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覃在上周发布了《1978年,邓小平谈彭德怀功过:四六开吧,但他起码是国际著名将领》一文到“覃仕勇说史”上,文中讲到:1959年8月,彭德怀元帅在庐山会议上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到了1978年12月,邓小平在主持给彭德怀平反昭雪时,反复强调,说:“不论怎么说,彭德怀起码是国际、国内著名的军事指挥员!”
说起来,毛主席麾下最能打仗、最会打仗的“五虎将”——彭、林、刘、徐、粟,这五个人之中,威名最响的就是彭德怀!
别的不说,单说彭德怀临危受命,挂帅入朝,一举打败“十六国联军”这一壮举,就足以让全中国的老百姓扬眉吐气,也让以后咱们中国老百姓的子子孙孙怎么吹牛都不为过。
我们常说中国古代有强汉盛唐,汉有霍去病封狼居胥之功,唐有李靖破虏擒王之威,但是,如果拿霍去病、李靖等人的战绩和我彭大将军相比,全都弱爆了。
要知道,自鸦片战争以后,至抗日战争以前,中国军队在抗击外侮这一条上,基本是屡战屡败。
中国军队也因此给列强留下了“东亚病夫”的形象。
但是,我彭大将军带领着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中国人民志愿军,以极其劣质的武器装备,打败了号称世界最强美军领衔的“十六国联军”,彻底改变了世人对中国人的刻板印象。
这真是标榜史册,万古流芳!
话说回来,彭德怀的出身并不显赫,不过是湖南省湘潭县彭家围子的一个农家子弟,幼年仅上过两年学,便回家务农了。稍长,下煤窑做工,到了十八岁才投身行伍,在湘军当兵,他是如何成长为这样一位震爀百世的名将的呢?
似乎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百炼成钢。
彭德怀当兵的那一年是1916年,隶属湘军第2师第3旅第6团第1营第1连。
当时的湘军只有两个师。
第1师师长为赵恒惕,第2师师长陈复初。
袁世凯在1916年复辟帝制,引发了护国战争。
湖南北接长江、南下粤桂、西通滇黔、东往赣皖,不可避免地卷入到战争中。
袁世凯猝死后,其培植起来的北洋军阀各派势力纷纷拔剑击柱,各自割地称雄。
一时间,烽烟四起,战乱纷繁。
粗粗统计,众1916年至1928年这12年时间里,规模比较大的内战高达179次之多。
而在1916年到1920年的5年间,湖南省督军(总司令)犹如走马灯似的更换了7人次,湖南75县动荡不安。
初出茅庐的彭德怀还看不到中国未来的出路,他只知道当兵就要打仗。
打仗,那可是一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惨烈行动,想要活命,就要想倾尽所能打胜仗。
他在体验战争的残酷性的同时,不断探究着战争的规律。
多思、善谋、勤虑,打起仗来就打得巧,打得妙。
他得到了营长袁植、连长周磐的赏识,由二等兵、一等兵升到副班长、班长。
1917年秋,彭德怀所在的第6团在与傅良佐部的一次战斗中,彭德怀发现袁植被围,拼死力战,救出了袁植。
1920年,张敬尧进攻宝庆时,袁植的部队处于敌人的火力集中点,伤亡惨重。关键时刻,彭德怀率一个排从侧后方发起佯攻,吸引了敌人的火力,袁植这才脱困得救。
袁植对彭德怀的两次救命之恩牢记于心,着力提拔。
这一年五月,将彭德怀任命为了排长。
袁植和周磐还力荐彭德怀进入了保定军官学校。
1921年,赵恒惕出兵湖北,被吴佩孚击败,退至长沙、湘阴一带。
彭德怀所在的第6团开往华容、南县一带驻防,他本人被任命为代理连长,率加强排驻守在华容县注滋口。
注滋口的河运发达,商业繁荣,官绅熙攘,客商穿梭,烟花点缀,柳港诱人。
彭德怀既成为了驻地最高军事长官,手下有兵,手里有枪,地主、商会、公教团体为了求得保护,免不了轮流宴请,每宴,必有歌妓陪酒。
彭德怀对此是极为厌烦的,但摆脱不了这些无聊的纠缠,只得入乡随俗,勉强应付。
双喜堂酒楼有一个名叫月月红的姑娘,二八年纪,色艺俱佳,乃是当地名妓。
彭德怀好几次到双喜堂酒楼,陪酒侍坐的都是月月红。
某次,宴请彭德怀的乡绅喝得差不多了,为了讨好彭连长,让月月红留下服侍彭连长,自己先行告退。
彭德怀对酒、色、财等项毫无兴趣,见那人告退,便也起身要走。
哪料,月月红一把跪倒,连呼“彭连长救命”。
彭德怀大奇,止步细询,方知月月红乃是贫苦人家出身,原名张素娥,父亲早逝,母亲改嫁,被寄养在叔父家。叔父家本已穷困潦倒,前年又遭水灾,这才将之押到了堂班(妓院),押了200银洋。
月月红对彭德怀说:“彭连长,我在这儿天天生不如死,恳请您能出200银洋,把我赎出,我愿今后服侍你一生一世!”
彭德怀自己的身世也很凄苦,平生最见不得女人流泪,听得月月红如此哀求,便硬起了头皮,说:“我现在只是个代理连长,只有排长的薪饷,勉强够自己吃穿用度,要救你,得容我些时日,想办法凑钱。但是,我不要你服侍我!”
彭德怀和当时的营部文书、团训练队语文教员黄公略是生死之交,又与军中的李灿、王绍南、张荣生、席洪全、祝昌松、魏本荣等6人秘密组织了扶困济贫性质的团体“救贫会”,回去向这些人借钱,很快集足了200元,赎出了月月红,并派王绍南护送月月红回了她叔父家。
从月月红身上,彭德怀看到了黑暗社会的另一面,此后,他再也没有参加过类似的应酬了。
1959年,他在《庐山笔记》中:
“从此以后,凡当地绅商、公教团体请吃饭,我一律拒绝,再也不去那些地方了,觉得他们的快乐完全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