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加拿大的张翎编剧的《只有芸知道》,其实是“只有云知道”,云如果有心境,也许缥缈莫测的。冯小刚导演的本片,与1992年冯小刚和郑晓龙联合编剧、夏钢导演的《大撒把》构成了中国移民情结的圆环,徐帆出演了《大撒把》和《只有芸知道》也是见证了冯小刚电影的非凡历程。在冯小刚导演的与情感和海外有关的电影里,向来有很重的真实成分在内,《非诚勿扰》的邬逸聪、《非诚勿扰2》的王朔,以及《只有芸知道》的张述,这些原型都是多年老友,可以说是那一辈苍孙的共同的语境。冯小刚和他的发小们,无论多有功名,回望人生也是越来越感触到与青春有关的日子才是更单纯,更有无限的升华。
黄轩饰演的隋东风,杨采珏饰演的罗芸,便是50末、60初那一代人心目中的形象,他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少年时心内全是革命,甚至希望第三次世界大战早日开打。青年之后,追求爱情。发现外国的不同,移民也成了重要选项,《大撒把》里葛优饰演的顾颜指出了大洋洲小国的捷径。而《只有芸知道》的新西兰,则是美丽的秘境,是属于《指环王》和无从想象的他者之地,也就自然而然是纯爱电影的发生场所。在很多国家印刷的世界地图上,新西兰经常都不存在,这也证明了新西兰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戏中人这么认为确实有理由。
冯小刚说“到了这个年龄,更想拍一些关于美好与感动的事物。”,知道老之将至,知天命、不逾矩。非线性的故事,才是人到老年的的思量。隋东风不是顾城,他有的是时间。罗芸和他的相濡以沫,时间是最好的见证。罗芸的神秘感,给了隋东风和观众很多惊奇。“你在哪儿,哪儿就是家。”是远行者最好的告慰,毕竟对于故乡和祖国,异域新西兰农夫山泉有点甜的风景再美好,桃花源、伊甸园的乐土也不如心心相印的两个人。陶东风追忆自己的人生,回首与罗芸在一起的大半生,那些颠沛流离里彼此有你,才是构成眼前美景的意义所在。
“有你的日子,就是我想过的日子。”这是痛彻人非的情话,这是春夜听雨的温馨,也是盛夏对坐吃瓜的节奏,更是三秋桂花香月下微醺,《只有芸知道》的景色与人言,是老年人看过去,越看越想越纯,这是向曹雪芹的大著《红楼梦》的致敬。我们无从想象假如林黛玉和贾宝玉在一起的中年人生,然而现代人终究可以多一些尝试。
现代中国人可以更多的平淡,尤其是在新西兰。有些神似山口百惠的杨采珏,更是可以惹得黄轩、隋东风眷念,这是那一代人笃定的美好,不接受辩驳。东风遇到芸,成为了灵魂乐手,荒野与绿洲,草原与山泉,生之有限、爱之无边,死生契阔。不用负如来,也能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