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多年,我们一直没有孩子。
我以为嫁给他是美梦成真。
却不知道他完全是被迫娶我。
直到我撞见他带着儿子,身旁还有美女相伴。
我这才明白,原来他一直有另外的家。
那天我失去孩子,心碎离开。
我遇到真命天子。
他却幡然醒悟,红着眼求我回去。
1
数不清将桌上的饭菜热了多少遍,白天到黑夜,朝思暮想的人却迟迟未归。
靠在沙发上,困意侵袭,我还是强撑着,等他回来。
“咔哒。”门口传来的声音惊醒了我,随即快步走向门口。
眉眼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颗不怎么明显的痣。
在我面前,江锦年始终是清冷漠然的样子。
“锦年,你吃了没?我再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桐秋。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以后也不需要等我回来。”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流露出几分怀念,很快便移开视线。
洗漱好躺在床上,江锦年突然将我搂入怀中,他体温偏低,被他拥着像与蛇类交缠,可记忆中少年的拥抱明明十分温暖……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我的脖子上,耳边是他的低喘,即将成形的思路陷入混沌,我被拽进欲望的深渊,与他共沉沦。
江锦年不复平日的温柔,十指相扣,长驱直入,我动弹不得,只能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别,好痛…停下来,锦年…”
“乖,我会轻点的。别怕,施羽…”
他轻柔地拭去我脸上的泪水,动作放轻,靠在我的颈窝,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低声喃喃。
如此亲密,可我们的心却隔着巨大的空无。
听清他口中的名字,我如坠冰窟,刺骨的冷。
方才的情动,缠绵,不过是我自作多情,像个笑话,沉溺于不属于自己的温情。
我彻夜未眠,睁着眼直到破晓时分。
轻手轻脚起身,走进厨房为他准备早午餐。
江锦年有胃病,工作起来却不管不顾,一天吃一餐也是常有的事。
“夫人,您送来的营养餐,江总……”
“都丢了吗?”
“这……”
想也知道,他怎么会吃呢。
我自嘲一笑,没再追问。
面对江锦年,不求回报的付出与等待已成习惯,我总不自觉将他放在第一位。
“我去上班了。”他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
“吃了早餐再走吧,你工作起来肯定又会忘。”
“不麻烦你了。还有,以后没必要天天去公司给我送饭。”
他的拒绝干净利落,不留一丝余地。
我想追上去,只能看到他离开的背影。
从来如此,他不会为我停留,我只能注视着他渐行渐远,奋力追逐。
“没必要,不需要,太麻烦…”
回想过往,诸如此类的话语几乎占据全部。
每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给我刺上新的的伤口。
我不死心,匆匆将其打包后开车前往公司。
前台员工都认识我,一路畅通无阻到达顶楼,电梯门打开,一对男女的背影出现在眼前。
“江总,这是我为您准备的早餐,您看看可以吗?”
“多谢了,林秘书。看上去很好吃,以后这些就由你全权负责。”
江锦年侧头,我能看到他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手中提着的餐食此刻成了烫手山芋,恨不能立马丢掉它。
在被发现之前慌不择路地离开,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事的,或许锦年只是怕我累着。而且秘书做这些也算分内之事。”
可这样苍白的说辞,我甚至无法自欺欺人。
我们之间始终存在着无形的屏障,我进不去,他不愿出来。
对待旁人,他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对我,则是客气而疏离。
一口口咽下为他准备的早餐,食不知味。
江锦年喜爱的,恰恰是我所不喜。
没有胃口,但只能强迫自己吃下,很快就要到喝药时间了。
自从半年前查出很难有孕,我已数不清喝了多少中药,补药和所谓的秘方。
刺鼻的气味,混沌的颜色,却一日三餐都得喝。
无数次咽下后的干呕,流泪,甚至药物过敏导致昏迷,住院。
我心甘情愿,因为我想和江锦年有一个孩子,我也知道他有多么喜爱小孩。
但在我面前,他极力掩饰。
以往我与他讨论生育问题,他总严肃地说要小孩太麻烦了,而且伤害很大。
“桐秋,对我来说,你的身体最重要。我娶你不需要你生小孩,我们两个人挺好的。”
他的语气是罕见的温柔,注视着我的眼神认真而缱绻。
可为什么,我从中看到丝丝不忍与愧疚?
没有细想,我沉浸在他的温情,雀跃于他对我的关心。
尽管在结婚前江锦年便明明白白告诉我,他娶我只是因为这张与梁施羽相似的脸,我可以拒绝。
而我固执地坚信终有一天他会被打动,放下死去的白月光。
充斥鼻腔的苦涩拉回我的思绪。
自从上次江锦年表明态度,我收敛许多。只是仍不肯放弃,背着他偷偷喝。
没过多久,熟悉的过敏反应出现,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皮肤迅速泛起红疹,剧烈的头晕疼痛,腿也软的厉害。
挣扎着拿起手机,给江锦年打电话,他是我的紧急联系人。
我走失后被收养,养父母却早早离开,留我一人。
闺蜜朋友也因为我的执迷不悟,恨铁不成钢,最终渐行渐远。
迟迟未被接通,意识在痛苦中变得模糊不清,眼前一阵阵发黑。
“工作时间不要随便打扰我,有什么事吗?”
江锦年清冽的嗓音拽回我的神智。
“我,我现在很难受,你能不能回家…”
断断续续的话语在疼痛中支离破碎,我用尽全力也无法继续说下去。
“同样的把戏还没有用腻吗?苏桐秋,我真的很讨厌你的小心思。”
他冷淡的话刺痛着我,额间的冷汗不停流下,死死咬牙,不让痛呼溢出。
“不说话是默认吗?算了,没时间陪你瞎闹。我会叫刘助打120。以后真有事就找医生,找我没用。”
我知道工作中江锦年十分不喜被打扰,况且我有“前科”,他这般,也正常。
这样安慰自己,心还是一抽一抽地疼。
失去意识前,我似乎看到大门被破开,有谁朝我跑来,抱住砸向地面的身体。
2
缓缓睁开眼,茫然盯着惨白的天花板,鼻尖充斥着消毒水味。
“你终于醒了,刚好这瓶点滴打完,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微微侧头,只见护士埋头操作着。
“没有,我是过敏了吧。”
被嘶哑的声音吓一跳,我讷讷闭嘴。
“是啊,你是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吧。听顾医生说你喝的是中药,怀孕后很多都不能继续喝的…”
护士的话似一道惊雷,直愣愣地劈下。
一刹那,万籁俱静,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急促跳动。
低头注视着仍然平坦的小腹,轻轻抚摸,还是感到不可置信。
这里孕育着我和江锦年的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
目眩神迷,汹涌的喜悦海浪般将我吞噬,我迫不及待想要听到他的声音。
“锦年!我…”那三个字到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我后知后觉地感到担忧,锦年他,真的想要孩子吗?
被当作替身的阴霾从未消散,只是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
“你在做什么呀?” 最终还是换成无意义的询问。
他没有回答,我隐约听见他低声说些什么,然后是女人的娇笑声,银铃般悦耳。
“你,你是在和谁说话吗?”
我故作镇定。
“嗯,是啊。我在机场接人,诗婷回来了。听你的语气,应该没什么事。过几天我们一起聚聚。不说了,准备开车。”
挂断电话前,我还能听到他笑着说“别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最后归于寂静。
握住手机的骨节用力到泛白,无法自控的恐慌涌上心头。
他轻描淡写的关心让我如鲠在喉。
梁诗婷是梁施羽的妹妹,在我结婚前便出国了,现在突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