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二小姐，林秀兰，是当朝林尚书家的庶女。

顾瑾瑜怀曾经是顾宰相的长子，在十二岁那年发生了变故，被赶出了相府，是我收留了他。养活他，供他读书。

怎料，后来他高中状元，立功封侯，却告诉我，爱上了别人。

转头娶了皇帝胞妹，罔顾我的情意，留我独自面对满京城的流言蜚语。

最后，我被迫嫁给不学无术，离经叛道的皇子。

01

姨娘早就给我安排好了，我是庶女，未来嫁给一位寒门进士做正妻，借着尚书府的庇佑，这辈子也就顺风顺水了。所以日常并不苦学。

每日除了花一个多时辰，认字，绣花，学习看账册，剩余的时间都无所事事。

而一墙之隔的顾瑾瑜是另外一种人生。

我住的偏远院子里长了一颗很大的杏子树，每当秋日的时候，贪吃调皮的我，总是像猴子一样坐在树梢，吃着被阳光晒熟的杏子。

墙壁另一边的院子住着顾瑾瑜，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小就自己住一个院子，奶娘带着他。

丫鬟小厮不停的催促着他读书，他很听话，每日很早就起床坐在窗前背书，之乎者也的，听得我也跟着摇头晃脑。

顾宰相经常来检查他的功课，背错一个，戒尺就狠狠的抽一下他的手心，每每到此，我的身体就跟着在树上抽一下，好像打的是我的手心，看着红肿的手心，我真切的感觉到了疼。

当然冬天我不爬树，树上光秃秃的，偷看被发现，那就不好玩了。

有的时候他会在院子里背书，颇有书院里老夫子的味道，我就隐在杏树叶后面，等到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用杏仁砸他脑袋。

看到他抬头望着天空迷惑的四处张望的时候，我就捂着嘴偷笑。

02

姨娘是商户人家的女儿，擅长倒腾黄白之物，嫁入尚书府的时候，外祖家的铺子都归了她，被她经营的每一间都日进斗金。

我每个月的月银是20两，京城一个富裕人家一年的开销也就这个数。

我姨娘在后院不显山不露水，不去争宠，约束着我和父亲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嫡母是长公主的长女，在父亲高中探花的琼林宴上，皇帝赐婚的。是嫡母对父亲一见倾心，央求长公主找皇帝赐的婚。

姨娘是祖父世交的遗女，父母因病去世，托孤给了祖父，祖父硬是顶着长公主的权威将姨娘塞给了父亲。

祖父是儒商，把姨娘教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通，长相又温柔婉约，想来父亲是心动过的。

父亲偶尔也会来姨娘的院子坐坐，我娘就怀上了我，等到我出生之后，我娘就再也没有在父亲面前主动露过面，甚至父亲来，也想办法支走。

父亲久了也就不来了，嫡母毕竟是皇家血脉，孕有二子一女，看到姨娘还算安分，和父亲呕了几次气之后，也就懒得搭理我们，为了避免见到我们就心烦，还免了晨昏定省。

父亲也就一心一意的和嫡母过，加上两位嫡兄一生下来就封了侯爷，各享一个州的食邑。嫡姐封为永安郡主，享永安县食邑。

嫡母和父亲互相折磨了对方了几年，感情居然更好了。两人把我和姨娘晾在一个偏远小院子，一年到头几乎不见我们，彷佛我和姨娘就是空气。

在开销上从不苛待我们。我和姨娘很舒心，我们小金库每年的增长只怕不少于一个州的食邑，日子安逸富庶，彼此陪伴，也不用宅斗。

以上背景，如果不出意外，我就会嫁给家世低一等却有上进心的寒门子弟为正妻，拿着我的陪嫁补贴家用，为对方免了后顾之忧，而对方去考功名替我争取诰命。也算是双赢。京城贵女，有谁不是这么和夫家互惠互利的过活呢？

有不是的，也就是嫡母了，嫁给自己心爱之人，近乎一生一世一双人。母亲是他们不可抗拒的意外。

03

那夜我朝宰相府递下了一座梯子，我的人生也就出了意外。

在一个秋日的下午，我躺在院子里巨大的杏树上，吃杏子看画本子，偶尔偷偷透过树叶看顾瑾瑜皱着眉头背书写策论。

当宰相的儿子属实辛苦！没有美味的糕点，也没有画本子，只有科考，唯恐眼前的荣华断在了儿子手上。

我心里庆幸到，好在我是姨娘的女儿，可以过我舒服的小日子。有糕点、画本子、冬日还可以喝甜甜的牛乳。

我正思绪万千，在树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被隔壁院子的动静吵醒，我透过树叶的间隙看到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光着身体，被拖到了院子里，顾瑾瑜扔下手里的书扑了过去，嘴里喊着“娘”。

一个娇艳跋扈的女人带着顾宰相和一群人也在这时候赶了过来，用手指着光身体的女人，

对着顾宰相一顿控诉主母红杏出墙，令其夫蒙羞的罪行。

宰相震怒，破口大骂光身体的女人，女人的身体抖成一团，满脸泪水，极力辩解，但是每一句辩解在“事实面前”都显得无比苍白。

最后，女人无奈，最后看向顾瑾瑜，仰天长叹，“吾命休矣！我堂堂国公嫡女，竟被江雪这般小门小户的贱人陷害至此，吾儿瑾瑜，且学苟且偷生！为娘去也！”

说罢，一头撞向了花园旁的假山，血溅当场。

顾瑾瑜飞身扑过去，女人的血溅得他满脸都是，抱着女人的身体，仰天长啸，“母亲，何至于此，我们有舅舅！留着命，等舅舅回来娶他们狗命！”

最后顾瑾瑜嘶吼一声，“父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才十岁，家里虽然对我和姨娘冷漠，却没有过多的后宅阴私。所以这一幕我不是很理解。

但是却很明白，光身子的女人是顾瑾瑜的娘亲，蒙受了不白之冤，为了保护顾瑾瑜只好自尽。人生中第一次对人产生恻隐之心，我不能没有娘，如果没了娘亲我不知道怎么活。

前一刻还在读圣贤书的风光霁月的少年，却在后宅阴私里，娘亲被逼死，可以想象前途也就跟着没有了，往后的人生中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最后顾宰相带着一群人走了，顾瑾瑜被人强行带回房里，留下几个小厮仆妇看守。顾瑾瑜从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变成了小声啜泣。

我下了树，快到饭点了，要是被丫鬟找到了，秘密基地也就没有了。

我自己去了姨娘的屋里吃饭，心不在焉的扒拉着饭，心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着急后续的剧情，顾瑾瑜的娘亲被人害死了，不知道顾瑾瑜会不会也被人害死。

我很纳闷，宰相是我大夏朝最厉害的官，我都能看出顾瑾瑜的娘亲是被陷害的，怎么宰相就看不出来呢。

04

我吃了饭，躲回了自己的屋里。迷迷糊糊睡着了，又在半夜醒来，还是惦记着白天的事情。就从窗户溜了出去，爬山了树。

顾瑾瑜的院子黑乎乎的，没有灯光，很安静，看起来没有特殊的异样，正当我打算下树回屋的时候，我对上了一双明亮的黑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一下子击中了我，多年以后才理解，那是看到了希望，是求生的渴望。

我犹豫着，最后，把梯子从另一边墙挪了过来，努力从墙的这边递过去。过了一刻钟梯子又到了我的院子，顾瑾瑜走了下来。我看着他，心里一阵害怕。本能的把梯子藏到了树后面。

就在这时，墙的那边的人喊了起来，“大少爷失踪了！”随后，灯亮了起来，家仆开始四处寻找。

顾瑾瑜管我要马，“你的枣红小马驹，借我！如果我能活着找到我舅舅，一定还了秀兰的恩情。”说完，双手作揖，给我鞠了一躬。

我听了之后，愣怔片刻，带他去了马厩，解开了我的小马驹，那是上个月舅舅刚送给我的，万般不舍，还是给了顾瑾瑜。他知道我有一只小马驹，还知道我叫秀兰。

然后偷偷打开了西大门，放他走了。西大门是嫡母专门建给我和母亲的，她不想在正门见到我们，所以专门为我们开了一座门。我们这边晚上没什么人看守，姨娘宽厚，下人们早早都去休息了，今日就颇为方便。

完成这一切，我又累又怕的回到了房里。最后困意和疲乏战胜了恐惧，睡死了过去。

次日早上，被院子里的喧哗声吵醒，嫡母派了许多人来我们的院子里不停的翻找，连柴房都不放过。

姨娘来盘问我，“兰儿，昨夜在你的院子里可曾见到什么人？”

我心下一慌，装作不知，“回姨娘，兰儿许是白日玩累了，睡得沉，不曾见到什么人。”

然后怕露馅，岔开话题，撒娇道，“娘亲我饿了，想喝粥。”

姨娘比平日多看了我几眼，却没多说什么，叫人带我去吃早饭，自己去给嫡母回话了。

到了晚上，我又偷偷上树观察了隔壁院子的情况，院子里没有什么异常，就是多了很多的人在巡逻。

我就回了房间，满腹心事，偷偷想着顾瑾瑜找到了舅舅没有，我偷偷放走了他会不会被姨娘、父亲和嫡母发现。如果姨娘发现我的枣红小马丢了，我该如何说辞。

又是被心事累到的一个晚上，我又昏睡了过去，次日被姨娘摇醒。

姨娘又来盘问我是否有见到什么人，最后发现我的枣红马丢了，问我可有发现？

我实在崩不住哭了起来，嘴里喊道，“兰儿不曾见到什么人，不知道马儿怎么就不见了。”最后哇哇哇大哭，姨娘只当我因为丢了马哭，安慰我说叫舅舅再送我一匹更好的。

接下来的十几日，我又被嫡母和父亲分别盘问了两次，都是被问多了之后，摇头不知，而后哇哇大哭，也就被我糊弄过去了。

一个月之后，半夜醒来，我发现了屋子里有一个黑影。

角落里是又脏又黑又瘦的顾瑾瑜，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还是用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看着我，“我找不到舅舅，只能来找你了，求求你。”定国公携着亲眷在边关驻守，只怕还不知道京都发生的事情。

眼前十二岁的少年，自然无法只身赶到边关。在耗尽盘缠之后，无处可去，只能回来找我。虽然我很怕嫡母、父亲和姨娘的盘问，可是对着那双熠熠生辉的被仇恨燃亮眸子，却说不出拒绝。

我把他藏在屋子里，用卖身契威胁了贴身丫鬟，威胁她，敢说出去，就把她发卖了去。她战战兢兢，姨娘很早就把我身边的人的卖身契给了我。

从此，顾瑾瑜就在我屋里住下了，我每日给他四个肉包一壶清茶，晚上就睡在柜子里。

给他买生活用品，科考用的书籍，我的月银罕见的不够用，原来科考用的书籍比画本子贵那么多。

只不过才半个月就被姨娘发现了，我挨了十鞭子，我的贴身丫鬟挨了30鞭，快被打死了，边哭边喊，“小姐救我”，我用之前存下的月银请郎中救活了她，花了50两，并赔了她10两。至此，我的存银清空了。

我苦苦哀求姨娘留下顾瑾瑜，边挨打，边求姨娘，“姨娘，我们帮帮他，他娘亲被人陷害，没有娘亲了，没有姨娘我不能活，他也不能活，”姨娘叹口气，出去和贴身嬷嬷嘀嘀咕咕了很久。

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暂时收留，没有把顾瑾瑜送出去。留在小院中养了三个月，后来顾府传出宰相夫人和顾长公子在上山祈福的路上被山匪劫财，死于非命。

这时候姨娘提出把他送到舅舅家，记在舅舅名下，读书生活。连10岁的我都看出他在科举道路上的决心，没日没夜的窝在我的小书房里，不怎么吃喝，就是读书和抹泪，画了一副又一副前宰相夫人的肖像。

吓得我姨娘命令照顾他的小厮，看到一副烧掉一副。

05

后来，他就被送去了舅舅家，改名白晨泽，且入了舅舅家的族谱，以后就是我的三表哥。

入玉蝶的时候，我也在，舅舅非常严厉的训话，丝毫没有把他当成12岁的少年，“我会尽全力供你读书，不过读书是为了为民请命，而非家仇私恨，如果实在要报仇，也请看在白家养育你的份上，把白家上百口人摘除。”

我的新任三表哥，跪地磕头，“父亲在上，孩儿谨遵父亲教诲，顾及白家，谨言慎行。”

舅舅点头后，拨了院子和照顾的丫鬟小厮，我和母亲就回家了。

回家之后，我时时偷看舅舅给母亲的家书，说三表哥聪慧过人，颇有将相之才，可惜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国家和顾府都失去了一个奇才，未来朝堂或许会因为三表哥而改写。

又说，才12岁，凉州最有名的夫子都已经教不动了，既然我白家认下了这个事，就尽责到底，于是花了大价钱，请来了告老返乡的前帝师，也就是现任皇帝的老师。

三表哥12岁，痛失生母，以白晨泽之名考中秀才案首，拜师前帝师，成为凉州最有未来的少年。

舅舅很激动，我们商贾之家的儿郎对算盘那是信手拈来，但是对于科考策论，简直就是要命了。

舅舅对白得来的会读书的儿子很看重，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近郊，花了上千白银建了一座温泉别院专门给三表哥读书，拨了仆妇小厮护院二十几人照顾他。

对于我姨娘娘家，虽然处于士农工商的最末等，可是我家的富贵比得上皇孙贵族。

也就是我姨娘和舅舅低调，怕惹是非，在外小心为人，财不外露，这座温泉别院是意外，可见舅舅对于这次送上门的改变家族命运的重视。

当然舅舅也惜才，三表哥确实是人间不可多得的人才，12岁就是院案首，林夫子（前帝师）认为三表哥目前的水平就可以考上进士了。

再加上少年为了杀母之仇隐忍刻苦的模样，感动了舅舅也感动了姨娘，我大夏朝，历来以孝治天下，民风如此，所以三表哥才有成为三表哥的可能，否则以舅舅和姨娘的小心谨慎，必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06

三表哥考上秀才之后，我经常去找他，在舅舅的温泉别院，刚开始只是好奇，就是去看看他读书，可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渐渐的就不只是好奇了。

在舅舅的精心照料之下，三表哥日渐长成，风华初现，会用温润如玉的声音喊我秀兰妹妹。读书的时候不再摇头晃脑，而是提着笔，微微蹙着眉头，凝神思考，侧看是棱角分明的脸颊，加上眉眼间总是萦绕着几缕愁绪，年仅13岁的我在心里感叹，原来这就是画本里说的，公子世无双。

该死的风华绝代的三表哥，才15岁，就害得我13岁思了春。

表哥日常苦读，画本子上说，红袖添香，我就依样画葫芦，给表哥磨墨。

表哥喜欢诗词歌赋，我偷偷的把画本全部换成了各大家的书籍，学会了晦涩的平平仄仄的诗文韵律。

表哥还喜欢琴，一首高山流水，是他成为名满凉州的白秀才。于是我日日去给嫡母晨昏定省，讨喜卖巧，最后嫡母烦了，直问我所求何事。我如愿加入大司乐府，拜师为嫡母年少的琴师。

12岁之后，我的便宜爹爹担心落下不慈的骂名，叫嫡姐带我去社交，在各路贵妇面前混个脸熟，方便日后出嫁。于是我参加各种宴会，什么镇国公大小姐举办的百花宴，嫡长公主出嫁前的簪花宴，嫡姐的流觞曲水赏荷宴，各家小姐的宴会，甚至宫妃的宴会，我都央求嫡姐带着我。

嫡姐嫡母被我烦的没办法，就同意了，以为我起了什么攀龙附凤的心，把我敲打了一番，最后说，要是你有出息，就把你挂在我名下，方便你出嫁，日后也别忘记帮衬哥哥姐姐。我口头回答说是，行动上不置可否。

我参加的目的不是为了嫁给达官显贵，而是为了找这些官家小姐公子切磋才艺和琴艺，这些达官显贵的后代都是请全国最优秀的老师教授的。我要是能把他们打败，三表哥也应该能多看我一眼吧。

多年下来，参加了上百个宴会，加上我出落的袅袅娜娜，居然在贵妇圈颇有才名。还有官阶低一些的小公子，画了我的画像挂在书房，激励自己读书。

贵妇圈都默认了我是要攀高枝了，官阶低的人家估计是等我攀高枝失败后上门提亲。在我朝，要是有能力上嫁，不仅不会被说闲话，有上进心是被认可和鼓励的，也不会因此而嫁不出去，只要你够出色，会有人家接纳你。我朝民风颇为开放。

我不管他们的揣测，学有所成之后，我借口住在了舅舅的温泉山庄不走了。日日借口缠着表哥。

学着世家闺秀的样子，袅袅娜娜给苦读的表哥磨墨，名副其实的红袖添香。

学做糕点学酿酒，日日给表哥送去，赖在表哥的书房，缠着表哥吟诗作对，研究音律。应该是过了一段无忧无虑才子佳人的美好时光。

直到有一日，表哥打趣我，“秀兰可是看了哪家公子，日日找我这么切磋技艺，你这满腹诗书的可是快赶上我们书院的夫子了，表哥我甘拜下风，秀兰也不需科考，可是要在哪场仲春会上露一手呀。”【备注：仲春会，我朝贵族适龄相亲宴】

我听了，刚好出口试探，“秀兰下半年才及笄，不着急婚配，表哥可是有相看的小姐了。”

表哥回复，“我日日苦读，秀兰可是知道的，哪有时间去相会小姐，唯一能见到的就是秀兰和秀兰的丫鬟了。”

我心下欢喜，表哥没有心仪的人，那么我就有机会，在此出口试探，“表哥，那等你高中之后，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做表嫂呢？”

表哥答到，“先立业后成家，先榜上有名，而后报道秀兰一家的救命之恩。”

说罢眉头间多了浓浓的哀愁，我知道金榜提名之后就是为母报仇，心下觉得自己打扰了。可是仍心有不甘，继续追问道：“表哥现下姓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表哥最终都是要娶亲的，等到表哥18岁，舅舅也会开始操办的，以表哥的才情，要是科举及第，会成为凉州城内最炙手可热的未婚公子。”

表哥面对我的逼问，面露无奈，正欲回答。

我脑袋一热，打断了表哥想要推脱的话，“表哥如若没有更好的人选，不若考虑考虑秀兰！”

说罢，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耳朵和脸蛋热辣辣的，不敢抬头看表哥一眼。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臊的不行，执扇起身，正打算逃离表哥的书房。

不曾想，在门口的时候，表哥突然起身，拉住我，把我往怀里一扯，我们贴在一起。两个人呼吸都乱了，立马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