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的戒严风波,给普京提了一个醒,政府必须在关键时刻掌握更大的权力,以做到“有备无患”。
普京日前签署了一项法律修正案,扩大了联邦政府、最高法院、总检察长办公室等机构在戒严地区的权力。
修改后的戒严法规定,在实行戒严的地区,联邦政府等相关机构可以限制外界对其活动信息的获取,进行信息管制。此外,修正案还赋予联邦政府对电子邮件进行审查,以及监控通话的权力。
修正案的解释性说明指出,有必要采取新措施来确保政府机构的安全,在面临恐怖主义、极端主义袭击或其他“破坏性活动”时,有关政府机构的位置、工作时间表和活动信息的泄露可能会构成威胁,因此需要信息管制。
首先需要指出的是,目前俄罗斯任何地区,包括库尔斯克,均未进入戒严状态。只不过是在顿涅茨克、卢甘斯克、扎波罗热与赫尔松这四个俄占区,俄罗斯政府实施了戒严令,从2022年10月普京宣布戒严后一直持续到现在。
从整个立法流程和时间跨度上来看,普京此次签署关于戒严令的修正案,与韩国最近发生的戒严风波没有直接联系。
不过,尹锡悦政府在下令戒严后表现出的无能,以及最终草草收场的失败结果,无疑给普京提了一个醒:目前俄罗斯国内种种的不稳定因素,随时都有可能诱发戒严事态,所以克里姆林宫需要提前做到“有备无患”,先在法律层面实现“与时俱进”。
普京签署修正案,加强戒严地区的信息管控,主要是为了降低戒严本身可能会带来的负面社会影响。
在尹锡悦宣布戒严的当天晚上,不论是李在明拿着手机的现场直播,翻墙进入国会大厦,还是在野党议员与韩国警方对峙的镜头,都充分调动起了韩国民众的情绪,让民意更加同情在野党一边。
另外,考虑到乌东四地本身就处于戒严状态,因此戒严法的修改,也将直接增强俄罗斯对占领地区的控制力度。实际上,两年前宣布的戒严令,本身就授予了莫斯科任命的地区长官们更广泛的紧急权力,比如限制人员流动,设置宵禁,对平民进行“临时安置”,以及采取“经济领域的动员措施”等等。
在实现法律层面的“与时俱进”后,克里姆林宫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包括以下两方面:
一是围绕执政党“统一俄罗斯党”开展工作,继续加强自身的政治基础。
尹锡悦这次戒严之所以失败,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执政党“国民力量党”政治基础薄弱,未能掌握国会多数,加上尹锡悦几乎没有可靠政治盟友,因此在面对反对力量时显得孤立无援。
相比之下,李在明领导的“共同民主党”不仅是国会第一大党,而且还有“祖国革命新党”“进步党”等诸多盟友。如果没有这些政治盟友的大力支持,弹劾尹锡悦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支持普京的“统一俄罗斯党”虽然是俄罗斯国家杜马第一大党,普京的政治盟友更是遍布整个俄罗斯,但隐患依然存在:那就是“统一俄罗斯党”太过于依赖普京本人的声望,看似支持率很高,然而一旦将来权力过渡做不好,那么其他党派是有“弯道超车”的机会的。
二是加强对军方的控制和整顿力度,同时培养更多直属于总统的力量。
尹锡悦失败的最关键一点,是他既缺乏对军方的掌控,也没有像“一心会”那样绝对效忠自己的势力。他所能掌控的,似乎只有国防部长,这导致韩国军方高层对戒严令的态度并不一致,持反对立场的不少。这种态度从707特种作战部队在当天的“迟缓反应”中便可见一斑。
回过头来再看俄罗斯。实际上,普京很早就注重培养直属于自己的军事力量了,2016年,普京改组属于内务部的内卫部队,成立了俄罗斯国民近卫军,近35万人的编制均隶属于俄联邦安全会议,而安全会议的主席便是普京。另外,国民近卫军的司令也直接对总统负责。
直属于克里姆林宫的国民近卫军,加上普京一直以来信任的,以“强力部门”高层为核心组成的“希拉维克”集团,按道理应该是天衣无缝的设计。
但结果却是去年6月“瓦格纳事件”的爆发,彻底暴露了这个系统的脆弱——瓦格纳一路北上,中途竟然几乎没有遭遇任何抵抗,如果最后不是普里戈任无法下狠心,不敢想象局势将会如何发展。
尽管据称后来俄罗斯抓了数十名军方和安全部门的高官,但治标不治本,问题依然存在。可以预见的是,在俄乌冲突结束后,克里姆林宫可能还会采取更多的措施,来杜绝一切可能对权力中心造成威胁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