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字长文系列,当代农民的巅峰?陈永贵缘何当上副总理(二)

信息公布的小酒窝 2025-01-06 11:56:47

合作化加快之后,毛泽东主席最感愤恨的现象之一,就是基层干部的蜕化变质、以权谋私,不参加劳动还要多记工分。在他看来,这是背叛中国革命的传统,重新骑在人民头上当官做老爷。

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中国共产党人为之奋斗了80多年的消灭阶级剥削和压迫的社会理想就有沦为笑谈的危险。毛泽东主席三令五申,中共中央也专门发出指示 要求“农业合作社干部必须参加生产劳动”。

初级社与互助组有一个根本性的差别:土地的使用权由各家各户转到了农业社手里,也就是转到了社长陈永贵一个人的手里。

过去闹互助组的时候,虽然有了换工互助,各家有各家的地。如今土地作股归了大队,春种、秋收、夏管、冬藏,全凭陈永贵一个人张罗,49个积极性变成了一个积极性。

另外分配也成了难题。以前哪户的地里,打下的粮食,自然就是哪户的,如今全是社里的,各户按土地股该分多少,按出勤和贡献又该分多少,也就变得十分复杂。

但是国家从农民手中征购粮食的价格,比市场价低得多,1952年农民每卖给国家100元的农产品要少得17.9元,1958年更甚,1957年达到23元,1978年,也就是陈永贵在中央真正掌权的最后一年,农民每卖一百元农产品,就要被无偿剥夺25.5元。因此绝大多数农民不愿意向国家卖粮,更不赞成统购政策。

不过中央也没办法,当时主管此事的陈云形容说,他是挑着一担火药,一头是黑色的,一头是黄色的。一头闹不好农民要暴动,另一头闹不好全国市场波动物价大乱。

两害相权取其轻,于是决定统购统销,暂时让农民吃些亏。这也是中国实现工业化,搞“社会主义原始积累”的重要途径。

但这些都难不倒陈水贵,他在一连串的胜利中,证实了自己的才能。是年年冬,他又拿出了一份改天换地的十年造地规划,准备带领社员人,从根本上解决大寨的粮食问题。

1953年治白驼沟,19954年治后底沟,1955年冬,大寨人初战狼窝掌沟。陈永贵、贾来恒、贾进财等干部打头阵,率领全村50多个劳力,顶着呼呼的北风,搬着冰冷的石头,苦干三个月,垒起石坝38条,造地20多亩。

1953年大寨一亩顶人家一亩三分八,1958年一亩顶人家三亩,到大灾的1961年和1963年,大寨的一亩竟比全县平均水平多产粮553斤和529斤,一亩地顶人家的三亩半。

这在全国人民都饿肚子的年代,自然是非常引人注目,并且引人深思的。《人民日报》曾经很有道理地发问:同样的天,同样的地,同是一颗太阳照,同是一个党领导,大寨做到的,你们为什么做不到?

毛泽东知道了,也说:“看来不可轻视大老粗呀。”

这一段时期,毛泽东很留心识字不识字的问题,40天前,毛泽东在春节谈话中曾聊了一通历史人物,说历代的状元很少有出色的,当了进士翰林也尽是不成功的。

他说:“明朝搞得好的只有明太祖、明成祖两个皇帝,一个不知字,一个亦识字不多。以后到嘉靖,知识分子当政,反而不成了,国家就管不好。”

昔阳县最早的共产党员李一清,当时是中共中央中南局书记处书记。他听说毛泽东主席对背阳干部参加劳动做了批示,便回到老家去看看。

听了县委干部在汇报中谈到大寨,又去大寨一看,听陈永贵一讲,这位1927年便投身革命的老共产党员,似乎重温了革命战争时期的那么一股劲,那么一种拚命精神,竟不回武汉,掉头直奔省会太原,找山西省委的领导人鼓吹大寨。

山西省委书记陶鲁笳,是抗日战争时期的昔阳县委书记,与昔阳的关系称得上是千丝万缕,自然也熟悉大寨。

李一清跟这样一位知根知底的人讲了,按说也就足够了。可是李一清太被大寨人的精神感动了,意犹未尽,又跑到北京去讲大寨。找了国家计委,找了华北局书记李雪峰,又找了国务院总理周恩来。

从中央到地方的领导们,都觉得陈永贵难能可贵,有必要加强宣传,替全国人民加油鼓劲。

1964年2月10日,《人民日报》在头版刊登了以《大寨之路》为题的长篇通讯。这篇由新华社记者宋莎荫执笔写成的通讯,生动而耐读,非常引人注目。

所谓大寨之路,就是组织千百万群众,自己解放自己的道路;就是以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革命精神,夺取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和科学实验三大革命胜利的道路。

大寨十多年走过的路,最主要的经验是抓人的思想转变,树立集体主义思想,把个人溶于集体,克服自私心理。这一天,《人民日报》头版头条的通栏标题,正是紧紧扣住了革命精神和农村建设这两个要点,即:“用革命精神建设山区的好榜样。”这是专为《大寨之路》配发的社论。

中共中央机关报以最高的规格,为这个感染了无数中国人的村庄敲响了锣鼓。

从此陈永贵开始了平步青云的道路,文革开始后,他先后任山西省革委会副主任,昔阳县委书记。

他掌权后,立即利用手中的权力频频发出学大寨的各种决定、倡议和通知。在他当选革命委员会主任的那次大会上,通过了《将昔阳县改名为大寨县的倡议》,同时还做出决定:在大寨开办一个长期性的学大寨实习训练班,轮训全县四级干部,并且在大寨建立一个大寨经验报道站,将大寨每一天的政治活动、生产活动,通过有线广播、小报等宣传工具向全县进行报道,使全县各社队的工作,能够天天紧跟大寨。

到了1975年,周恩来已经生病住院,他一向是陈永贵最敬重的人。他赶忙到了北京医院,只见总理又瘦了一圈,不过精神还好。他问了问总理的病情,知道又动了手术。

周恩来虽然在病榻上,还是很快就谈起了正事。他说:“这次找你,就是安排四届人大的事,你要有所准备,当国务院副总理,把大赛精神推向全国。”说完问陈永贵有什么想法。

陈永贵也是亦喜亦忧。他说:“总理,我文化水平不行,实在是当不了。我不当这个副总理。”周恩来正色道:“看你永贵,你是不是党员?是党员就得接受党的安排。现在,现在的斗争这么激烈,你不参加别人也得参加。你还是干吧。这事主席同意,政治局其他同志也同意。你是个农民代表。”

就这样,陈永贵,从一个农民,当上了副总理,这在中国几千年历史上,也是相当罕见的。

当上总理以后,陈永贵也分得专门的居所。这个小院又分前后两个院,前院住了一个警卫班,里院住着陈永贵和他的秘书焦焕成、贴身内卫张艮昌、炊事员石头和司机汤占兴。除了汤占兴,这几位都是陈永贵从昔阳带来的人。

张艮昌原来是张怀英的勤务员,焦焕成更是陈永贵的夫人的一位近亲,在昔阳当过县团委书记。炊事员石头是陈永贵,在武家坪的一个老熟人的儿子。

有一次运城地委书记张怀英,去北京向陈永贵汇报工作,正好碰见工作人员送来文件让陈永贵画圈。张怀英曾经是陈永贵的老上级,对陈永贵称得上知根知底,但是眼看着一位副总理,在一排中央首长的名字旁边画圈也难免感到敬畏。

他问陈永贵:“你咋批文件哩?”“咋批?”陈永贵笑道,“他们画圈我画圈呗!”陈永贵点了周恩来、华国锋、纪登奎等几位,他信得过的人的名字,解释说:“他们画我就画,他们不面我也不画。”“画个圈也顶事哩!”

文件走了形式,陈永贵也坐不住,总想出去蹓蹓,比如到北京郊区看看庄稼什么的。可是他这一级的干部,一活动就要请示中央办公厅,中办又要跟北京市打招呼,北京方面这个陪那个接,层层做好准备,弄得兴师动众,最后还是不自在。

但他给家乡带来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

自从陈永贵进了政治局,昔阳向外输出的县以上干部有三四十位。级别高的有当了山西省省委副书记的李韩锁,当了黑龙江省委副书记的王金籽,当了国务院农林部副部长的张福元。当上地委书记或省里厅局长的有张怀英、范喜凤、李艾虎、赵满仓和李福栋等人,当上县委书记的更多得难以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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