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包顺利完成制作。——编者。
笑脸
关大伯接着说:“因为当时我们这些人是受朝廷派遣而来的,以每年向朝廷进贡一条大鳇鱼为使命,有皇权罩着,所以没有人欺负我们。
松花江里的鳇鱼也不是很多,我们捕获鳇鱼以后便养在一个池塘里,这个池塘就叫做‘鳇鱼圈’。”
“哦,‘鳇鱼圈’是这么回事儿呀!”
“我们在冬季结冰时把鳇鱼送往京城,便可免除一年的赋税。
光绪末年捕获鳇鱼便十分困难了,我们就去找地方官府,郭尔罗斯前旗扎萨克奏明朝廷,朝廷就废除了我们进贡鳇鱼的差事,让我们就地从事放牧和农耕,可是,当地官府只给了我们很少土地和草原,而且仅有的那点儿草原还跟狼窝屯有争议。
朝廷的使命被废除了,我们这些人的‘特殊待遇’也就不存在了,因此就难免受到一些歧视和欺负,与狼窝屯的土地之争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官府对我们也不公平,总以‘尚未调查清楚’为借口,一拖再拖,至今悬而未决。
日本鬼子来了以后,就更不拿我们当人看待了,不但我们的尊严、地位、利益和风俗习惯再也得不到尊重,而且还有人扬言要把我们赶出郭尔罗斯,再不就让我们为日本人捕鱼。
我们是中国人,怎么能给日本人捕鱼呢?
我们坚决不从,日本人十分恼火,就让旗公署向我们征收赋税,并且不准我们再进入松花江捕鱼。所以,我们锡伯屯的老老少少都恨透了日本人和旗公署。”
关大娘在厨房里听到了,就说:“人家布日固德来咱家是客人,你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干啥?”
关大伯一拍大腿,说:“可不是咋的?你看看我,啰里啰嗦地说了这么半天,还没问问你跟关育培一起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布日固德说:“大伯,您知道,日本鬼子抢了咱们的粮食,最近几天就要装车运走了。咱们可不能眼瞅着让日本人吃着咱们的粮食去打中国人呐。”
“你说得对。那怎么整呢?发动大伙去抢回来?”
“抢回来是不太容易的,咱们不能让老百姓去做无谓的牺牲。我们的队伍决定想法炸掉这车粮食,我和关育培此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问问皮匠铺那位唐大伯能不能造炸药?”
“能!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跟你去见他!”关大伯当场就领着他俩去找唐皮匠。
唐皮匠也是个爽快人,当场答应,而且连夜投入了制作炸药包的工作。
第二天早上,关大伯领着布日固德到皮匠铺一看,已经造出了颜色不同的三个炸药包。布日固德问唐皮匠:“唐大伯,这三个包为啥颜色不一样啊?”
唐皮匠回答:“赭石色的是牛皮雷,柠檬色的是马皮雷,灰白色的是狼皮雷,凭我的经验,应该是牛皮的最好。你们拿去做个实验,然后咱们挑最好的造,造多少都行。”
布日固德激动地说:“唐大伯想得可真周到。不过,我听说牛皮挺贵重的。”
“嗨嗨,再贵重也没有咱们的民族尊严贵重啊!炸毁日本人的火车,饿死这些侵略者,我们中华民族才能有尊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