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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了飞僵后,牛大义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伤,便在镇子上休养。
待了几天,伤基本都好了,里正天天拉着一群人跟他们吃吃喝喝,他们受不住这般热情,便打算来个不告而别。
四更时分,三人早早起床,梁三儿摸出门看了一圈,回头说:“外面没人!快走!”
牛大义和赵如虎提上包裹,留下三两银子,抬脚就走,刚刚走出镇子口没几步,前方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这谁大半夜还赶路,不怕死么?三人让到路边,都好奇的往马上瞟了一眼,马上是一个年轻人,面色焦急,口中不断地呼和,只要马跑的更快一些。
天色昏暗,人和马都看不清前路,镇子里面当时为了战飞僵,路面上铺设了一些障碍物,跑马不知踩到了什么,马失前蹄,上面的年轻人没抓住缰绳,直接飞了出去。
眼看着就要一脑门子栽到地面上,摔个脑浆迸溅,一道人影斜刺里扑出来,在年轻人背后狠狠的踹了一脚,年轻人就从往下摔变成了横着飞,又被两个壮汉半空中一把捞住,或许是累极了又吃了惊吓,年轻人当场昏了过去。
惊马的嘶鸣声惊醒了附近的人,他们涌出来一看,发现三位恩人居然要跑路,都大声吆喝起来,没一会儿功夫,里正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带了人跑来,将苦笑的牛大义三人围了个结实……
扰攘了一会儿,年轻人醒了,立即大声喊着:“斩杀飞僵的仙师在否?仙师在否?求仙师救命!”
里正这才看到地上还有个人,连忙让人给年轻人喂了点水。年轻人缓过气,先是问清楚谁是除掉飞僵的仙师,然后直接跪在地上给赵如虎磕头。
看来事情紧急,牛大义便先让年轻人说了目的地,请里正借了辆马车,又请了熟悉路的人驾车,几人与镇民们道别,带着里正仓促凑出来的吃喝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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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碌碌,年轻人说明了情况。
他是隔壁县里大户杜家的家丁,杜家家主几年前病逝,留下妻子魏氏和一儿二女,魏氏很擅长做生意,将杜家的生意做的红红火火,女儿和儿子也渐渐长大,儿子开始在外学习做生意,那一对孪生女儿都出落得眉目如画,是府城都闻名的美人。
前些日子,姐妹两个在家中闲聊,突然看到阁楼上的窗户后面,有一个白胡子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她们。那个阁楼是用来置放杂物的,很少有人进出,更不可能有客人入住。姐妹俩都以为自己眼花,可一问对方,却都看到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忙不迭跑到房间,将事情告诉魏氏。
魏氏也有些吃惊,难道家里进了贼人?她叫上后院的几个下人,打开阁楼上的门锁走了进去,一楼二楼都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没有半分人影。魏氏觉得可能是女儿看到了云彩或者什么东西的影子,误以为是人,便安慰了几句。姐妹俩也认为是自己眼花,没有再说什么。
隔了几天,到了黄昏时分,一家人在院子里面吃饭,忽然间,做妹妹的大叫起来:“阿母!你看,他又来了!又来了!”魏氏和姐姐一抬头,那个白胡子老头,又站在阁楼窗户口,笑吟吟的看着她们!
魏氏感觉自己的头发一下子炸了起来,张口呼叫下人,可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白胡子老头消失了!
看着面色惨白的女儿们,魏氏勉强镇定下来,笑着说:“我听说有句话,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们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他就在阁楼上不会下来的。”安抚住女儿,让她们回屋,魏氏就赶忙叫来一个下人,那个下人叫魏强,是魏氏的亲戚,魏氏担心闹出什么丑闻,就让魏强自己一个人去先上楼去看看情况。
魏强胆子大,也懒得点火把,拿了根蜡烛点上,推开阁楼的门就走了进去。
魏氏在外面看着,蜡烛的火光在一楼转了一圈后,慢慢的向上挪动。或许是开门后有微风,火光一直在微微摇动。
火光差不多到二楼楼梯口的位置,停住了,来回晃动几下后,猛然间,一声惨叫声,划破了杜家的寂静!
其他的下人们纷纷赶来,魏氏忙让他们打起来几根火把,留下两个人在外面陪着自己,其他人一起进入阁楼。
下人们在阁楼里什么异常都没有看到,包括刚刚进去不久的魏强本人,偌大一个人,竟然就凭空消失了。
早几天一堆人进来阁楼查看情况后,顺便打扫了一下,过了这些日子,又积下了一层浮灰,几个下人看到地面上的脚印,在一楼徘徊一圈,走上楼梯,然后到了二楼楼梯口,脚印就没有再向前延伸了!
魏氏惊恐不安,吩咐下人们看守好家中几个重要地区,便想着等天亮去官府报官求助。
然而,三更时分,两个女儿的房间传出两声惊叫,等魏氏跑过去时,床上都不见了女儿的身影。女儿是魏氏的命根子,她站在房间门口愣了半晌,直直向后栽倒,当场晕了过去。多亏下人们也赶来,要不她摔在地上,也会摔出个好歹。
如此变故,哪怕魏氏在生意场上纵横捭阖,也是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下人们更是手足无措,七嘴八舌的说出建议,有的说报官,有的说请“大师”。
病急乱投医,魏氏全应了下来。
官府来了一趟,啥都没查出来。
来了几个“大师”,各种操作让人目眩,但也是啥都没查出来。
两天过去,有人说镇子这边出了个能斩杀飞僵的仙师,魏氏便立即派人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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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年轻人的讲述,牛大义和梁三儿都看向赵如虎,赵如虎挠了挠下巴:“听不出什么来,很多可能,还是要去现场瞅一瞅。”
县城离镇子不算太远,中午头他们就到了杜家的门口,里面正有一个穿着僧袍,肥头大耳的和尚喃喃念经,手中拿着木鱼,敲出来的声音很是响亮,让人心烦意燥。据赵如虎的说法,这是个有道行的和尚。
和尚在念经,旁边还坐着一个一直抹眼泪的中年华装女子,想来就是魏氏。
管家恭恭敬敬的迎了出来,请牛大义三人在门外稍候,并说无论如何都有一份车马费。赵如虎不在意这些,只是问过去一夜,有没有什么新的异常?
管家摇了摇头,众人便在门口等着,只见那和尚越走越快,木鱼声越敲越响,到后面,已经是连成了一片,除了牛大义三人,其他人都忍不住的捂住了耳朵。
突然,阁楼上冒出一股青烟,抬头看去,果然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笑吟吟的站在窗口。和尚停止了敲木鱼,大吼一声:“妖孽受死!”脚下重重一踏,便腾空而起,直奔二楼窗口。
白胡子老头笑意不改,探出手来,手上拿着一根粗粗的拐杖,等和尚接近,便向下敲去。和尚试图用木鱼抵挡,拐杖和木鱼相碰,木鱼当场裂开,和尚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声惨叫。
“好强的妖气!”赵如虎低声说了一句。
大家将和尚扶起来,再抬头看,白胡子老头又消失不见了。
管家到中年女子身边说了几句,中年女子让人将和尚扶下去,走到牛大义三人身边,说自己正是魏氏,这几天来了四五个“大师”,除了和尚,其他的“大师”甚至连让白胡子老头现身都做不到。还有人建议一把火烧了阁楼,魏氏担心女儿就在楼中,不肯放火。
不过,因为和尚,魏氏还真的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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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魏氏刚刚撑起杜家门面不久的事情,将杜家的生意收拾的蒸蒸日上,她认为丈夫早逝和生意兴隆,都是佛祖对自己在人世间的考验,将挣到的不少钱都用来布施周围的庙宇,路过的和尚到杜家化缘,也都能得到个三瓜两枣。
这一天,来了个云游僧人,下人请他到门房就坐,和尚不肯,在门口高声念诵佛号。
魏氏回来,与僧人聊了几句,听僧人说要化缘些银两修建庙宇,便回头吩咐管家拿五两银子给僧人。
五两银子,足够一家三口过上两三个月了,是很大的手笔。可僧人却双眼一翻,高宣佛号不已。
难道嫌少?魏氏又让管家再拿出五两银子。
僧人睁着白多黑少的眼睛嘿嘿笑道:“贫僧路过宝地,见贵宅黑云翻腾,仔细观望,能看到贵宅周围的风水都有极大的问题,是妨主之相。若是不尽早处理,只怕家中主人会接连遭灾。”
魏氏心中一突,难道丈夫的早逝就是因为风水?她连忙恭敬的询问该如何处置。
僧人笑道:“贫僧走遍大江南北,贵宅的事情,放在其他人身上,那是不得了的大事,怕是舍了命也难以对付。但贫僧数年前,佛祖恩赏,得了几件宝物,其中一个有天地之灵气,只要虔诚供奉在佛堂,朝夕敬拜,就能延年益寿,富贵绵长。只是此物得来不易,需诚心相请……”
做了一年多的生意,魏氏什么人都见过,听僧人一说,就知道意思,诚心者,银子也!但如果能化解家宅风水问题,至少求个心安,对于偌大的杜家来说,百十两银子也不是很多,便开口道:“小妇人心诚,却不知该如何向佛祖展示?”
僧人笑容更盛:“贫僧要修建一座寺庙,须纹银一万两,贫僧已打定主意,只要能建成寺庙,哪怕是得来的几件宝物都献出去也是心甘。施主得了一件宝物,只要献上三千两便可。”
三千两?魏氏和旁边的管家都愣了一会,这和尚好大的口气啊。她有些恼怒,面上却不变色:“小妇人家中孤儿寡母,生活多有不易,不是我心不诚,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小妇人愿意变卖家产,用一百两请回宝物,大师意下如何?”
僧人笑容一滞,低下头想了想,又抬头说道:“罢了,佛家普渡慈航,既然与施主有缘,便不应当执着于俗世钱财,贫僧应下了。”他从身后的包袱中,拿出一个小木匣子,普普通通,上面挂着一把铁锁,那铁锁上刻着诸多花纹,仔细看时,让人有些头晕目眩。
看来确实是个不普通的东西,魏氏让管家拿出百两银子,恭敬的交给僧人。僧人嘱咐道:“宝物不可见光,只需供奉,万万不可打开。”说罢,他接过银两,仰天大笑三声,转身离去。
魏氏刚开始还挺注意,将木匣子放在厅堂,时不时的洒扫,但有一次她儿子玩耍时,不小心撞到了木匣子的边,撞破了头,魏氏心疼儿子,就将木匣子放到了阁楼里面,时间一长,这事情便被她抛诸脑后,直到阁楼出了事情,她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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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木匣子有问题?”牛大义看着阁楼的方向问道。
赵如虎摇了摇头:“不晓得,或许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不管他,来帮我摆阵。”
赵如虎让杜家拿一条毯子,一张八仙桌,还有一些吃喝的供品。杜家上下这些日子接待了许多“大师”,这些东西早就齐备,档次都超出赵如虎要求许多,那毯子号称是仙鹤羽毛编织而成,八仙桌更是百年红木所制,供品也都是相当昂贵的山珍海味。
收拾好东西,赵如虎也换好了衣服。那是镇子里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给他特制的服饰,九叶莲华的冠,五岳真形的道袍,还有七彩云纹的靴子,而且都是特大号的!人靠衣裳马靠鞍,赵如虎穿上定制服装后,不说是仙风道骨,也算是虎虎生威。
他手中擎着木剑,在桌子前面念叨了几句,掏出符纸点燃了往前一抛,就听到上方凭空响起一声雷,吓得好几个人原地摔了个屁墩儿。赵如虎大踏步向前,直奔阁楼,就要用木剑将大门给劈开!
走到半途,猛然间狂风大作,吹起漫天沙尘,待沙尘落下,却看到阁楼大门前面,居然也出现了一张破旧的木桌,下面垫着好几条妇女裙子,上面摆设着一些发出臭味的食物和两块破木头做的令牌,还有一把闪烁寒光的长剑,正对着赵如虎。
赵如虎怡然不惧,继续往前,那长剑腾空而起,就跟赵如虎“铿铿锵锵”的搏斗起来。长剑没有人拿着,就没有破绽,招招直奔咽喉,赵如虎手快力大,也只能一边防御,一边用力劈砍,看能不能将长剑砍成两段。
两边打了半晌,赵如虎不耐烦了,对着后面吆喝了一声:“三儿!我给你个符咒,你贴在那两块令牌上,把这邪法破了!”
梁三儿应声而出,几个起落到了赵如虎身边,在两把剑的混战中,伸手一掏,从赵如虎怀中掏出两张符纸,便径直奔向阁楼。
又是一阵狂风,风停后,桌子上的令牌,便不知被谁贴了两张黄纸画成的符咒,这符咒绘制的极为精致,隐隐然还能看到周边有血河沸腾,有魔神飞舞。梁三儿跳过去,惊讶的发现那些魔神居然是真的?至少手中的兵刃砍在地上,都能砍出一条裂缝。梁三儿左闪右躲,好容易避过了魔神,看到个空子,把手中符纸往令牌上一拍,再急忙跳开,差一点儿就被一把大砍刀给砍成两截儿。
众人看向令牌,却只见原来的符咒没有消去,新的符纸也没有落地,两张居然也对峙了起来。只是有些尴尬的是,对比之下,原来令牌上的符咒字体更加的端正大气,也更加亮一些,新的符纸字迹缭乱,显得有些黯淡。
梁三儿跳出魔神的追杀,对着赵如虎喊了声:“胖道士!你的字太难看了,道祖也不帮你啊!”
赵如虎脸色涨红,怒道:“一定是你方才抓的时候太用力,将符纸弄皱了!牛老兄,烦请你书写几句话,帮帮忙!”
牛大义应了声是,寻杜家人要了文房四宝后,大笔一挥,写下“邪不胜正”四个大字。别管他文章水平如何,这个字是十年苦练,加上性格豪爽,写的着实是气势雄浑。
梁三儿拿起新的纸,又是一顿腾跃,跳到阁楼前,将四个大字送到符纸对峙的位置,就看到赵如虎的符纸和牛大义的字恍然大亮,登时就将原本令牌上的符咒光芒给压了下去,不一会儿,那些环绕的魔神一个个的淡化,消失不见,又一会儿,破烂桌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在众目睽睽之下,碎成一地木渣。
那柄长剑中途试图冲回来,却被赵如虎连连劈砍,硬是挡在中途,等桌子碎裂,长剑也哀鸣一声,断裂数截,掉落地面。
“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赵如虎再上前,一脚踹开阁楼大门,牛大义和梁三儿随后跟上,三人步步登楼,却是再无阻碍。
待到二楼,地面上躺着三个人,两个美丽少女和一个少年男子。旁边站这个白胡子老头,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手持一根拐杖,哇呀呀叫着冲他们砸过来。
赵如虎看了一眼,挥舞木剑上前纠缠,口中喝道:“让魏氏去找官府讨一桶官家的井水,去祠堂讨一桶祖宗的井水,去店铺弄些千万人路过的门槛木屑,混在一起拿上来!”
梁三儿立即调头报信,牛大义则抽出腰间佩剑,护住地上三人,时不时去给赵如虎帮个忙,抽冷子给白胡子老头一下。
杜家上下着火一般的跑出去,按照赵如虎吩咐搜集东西,短短半个时辰,就凑了一桶混合着木屑的井水,送到楼上。牛大义接过白胡子老头,赵如虎则是拿起水桶,对着面前的各种杂物一通乱泼。
当井水泼洒到一个不起眼的木匣子上面时,一阵黑雾腾空而起,得了嘱咐的牛大义早有准备,用赵如虎的木剑狠狠的劈了上去。
黑雾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想要逃遁,却被一轮轮的井水压下,又被一剑剑砍在中间。惨叫声渐渐低沉,终于,“彭”的一声,木匣子断开,黑雾也彻底散去。
魏氏冲上楼,地上的三人正是她两个女儿和魏强,而断开的木匣子中,则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的纸人,以及一张惟妙惟肖的,上面放置令牌的供桌。
喊了半晌,地上三人醒来,都说自己什么印象都没有,恍似是做了一场大梦。
据赵如虎解释,当年的僧人是看上了杜家的家产和魏氏两个女儿,用了这么个邪术,以杜家的人气和财气,养了他的纸人,再用纸人掳走两个女孩。只是纸人气候未成,就无意中被女孩看到,提前动手,一时间无力遁走,最后落了个消散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