽啰齐声呐喊,一齐围了上来。高顺与依智高奋力砍杀,无奈砍倒一批,上来一群,把二人围了好几层。
喽啰边杀边喊:“捉活的,别放跑了狗官!”高顺和侬智高都是见过场面的人,又有武艺在身,岂能畏惧这些草寇,刀举剑落,杀得喽啰哭爹喊娘,怎奈喽啰众多,一时难以杀出重围。
景让在庙外见全义抽身逃走,又见众喽啰围住高顺二人,便令众百姓使了一个诈语,众乡民纷纷高喊:“不好了,有埋伏的官兵!”
这么一喊,吓得喽罗兵心惊胆跳,无心再战,纷纷逃散。高顺与侬智高又追杀了一阵,众乡民也呐喊助威,把众喽啰追回高山去了。
且说景家庄这些百姓帮助侬智高摆设下异兽会,想把全义诓下山来擒住,既能免去他们的钱粮,又能免得再给贼惹进献马草。谁知不但没能拿住全义,让他跑了,还伤了他二三十个喽啰,结下了冤仇,惹下了大祸。合庄老幼人人惊,个个害怕。
高顺埋怨侬智高性子太急,出来早了,以致坏了大事,众人也七嘴八舌责怪侬智高。侬智高也知是他的过错,放走了全义,连累了众人,一言不吭。
景让说:“到位,事情到了这般光景,懊悔也不中用了。他们既然吃了亏,岂肯善罢甘休!倘然再发一起贼兵下次,谅他二人一军一将难以抵敌,不如趁早离了此庄,各保家口到别处安身,然后再作商议。”众人听了,也只好如此,各自散了回家。
景家庄村民各自忙乱,收拾财物,打点行李。有牲口的,把财物搭在牲口背上,没有牲口的,肩背手提,也有用小车装的。一个个携男抱女离了家门。高顺与侬智高从村民中挑选了二十几个会武艺的后生,提着兵刃,保着全庄老幼出了庄。
时已黄昏,众乡民携男抱女往前走。这一群人散乱不堪,有的用小车推着年老的父母,有的怀抱肩背小娃子,加上天色已晚,山路又崎岖难行,唯恐丢下自己家的人,你喊我,我喊你,乱哄哄好不凄惨。
高顺与侬智高带着二十几个后生走在后面保护,以防山上盗寇追来。再说全义从开山庙中逃出,纵马奔回山寨,来到大厅,还没坐定就大叫:“反了,反了!”众头目不知出了何事,忙围上来,问哪里反了。
全义坐下,又喘了几口气,说道:“你等不知!景家庄今日请我赴会,我只当他们是一番好意,谁知是个诓局!我刚进庙门,里边就跳出个凶徒,手执利刃村我劈来,多亏喽啰用兵器架住,我才逃脱回来!这些鸟人!念他是山下黎民,每年只令他纳些马草,不曾骚扰,谁知竟会生此歹心!思将仇报,岂不是反了?”
众头目听了,一齐说:“既然这些百姓起此歹心,再拨几千喽罗下山,把景家庄的百姓斩尽杀绝,以解大王之恨!”
全义摆了摆手,说:“不用。那景家庄不过八九十户人家,现有五百喽啰在山下,一定能把他们杀尽。略等一等,就会有回音。”众头目说:“既然如此,且端酒来,给大王压惊。”
喽啰端上酒菜,全义正在饮酒,只见许多喽啰慌慌张张跑进大厅,一齐大嚷:“大王爷,不好了!官兵杀来了!”全义听了,连忙问道:“何处来的官兵?”
那些喽啰只听百姓喊官兵来了,也没见着,但不管有没有,又加上几句瞎话,说:“大王爷,那异兽会就是官兵设下的计谋。想把大王诓下山去,指望在席上把大王擒住。幸亏大王洪福齐天,没有遭他的暗算。我们围住那两个人厮杀,谁知道庄里庄外有无数的人马一齐拥来。小的们难以抵敌,因此败回山来。”
全义听了,信以为真,没料到竟有埋伏的官兵,算我造化,逃脱了牢笼。吩咐喽罗堵住山口,小心把守。
且说景家庄逃难的乡民走了一夜,天明才见一个村庄,有的人认得,说是黄家店。众人想已走出六十多里路,后面并无贼寇追赶,谅来无事。
有的就说:“我们且进店去找些饭吃,然后再作商议。”众人觉得有理,便进了黄家店。众人都带着米粮,买了些柴禾,煮起饭来。
吃过饭后,有几个年纪大的聚在一起与侬智高闲叙。一个说:“我们合庄百性抛家舍业的,不过是因你,如今可往哪里存身?”侬智高听了这话,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低头发闷沉思多会,说:“列位,事到如今,我也有些难处。欲待上东京去调官兵,可圣旨只许一军一将征期,未必肯发人马。我想了一想,只有一条路去得。”
众人就问:“是哪一条路?”侬智高:“齐平山上有个呼守信聚兵的寨,人马众多,不吃朝廷家钱粮,不属国家管辖。呼二将军乃我的儿女亲家,我们到那里求救,定然借助数万人马,把夷明山围住,拿住全义并不费难。平定了贼寇,你们仍旧回归故土,再求呼家父子奏上一本,把你们庄上的钱粮一概免了,报你们这一番苦楚,岂不是好?”
众人听了,一齐说:“将军主意不错,如今就往齐平山去吧!”说完,各人收拾一番,保定家口,往齐平山大道而行。
不说景家庄百姓投奔齐乎山,且说仁宗天子发了一道圣旨,差遣官员前去齐平山接取呼守用兄弟两个的家眷,再去苗家庄给呼延庆接亲。
差官来到齐平山,齐员外接了圣官与齐小姐、王小姐商议停当,把众头目叫来,传下令来:愿跟随上京的,都去吃朝廷的钱粮。有愿回家的,都给身牌、盘费。各人可以各随其便。
此令一下,十停人马中,只有两层要回家去,其余都愿跟上东京。齐员外就命收拾行李,准备下山。
整整忙乱了三日,一切收完拾毕。呼家两位夫人坐上八人抬的暖轿,齐老太太坐上四人拾的暖轿,丫环、使女都坐暖车,齐员外与众将头目俱各上马,一齐起身。临行之时,放火烧了山寨,然后下山,竟奔苗家庄而来。
一路上哓行夜宿,这一日来到了苗家庄,人马都在村外扎营。钦差先进了庄门,问清苗老太家,让门人往里禀报,说钦差到了,请苗老太太接旨。门人急忙报了进去。
苗者太太闻听圣旨到了,急忙出来将钦差请进。钦差宜读了圣旨,苗老太太满心欢喜,说:“天使大人,既然有旨迎亲,为何没有伴娘?”
钦差说:“呼家两位夫人一同前来,现在庄外。”苗老太太听了,立即差人去把二位夫人接进后堂,吩咐丫环请小姐出来,拜见两位婆婆。书要简短,苗老太太少不得摆设酒席,款待亲家。一夜晚景不提。
次日清晨,俱各梳洗已毕,苗小姐坐上花花彩轿,苗老太太与二位夫人俱坐上轿出了村庄,与大队合到一处,一块儿起程。
大队正往前行,见前面路上尘土飞扬,转眼之间来到近前,原来是一群逃难的百姓,携男抱女迎面过来。齐员外差头目去问什么原故,头目策马来到逃难百姓前面,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高顺迎上前去,说:“我们是景家庄的难民,你们是哪里人马?”头目回答,说:“我们是齐平山的人马,奉旨搬取呼家的家眷,如今要上汴梁去的。”
高顺听了满心欢喜,说:“原来你们是齐平山的官兵!真是天从人愿,我们正要前去求救。”便把侬智高奉旨征剿夷明山,诓全义下山的始末原由说了一遍。头目听了,回去禀知钦差。
钦差听了,对齐员外说:“齐老大人,侬智高的女儿,如今许配给了你的外孙,他乃呼门的儿女亲家,拔刀相助才是正理。”
齐员外闻听此言,旋马来至女儿轿前,把前言后语说了一遍,齐美蓉听了说:“父亲,侬智高既是儿女亲家,应该助他一臂之力。只有一件,如今若是领兵前去,全义倘然惧敌不敢下山,岂不耽误了功夫?依我的主意,须定下一计以擒此贼,岂不是好?”说完吩咐扎下行营。
齐美蓉下了暖轿,换上戌装,带了玉钩飞爪,选了二十四名丫环,都换上了坐骑,又选五十名军校在花轿两旁跟随,鼓乐手在前吹打。齐美蓉也混在丫环队内,吩咐人马在后慢慢而行。叫景家庄的百姓在前引路,直奔夷明山大路而来。
夷明山的盗寇自从听了百姓的诈语,紧闭寨门,小心防守。等了几日,不见动静。全义就差喽罗下山探听消息。
喽罗来到景家庄,只见家家关门,户户闭门,整个村庄,连个人芽也没有,这才知道中了百姓的诈语。回报到山上,全义放下心来,照旧差喽罗下山劫掠往来客商。
这一日,众喽罗又下了山寨,在周围巡了一遍,并无过客行人,连个挑担的也遇不着。众喽罗商议,再往远处巡巡。说着便往西北走下来,一路上只见田地里有人务农,还是不见客商行人。
喽罗们不甘心,又往前走了一段,看见对面来了一伙迎亲的人。花轿伴着声声鼓乐,越来越近。这伙喽罗有五十多人,迎见这伙娶亲花轿,就有心劫夺。
其中一个小头目说:“咱们今日走出六十多里,没遇着一个过客行商,何不把这新人抢上山去,模样若是俊俏,送给大王做个押寨夫人,岂不是好?”众喽罗无不拍手。
眼见花轿过来,众喽罗一字排开,把路截住,高声喝道:“那娶亲的还不站住!快把轿里的新人献将出来,稍有迟延,把你们脑袋都砍下来!”
那些跟随花轿的军校都是有本领的好汉,因是齐美蓉定下的美女计,巴不得撞见夷山的强寇,好叫他们进入牢笼。
一个军校说:“兄弟们,体要惹祸!这轿里边乃史部天官的小姐,你们都是些干什么的?还不快快给我闪开!”
喽罗们听了哈哈大笑,说:“老爷们是夷明山的好汉!漫说是天官小姐,就是地官娘娘也要献出来!”
众人听见夷明二字,心中欢喜,大叫……“毛贼,少要撒野!”挺枪就刺。众喽罗见动了刀枪,一拥而上,与随轿军校对打起来。
这些军校都是挑出来的好汉,武艺高超,且人数又多,不一时就杀得喽罗尸横遍地,剩下的十几个喽罗冲出一条路,向夷明山狼狈逃去。
众军校刚要纵马追赶,齐美蓉止住,说:“休要追赶!你等只管跟着轿走,待全义来时,你们放意四散奔逃,我自有擒他的手段。”众军校遵令,保着花轿往东南而行。
夷明山的喽罗败回山寨,齐到大厅来见全义。全义见这此喽罗衣冠不整,面色惊慌,连忙问:“你们下山可曾发了利市没有?为何这等光景?”
喽罗喘着粗气,说:“大王爷,不消提了!小的们从清早下山,没有遇到一个过客行商,只得顺着大路往前巡逻。理斟了一起聚亲的,说是什么天官小姐。小的们听见小姐二字,指望擒来给大王做个押寨夫人。谁知道保轿的都是些彪汉,把咱们的人伤了许多,所以小的们败回山来。”
全义听说有小姐,也动了心,问:“可曾见.那小姐生的如何?”喽罗说:“大王爷,小姐坐在花轿里边,如何能得见到?只见有十来个丫环跟随,长的都很美貌,没有一个丑的。”
全义听完,吩咐道:“点一千人马,跟我下山。一来抢亲,二来拿住那些保镖的,以绝咱们绿林中的后您!”众头目答应一声,去挑选人马。人马挑齐,全义手提宣花大斧,飞身上马,带着一千喽罗兵冲下了山寨。
来到大路,往前望去,见不远处尘埃腾起,全义率众喽罗齐撒坐骑奔了上去。快到花轿跟前,那五十名护轿军校故意大声呼叫:“快跑啊,强盗来了!”随着喊叫,四处奔逃。
强贼们也不追赶,只顾去抢亲。把花轿围住,全义勒马观看,见那些跟轿的都是些女子丫环,连一个男子也没有。又瞧了瞧那些丫环,果然个个整齐标致,但不知轿内小姐生的如何?
随即对跟随的丫环叫道:“叫你们轿内的新人出来,给你家大王过目。”齐美蓉在丫环队中,闻听此言,伸马过来喝道:“是哪个贼寇,报上你的名来!”
全义听见问他姓名,心中纳闷,这个女人家,见着我们好汉非但不惊慌,还敢说这样大话?便定目观看说话的人,只见长得:柳叶眉来杏子眼,樱桃小口点朱唇。美容粉面娇又嫩,镫下三寸小金莲。
全义看了,不禁暗暗赞叹:好一个美貌佳人!这人模样不象丫环,倒象个奶娘。她都这样标致,不知小姐如何,必定更是俊美。待我把姓名说出来,看他有何话说。
便开口说道:“妇人问我姓名么?你且听真,我乃夷明山的寨主全义大王爷。”齐美蓉听了心中欢喜,不出所料,他果然下山来了!谅他难逃我手。
齐美蓉大声喝道:“该死的强贼,休要胡言!我乃中山靖王之后呼二将军的一品封赠夫人,这轿里是我的儿媳,你未曾撒野之时也应打听打听。你若知好歹,把道路让开,若有迟缓,让你眼下倾生?”
全义听了,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是呼家的花轿?他爷儿们难缠,天下谁不知晓!不如叫他们去吧。才要传令业路,复又一想,虽然是呼家的花轿,那此保镖的都跑了,除了轿夫,并无一个男人,这几个妇人有何本领?我如今先把这个婆娘拿住,然后将新人抢上山去。呼家纵然骁勇,他的妻子现在我的手中,怕他怎的?想到这里,催开坐骑,伸手去拿齐美蓉。
齐美蓉手疾眼快,对着强盗的手就是一鞭,只打得全义半边身子发麻,哎哟一声,好厉害的婆娘,他举起宣花大斧就要动手,齐美蓉旋马就跑,全义催马就追。
齐美蓉回头看全义迫了上来,把五钩飞抓拿在手内,一圈坐骑,对准全义撒去,高叫:“强贼休赶,我的宝贝来了!”全义听了,往上一看,只见车轮大的一块金光扑面而来,喊:“不好!”
话音未落,连头带脸被抓了个结实。齐美蓉把绳头往后一拉,咕咚一声,全义截下马来,昏迷不醒。几个使女催马上前,把全义用绳索绑上。一千喽啰见寨主被拿住,一个个面面相观,不敢上前解救。
正在此时,齐平山的大队人马到了,众喽啰见来了无数官兵,吓得四处奔逃。高顺把枪一挥,众好汉呐喊冲上,把一千喽啰围住,一阵砍杀,死伤无数,活命的都跪地投降。
依智高策马过来,向齐美蓉:“拿住全义没有?”齐美蓉用手一指,说:“那挟在马上的就是贼首。”侬智高见了放下心来。齐美蓉吩咐就地扎营,叫高顺拿了支令箭去夷明山上招安那些喽罗。
那喽罗见大王被擒,正慌恐不安,闻听招安,无不从命,下山归降。高顺让军校打点了山寨的财物,运下山寨,然后放了把火,把山寨焚烧。
平了夷明山,大队人马拔营,朝着汴梁进发。又行了月余,来到了汴梁城外。到了十里接官亭,呼家父子率领众将出城迎接,把齐员外夫妇,王氏夫人、齐氏夫人、苗老太太及苗小姐等大小家口接进城去,来至安乐府一齐下轿,入后堂安歇。
呼守用传令,齐平山、夷明山两处人马,俱在城外扎营。呼守用带着侬智高押着全义的囚车与钦差一起上殿缴旨报功。进了朝门,上了金銮殿,钦差先上去缴了旨,侬智高随后奏明活擒了全义,也缴了旨。
仁宗传下圣旨:侬智高擒贼有功,封为都督统领。待呼家祭祖之后,与知命王同归遵化居住,高顺足智多谋,封为指挥,齐平山、夷明山两处人马俱归在中山王呼延庆麾下调动,从夷明山带回的财物搞赏征西的官兵,选择吉日良辰,呼延庆、呼延明、孟强同日完姻,在肉丘坟上搭盖棚厂,礼部预备祭礼,等候呼小将军弟兄完姻之后,合家大小同去上坟,报仇祭祖。军民人等俱挂孝三日,不论买卖手艺之人,都要到肉丘坟前吊唁。
呼守用与侬智高听了圣旨,叩头谢思,辞君出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