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
1989年8月,王老师当时借调去了《中国西部开发报》,当了一版责任编辑。26日即星期六7点下班后,他准备坐公交车去克拉玛依西路岳母家。
在友好商场站下车后,王老师看到许多人围在人行道上,他挤到前面,见一个60多岁,黑脸有点秃顶的老人,双手紧紧拽住一个推自行车的小伙子,旁边站着他50多岁的家属,手里领着一个七八岁,满嘴流血的小女孩。
老人和小伙子在激烈的争执着,小女孩哭着,嘴唇有点肿,还在流血。
听旁边的人说,因为老人见迎面来了骑自行车的,就喊了一声在一边玩耍的小女孩。
小女孩听到喊声后,突然转身跑回,骑自行车的小伙子躲闪不及,车把撞到了小女孩的嘴上,小女孩被撞倒地。
王老师担心小女孩被撞,会不会撞出其他问题,就上前大声对小伙子说:
“别吵了,还不赶快把孩子,送到马路对面的医院去看一下。”
小伙子听人这么提醒,这才将自行车停放在人行道上,被老汉拽着过马路,老汉的家属领着小女孩,也准备过马路。
谁也没想到,到了马路中间,小伙子挣脱了老人的手,飞速返回,骑上自行车就跑了。
02
老人也追了回来,见小伙子骑车跑了,就像发了疯似的向王老师扑来 ,用双手紧紧拽住了他的胳臂,说:
“你们是一伙的,他跑了,你就得顶上。我不会再放了你的。”
尽管王老师再三强调说,他根本不认识那个小伙子,只是出于好心多了个嘴。
老人家属也说,王老师是在小孩被撞,过了大概20分钟后,才从7路车上下来的。但老人却说:
“反正他跑了,我赖也要赖上你,谁让你多嘴说,上医院才让他跑了呢?”
王老师真后悔自己多嘴,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心想,强行推开老人,若他倒地,有个三长两短的,那自己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了,想到此,他硬着头皮说:
“走,上医院吧。”
从友好横穿马路到对面,众目睽睽之下,老人几乎是王老师拖过去的,他的脖子被两手锁住,老人怕他跑了。
这也许是王老师此生受到的最大侮辱,他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即使有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望一眼!
到了医院,他将情况大致告诉了值班医生,医生说拍片、处理和开药,大概需要300元,他身上正好有400元。他交了钱,请医生尽快给小女孩看一看。
老人到医院后,改用双手攥着王老师的左手腕,就连女医生都看不下去了,说他不应该这样对待好心人,但老人死活不听。
片子出来后,医生说没啥问题,只是磕破了嘴唇,简单处理一下,再开些消炎药就可以走了。
可老人还是不放好心人,提出要住院一个礼拜,让王老师拿钱,医生说根本无需住院。
老人诬陷说,医生和王老师是一伙儿的。没办法,医生只好建议王老师去医院后的派出所解决。
03
老人依旧双手攥着王老师的左手腕,王老师苦笑着拖着这个无赖去派出所。
走进大厅,副所长值班,王老师将这件事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副所长,并出示了报社的工作证和8月23日出的《中国西部开发报》一版责任编辑姓名来佐证自己。
另一民警带老人家属和孩子进办公室去录口供。
见老人仍然双手紧攥住王老师的手不放,副所长警告说:
“你这是非法拘禁他人,是犯法的行为。”老人不听,说是王老师跑了谁负责,所长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民警和家属及孩子走出办公室,民警将口供交给了副所长,老人家属指着王老师说:
“他与撞我孙女的人,没关系,他是好心人,我老汉听不进去我的话!冤枉了给孩子花钱看病的好人。”
民警强行掰开了老人的手,副所长看完口供后,大声对民警说:
“把他给我拷起来,”说完转身微笑着对王老师说“现在都搞清楚了,你是好心人,却碰上了个无赖!现在没你事了,都快1点了,赶快回家吃饭吧!”
“谢谢!”
当王老师转身回家时,老人指着副所长大声喊:
“你和他是一伙儿的,你放走了坏人,我要到法院告你!”副所长鼻子哼了一声,也指着老人说:
“你真是个无赖,连我也诬陷!正是像你这种无赖太多,才使好心人越来越少。把你关上一个晚上,好好反省反省!”
尽管这件事在王老师做人的底线上,投下了很深很长的阴影。但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初心不改,依旧深信:人在做,天在看;好人有好报,做恶必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