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

市场一部课题组

中国外汇交易中心

三十而立，继往开来

1994年，中国外汇交易中心（以下简称“外汇交易中心”）在首次汇率制度改革的大潮中应运而生。三十年来，外汇交易中心与人民银行、外汇局以及全体市场同仁一道，为推动银行间外汇市场发展勠力同心、艰苦奋斗，实现了国内外汇市场的从无到有、从弱到强，并为历次人民币汇率制度改革、提升人民币汇率市场化水平做出了贡献，为建成全球人民币及相关产品交易主平台和定价中心而不断奋进。

在当今日益复杂严峻的国际政经形势下，人民币汇率平衡、缓冲内外宏观经济周期差的作用必将越发关键，而国际货币体系格局悄然发生的结构性转变也对人民币国际化水平提出了更高要求。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在近期中央金融工作会议等重要场合提出了建设金融强国的伟大目标以及建设金融强国六大要素的重要论断，为新时代外汇交易中心建设和发展银行间外汇市场指明了前进方向。

不仅如此，回顾银行间外汇市场30年来的发展历程，不难发现，建设金融强国的六大要素——“强大的货币、强大的中央银行、强大的金融机构、强大的国际金融中心、强大的金融监管、强大的金融人才队伍”也正是这三十年来外汇市场发展经验的精炼总结。人民币汇率市场化与国际化水平稳步提高、人民银行不断完善汇率制度并逐步退出常态化干预、以做市商为核心的市场参与机构不断扩容优化、外汇市场规模稳步扩大助力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监管机构经验及工具日益完善、从业人员更加专业成熟，六大要素相互支持、相互促进，系统有机地构成了如今银行间外汇市场高质量发展格局。以上六大要素共同推动外汇市场发展的背后，外汇交易中心在人民银行及外汇局指导下，引入并不断完善人民币外汇市场做市商制度，以此支持外汇市场快速发展、产品及交易机制完善创新、促进市场机构良性竞争与合规交易，提升人民币汇率市场化水平，维护人民币汇率平稳运行。

栉风沐雨，玉汝于成

1994年汇率并轨、外汇交易中心正式成立，银行间人民币外汇市场发展拉开帷幕。起初，市场仅支持即期竞价交易，货币对、产品及交易模式相对单一，市场规模较小。

为提高人民币汇率市场化水平，2005年人民银行决定实行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进行调节、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配合此次汇率制度改革，外汇局发布《银行间外汇市场做市商指引》（以下简称“《指引》”），在银行间人民币外汇市场引入做市商制度，做市商需按规定向市场连续提供人民币对主要币种的买、卖双向报价；外汇交易中心积极落实引入做市商制度等监管部署并上线询价交易模式。做市商制度的引入与询价模式的上线，为提升外汇市场流动性、增强汇率市场化水平、稳定汇率波动奠定了市场基础，实现了外汇市场流动性质的提升并受到了市场机构的积极响应。很快，通过向做市商询价交易代替竞价交易成为了市场的主流交易模式，并推动银行间外汇市场规模快速增长。

此后，外汇局根据市场情况持续完善优化做市商制度。2010年，为发展银行间外汇市场衍生品交易，借鉴即期市场成功经验，外汇局对《指引》进行首次修订，在远掉产品等衍生品市场上引入做市商制度，同时在做市商之外另设置即期尝试做市机构与远掉尝试做市机构，以此为市场普通会员提供多层次的市场流动性。

2013年，外汇局第二次修订《指引》，明确参考外汇交易中心评价结果调整做市商及尝试做市机构资格，为做市机构之间引入了做市业务竞争，以此提高市场价格发现效率并实现做市队伍持续动态优化。

2021年，外汇局第三次修订《指引》。一是精简做市商队伍构成，完善市场流动性分层体系，满足差异化的市场交易需求；二是简政放权，优化尝试做市机构管理，将尝试做市机构的管理权限下放至外汇交易中心，调动市场会员不同产品做市潜力以及参与市场报价积极性，丰富市场流动性来源；三是强化做市能力与交易行为考核，引导市场会员自觉遵守市场交易规则与外汇市场自律行为准则。

针对外汇局对做市商制度的历次改革，外汇交易中心始终积极配合、认真落实。交易服务方面，对做市商交易手续费和信息服务费等给予优惠，鼓励做市商履行做市义务。市场准入方面，及时跟进《指引》修订，完善《银行间外汇市场入市及服务指引》。系统建设方面，除上线即期询价外，推广报价与交易接口，优化市场行情接口，引入分层报价和带量报价模式等。机构评价方面，适应《指引》修订及市场新情况，不断完善评价规则，加强做市能力和交易规范性等考核，促进市场流动性水平提升并为优化做市队伍结构提高参考依据。

春华秋实，硕果累累

自引入做市商制度以来，做市商始终是银行间人民币外汇市场的核心参与者，是外汇市场全面发展的重要基石，推动银行间外汇市场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三十年来成果斐然：银行间人民币外汇市场规模逐年稳步增长，日均成交突破并稳居千亿美元以上；人民币汇率中间价报价机制平稳运行，中间价、收盘价、外汇掉期点曲线、掉期隐含美元利率曲线等市场基准价格体系逐渐完善，人民币汇率市场化水平实现质的提升；同时，人民币国际化水平不断提高，并于2016年被IMF正式纳入SDR货币篮子、成为国际储备货币。在此期间，人民币汇率还经历了三次完整的升贬周期，充分证明了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保持基本稳定已具备坚实的市场基础，市场机构也更加专业成熟。

做市商制度显著改善了市场流动性，助力金融服务实体经济。一方面，做市机构交易是外汇市场体量逐年扩大的关键组成部分，其交易量占全市场比例稳居八成以上，年复合交易增速超20%。另一方面，做市商是众多普通会员流动性的主要来源，目前普通会员90%以上的成交均来自做市机构做市提供的流动性，而做市商制度保障了做市业务的良性竞争，促进做市商通过提供更优的市场价格和高效的成交服务降低了普通会员平盘成本，进而降低了实体经济的汇兑成本。此外，做市商制度支持了银行间外汇衍生品市场的发展，为实体经济应用外汇衍生品管理外汇风险创造了良好条件。

做市商制度有效提升了人民币汇率市场化水平。由于做市业务竞争与优胜劣汰机制，做市机构积极履行持续报价、为市场提供流动性的做市义务，通过竞争买卖最优报价，提高了人民币汇率市场化水平，增强了市场价格发现能力，实现了人民币汇率的总体稳定与弹性提升，尤其在市场剧烈震荡及疫情期间，做市机构更能承担重任，积极维护人民币汇率的稳定性和连续性，对保障外汇市场的平稳有序运行举足轻重。

做市机构是市场创新的重要支撑。一方面，做市机构积极参与外汇交易中心的交易机制创新与产品创新，有力地支持了外汇市场交易系统的更新换代，实现了做市业务的提质增效，推动了多层次市场流动性体系的形成。例如，即期撮合模式的创新，为做市机构平衡流动性缺口、调剂头寸提供良好的市场机制，也使撮合模式的最优报价及最新成交价格成为了其他交易模式重要的报价源参考。另一方面，做市机构也是人民币汇率制度历次改革的重要抓手。2006年起，人民银行授权外汇交易中心每日对做市商询价、按规则计算并公布当日人民币对美元等汇率中间价，此后中间价成为了人民银行引导人民币汇率的指挥棒。2015年，人民币汇率中间价形成机制再次改革，新的“收盘价+一篮子货币汇率变化”机制，充分体现建立“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进行调节，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的改革方向。做市商始终积极响应，认真履行每日中间价报价义务，使得人民币汇率中间价报价机制在做市商制度的支持下持续平稳运行。

担负重任，再立新章

三十而立之年，担负建设金融强国的历史重任，外汇交易中心恰逢其时。如前所述，习近平总书记“强大的货币、强大的中央银行、强大的金融机构、强大的国际金融中心、强大的金融监管、强大的金融人才队伍”的重要论断深刻总结了银行间外汇市场三十年的发展经验，同时也规划了外汇市场未来的发展蓝图。

目前，银行间外汇市场还存在报价质量参差不齐，夜盘时段及非美元货币流动性偏低等不足。围绕建设金融强国的战略目标，作为重要金融基础设施，外汇交易中心将立足市场一线，继续以完善外汇市场做市商制度为重要抓手，积极参与做市机构队伍建设，鼓励做市机构履行做市义务，做好监管与市场之间的沟通者，不断提高市场服务水平和风险监测能力，以六大要素为纲，筑牢金融基础设施保障，为银行间外汇市场高质量发展迈上新台阶贡献力量，为建设金融强国挑重担，做桥梁，守阵地，谱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