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回家见父母的当晚,我和男友同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在一个请选择祭祀对象的话框下,选项只有我和男友两个人的名字。
本以为是谁的恶作剧,直到我看见男友偷偷选了我名字,一脸如释重负。
“你已被选作祭祀目标,只有找到替死鬼,让对方替你完成祭祀,才能脱险。”
下一秒,我便收到被选的短信。
男友不知道,其实被选的两个都得死,只不过被选作祭祀的人,还有寻找替身自救的机会,而剩下那个,则必选死。
1
男友老家临海小镇每年都有送煞的习俗:
当地人认为上吊或枉死的人怨气极重,死后很可能变为怨灵回来害人。
为了超度每年上吊枉死的人,五一这天,当地人会举行一种名为送煞的法事!
传闻送煞路上有诸多禁忌,生人不得靠近送煞队伍。
有人在背后叫名字也不能答应,不能回头!
否则会被死者的怨气附身。
……
五一假期!我和男友约好回他老家见父母。
乘坐的车还有半小时到时,却出了问题,车停在山路上,发动机损坏严重。
眼看天黑,山里偏僻,很难再找到其他可以换乘的车。
车上一行人都是和男友一个村的,都着急回家,急得焦头烂额。
有人提议:“走路回去吧,到了还能吃上热乎的饭菜,我知道附近有条小路,超近路回去,能省一半的时间。”
“大家先回去,行李等车弄好后,到时候我给大家送村口去。”
听说有近路可以早点回去,还不用自己拿行李,原本抱怨的众人吩咐下车,跟着带路的人,往小路去。
我一路上晕车,加上昨晚没休息好,刚坐下没多久,就感觉困意来袭。此刻正昏昏欲睡,
“我们等车修好再走!”我实在没有力气下车去走山路,只能拦住正要下车男友劝道。
说完便又睡了过去,模糊听见前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声音越来越近。
一行人迎着雾气而来,红灯笼发着诡异的光,像是阴间送行的鬼差。
队伍前面的人嘴里不停的高喊着一句话:“魂归故里,生人勿近。”
街道两旁门窗紧闭,只留一行队伍穿梭在外。
意识到他们可能在进行某种法事,无意冒犯,我迷糊着起身,想要避开。
刚走两步,前面的队伍忽然朝我走来。
领头的道士手里拿着符咒,桃木剑一系列辟邪的东西。
他身后一左一右两人,一人拿着打好结的绳子。
另一人怀里抱着只公鸡,三人神色诡异地看着我。
盯得我汗毛倒立,心里不停打颤。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道士率先开口。
他看着我神色严肃,带着几分责怪:“送煞法事,生人勿近。”
“不……不好意思,我刚到这边,无意冒犯。”我急忙解释,拖着着疲惫的身躯准备让路。
却被他身后的两人一前一后拦了下来。
两人看着我义正言辞:“送煞一旦闯入,就不能中途离开,必须跟完全程。”
“否则,你会被怨灵附身。”
我摇头,余光看了眼队伍身后的其余人。
后面的人忽然蜂拥而至,将我团团围住,我身上被人套上奇怪的衣服,他们往我脸上画着我看不懂的符咒。
人群中,我似乎看见了自己男友,刚开口想要叫他小心这些人,却发现他站在人群后面,忽然冲着我冷笑。
那笑容宛如死人脸上的,让人不寒而栗。身体被人猛地往下坠,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触底一样弹了起来,才发现刚才是梦。
2
我和男友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一辆路过的三轮车,搭了个顺风车。
到家时候已经凌晨,草草收拾正要准备睡下,却听村里好像有了动静,周围村民都找了过来,似乎在询问什么情况。
我和男友是大学时候一起去乡下支教认识的,当时我水土不服,他对我多加照顾,慢慢的两人也就在一块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回乡支教,对我照顾,也只是因为村里已经好几年没有女老师来支教,怕我受不住这里的环境,自己跑了。
院子里众人面色匆匆,边说还边往我们这边看。
“怎么就他两回来。”
“其余说回来的都没回来?会不会是在山里迷路了。”
“不可能,都是村里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在自家门口迷路了。”
后面的他们用当地方言沟通,气氛越加不对。
......
见院子里众人神色不对,我出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要不出去看看。”
男友起身,正要去看,我两手机几乎同时响起。
在一个请选择祭祀对象的话框下,选项只有我和男友两个人的名字。
我本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却看见男友拿着手机起身,
他的反应让我始料未及,准确说,是惊慌和难以控制的害怕。
他像极力在隐藏什么,可脸上一闪而过的神色,却骗不了人。
直到他背着我,偷偷在那条信息下选了我名字,一脸如释重负。
“你已被选作祭祀目标,只有找到替死鬼,让对方替你完成祭祀,才能脱险。”
下一秒,我便收到被选的短信。
他似乎忘了,他作出选择后,我也能收到消息提示。
3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村子里便炸开了锅。
据说是昨日和我们一同坐车回来那些人,昨晚一个都没回来,昨晚村子里的人去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人影。
今天早上,却奇怪出现在山下的河水里。听看见的人说,尸体都泡发白了。
我和男友赶到时,村里人已经报了警,尸体周围围了一圈村名,看到自己孩子的尸体,家里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六具尸体,排列得整整齐齐在那儿。
警察一边安抚家属情绪,一边找人取证,得知我和男友当时也在那车上,便将我两带回警察局询问情况。
可我们都不知道,他们上山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所有上山的人最后都......
问到我们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去,我和男友一一如实说,至于收到短信的事情,我和男友谁都没有提及。
潜意识里都觉得,那六个人的死不简单,绝非偶然。
若不是我当时晕车,没有力气爬山路,估计死的人里,也会有我两,还有信息到底是谁发的,为何会同时有我和男友的号码。
昨晚村里的村民全数出动,也没找到那六人,是生是死都还未定。
当时我和男友都还不知道,自己是那车上唯一幸运活下来的两人,对方却能精准找到幸运活下来的人,仅这一点,就让人毛骨悚然。
从警察局回去路上,我看见昨晚梦到的那群人,他们围着村子,来来回回转,嘴里念念有词。
为首的手里端着盆水,周围的人纷纷避让。
男友说这是镇上人去世 村民祭奠的一种法事,是这里的一种民俗,让我别多想。
不要放在心上,以后遇到这种,尽量避开就行。
可他脸上的神色却并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甚至说凝重。
路过村口是隐约听到有人在聊死者的事,我刻意放缓脚步。
其中一个老者说:“真是造孽啊,这些孩子做错了什么?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前段时间淹死那个,据说还是一尸两命,你说这都造的什么孽,好好的村子,怎么就跟中了邪一样。”
一阵叹息中,我听了个大概。
余光瞥了眼一旁的男友,他似乎从警察局回来后,神色就一直不太对。
他大概和我一样,心神不宁,大概也猜到,我们和死了那六人一样,都是背后之人的猎物。
“如果我们两个必须要死一个,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我看着他笑道。
男友猛地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他盯着我的神色中多了几分复杂,过了片刻抬手安抚:“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安心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我默默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我倒是希望一切能如他所说。可惜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关乎性命的事情上。
……
4
半夜我被屋外的狗叫声吵醒。
我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外面什么也没有,但外面的狗却一直叫个不停。
骤然想起那句话,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又往外看了一眼。
发现狗刚才是对着院外在叫,此刻已经冲着院内在叫。叫得没有之前那么凶,就在这时,门外闪过几个人影,
突然贴在这边窗户上,我急忙装睡。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那黑影离开后,才起身。
那群人去了似乎是男友爸妈找来的,对面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直到天微亮,那群人才离去。
我看了眼身旁睡的很死的男友。
之后,外面的狗停止了叫唤,之后一整晚都没再叫。
梦里的场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整夜我都是半醒半睡状态。
直到天快亮时,实在熬不住才彻底睡了过去。
意外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不知何时躺在管材里,周围全是血。
地上也血淋淋一片。
头发沾染着地上的血,如藤蔓般开始肆无忌惮的伸展。
地上头发逐渐形成一个壳,密不透风,将我包裹在内。
我挣扎着呐喊,想要离开棺材。
身上的头发却在不停的收紧,宛如绳索一般,将我弄得生疼。
直到听见男友的叫唤,我才猛然惊醒。
“鬼,文光,我看见鬼了,它想要杀了我。”
我惊慌坐起,冲着男友不停哭喊。
“别怕,没事了,刚才那只是梦。”男友抱着我安抚。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我两貌合神离。
5
早上在浴室洗完头,发现一旁准备穿的衣服,背上不知何时染了一大片血迹。
我瞬间僵住。明明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时,还好好的。
明明没有受,哪来的血迹?!
男友进来看到衣服上的血迹也愣住。
“这……怎么会?”男友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我看着他轻声低喃:“我就带了两套衣服,其中一套刚......”
“阿姨前两天刚买了两条裙子,还新的没有穿过,你要不先穿一下,一会儿让他带你上街去买。”我两正说着,男友妈妈不知从何处闯了进来,递给我一条崭新的裙子。
吃完饭,正要准备去集市看看衣服。
一群人来势汹汹闯了进来。
昨天带头做法事的人,在村民带领下神色怪异撇了眼院子里几人。
他手里抱着一只穿着纸鞋的大红公鸡,突然围着我男友转了起来。
男友妈妈正要上前阻拦,去被一旁的人拦了下来。
“齐婶祭祀的传统你是知道的,现在村里死了那么多人,就这两个和他们有过交集,避免那些冤死的魂魄回来害人,祭祀必须做。”
随后小声道:“昨晚,死的那几个人的碑头,道朝地了。”
碑头朝天,灵魂升天;碑头朝地,落入地狱,这是村里小孩都知道的习俗,
都在传那几个孩子是被人害死的,会化成厉鬼回来。
便商量将祭祀的事提前,并找个活人祭祀,替村名消灾挡难。
男友的爸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其他村名连拖带拉带去一旁。
领头的人一边目光扫过我们两人,一边小声呢喃着,好像是在说:“鞋分左右,路有阴阳,阴人走阴间路,阳人走阳间路。”
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我和男友互相看了眼,眼中满是疑惑,难不成又有人出事了。
“都看着,一会儿这公鸡最后落到谁身后,谁就是祭祀的人。”领头男子的自顾自的说着。
随手将手里的公鸡朝上方抛了去,所有人目不转睛盯着那公鸡,我心都提到嗓子眼,果不其然,那鸡围着我和男友溜达两圈后,最后停在我脚边。
早上和昨晚一切奇怪的事情,在此刻一下顿悟,男友爸妈的眼神变得凶狠,恨不得杀了我。
“只有你死,我儿子才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