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也不完全知道原因:都是叛徒、教官、贪官,为何吴敬中受戴笠器重,余乐醒却差点被杀掉?

半壶老酒半支烟 2024-10-04 19:58:25

在军统临澧特训班,至少有九个教官是叛徒出身,沈醉在《军统内幕·军统培训特务的内幕——从军统临澧特训班看特务的滋生》中只提到了九个:“戴笠选派到这个班去工作的一些大特务有:谢力公、王崇五、陆遂初、王班联、贺元、徐永年、吴景中等。这些重要负责人,都是曾经留学苏联的共产党叛徒。”

吴景中就是电视剧《潜伏》中保密局天津站站长吴敬中——他是保密局天津站站长而不是军统天津站站长,因为老吴去天津的时候,戴笠已经坠机,军统已经改为保密局,所以吴敬中不可能在天津见过戴笠,如果要见,那也是在临澧、重庆以及西北、东北才能见过。

吴敬中(为方便起见,咱们将吴景中也称为吴敬中,因为特务的名字都不止一个,是很难分辨真假的)除了在军统临澧特训班当过一大队二中队政治指导员兼情报、电讯教官,还当过中苏情报所所长、军统西北区区长、东北区区长,在军统西北区,吴敬中的前任叫程一鸣,此人也是从莫斯科中山大学回来的“叛徒”,但因为“叛徒”二字上要加引号,所以沈醉在开列军统临澧特训班叛徒出身的教官时,故意漏掉了他。

除了程一鸣,沈醉还故意漏掉的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他的姐夫余乐醒:余乐醒与谢力公都是临澧特训班副主任,程一鸣是总教官(程当过多个特训班总教官,撰写过多本特训班教材),沈醉故意漏掉程一鸣和余乐醒的名字,就是因为这两人的真实身份,他也没有完全搞清楚。

包括吴敬中在内,沈醉只公布了七个叛徒的名字,再加上他故意漏掉的程一鸣、吴敬中,我们已经知道军统临澧特训班至少有九个是从莫斯科中山大学回来的叛徒,他们为什么叛变,沈醉在回忆录中说得也很清楚:“回国后已处革命低潮。当时南昌行营调查课课长邓文仪派人到上海专门接待从苏联留学回来的共产党员,让他们叛变后为他工作,起码按中校或上校任用。”

南昌行营调查课后来并入复兴社特务处,特务处变成军统,这九个叛徒从中校上校起步,最后当大区区长、甲种站站长的都晋升为少将,沈醉的姐夫余乐醒则因为太有能耐,也比较贪财,而一直不被戴笠和毛人凤待见——别的中山大学毕业生是被邓文仪拉拢而叛变,余乐醒是在南昌起义后携带黄金出逃,与吴敬中程一鸣等人的性质有本质不同。

余乐醒和吴敬中在我党的位置都很高,余乐醒留法、留苏期间的几个同学有多厉害,笔者还真有点不敢说,如果余乐醒不叛变,建国后地位有多高,笔者也不敢想象——七十三团七连勤务兵携带黄金潜逃,团长黄浩声要枪毙该连林连长,是曾任该团党总支书记后任前敌委员会参谋的余乐醒提出交由继任党总支书记陈毅来处理,林连长才免于被枪毙,这件事中足以证明余乐醒当时的职务确实不低。

余乐醒后来成了军统特工专家,吴敬中在我党工作期间,也就是1925年8月15日写的《党校工作报告》,现在还能查到,也被很多党史资料引用。

吴敬中和余乐醒如果不叛变,在1955年能授什么军衔,这个问题不好讨论,咱们还不如换一个话题:同为叛徒出身的军统特训班高级教官,为什么戴笠毛人凤重用吴敬中却想杀余乐醒?吴敬中能跑掉而余乐醒跑不掉?

同样是叛徒、贪官,为何吴敬中深受戴笠毛人凤器重,而余乐醒却差点被戴笠毛人凤杀掉?这个问题,沈醉的回忆录中能找到答案。

沈醉在回忆录中详细介绍了吴敬中有多会讨戴笠喜欢,却没说为何戴笠和毛人凤都给吴敬中三分面子的另一个原因:吴敬中和余乐醒虽然是同学,却不同班,吴敬中那个班,有一个很厉害的同学,俄文名字叫尼古拉,中文名字叫蒋建丰,老吴比小蒋大七岁,对当时“积极要求进步”的小蒋颇多关照。

小蒋的太子之位一天比一天稳定,老吴的腰包也越来越满,这跟老吴的另一个同学、已经从军统局最后一任局长保密局首任局长升任“国防部次长”的郑介民也有很大关系:如果毛人凤待老吴不好,郑介民手下的“国防部二厅”也是特务机关,也正缺人,如果老吴离开毛人凤而去郑介民那里,小蒋会不会认为毛人凤在清洗“太子党”?

郑介民兼任中苏情报所所长期间,用吴敬中为总务科长,就像李维恭让店小二许忠义当督察处(室)总务科长一样,看重的是手下的理财之能。

与吴敬中的善于“理财”、“上供”不同,余乐醒在赚钱方面,显得有些不够“大气”,他的内弟沈醉似乎也犯了相似的错误。

戴笠死后,沈醉在军统到保密局过渡期间,一直担任总务处少将处长,局长郑介民从上海往重庆倒卖汽油赚了一千两黄金,经手的沈醉居然也捞了五百两,这“跑腿费”收得也太狠了——沈醉回忆录中说郑介民一次就赚了一千两,自己赚了五百两,倒卖了多少次,他却没说,估计每次他都是按这个比例沾光揩油。

如果是吴敬中替郑介民跑腿,绝不会捞得这么狠,沈醉的姐夫余乐醒,则是跟沈醉的大哥沈呤一起挖军统墙角而被揭发,沈醉在《我的特务生涯》中回忆:“当时由于法币天天贬值,前一天的1000元法币,到第二天就只值900元了。当时姐夫的炼油厂主要是从桐油里提炼汽油,有时桐油缺货,姐夫就伙同大哥及他手下的几个学生用公款买些其他商品,过十天半月后再把这些商品卖出去。因为法币贬值,商品并不降价,这样他们就可以从中捞到不少油水。”

余乐醒和沈呤这种行为属于什么性质、应该受到怎样的处罚,熟悉那段军统历史和家法的读者诸君自然清楚。

余乐醒也会拍马屁,但显然不如吴敬中拍得高明:吴敬中是在戴笠瞌睡的时候送枕头,在戴笠因为无法把特务打入延安而被老蒋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介绍”了自己一位在重庆出现的同学,虽然最后那位同学没有叛变,但毕竟让戴笠看到了吴敬中的“忠心”。

余乐醒跟吴敬中不同,他拍戴笠的马屁,更注重的形式,最后马屁拍在了蹄子上,沈醉在回忆录中也记载了他姐夫的出糗:“1938年秋天,戴笠第一次来到临澧特训班视察时,副主任余乐醒得到戴要来的消息,为了讨好他,也想让学生们知道一点主任的威风,便在他要来到的当天上午,派出两个中队的学生去担任警戒,在一座小小的临澧县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戴笠在老蒋面前连好车都不敢坐,出行也是轻装简从,生怕引起老蒋的猜忌,余乐醒此举,无疑是给戴笠上眼药:“当戴的汽车驶到县城附近时,余乐醒早率领全体教职员和部分学生在道旁恭候多时,在一声‘立正’号音发出后,接着是几处同时传出了立正号音,使整个县城都进入了紧张的气氛中。站在交通要口的武装学生,也立刻执行了断绝交通的任务。戴笠一看到全城戒严来欢迎他,更是火上加油,在路上便发作起来。他厉声责问余乐醒,这样警戒森严是为什么?他说,他又不是过去的军阀,如果让蒋介石知道了他这么摆威风,那还得了。”

当年的军统,不杀贪的,不杀懒的,专杀不开眼的,余乐醒就属于不开眼的,所以不但戴笠不喜欢余乐醒并想找机会杀掉他,毛人凤上位,也一直在找茬儿,要不是特训班学员通风报信,余乐醒就被毛人凤抓到枪毙了。

天津解放前,吴敬中弃职出逃,毛人凤也拿他无可奈何,余乐醒则在老蒋兵败如山倒之际,选择了“弃暗投明”,但是余乐醒的“觉醒”似乎太晚了,所以他连沈醉那样的“起义将领”名分也没得到,在担任某机械厂工程师时负责的产品偷工减料,而且正是在抗美援朝期间,于是余乐醒进了监狱,就再也没出来。

吴敬中在小蒋同学担保下被毛人凤释放,然后去了香港,没有任何解密资料记述吴敬中去香港是做买卖还是当特工,这就是他的高明和神秘之处,读者诸君看了吴敬中和余乐醒的资料,对这两个叛徒、贪官,肯定也有自己的见解和评价:在您看来,余乐醒和吴敬中最大的不同在那里?吴敬中富贵逍遥,余乐醒身陷囹圄,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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