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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冬至这天,风跟发了疯似的,呼呼地刮,那风里就好像裹着成千上万根小冰刺,往人身上扎,冻得人骨头缝都生疼。满大街都飘着饺子的香味儿,一家家窗户里透出暖烘烘的光,瞅着就暖心得很,可陆嫣,孤零零地站在街边,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她头发被风扯得乱七八糟,脸上的妆也早被眼泪冲得没了样子,跟个丢了魂儿的木偶似的。路人都忙着回家团圆,偶尔有人瞅她一眼,也就匆匆走了,就把她这么晾在这热闹里,孤孤单单的。
陆嫣在写字楼里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平常那身行头,利落的套装一穿,高跟鞋一蹬,走路带风,谈生意的时候,眼睛毒得很,对方那点心思,她一眼就能看穿。文鹏也不差事儿,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那可是有名的青年才俊,人长得精神,身姿挺拔,说起话来又好听,每次出席那些商务宴会,都能把一帮人迷得晕头转向的,他俩站一块儿,旁人看了都得说一句般配。
程舟,是个小有名气的化妆师,手底下有两下子,性格也直爽,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有一回时尚活动,就这么把三个人凑到一块儿了。活动筹备的时候,还一起吃了几次饭,饭桌上看着都乐呵呵的,可程舟心里老是犯嘀咕,她觉着文鹏这人,看着笑脸迎人的,眼神里时不时闪过一丝让人摸不透的东西,每次对上那眼神,程舟心里就 “咯噔” 一下。
眼瞅着到了年末那场特隆重的年会,程舟作为指定的化妆师,一大早就扎在后台忙活起来。文鹏是公司高层,肯定得精心拾掇拾掇。程舟正拿着粉扑,打算给文鹏打底,冷不丁瞧见他领口敞着,锁骨上头露出一小截刺青尾巴。那刺青瞅着就邪性,跟文鹏平时那精英范儿一点儿都不搭。程舟心里 “咦” 了一声,职业敏感度一下子就上来了,不过面上还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心里可就开始琢磨上了。
趁着文鹏接电话的空当,程舟假装整理化妆工具,眼睛却偷偷瞄向他放一边的电话。伸手去拿的时候,手指都忍不住抖,试了两次密码,还真猜对了,是陆嫣的生日。相册、短信,程舟跟做贼似的,飞快地翻着,每翻一下,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最后,在一个加密文件夹里,程舟瞧见了那些糟心玩意儿,照片、聊天记录,全是文鹏干的缺德事儿。原来,他创业刚开始的时候,为了拉一笔关键投资,居然设局坑了一个单纯的富家千金,把人家姑娘害得精神崩溃,到现在还在疗养院里躺着。
程舟当时就懵了,手僵在半空,心里又惊又气。她怎么也想不到,人前风光无限的文鹏,背后居然藏着这么龌龊的事儿。等文鹏回来,程舟强忍着恶心,好歹把妆给化完了,可眼神里那点异样,还是没逃过文鹏的眼睛。
年会当晚,陆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满心欢喜想着能跟文鹏在舞池里浪漫一把。程舟看着光彩照人的陆嫣,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好不容易等到舞会中场休息,程舟把陆嫣拽到角落里,把手机里的证据一股脑儿摆她面前。陆嫣本来还笑着,一下子笑容就僵住了,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嘟囔着:“这…… 这不可能。” 伸手想去摸手机,又跟被烫了似的缩回来。
文鹏瞧见这边不对劲,就溜达过来了,一看程舟和陆嫣的脸色,心里 “咯噔” 一下,知道事儿败露了。刚要张嘴辩解,陆嫣先吼起来了:“这都是真的?你咋能干出这种事儿!” 眼泪噼里啪就下来了,妆也全花了,整个人一下子从精致的女神变成了可怜兮兮的落难人。文鹏想去拉她,陆嫣一把甩开,哭得更凶了。她想起以前跟文鹏的那些甜蜜日子,夕阳下散步,纪念日收惊喜,这会儿都成了笑话,心里像被刀子狠狠地割,疼得要命。
陆嫣瘫倒在地上,周围人都看过来,眼神里啥样的都有,有好奇的,也有同情的。她也顾不上这些了,满心满脑子都是被背叛的痛苦,还一个劲儿地自责,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傻,信了这么个白眼狼。她的世界,就在这一晚,稀里哗全碎了,以前那些美好的盼头,都成了泡影。
这事就跟往平静湖水里扔了块大石头似的,在他们那个社交圈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以前的那些朋友凑一块儿,都在那儿小声嘀咕,瞅陆嫣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家里人知道了,也是一个劲儿叹气,心疼陆嫣遇人不淑。陆嫣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成天哭,眼睛都快哭瞎了。直到有一天,阳光从窗户缝儿里照进来,晃在她脸上,她才好像突然醒过神来。
日子还得接着过,陆嫣咬咬牙,收拾好心情回职场了。她把头发剪短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里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硬气。本以为这事就算慢慢翻篇儿了,结果一封匿名信寄到了公司。陆嫣拿着信,手哆哆嗦嗦地拆开,里头就一张模模糊糊的照片,照片背后还写着一行字:“你以为,你瞅见的就是全部?” 陆嫣手一抖,照片掉到地上,她盯着那照片,心里又慌起来了,感觉以后的日子,还是被一团迷雾罩着,也不知道还会碰上啥糟心事儿。
打这之后,陆嫣虽说努力让自己振作,可心里那根刺儿还在。每次碰上以前共同的朋友,她都能感觉到那些若有若无的异样眼光,心里别提多别扭了。工作上,偶尔走神的时候,以前和文鹏的点点滴滴还是会冒出来,气得她直捶桌子。
文鹏,出了这档子事儿,他在圈子里的名声也臭了。以前那些巴结奉承的人,如今都躲得远远的,生意上的合作也黄了好几单。他想找陆嫣挽回,可陆嫣根本不搭理他,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上门堵人,还被陆嫣的朋友给轰走了。他心里也憋屈,本来想着那些黑历史能永远藏着,没想到被程舟给搅和出来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程舟,虽说揭开了真相,可也惹了一身麻烦。有人说她多管闲事,好好的化妆师不当,搅和人家感情。可程舟不后悔,她觉得陆嫣有权知道真相,就是有时候夜里想起来,也会叹口气,想着这事儿闹得,咋就这么复杂。
陆嫣也慢慢想明白了,不能就这么一直消沉下去。她开始主动揽项目,加班熬夜,把自己的生活填得满满当当的。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看着窗外的月亮,还是会忍不住琢磨,那匿名信背后到底藏着啥秘密,未来的路,又该咋走?不过她也清楚,不管咋样,都得咬着牙往前走,日子再难,也总有熬出头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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