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强哥却心甘情愿！
1
“强哥，我考上了大学，可是我爸筹集不到学费。
我愿意跟了你，不求别的，只求你供我读大学！”
娟妹身穿花格子衬衫，黑色长裤，沾满泥巴的黑色布鞋，怀里抱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军绿书包。
突然出现在强哥干活的工地宿舍。
好在中午其他工友都出去吃饭，宿舍里只有强哥一个人。
他一把把娟妹拉进屋里，随即赶紧关门并且反锁。
娟妹毕竟是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她以为强哥这就要要了她。
紧张得她浑身颤抖，上下牙齿都在打战。
她往后倒退着，两只眼睛里充满泪花。
“哎呀，我说娟妹，可不要乱说。
遇到困难了，就跟哥说，如果我能帮得上，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嘛？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娟妹这才明白，强哥愿意帮她，而且不会为难她。
娟妹扔下手里的书包，扑通一声跪在强哥面前。
“强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读完大学一定报答你！”
咚咚，咚咚，娟妹拼命地给强哥磕头，脑门撞在工友宿舍的地砖上发出响声。
强哥弯腰赶紧扶起娟妹，从床底下的一个行李箱里，拿出500块钱递给娟妹。
“这些钱，你先拿着，当作生活费，学费我下午去银行给你取。
往后生活费学费我都包了，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这种话别再说了。”
娟妹两只手颤颤巍巍接过强哥给的钱，眼泪如决堤洪水喷涌而出。
娟妹扑到强哥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活到21岁，还没有抱过任何一个女人，娟妹突然闯进他的怀抱，强哥的心咚咚乱跳。
两只长满老茧的粗壮大手不知所措。
娟妹和强哥不是亲兄妹，是同乡，是发小。
他们两家都住在德兴镇，两家是东西院邻居。
2
强哥比娟妹大三岁，强哥的父亲老柳和娟妹的父亲老孙都是炼油厂的职工。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强哥淘气学习成绩不好，初中毕业就去工地干活。
娟妹从小成绩优异，一路上考上了重点初中，重点高中，又考上了重点大学。
但娟妹命不好，父亲在工作中出了意外，被炼油设备撵断一条腿，厂里给定了工伤。
丧失劳动能力回家休养，厂里给办理病退，只能拿病退工资，每个月只有几百块钱。
家里三个孩子在读书，娟妹的母亲去世早。
母亲在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大出血，走了。
一个瘸腿父亲拉扯三个孩子过活，可想而知，生活有多艰难。
小时候，娟妹家经常受到强哥家照顾。
强哥家做了好吃的，都会给娟妹家送过去一些。
娟妹考上大学，手里攥着录取通知书，咬着嘴唇看着爸爸。
爸爸坐在灶头前烧火，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香烟。
把一包烟一口气都抽完了，仰起脸，满脸皱纹，眼窝深陷，看着娟妹说：
“娟妹，你都18了，成年了，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分担一下家里的担子。
我去求炼油厂的朱厂长，把你安排进去上班。
哪怕就当个临时工也好，每个月也能有千把块钱的进项。”
娟妹听到这些话，一下子就瘫在地上，她哭着说：
“爸，我都考上了，如果不去念书，我这辈子就只能是个工人。
我渴望上大学，我做梦都想上大学。
爸，我求你，让我去上学吧！”
娟妹扑在父亲的脚边，双手拽着爸爸的裤腿，哭喊着哀求。
娟妹爸抹了一把眼泪，又擤了一下鼻子，长叹一声说：
“娟妹，我也想让你去读大学，可是一年两千多的学费，我去哪里给你筹集？
就咱们这个家，我就算砸锅卖铁，也凑不够你四年的学费啊！”
3
娟妹爸说话间抬头环视这个墙壁被烟火熏得发黑的低矮的草泥房。
家里的厨房只有一个锅灶和一个菜板。
两间卧室里，各有一张锈迹斑斑的铁床。
这样的一个家可谓是家徒四壁，想要变卖点东西去换钱，都没有。
那晚娟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难道自己就这样和大学失之交臂了吗？
盛夏八月的晚上，屋里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
娟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反复思考，到哪能借到钱，能让自己去读大学。
忽然，外面起风了，下起了雨，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
让本就心烦意乱的娟妹更加烦躁。
娟妹忽然想起，她帮强哥家洗的衣服还晾在院子里。
她连忙起身，出去收回强哥的衣服。
蓝色带白条的运动服，娟妹轻轻地把衣服叠好。
因为强哥家总给他们送些吃的，娟妹家无以回报。
她就总替强哥妈洗衣服。
只要娟妹洗衣服，就一定会去强哥家把他家的脏衣服拿回来一起洗掉。
强哥的母亲林婶看着娟妹长大。
这姑娘长得俊俏内秀会中，聪明伶俐，果然，是个读书的料。
整个镇上就考上10个大学生，娟妹的考分排名第二。
这姑娘要是念了大学前途无量。
林婶心里暗自合计。
听到娟妹下午拿到录取通知书跟她爸商量学费的事，父女俩的对话。
林婶动了恻隐之心，真想出手帮衬一把。
强哥父亲老柳却不赞成妻子的想法。
“强子妈，你是好心，我懂。
可是，咱们强子也不小了，咱们攒下的那些钱，是给强子娶媳妇用的。
如果借给娟妹，强子哪天领个媳妇回来，咱们怎么办？”
林婶听到丈夫如此考虑不无道理。
沉吟了一会儿说：
“如果我们帮衬娟妹，再撮合她和强子好，岂不是一举两得？”
4
林婶小眼睛里冒着光，笑眯眯地问。
“哎呀，我说老伴啊，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果不其然。
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娟妹是去读大学。
上了大学，开了眼界，她还能看得上咱们家强子吗？
咱们家强子只不过是建筑工地的一个出苦力的。”
林婶放下手里正在摆弄的凉席，叹了一口气：
“唉，说得也是，一个是大学生一个是初中生，不般配。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娟妹如果没有人帮一把，这大学可能就泡汤了。
真的可惜了！”
娟妹叠好强哥的衣服，坐在床边发呆。
忽然间，她想到了强哥。
强哥从初中毕业就出去干活挣钱，已经三年了。
这三年，他一定攒下一些钱。
她打算去找强哥借钱。
想到这里，娟妹觉得自己仿佛绝处逢生，兴奋地她从床边站起，在房间里来回走。
一边走一边想，怎么跟强哥说，他才会答应帮我呢？
想到自己什么都没有，家里更是穷得叮当响。
如果只是说大学毕业后赚了钱还强哥，这话怎么都显得那么虚无缥缈。
想来想去，娟妹想到小时候，整天跟在强哥屁股后头跑。
林婶就常逗她，娟妹这么喜欢跟强哥待在一块，长大了给强哥当媳妇好不好？
那时的娟妹还小，不知道当媳妇到底是啥意思。
每次林婶逗她，她都笑嘻嘻地说：
“好，长大我就是强哥的媳妇。”
娟妹想到这里，拿定主意，于是，第二天进城去找强哥，说出自己的所求。
强哥跟娟妹虽然没有血缘，两个孩子一起长大，从小感情就很好。
如今娟妹遇到难处，强哥一定会帮忙。
强哥在工地上干架子工，已经干了两年多。
这是个脑袋别在裤腰上的工种，不仅常年风吹日晒雨淋，还有一定的危险性。
5
所以，强哥的工资比较高，这几年，他也攒了点钱。
林婶和柳叔都叮嘱强子，赚了钱别乱花，给自己存点老婆本。
老婆本是存了，可是老婆在哪里，强子还不知道。
如今娟妹有难处，拿出一些钱帮衬帮衬她。
在强子的帮衬下，娟妹如愿去D城上了大学。
强子为了能给娟妹更多照顾，也跟着她去了D城，在那里继续找工地做架子工。
好在强子有架子工的技术，很快就找到了工作。
强子知道娟妹是个懂事的孩子，为了不给强哥太大压力，娟妹总是省吃俭用。
强哥知道娟妹读书辛苦，吃好吃饱是第一要务。
到了休息日，强子就去娟妹的学校找她，带她去学校附近的餐馆，给她改善生活。
强哥还知道，已经是大姑娘的娟妹，也要穿得漂亮一些。
吃过饭，他会带她去逛商场，帮她买新衣服、新鞋子。
娟妹不要，强哥就假装生气。
娟妹知道强哥对她好，没有什么能回报，还是一如既往帮着强哥洗衣服。
她叮嘱强哥，工地干活辛苦，衣服脏了不用洗，等她去看他的时候，帮他洗。
娟妹去过工地看过几次强哥，到了强哥宿舍，翻出强哥的脏衣服就洗。
工地上的工友见过娟妹的都问她：
“你是强哥没过门儿的媳妇吧？”
娟妹被问得羞红了脸，从来都不回答。
那些八卦工友还多次跟强子打听。
你女朋友那么漂亮气质又特别好，她是干啥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强哥起初笑而不语，从不正面回答。
被工友问多了，他脸皮也厚了，笑嘻嘻地说：
“打小就认识，我们是发小，她叫娟妹，在D城读大学！”
“哎哟，不得了啦！原来还是娃娃亲呢，强子女朋友还是大学生呢！”
6
一帮工友肆意地起着哄，强哥不以为然，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不久后，这件事就被家里知道了。
强子妈知道儿子在暗地里偷偷帮衬娟妹，并没有反对。
因为她早就中意娟妹，如果强子能把娟妹娶回家，简直太好了。
为了让儿子能打动娟妹等她大学毕业抱得美人归。
林婶也在助力。
娟妹去上大学了，家里就剩下老孙带着两个儿子过日子，依旧清苦，依旧许久吃不到一口肉。
林婶家养了好多鸡鸭，有了鸡蛋鸭蛋，林婶就给娟妹家送去一篮子。
林婶家包了饺子，一定会叫上娟妹父亲和她的两个弟弟。
孙家要洗个床单被罩，也都是林婶帮着忙乎。
老孙知道强子帮了娟妹，强子的父母极力对他们好，他们希望娟子将来能和强子好。
老孙在私下总是叮嘱娟妹，千万别辜负了强哥的一片心意。
两边老人都在撮合强子和娟妹。
让原本没有想过和娟妹好的强子，也渐渐开始喜欢上娟妹。
春节过年的时候，孙家和柳家两家人在一起过春节，仿佛已经成为一家人。
林婶看娟妹简直就是婆婆看儿媳，越看越欢喜。
老孙看强子，也像老丈人看女婿，越看心里越美。
两家人心照不宣，两个年轻人也知道双方老人的心愿。
就连邻居都在打听，是不是娟妹和强子好了？
快嘴的林婶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有了个大学生未来儿媳。
见人就夸，一夸强子命好，娟妹能中意他；二夸娟子懂事，懂得知恩图报。
林婶一番操作，街坊邻居和厂里的同事朋友，都知道娟妹将来大学毕业是要嫁给强子。
强子供娟妹读大学更加用心，大到学费，小到生活费，全都由他承担。
娟子也感激强哥，为了给强哥减轻压力，拼命学习。
7
从大二开始，她就能获得学校的一等奖学金，学费基本上就有着落了。
强子知道娟子优秀，为了能配得上她，除了对娟子好，还拼命地对娟子的爸爸弟弟好。
为了给娟子家翻盖新房，强子跟工头说，凡是需要人家班，都可以安排他。
强子连着四个月没有休息过。
接连上班，实在太累了，强子在10楼高的地方安装脚手架时，忽然头晕，脚下一滑，从楼上跌下去。
幸运的是，他身上系着安全绳。
即便如此，一根手指头粗细的钢筋还是插进他的大腿里，造成大腿骨折。
工友及时把他送到医院救治。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一个月不能下床，需要住院治疗。
娟妹知道了，吓得哇哇大哭。
她抱着强哥哭着说：
“强哥，你这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啊？”
强哥看着娟妹如此心疼他，如此担心他，本来把他疼得冒汗的大腿，似乎瞬间好了，一点都不疼了。
爱情成了最好的止痛药。
强哥住院期间，林婶本来要来伺候儿子。
娟妹说啥都不让，说林婶年纪大了，受不了在医院苦熬，让她来。
只要娟妹没有课，她就在医院陪着强哥。
手术后一个星期，强哥拉尿都只能在病床上解决。
娟妹就帮着强哥接屎接尿。
同病房的病友羡慕地说：
“小伙子，命真好，媳妇对你照顾得无微不至！”
强子笑着说：“嘿嘿，是啊，是啊，我的命真好！”
两个月后，强子出院了，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忙过一个季度之后，强子回了趟老家。
他把娟妹家的草泥房拆了，买来红砖、水泥、钢筋，请来工人和泥瓦匠……
四个月后，娟妹的两间草泥房变成了三间砖瓦房。
铁皮盖的房顶，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亮闪闪。
8
院子的地上，也被铺满了石头，整洁清爽的院落，给人焕然一新，神清气爽的感觉。
这还不算，房子里的装修，家具家电都购置齐全。
娟妹爸做梦都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还能住上这么豪华的房子。
老孙拉着强子的手，老泪纵横：
“强子，你对我和娟妹这么好，让我们怎么报答你？”
林婶在一旁也被感动地流着泪说：
“老孙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强子孝顺你，应该的！”
强子爱屋及乌，深爱娟妹，就会深爱娟妹的家人。
娟妹成绩优异，到了本科毕业的时候，被学校保送读研。
娟妹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强哥。
强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双手搓了搓粗糙黝黑的脸颊说：
“娟妹，只要你还想读书，我就能等。”
娟妹听到强哥如此说，如释重负，一把搂住强哥的胳膊，把头歪在他的怀里。
林婶知道这个消息却有些坐不住了。
她一心盼望，娟妹大学毕业就跟强子结婚。
可如今，娟妹被保送读研，那就意味着，娟妹将来毕业就是研究生。
强子虽然在工地上做架子工，一年能赚十多万。
但再怎么说，强子是初中文凭，娟妹是研究生文凭，两个人差距越来越大。
这让林婶感到十分不安。
林婶悄悄跟老伴商量，怎么能劝说娟妹放弃读研，抓紧跟强子把婚事办了？
这事可愁坏了柳家老两口。
老柳和林婶商量了好几天，也没拿出个主意。
他们想去找娟妹的爸爸商量商量。
老孙根本做不了女儿的主，当年跟她说没钱供她读大学，自己跑去找强哥帮忙。
如今娟妹已经长大了，自己更加有主意，父亲的话她更不会在意。
柳家老两口急得吃不下睡不着。
他们特别担心优秀的娟妹临时变卦，看不上强子，两个人分手。
9
强子这么多年对娟妹的付出，还有父母助力，帮衬孙家那么多，岂不都打了水漂？
想来想去，老柳想出一计。
林婶生日快到了，他们家打算热热闹闹操办一回。
在家摆了五桌酒席，邀请亲朋和邻居来家里庆祝一番。
前院大家熙熙攘攘说着祝福的话，吃着丰盛的佳肴。
后院，林婶给强子和娟妹准备了两碗羊汤。
林婶一个劲地说，你们俩帮我张罗寿宴辛苦了，喝点汤好好休息一下。
林婶督促强子和娟妹喝汤，然后，退出去，把房门关紧。
强子和娟妹喝完羊汤，两个人都觉得浑身发烫，心里像着起一团火。
强子和娟妹在后院小屋里独处，看着脸蛋红红的娟妹，他禁不住冲动起来。
抱住娟妹一顿亲吻。
娟妹本想挣脱，却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没有力气，甚至意识开始模糊。
强子在催化剂的作用下，成了娟妹的男人。
娟妹也成了强哥的女人。
两个人醒来之后，强子紧紧地拥着娟妹，生怕一松手，她就像个仙女一样飞走了。
一个月后，娟妹还是去学校报到了，她要继续研究生学业。
林婶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想想娟妹和强子已经在一起过，生米已然煮成熟饭。
不安的内心似乎安稳了一些。
娟妹读研，因为是保送生，学费全免。
她帮着研究生导师做科研项目，导师分给她一些奖金，这些足以应对生活费。
娟妹从读研开始，就不再问强哥要钱。
虽然，强哥比过去给娟妹打的钱更多。
娟妹把那些钱都存在一个账户里。
三年之后，娟妹即将研究生毕业。
她拿着一张银行卡约强哥在一家宾馆里见面。
见面之后，娟妹又一次跟强哥在床上翻云覆雨。
情到浓时，她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强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帮衬！”
10
两个人亲热之后，娟妹穿好衣服，拿出随身带来的银行卡。
“强哥，这张卡里有10万块，是我读研三年，你给我打的钱。
我一分没花，都存了起来。
这些钱你拿着，将来娶媳妇的时候用得上。
我读大学你给我拿了2万块，帮我家翻盖房子，又拿了5万块。
我还欠你7万块，等我工作之后，我把前两年的工资都给你。
我已经找到一家研究所的工作。
每年工资到手能有15万，两年能给你30万。”
强哥听到这里，蒙了。
他没有接娟妹给他的银行卡，颤抖地问：
“你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欠下的债，总要还的。”
娟妹说这话，把脸转过去，不敢看强哥。
强哥光着膀子一把抓住娟妹的双臂怒吼道：
“你这是要跟我清账，然后，跟我两清是吗？”
娟妹流着泪，一字一顿地说：
“强哥，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生活到一起。
我知道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娟妹抽泣着，哽咽着，浑身颤抖着。
强哥抱住娟妹哭着说：
“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想要你的人，要你跟我好一辈子。”
“强哥，我做不到，我不爱你，我那样做，都是为了报答你！”
强哥抱着娟妹痛哭流涕，他不敢想象，娟妹离开他，嫁了别人，他会怎么样？
不久之后，娟妹和强哥分手的消息传到了林婶和老柳的耳朵里。
林婶拍着大腿一边哭一边说：
“完了，完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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