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岁外婆住我家20年没出一分钱,她去世后,在床头柜发现3个袋子

秋雅聊情感 2024-11-26 20:41:42

外婆去世那天,我没有哭。

不是不难过,而是那种复杂的情绪压在心头,让我根本哭不出来。

我站在她的床边,看着那张熟悉又苍老的脸,心里却翻涌着矛盾的情感。

二十年,她在我家住了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里,她没出过一分钱,没帮过家里任何忙,甚至常常惹得我妈满腹委屈。

可就在她离开后,我却在她的床头柜里发现了三个袋子,而那里面的东西,彻底改变了我对她的看法,也让我体会到了一种迟到的悔恨。

事情要从头说起。

外婆住进我家的那一年,我才六岁。那天,外婆拎着她唯一的两个包,站在我们家门口,看着我妈,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我不想在乡下住了,想搬来跟你们一起住。”

外婆的语气很淡,仿佛她的到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爸妈在房间里吵了很久。

我妈压低了声音说:“她一个人在乡下住得好好的,干嘛突然要搬过来?

咱家现在房贷都还没还完,多个人吃饭,怎么撑得住?”而我爸只是叹了口气,说:“她是你妈啊,总不能真的让她一个人在乡下孤孤单单的吧。”

最终,外婆住了下来。我妈虽然嘴上不情愿,但还是腾出了家里最好的一间房给她。刚开始那几个月,外婆还算客气,吃饭时总说“我随便吃点就行”,但渐渐地,她的脾气就暴露了。

外婆嫌饭菜不好吃,嫌卫生做得不到位,甚至嫌我妈对她不够孝顺。

她经常当着我们的面指责我妈:“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日子过得乱七八糟!”我妈听了脸色发白,但始终没有回嘴。

有时候,我从房间路过,能听到她在厨房里偷偷啜泣的声音。

小时候的我不太懂这些,只是单纯地觉得外婆很厉害。

她总是能让全家人围着她转,连我爸都要让着她三分。

可随着我渐渐长大,我开始意识到,外婆是个“寄生”在我们家里的矛盾中心。

她从不掏一分钱,却总爱对家里的事情指手画脚。

比如我妈买了一件新衣服,她会冷嘲热讽:“都当妈的人了,还穿这么花里胡哨的衣服,真不知道害臊。”

再比如,我爸想换辆车,她便阴阳怪气地说:“现在日子过得这么紧巴巴,你们还想着换车?

真是没个当家的样子。”

这些话明明很刺人,但她说得理直气壮,好像这是她应有的权利一样。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我爸:“外婆住在我们家,为什么她从来不花钱?她不是卖了乡下的房子吗?”

我爸愣了一下,随即用一种敷衍的语气说:“她年纪大了,没什么积蓄,咱们照顾她是应该的。”

可我妈却不止一次地提到:“她在乡下卖了房,手里肯定有钱,但她从来不肯拿出来,不知道是留着干什么。”

从那以后,我对外婆的感情变得复杂起来。

她是我的亲外婆,但她的所作所为却让我难以亲近她。

她不仅对我妈苛刻,对我也一样。

我小时候想买点零食,她总是皱着眉说:“小孩子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

浪费钱!”我想报个兴趣班,她也说:“学那些没用的东西干嘛?

多读点书就好。”可她自己却经常让我们给她买高档的补品,还说什么“补身体是为了不拖累你们”。

我妈在她面前从来不敢反驳,但我看得出来,我妈心里是憋着气的。

她总是趁着外婆不在的时候,跟我发牢骚:“你外婆住在咱家这么多年,真是吃定我了。

搞得好像我欠她的似的。”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每天按时给外婆做饭、洗衣服,甚至端茶递水。

她说:“我不图别的,就图她安心过完晚年,别让人说我不孝。”

这份“安心”却让我们一家人背负了二十年的沉重负担。

直到外婆去世的那一天。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去叫外婆起床。推开门时,我看到她安详地躺在床上,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我叫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我走近,才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冰凉了。

医生说,她是因为心脏衰竭,走得很安详。

我妈哭得很伤心,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我站在一旁,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二十年了,她就这么走了,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留下。

在整理外婆遗物的时候,我无意间打开了她的床头柜。里面放着三个袋子。

第一个袋子里,是一堆发黄的老照片。

那些照片上,有外婆年轻时的模样,有我妈小时候的照片,还有我的照片。

每张照片的背后都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日期和备注。

比如“1988年,小芳第一天上学,哭得一塌糊涂”;比如“2005年,小佳第一次叫我‘外婆’,声音软软的,真好听。”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从没想过,外婆会把这些照片珍藏得这么好,甚至连我小时候的照片她都保存得那么仔细。

第二个袋子,是一个厚厚的本子,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我翻开一看,发现那竟然是她的日记。

从我六岁那年她搬来我们家开始,她几乎每天都会写下一段。

她在日记里写道:“今天小佳问我,为什么不掏钱。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其实我有钱,但我不敢花。我怕我哪天没了,这些钱还能留给她们娘俩。”

她还写道:“小芳买了一件新衣服,很漂亮,可我忍不住说了她几句。她这么辛苦,总该攒点钱留给自己和孩子。”

还有一次,她提到:“我好像成了他们家的累赘,可我又能去哪儿?我只是想多陪陪她们。”

第三个袋子,是一个铁盒子,里面装满了钞票和存折。

钞票大多是旧版的,存折上的金额也不算多,但我知道,这就是外婆卖乡下房子的钱。

她从来没有动过这些钱,甚至连存折上的利息都没有取过。

在铁盒子最底下,有一张她亲手写的字条:“小芳、小佳,这是我留给你们的。

对不起,我这一辈子没能帮上你们什么,反而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

这些钱不多,但希望能让你们的日子轻松一点。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还你们一个好妈妈。”

看到这张字条,我彻底崩溃了。

二十年的积怨和误解,在这一刻化为乌有。我一直以为外婆是个自私的人,可我从没想过,她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爱着我们。她的爱笨拙而沉重,让人看不透,也摸不着,可当真相揭开时,却让人痛彻心扉。

外婆的葬礼那天,我妈抱着她的遗像哭得撕心裂肺。我站在一旁,泪如雨下。我终于明白,外婆不是不爱我们,她只是用了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在爱我们。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还能做您的外孙女。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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