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前女友回来了,劝我让位

每读故事 2024-12-18 11:38:16

迟纪东的微信电话打来的时候,夏棉在睡觉,桌子上是她还没做完的衍纸画。

等迟纪东开门进来的时候,夏棉还在睡觉。迟纪东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午十点钟,他的这位妻子挺能睡啊。

“夏棉。”迟纪东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响在卧室里,夏棉被吵醒,刹那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迟疑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迟纪东?”

迟纪东没应,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夏棉以为自己又是做梦,所以下意识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就在这时,面前的这个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夏棉,起床。”声音不大,不怒自威。

夏棉浑身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而是这个男人真的回来了。

即便坐了许久的飞机,在这个男人身上也看不见一点疲倦的样子,一身手工定制西装平整贴身,两枚袖扣闪闪发亮。

夏棉顺着他的胳膊继续向上看,对上他内敛深邃的眼睛,一双眸子黑漆漆的。

夏棉赶紧起身,睡衣领口本来就大,这么一拉扯露了半个肩膀出来,她正一正衣服,缓慢而又惊讶地问了迟纪东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夏棉和迟纪东婚后不久,他便要开拓国外市场,所以这两年里他在家里的时间屈指可数,这次更是一走就走了四个月,本来说要过年回来的,没想到提前两个月就回来了。

“怎么,不想我回来?”迟纪东扯扯嘴角,听不出话里的语气。

夏棉掀开被子,下床,站到他的对面:“没有,你回来我很高兴。”

“嗯,你收拾收拾吧,一会儿回爸妈家吃午饭。”

“好。”夏棉答应下来,但迟纪东却迟迟没出去,她给他使了个眼色,迟纪东这才慢吞吞地出去。

客厅和卧室里都很整洁,此时阳光照进来,地板上有微微的光亮,未见尘埃。而角落里也尽是这个女人布置的小细节,迟纪东饶有兴趣地看了一圈,最后眼睛停留在了一幅衍纸画上。

似乎是一幅新画,夏棉还没来得及装裱,画面很简单,是一个穿裙子的女孩,画作的一角用黑笔歪歪扭扭地写了四个字:“问君思棉。”

还没等迟纪东深思这几个字的意思,夏棉便换好衣服出来了,担心迟纪东等太久,她只是简单地化了个妆,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迟纪东:“这样可以吗?”

“嗯。”

“你下次回来可不可以提前跟我说?”

夏棉是一名衍纸画艺术家,自由职业者,所以平时没什么时间观念,兴起时就做一点画,困了就睡觉,经常别人工作的时候她在睡觉,别人休息了她才开始工作。

空旷的房子里总是自己一个人,吃饭更是能凑合就凑合,没有太多讲究。

迟纪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径自走在前面,而夏棉屏气凝神地跟在他的身后。

迟纪东父母家并不是很远,半个小时的车程,两个人到家的时候迟母亲自在厨房里忙活,迟父带着副金丝边的老花镜翻看一份合同。

夏棉先是跟迟父打了个招呼,然后去厨房帮迟母的忙,有一道是夏棉最爱喝的松茸鸡汤,光是闻闻味道,夏棉就迫不及待了。

“知道你们要来,这松茸啊是一大早让他们空运过来的。”

“谢谢妈。”

“别口头谢,赶紧给妈添个乖孙孙才是正事。”

夏棉听后,心里一紧,而后才是一个淡淡的笑。

结婚这两年来,她和迟纪东上床的次数并不多,而每一次他们都有做保护措施。

有一次她忍不住开口问迟纪东:“你,是不是不想要小孩?”

迟纪东顿了顿,然后回答她:“再过几年吧。”

都说结婚后的两个人应当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可是夏棉和迟纪东却越来越生疏,用相敬如宾来形容他们一点也不夸张。

而这些夏棉都不敢跟迟父、迟母说,只是一个人忍着,把所有的不如意都卷在衍纸里,成为一幅又一幅带有情绪的作品。

饭桌上,迟父问迟纪东,既然国外的市场基本上稳定了,他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夏棉顿了顿正在夹菜的筷子,也在悄无声息地等着迟纪东的回答。

等迟纪东回答“暂时不会去国外”的时候,夏棉松了一口气,而后是密密麻麻的烟花升腾在心里。

“那就好,好好跟棉棉过日子吧。”

“嗯。”迟纪东话音刚落,夏棉便偷偷地去打量迟纪东,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更是瞧不出悲喜,没什么收获的夏棉抿抿嘴角,继续扒自己碗里的饭。

下午,迟纪东和迟父在书房里下棋,夏棉洗了些水果准备送进去,门没关紧,她听到两个人又提到了沐宛晴那个名字。

“听说沐宛晴又回来找你了?”

“嗯。”

“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你已经结婚了,就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

许久,又传了迟纪东低沉的声音:“我知道。”

夏棉的脚下突然像是灌了铅,怎么也无法迈出步子向前,这种感觉就像不知道在这段婚姻里该怎么走下去一样。

她就像个恶人,拆散了明明相爱的两方……

故事要从一开始说起了。

当时,迟纪东是有个相爱的女朋友的,女人叫沐宛晴,性格大方活泼,长相也好,两人都在国外念书,从大学一直恋爱到毕业。

直到回国准备见家长的时候,沐宛晴才知道迟纪东显赫的家庭,她心里产生了浓浓的自卑感。

为了能够配得上迟纪东,她选择继续进修,她觉得自己唯一能跟迟纪东匹配的只有学历了。

可那个时候的迟纪东要留在国内管理公司,迟纪东同她许诺,说会等她完成学业,可迟纪东的父母不乐意了,凭什么让自己儿子平白无故地等一个女人三年。

可老两口看见两人深爱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跟迟纪东立了个协议,沐宛晴完成学业后两个人必须完婚,要不然就要干脆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

迟纪东答应了,没想到沐宛晴还真是让他等了三年又三年。

还记得沐宛晴研究生毕业那天给迟纪东打电话,说自己多么多么爱他,可她面临着一个特别好的机会,自己不想放弃。

“你想要什么样的机会,我可以给你。”

“纪东,我不想靠你,我想靠我自己。”

那时的沐宛晴不知道,真正相爱的两人是要互相成就的,并非单打独斗。

“你选择靠你自己的代价就是放弃我对吗?”

那时的迟纪东不过刚接管家里的公司,很多老人不服他的管理,他多希望自己爱的女人就在自己身边,夜里有一盏灯,清晨有一个吻。

可他等了三年,等来的只有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哭声,沐宛晴哭着问他:“你不爱我了吗?”

迟纪东握着手机的手指都红了,突然不知道爱是什么,或者说他爱她,但他们没办法继续走下去了,因为他不仅爱她,还需要她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又过了一年,迟母给迟纪东安排了许多相亲,都是门当户对的女人,迟纪东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样应对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其中就有夏棉。

他已经不记得跟夏棉第一次见面时的具体场景了,只记得这个女人说话声音软软的,笑起来淡淡的,性格挺无趣的。

可就在母亲问想选谁的时候,他还是选了夏棉,因为夏棉看起来最听话,他可以不费任何心力地去扮演好一个丈夫的角色。

后面的约会他也做得滴水不漏,因为不爱她,所以更容易公事公办。

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夏棉哪知道这些,只知道这个男人家世清白,并且记得每个节假日给自己准备惊喜。

又帅又体贴的迟纪东很快便得了夏棉的芳心,他求婚的时候,夏棉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从此踏入了他家的门成为了纪太太。

新婚之夜,他像发泄什么似的,一点没打算当个君子,夏棉难忍吃痛地哼哼,迟纪东恍若未闻,她揽着他的脖颈一遍又一遍地求饶,夜很长……

后半夜,迟纪东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疲倦睡去的夏棉,突然发现心里没有那么堵了,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夏棉毕竟是无辜的,今天到底还是他不理智了。

第二天夏棉醒来的时候迟纪东已经去公司了,她强忍着全身的酸疼穿上衣服后便怔怔地望着窗外发呆,这场婚姻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婚后一周的时候,公司有了新决策,股东们一致同意要开拓国外市场,明明不用迟纪东亲自去,但他还是力排众议去了国外。

出国前的饭桌上,迟母开口提议道:“反正棉棉是自由职业者,干脆你俩一起出国得了。”

迟纪东将自己的筷子轻轻地放在碗上,然后摆齐,清了清嗓子说道:“不方便。”

夏棉心里一凉,知道他不愿带自己去,于是在公公婆婆面前帮他说话:“妈,我创作需要熟悉安静的环境,我跟着他不方便呢,他一早就问过我了,但被我拒绝了。”

夏棉说得生动真实,任谁都瞧不出其中端倪。

迟纪东没想到夏棉会替自己说话,还是小小地吃惊了一把,然后不知为什么,心里融升起一点愧疚的感觉,但那愧疚的感觉只存在了很短暂的时间。

吃完饭后,迟纪东和夏棉一前一后地走出大门,夏棉沉默地上了车,一路上也没跟迟纪东说什么话。

那时候的迟纪东还不知道沉默便是夏棉生气的表现。

其实夏棉高兴的时候话还是挺多的,起码她的眼睛里是含笑的,可是此刻她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一样。

她很想问迟纪东能不能不出国,就算出国,能不能带上自己,可实际上她什么都问不出来。

横在迟纪东和她中间的那道距离的墙,坚硬而又不可破。

第二天,迟纪东还是走了,他走出卧室门之后又折返回来,在夏棉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夏棉怔怔地抬头,迟纪东转身离开,她看到自己的新婚丈夫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本是木棉的棉,可夏棉长大了,性子更像绵羊的绵,她有些太乖巧了,面对爱的人,总是习惯成全对方,委屈自己。

这两年里,迟纪东只给了她一个婚姻的壳子,却从来没有给过她婚姻的内里,而当她偶然间知道有沐宛晴这号人存在的时候,更是难过得不能自已。

那天是个挺平常的日子,刚从国外回来的迟纪东跟自己一些朋友聚餐,大家都喊着要见见嫂子,迟纪东拗不过他们,于是破天荒地,他把夏棉也带来了。

那日的夏棉穿棉质白色连衣裙,带一顶草编的帽子,编了两个粗粗的麻花辫服服帖帖地垂在胸前。

进门后她把帽子摘下来,用手拍了拍有些凌乱的空气刘海,然后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样子并不算惊艳,但声音是真的软绵软绵的:“你们好,我是夏棉。”

夏棉没什么攻击力,像是个邻家女孩,这跟他们圈子里的女人都不一样。

他们不知道迟纪东为什么会选择跟夏棉结婚,但看在迟纪东的面子上,大家还是毕恭毕敬地喊她嫂子,饭桌上也很照顾她。

就是在上厕所的间隙,夏棉听到了正在外面抽烟的两个人谈论着沐宛晴。

谈话内容并不详细,但夏棉还是知道了大概,知道迟纪东等过她三年,后来迫不得已才跟自己结了婚。

走廊上夏棉给迟纪东发消息,说自己不舒服,先回去了,迟纪东也没问她为什么不舒服,只是下意识地回了句,好。

那天之后,夏棉持续几天都没怎么说话,就不停地做衍纸画,做到手指都磨破了。

那时的夏棉还没有想到,沐宛晴这个名字会持续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甚至,后来连她这个人也会出现在生活里。

从迟纪东说决定留在国内不走了之后,又是两周过去了,这两周里两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像真正的夫妻那样。

夏棉会很细心地照顾着迟纪东生活里的一切,他瞧见她阳光下的眼睛晶亮晶亮的,而嘴角眉间都是温暖的笑意。

在迟纪东看来,她是那种宠辱不惊的女子,似乎总是能有条不紊地完成生活中的一切,甚至很多时候,迟纪东会觉得有他没他都一样。

某个午夜,迟纪东因为应酬回来晚了,夏棉窝在沙发上等他,茶几上是已经凉透的菜,他很抱歉地看着他的小妻子:

“对不起,我忘记提前跟你说了。”

男人道歉的语气低沉,响在午夜里,惹得夏棉的心间痒痒的。

夏棉摸摸因为睡觉姿势不对而酸痛的脖子而后开口道:“没关系。”

她的头发凌乱,眼神因为没睡醒而有些迷离,客厅里没开灯,只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进来的微弱的光,显得夏棉的皮肤更加吹弹可破。

四周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最宜情动,迟纪东揽过夏棉吻了上去,他动作轻柔,待她像待一件珍贵的宝物,可他再怎么温柔,似乎都换不回夏棉那颗曾经炽热跳动的心了。

第二天一早,夏棉瞒着迟纪东赴了沐宛晴的约。

夏棉穿了一件高领毛衣,遮住了脖颈左侧的吻痕,迟纪东看见她鬼鬼祟祟的动作心里有些莫名不爽,但最后还是臭着脸任由她走出家门。

一路上,夏棉的心里都闷闷的,迟纪东是因为跟自己上了床所以很懊恼吗?她猜不出迟纪东的心思,但潜意识地便往坏了想。

两人约在了一家咖啡馆,沐宛晴先夏棉一步到。

沐宛晴是和夏棉全然不同的气质,她的五官长得十分大气而立体,而且整个人也都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魅力。

沐宛晴长得高,穿衣也很大胆前卫,夏棉在她面前就像是个乖巧的小学生似的,带着一个毛绒绒的兔耳朵帽子,只露出两颗圆溜溜的眼睛,不过要是再细看看,两颗眼睛有些黯淡,无光。

沐宛晴在国外历练了这么多年,要说起谈判,夏棉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她语气并不凌厉,可每一句都像一把剑一样插到夏棉的心里。

“他心不在焉的婚姻,不就是为了等我吗?而现在我回来了,你觉得他还会跟你在一起吗?为了不让我们三个人难堪,为了不让整个集团难堪,你主动提离婚,是最体面也是最合适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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