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艺术家为男性丹尼索瓦人绘制的插图，这是2010年在西伯利亚洞穴中发现的一群古人类

当生活变得艰难时，丹尼索瓦人变得更加坚强。神秘的古人类捕猎鸟类、啮齿动物，甚至鬣狗，帮助他们在青藏高原上繁衍生息了10万多年。

这些结论来自于对数千块大多是微小动物骨骼的研究，这些研究提供了对中国白石崖喀斯特洞穴生活的深入了解。白石崖喀斯特洞穴是继西伯利亚洞穴之后第二个已知的丹尼索瓦人居住过的考古遗址。丹尼索瓦人是尼安德特人的姐妹群体，可能曾经生活在亚洲各地。

许多洞穴遗迹只能通过它们的蛋白质特征来识别。其中包括一根肋骨，它代表了一个新的丹尼索瓦人个体，这是少数已知的个体之一。

哥本哈根大学的考古科学家弗里多·威尔克(Frido Welker)说:“丹尼索瓦人为了在这种相当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正在与他们周围的所有动物打交道。”他是这项研究的共同负责人，该研究于7月3日发表在《自然》杂志上。“它在高海拔地区。它是凉的。对于人类来说，这不是一个好地方。”

洞穴仍然

在2010年发现丹尼索瓦人的遗骸后的几年里——利用从一块指骨斑点中提取的古代DNA——丹尼索瓦人的遗骸只在俄罗斯的丹尼索瓦洞穴中被发现过，在大约30万年的时间里，尼安德特人和早期智人在不同的时间里也生活过。

但是，来自亚洲和大洋洲的现代人基因组中出现了丹尼索瓦人的基因特征——这是古代杂交的一个迹象——表明，丹尼索瓦人生活的地区比西伯利亚南部的一小块地区要广阔得多。

2019年，包括威尔克在内的一个研究小组在白石牙喀斯特洞穴的下颌骨和牙齿中发现了丹尼索瓦人的蛋白质特征，这一特征至少有16万年的历史。1980年，一名佛教僧侣在参观洞穴冥想时收集了这些遗骸。

对该洞穴的适当发掘揭示了更多的占领迹象:该遗址的泥土可追溯到10万至4.5万年前，其中含有来自母体遗传的线粒体细胞结构的DNA序列，与丹尼索瓦洞穴遗骸的DNA序列相匹配。由中国兰州大学考古学家张冬菊领导的这次挖掘还发现了数千块动物骨骼，其中大部分是碎片。

中国的白石崖溶洞入口是第二个有丹尼索瓦人定居证据的地点

为了鉴定2000多具遗骸，Zhang、Welker和他们的同事用化学方法分析了不同动物的胶原蛋白特征。尤其常见的是山羊(包括山羊和绵羊的亚科)以及野牦牛、马和瞪羚。包括狼和狐狸在内的食肉动物也出现在其中。

洞穴中发现的许多骨头，包括鬣狗、山羊和金雕(Aquila chrysaetos)的骨头，都有切割痕迹和其他人类捕食的迹象。甚至啮齿动物和野兔也可能被猎杀:一只土拨鼠(旱獭)的腿骨被劈开，可能是为了获取骨髓。张说，这样小而快的动物不容易捕捉，而要打倒鬣狗这样的食肉动物需要勇气。

人类的血统

胶原蛋白分析还显示，一根肋骨属于人类(这种蛋白质在智人、丹尼索瓦人和尼安德特人之间没有差异)。研究人员随后对21种蛋白质中的4500多个氨基酸进行了测序，发现这些序列与西伯利亚丹尼索瓦人的序列最接近。张说，现场的一些动物遗骸含有DNA，所以她希望肋骨也能含有DNA。DNA往往比蛋白质更能说明进化关系。

“很明显这是丹尼索瓦人，”哥本哈根大学的古人类学家法布里斯·德米特说，他没有参与这项研究。这根肋骨是在距今4.8万至3.2万年前的考古层中发现的，在这个时期，丹尼索瓦人可能与东亚的早期智人相遇并进行了杂交。

从白石崖洞穴中发现的两块骨头:一块丹尼索瓦人肋骨碎片(上)和一块斑点鬣狗脊椎骨(下)

德国宾根大学(University of tbingen)的考古学家萨曼莎·布朗(Samantha Brown)想知道，“这可能就是丹尼索瓦人在某个时候贡献了人类DNA的地区吗?”

到目前为止，丹尼索瓦人似乎是唯一定居在白石崖溶洞的人类，这一事实也让她和其他研究人员感到兴奋。这意味着该遗址可以为了解丹尼索瓦人的生活提供一个清晰的窗口，并展示这个群体如何适应不同的环境。2022年，由德墨忒尔共同领导的一个小组在Laos6洞穴遗址发现了一颗可能是丹尼索瓦人的臼齿，提供了另一种可能的比较。

在地图上标注更多的丹尼索瓦遗址可能需要时间。长期以来，研究人员一直希望在中国发现更完整的古人类遗骸——比如15万年前的龙人头骨——可以与丹尼索瓦人联系起来。但是对这些细胞的DNA或蛋白质进行测序的努力尚未取得成功。

布朗说，相反，科学家们对丹尼索瓦人的了解正变得不那么模糊，这要归功于从泥土和骨头碎片中收集到的信息，这些信息经过了尖端的DNA和蛋白质分析。“目前，丹尼索瓦人基本上是一个生物分子群体。”

张和她的同事分析的遗骸来自大流行前的白石崖溶洞挖掘。但研究人员现在正在重新挖掘这个巨大的洞穴，希望能对丹尼索瓦人的生活有更多的了解。“我们还没有触底，”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