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军军医回忆诺门罕18日军崇尚的刺刀在苏联的装甲面前一文不值

大肥肥文史说 2024-08-12 19:52:50

作者:松本草平、华野,李兆晖译

(二)“重炮轰击、猪突前进” ——关东军使出“必 杀技”

1. 【战史记录】

“短臂”的关东军炮兵

7月22日,阴云密布,细雨绵绵。原定的炮火攻击时间已 到,但日军前沿各炮兵观测所普遍反映能见度太差,无法提供射击所需的精确方位,内山司令官只好通知小松原中将,要将 炮击计划顺延至天气转好。

小松原指挥的步兵联队此时已在出 发阵地各就各位,几万人马只得原地隐蔽待命。在平坦的大草 原上,如此大规模的兵力集结调动,根本无法瞒过苏军的侦察 机,朱可夫在得知前线日军有异动时,马上命令前线各部用一 切办法阻止日军调动兵力,挫败日军这次冒险,不过朱可夫也 没有料到关东军这次要跟他赌一把“炮战”,步兵只是陪衬。

苏 军的炮兵可不在乎天气好坏,他们按提前测好的坐标方位进行 概略射击,军属的远程加农炮、榴弹炮,师属山炮、野炮,团 属步兵炮、重型迫击炮组成了三道火网,不停地轰击日军集结区域。

日军各步兵联队蹲在草草挖成的单兵坑内,被炸得七荤八 素,苏军一颗大口径炮弹的杀伤半径是50米~60米,很多日军 士兵不是被直接击中毙命的,而是全身发青被震死在掩体内的。 器材损失则更大,工兵分队一半以上的破障器具损毁。各联队 纷纷向小松原报告被炸的惨状,要求炮兵还击以解脱步兵的困 境,内山少将拒绝重炮还击,理由很简单,盲目还击不仅起不 到多大作用,还会暴露目标,还有一点内山不便明说,炮兵各大队的炮弹尤其是150毫米重炮的弹药十分有限,他没有概略 射击的本钱。

一天炮击下来,前沿埋伏的步兵部队减员严重,第72联队第2步兵大队(编制1200人)损失最大,仅剩260人,有几个小队(编制80人)竟无一生存,气得联队长酒井躲在沙坑里大 骂炮兵“马鹿(混蛋)”!其他联队的伤亡也超过了1/6。

晚上, 雨停月出,苏军的夜航轰炸机又飞临日军头顶,轰炸了两个多 小时,关东军第2飞行集团的战斗机没有夜航能力,前沿的高 炮部队也没配备探照灯,只能看着步兵挨炸。

步兵联队长们向 师团长小松原抱怨道:“人家苏军不管白天黑夜,晴天雨天,可 是全天候照打不误呀,咱们的大炮和飞机怎么就这么娇贵呀?” 小松原有火发不出来,只能坐在掩蔽部内大生闷气。

7月23日,雨过天晴,早晨6点,关东军第2飞行集团终 于按原计划出动了,58架九七式轰炸机和战斗机刚飞抵诺门罕 上空,便被苏军铺天盖地而来的200多架伊- 16、伊- 15战斗 机给包围了,空中炮声隆隆,黑烟滚滚, 一架架中弹的飞机拖 着长长的火焰栽了下来。不用说, 一大半都是关东军的轰炸机。 靠空中力量摧毁苏军重炮阵地,显然是不可能了。

6点30分,日军开始用部分克式山炮做诱饵进行零星射击 企图引诱苏军重炮开火,以寻找其阵地位置。日军断断续续地 打了一个半小时,除了引来苏军前沿一些步兵炮和重型迫击炮 的还击外,西岸苏军重炮一声不吭。

内山等得不耐烦了,命令 8时整,所有火炮对预测地域进行全效力射,轰击时间为2个小 时。顿时,地动山摇的大炮战开始了。日军76门大口径火炮一 起开了火,整个诺门罕战场火光冲天,黑烟弥漫,大地随着炮声一阵阵地颤抖,如此大规模、长时间的炮击,据记载为日本 陆军的首次。

内山兴奋得热血上涌,坐卧 不安,他不但开创了日本炮兵的 一 个新纪 元,而且军部来电还 告诉他,本次炮战每门炮至少要打足5个基数。这可是空前的大方,受国力和自然资源的制约,日军对不同型号火炮每天的耗弹量都有严格规定(如100毫米加农炮为50发,150毫米加农炮为30发,150毫米榴弹炮为40发,等等),所以平常炮兵在射击时都斤斤计较, 一次能打1个基数都觉得很奢侈,根本不像苏军那样大手大脚地不停轰击。关东军这次确实要砸锅卖铁拼命了。

日军的150mm 重炮阵地。

这是当年令 日军胆战心寒的苏 军1931式203mm榴 弹炮,其独特的履 带式炮轮很易识 别。

不过日本炮兵从未受过10公里以上的远程射击训练,也从未经历过大量炮弹的饱和射击训练,虽打得热火朝天,滚烫锃亮的黄铜弹壳在每门炮后扔了一堆,但从观测气球及前沿观测所传回的消息来看,射击效果不是太好,精度尤为不够。

苏军牵引车拖着火炮正从前沿向后撤退,只有不到10门火炮被击毁,冒起了黑烟。内山认为这是因为炮击时间还不够长,临时决定再延长炮击1小时。(这一打,可害苦了小松原的步兵,日军已按原计划在炮击后两小时发起冲锋,刚到苏军阵地跟前,正好被内山的炮火覆盖,苏军又是一通猛揍,步兵两头挨打叫苦不迭,下一章对此有细述。)

炮战到中午,内山炮群一 口气打出了5000多发炮弹,这种消耗在日军战史上是惊人的,照这样打下去要不了几天关东军就得破产。令内山恼火的是重炮相继发生故障,主要原因是炮架强度不够,由于要远距离射击,火炮以最大仰角连续发射时,多门炮炮架折断,另外,炮身过热、膛炸、炮管烧蚀等事故也层出不穷。射程最远的九二式100毫米加农炮竟连续损坏了6门;气得内山暴跳如雷。

下午,转移到新阵地上的苏军炮群开始反击,大量炮弹发出令人恐惧的呼啸声,暴风骤雨般砸在了日军炮兵阵地上,内山的阵地顿时成了 一 片火海。

许多日军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苏军强大的火力所吞噬,日军官兵在钢铁炽雨和烈焰海洋中哭天喊地,面对苏军排山倒海般的打击,日军还击的火力近乎于呻吟,以至一 些步兵部队请求旁边的炮兵千万不要还手,以免招来更猛烈的 打击。

重炮大队长上村曾连续派出 3人传令,但都先后倒在了炮火中, 走 得 最 远 的 一 个 也 没 超 过 2 0 0 米 , 日军的通讯联络已完全中断,指挥 失灵。

由于占有绝对制空权,苏军 侦察机直接飞到日军阵地上空校正 目标,指挥着炮火将 一 门门日军重 炮打成了 一 堆堆废铁。

战至日落, 内山炮群的1/4的火炮被击毁,人员伤亡更是惨重,几乎所有的重炮牵引车、弹药运输车皆被打 烂。

第1野战重炮联队的三鸠 一 郎在阵中日记里记载道:“苏军 重炮数量之多,威力之大,弹药之充足,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 他们设有多个假阵地和预备阵地,机械化程度高,可以快速而 有效地转移,我军所在阵地,事先已被苏军测好诸元,重要地 区还设置了人工土堆作为参照物。这样 一 来,炮战实际上成了 苏军大规模的炮击演习。”

更要命的是,苏军的新阵地退后了10 公里,在大多数日军重炮射程之外(日、苏重炮性能差距十分明 显,同为150毫米加农炮,苏军射程的可达30公里,日本的只 有18公里,中、小口径火炮相差更大),日本炮兵可望不可即, 整个下午都处在被动挨打的境地。

(其实日军后来连望也望不到 了 , 观 测 气 球 被 击 落 后 , 日 军 派 出 的 侦 察 机 又 接 连 被 击 落 了 3 架,内山炮兵基本成了“瞎子”。)

日军三七式 75mm火炮阵地。经 过第一次世界大战 洗礼,各列强师属 炮兵口径均增加到 105mm, 而日本陆 军师团炮兵还以 75mm 口径作为主 要火力单位,火力 上处于绝对穷势。

由于缺少有效通讯 工具.加上日军火 炮多采用骤马牵 引,机动能力有限, 因此日本陆军师团 炮兵无法根据战场 实际情况作出快速 的火力转移。再加 上火炮性能上的差 异.日军炮兵很难 与苏军抗衡。当然 最致命的还是日军 战术上的落后。

一 天 下 来 , 日 军 耗 弹 1 万 余 发 , 苏 军 耗 弹 了 万 多 发 。 朱 可夫手里还有20多万发炮弹,打下去游刃有余,而内山则消耗了 前线储量的2/3,后继乏力。

内山心里非常明白,关东军为此 战 已 动 用 了 全 部 炮 弹 储 备 的 7 0 % , 如 果 既 压 制 不 了 苏 军 炮 兵 , 又封锁不住苏军浮桥,那么失败的命运也就无可挽回了。

晚上,关东军连夜召开会议,分析首日战况,研究下 一 步 方案,小松原中将代表步兵部队指出炮兵射击准确率太低,误 伤严重,要求炮兵必须趁夜色前移,以便缩短距离,发挥火力。

内山则坚决不同意转移阵地。牵引车大半被毁,挽马受惊四散 逃脱,在松弛的沙地上移动几吨重的火炮谈何容易,而且构筑 火炮发射阵地既要考虑安全隐蔽,又要利于发挥火力,不像步 兵 那 样 随 便 找 地 方 刨 个 坑 就 行 , 一 夜 之 间 如 何 能 完 成 ? 双 方 大动肝火,争执不下。

关东军副参谋长矢野左右为难,最后只好采取了折中的办法,两个九○式75mm 野炮大队随步兵前移,重点压制苏军火力,其余原地不动。既然够不着苏军的重炮阵地,下一步就重点打击苏军架设在哈拉哈河上的浮桥,切断苏军两岸联系和补给。

7月24日早8时,日军重炮群再次展开攻击,炮弹纷纷落在浮桥周围,哈拉哈河被打得沸腾起来,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不一会儿,浮桥被击中,碎片四处飞散。

日军前沿观察所欣喜若狂地将消息报告给了内山少将,可日本侦察兵很快发现,苏军运输车队、坦克竟贴着水面在河上跑来跑去,内山听后也糊涂了,苏军不可能调这么多水陆两用车辆到蒙古荒原上来呀!

(实际上,苏联工兵除架设了一道浮桥外,还在哈拉哈河上修筑了两条“水下桥”,桥面在水面下30厘米处,隐蔽性较强,不走近根本看不出来,而且炮弹不直接命中,很难摧毁这种桥,其安全系数很高。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抗美援朝时,也多次采用这种“水下桥”,有效地对付了美军飞机的侦察和狂轰滥炸。)

苏军前线炮兵司令高尔金少将发现日军攻击的重点转向浮桥之后,心里乐开了花,如果日军继续对攻,可能还会给他造成点麻烦,这样一来,内山可是自寻死路了。

高尔金少将命令所有远程火炮和各旅、团前沿火炮掀开伪装,集中火力痛击日本炮兵。毫无顾忌的苏联红军大声吼叫着冲上炮位,把一发发炮弹填进滚烫的炮膛里,指挥宫嗓子嘶哑重复着开火的命令巨大的轰鸣声让很多红军战士几天后都听不清对面说话的声音。

日军炮兵阵地被爆炸的烟 尘和掀起的冲天沙尘整个笼罩 住了,受惊的挽马嘶鸣着四处 乱窜,天皇的宝贝女婿盛厚上尉差点被炮弹掀起的沙土活埋了,等旁边的人七手八脚地把 他从土里扒出来时, 一个飞上 半空的炮车轮子掉下来又砸伤 了他。

听说盛厚负伤,野炮第1 联队长三鸠一郎顿时吓出了一 身冷汗,炮战这么激烈,如果这位“金枝玉叶”再出点什么问题,他可吃不消。他忙电告关东 军司令部,请求务必将这位驸马调离战场,起码也要调出他的 联队。

植田大将见诺门罕战事一天比一天激烈,正琢磨着找个 什么理由让盛厚殿下“体面”地脱离战场, 一收到三鸠一郎的 电报,便借坡下驴,立即下令调盛厚到驻哈尔滨的阿城重炮联 队,继续履行皇族从军的义务。 一架小型飞机很快飞抵前线,接 走了这位头部擦伤的炮兵中队长。

其他的日本兵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只能守在阵地上挨炮 弹,独立野炮第7联队的一个中队长回忆道:

“高地一带被黑云 一般的烟尘覆盖,能见度只有两三米,呼啸而至的炮弹每秒钟 至少有三发,密度之大、持续时间之长是一生从未见过的,周 围的士兵接连倒下,兵器被毁,战壕坍塌,阵地被打成了蜂窝。”

据日军野战重炮第1联队的阵中日记记载:

“7月24日,炮战日 趋激烈,浓烟遮住了视线,阵地上到处是伤员、尸体和损毁的 兵器,火炮无法有效地射击。战至傍晚,阵地上已无一处完好 的炮位。”

炮战延续到第三天,更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苏军的机械 化炮兵团在几个预设阵地之间不停地转移,灵活地射击,配备 的少量自行火炮更是优势明显,走走打打,让日军摸不清方位, 日军还击的炮弹大部分都落在了空地上。

这一天,内山又打出 了最后的3000发炮弹,至此,前线日军储存的大口径炮弹已全 部耗尽,全“满洲”总共还剩下不足5000发重炮炮弹,但都远 在旅顺要塞,远水解不了近渴,植田谦吉只好命令内山少将停 止攻击。内山实际上想攻击也攻击不了了。

(据日本战史记载,紧急补充了 一 个星期弹药后,29日,每门炮所分配的炮弹是:三八式野炮15发、九〇式野炮5发、重炮10发。这点炮弹根本支持不了1小时。)内山垂下了头,炮兵决战关东军又输了一阵。

没有车辆,在 沙地上转移火炮阵 地绝非易事,为拖 拽一门中型火炮, 日军往往要耗用大 量的兵力。

在关东军“锦 金”的日本天皇的 女婿、野炮第1联 队炮兵上尉——盛 厚 。

2. 【战史记录】

两面挨打的“野猪”

7月23日10点整,埋伏在前沿的日军21个步兵大队在忍受了 一 天 一 夜的炮击后,终于熬到了总攻的时刻,几万名日本士兵按原定计划跃出掩体,高呼着“万岁”向苏军阵地发起了“猪突攻击”。

内山炮群的突然袭击果然奏效,两岸苏军的重炮部队忙于转移阵地,日军步兵在进攻途中没遭受炮火阻拦。远远望去,日军前锋部队已顺利地冲上了苏军的前沿。

小松原激动得热泪盈眶,多日的血战终于有了结果,只要他手下的这几万步兵能冲进苏军阵地展开近战拼刺,胜利的天平就会偏向他这一方。

苏军第36摩步师的轻重机枪和迫击炮、步兵炮顶着日军炮火顽强射击,虽然打倒了 一 片片日军,但并没能完全阻止住日军进攻的步伐,日军前锋 一 步步地逼近了。

就在苏军指挥官下令“上刺刀”准备肉搏时, 一 排排炮弹突然劈头盖脸砸到了日军队伍当中,冲上前沿的日军在此起彼伏的爆炸中纷纷倒下,苏军趁机 一 通猛打,剩下的日军在前后夹击下实在顶不住了,像潮水 一 般退了下去。

彼得罗夫少将有些奇怪,幸亏这通炮击压住了日军的疯狂气焰,可自己的炮兵都在紧急转移之中,难道是日军自己打自己?

的确如此,是内山的炮群打了小松原的步兵集团!

内山临时决定延长1小时炮击时,忽略了通知前沿各部队所需的时间,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就日军的通讯技术和水平根本不可能通知到前沿所有部队。

(由于苏军在战区实施了强大的无线电干扰,日军电台成了摆设。各 部之间的传令兵常常迷路,汽 车一移动马上就成为对方的打 击目标,这样日军的命令一经 下达就难以变更,作战指挥根 本没有灵活性可言。)

步兵被 这一通轰击给打蒙了,第一梯 队几乎全军覆没,关东军航空 兵第15战队的一架侦察机正 巧在空中发现了这个情况,用无线电疾呼内山司令部:“马 上停止炮击!笨蛋!”

可苏军强大的无线电干扰让内山的指挥部根本听不清侦察机喊的是什么, 反而认为是对炮兵战术的鼓励,打得更起劲了。日军退下来后 各个步兵联队均伤亡巨大,联队长们捶胸顿足,大骂内山的炮 兵,发誓战后要将这位糊涂的炮兵司令官送上法庭。

小松原在 日记中写道:“整个白天的攻击简直是一场谋杀。”

误炸对日军士气的打击是不可挽回的,冲在前面的几个步兵大队都是第23师团和第7师团的精锐主力,在内山和彼得罗夫的“合成”打击下,已荡然无存了。小松原有苦说不出来,只好动员部队休整后再发起第二次冲锋。

日 军 在 武 士道精神的支撑下,付出重大代价后,终于再次越过了哈拉哈河,

伪装在浓密 草丛中正伺机射击 的苏军平射炮兵。

两个小时后,日军重新发起了集团冲锋。阳光下,几万把闪亮的刺刀明晃晃地射出一股凶残的杀气,关东军这次是拼命了。不过这次冲锋却有惊无险,除踏响了不少地雷外,几乎没有遭到苏军的任何狙击,6个联队顺利地占领了各自的目标,哈拉哈河东岸浮桥处已无苏军一兵一卒,彼德罗夫少将已悄悄地把他的部队撤到了两旁,让出了桥头堡阵地。这是一着险棋。

可没有炮火支援,仅凭第36摩步师很难挡住这么多日军反复冲杀, 一旦陷入近战,很可能要吃大亏,与其这样还不如诱敌深入聚而歼之。朱可夫准备让日军再接受一次更深刻的教训。

第72联队率先沿着苏军的“水下桥”冲过了哈拉哈河,这是诺门罕战争中日军第二次登上蒙古土地,也是最后一次。

日军刚刚爬上足有五六十米高的河岸,顿时就傻了眼,面前从僧布敖拉东到西山口的蒙古大草原上,600多辆苏联各型坦克、装甲车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旷野上,炮口、枪口一齐指向河岸,正等着敌人送上门来。

随着一声炮响,所有的枪炮几乎同时喷出了火焰,1000多名傻乎乎站在河岸上发愣的日本士兵被打得血肉横飞,翻滚着摔下河沿。后面的日军看不到蒙古高台上的情况,还在低着头向上猛冲,苏军装甲部队像狩猎一样,稳稳地将一片片冲上高台的日本兵打下河去。

此时,日军所崇尚的刺刀在苏联的装甲面前变得一文不值,联队长酒井首先发现情况不妙,感觉是中了苏军的圈套。

苏军的坦克离河岸边缘足有200米远,日军携带的反坦克手雷根本够不着,机枪、掷弹筒打过去也不起作用,步兵冲上高台立足未稳便被打倒,毫无还手的机会。照这样打下去,不一会儿全师团都得打光了。酒井急忙下令“肉弹突击 队”掩护,其余人 员立即撤回东岸。

过河容易想 回去可就不容易 了,雅柯夫少将的 第11 坦克旅立即 发起了追击,日军 的“肉弹”们拼死 阻拦, 一个个怀抱 地雷、背负炸药躺 在路旁道边,准备 等坦克开近后与 之同归于尽。

雅可 夫少将的坦克一 马领先冲在前面, 日军好像发现了 这辆带着两根天 线的坦克不一般, 立即组织了十几 名“肉弹”队员,他们不顾 一 切地冲了过去,护卫坦克虽然打倒了大部分日本兵, 但还是有 一 个军曹借坦克观察的死角扑近了坦克。

随着 一 声巨 响,浓烟烈火吞没了这辆T-26 指挥坦克,雅柯夫少将和车组人 员全部牺牲,这是苏军在诺门罕战争中阵亡的最高级别的军官。

(雅可夫少将牺牲后,被授予“苏联英雄”的荣誉称号,第11坦 克旅也被命名为雅可夫坦克旅。至今在蒙古巴彦察干山上还耸 立着 一 座数十公里外就能看见的纪念碑,碑座上放着 一 辆T-26 坦克,碑上用镭金大字写着:“献给苏联红军雅可夫旅的坦克兵 1 9 3 9 年 7 月 1日至7月5日巴彦察干战役中大胜日军的胜 利者。”)

雅柯夫少将的牺牲,激怒了所有的苏联坦克兵,战车部队 像疯了一般冲进日军队伍中左突右冲,“肉弹”再多毕竟也是肉 的,终究阻拦不住苏军的钢铁洪流。第11坦克旅一气夺回了“水 下桥”和东岸的阵地,没逃过河的日军要么当了俘虏,要么掉进哈拉哈河里喂了鱼。

第36摩步师也从两翼包抄过来,日军三 面受敌,往下退的部队和继续往上冲的部队撞在了一起,乱成 一团。小松原见大势已去,急令内山炮兵群立即开炮支援,被 苏军炮火打昏了头的内山炮兵又一次把炮火倾泻在小松原的步 兵头上,与苏军又来了一次成功的“前后夹击”。

战至日落,小松原步兵集团好歹趁夜色逃回了自己的阵地 清点一下人数,半数“玉碎”,中队长以下的基层指挥官损失了 70%左右,当然这也有内山指挥的炮兵部队的“功劳”。

日军 一贯不注重步炮协同作战,平时缺乏这方面的训练,小松原看 着丢盔卸甲的部队,只好独自吞咽苦果。仗打到了这种地步,内 山这个炮兵司令官是干不下去了,他只好将职务交给了旅顺重 炮第3旅团的烟勇少将,自己灰溜溜地回了长春。

不过他却因 祸得福,虽说大丢面子,可也捡了一条命。诺门罕战争后期,日 军炮兵指挥部被苏军装甲部队奇袭,全员“玉碎”,内山闻之好 不庆幸。

诺门罕战争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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