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女士的父亲68岁,2023年12月份的时候确诊了低分化腺癌晚期,没有靶向药,做过化疗、放疗、免疫治疗。一直到2024年6月份,因为免疫药的副作用严重,医生把化疗和免疫都给停了,曹女士的父亲就没有继续做治疗了,就回家休养了。
休养期间,曹女士父亲的胸水慢慢涨起来了,但当时持续一个月都没有去医院引流,因为还没有特别明显的憋喘。直到2024年8月下旬,曹女士的父亲咳嗽的特别严重了,影响到晚上睡觉了,没办法才去医院引流。
到医院的第一天就引流下来600多毫升的胸水,把胸水送去化验,还做了全面的CT、核磁、抽血还有彩超,看肿瘤是否进展了。当时医生的意思是如果进展了还是建议化疗,但曹女士的父亲之前每次化疗都特别难受,效果也不是特别理想,曹女士其实挺不情愿让她父亲做化疗的。
然后胸水化验的结果是没有查出癌细胞,CT显示还没出现胸膜转移,肿瘤科的医生说没办法做针对性治疗,因为不知道胸水来源在哪,希望曹女士的父亲去呼吸科做胸腔镜进一步确定胸水的来源。
曹女士当时的想法是,之前已经都确诊是肺腺癌了,为什么不能按照肺腺癌的方案来引流胸水,灌注药物治疗呢?医生解释因为CT没有报告胸膜转移,在无法明确病因的情况下,是不能做胸腔灌注的。
曹女士虽然觉得没有报告转移不代表就没有转移,虽然觉得胸水短时间内长这么多就是腺癌引起的,但是肿瘤科医生不同意,就没办法做胸腔灌注治疗。接下来,要么听医生的去做胸腔镜,要么继续把胸水送去化验。
当时,曹女士的父亲呼吸都已经很困难了,肺部还有炎症,做胸腔镜风险不小,而且曹女士也不想老人那么遭罪,就只能选把胸水继续送去化验。但是,结果是住院穿刺引流出来大概3500多毫升的胸水,送检了多次都没有查出癌细胞。
没有支持癌细胞转移胸膜的证据,医生就无法做局部胸腔灌药,治疗进行不下去。而且曹女士父亲在引流胸水拔管之后,还发现了上腔静脉有很多癌栓,医生都不建议化疗了,说没有任何转移进展,要停药3个月,先这样吧,说等有进展再说,没有好的办法。
曹女士的父亲只能出院了,出院半个多月后,开始晨起脸肿,咳嗽加重,觉得胸闷憋气,还突然高烧,最高到39度。曹女士赶紧把她父亲到医院检查,检查发现胸腔积液的又起来了一些,而且肺部还有严重的炎症。
于是,医生安排曹女士的父亲住进了呼吸科治疗,在呼吸科输液消炎。但消炎了好几天,曹女士的父亲还是一直持续反复发烧,抽血检验也一直没有找到炎症的来源。曹女士很着急,因为这时,曹女士的父亲放了胸水人本身就虚弱,缺乏蛋白质和营养,反复发烧导致人更加的虚弱了,看着非常不好。
后来,医生找曹女士谈话,说目前输消炎药差不多一星期了,发烧也没见好,C反应蛋白还更高了,应该就不是炎症引起的,怀疑是结核性胸膜炎,让做结核的皮试。但是最终皮试的结果,也是没查到结核菌。
曹女士带着检查资料去了结核专科医院,那边的医生看了数据说看着不像,让曹女士过两天带着胸水去他们医院化验和做结核菌检测。曹女士本来都准备去了,但当天曹女士父亲的情况就十分糟糕了,血氧特别低,吸氧后勉强维持在90左右。
医生和护士都说这种情况下不能随便下床活动,但曹女士的父亲不听话,非要下床自己上厕所,上厕所还把门关了,后来就在厕所里缺氧起不来了。曹女士的母亲找来护士开门,把人弄出来之后,曹女士父亲的脸都紫了,血氧掉到了50多。
经过了这件事后,医生建议最好是把曹女士的父亲转到ICU病房,上无创呼吸机治疗。曹女士听了医生的建议,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半个月之前还挺好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要卧床不起了呢?
曹女士接受不了父亲这样一下子就倒了,但也只能按照医生建议的让她父亲转到了ICU病房。然后,曹女士其实有想过把她父亲转到更好的医院治疗,但是曹女士又怕折腾过去,人会支撑不住,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曹女士的父亲转到ICU病房后,第一天血氧一直上不来,心率很快,还反复发烧。医生跟曹女士说要有心理准备,预后不好。曹女士虽然已经有点心理准备,但听医生这样说,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觉得一切都太快了。
转到ICU病房的第二天,曹女士的父亲带着无创呼吸机,血氧维持在85左右。医生给曹女士的父亲插了鼻饲管,还说后续要考虑给插呼吸管。曹女士不想让父亲遭罪,想把她父亲转到那种临终关怀病房了。
转到ICU病房的第三天,中午探视的时候,曹女士看到她父亲的胳膊和手都肿的不像样了。下午,医生打电话说血氧一度掉到了70,要曹女士和家人商量一下,是否在必要的时间做插管治疗。
曹女士和家里人商量,决定还是不插管,有肺癌的情况下去插管,受罪也不值得。晚上,曹女士的父亲情绪有点激动,总是想拔管,还说不治了要回家。曹女士知道后很心疼,决定联系医院,把父亲转到能接收的安宁病房去,不在ICU病房受罪了。
转到ICU病房的第四天,曹女士的父亲从ICU病房出来,坐救护车转到安宁医院。医生说转院的风险性非常高,可能人还没抬到车上就没了,但曹女士的父亲还是很坚强的转院成功了,转到安宁医院连上呼吸机后血氧慢慢也稳定了,也能神志清醒的说话了。
曹女士以为这样一切都还挺好,可当天晚上,曹女士的父亲就突然间血氧不稳,大声吸气,脸上憋的都紫了,眼睛瞳孔也有散开的迹象,血压都快没了。曹女士找了医生急救,救了回来,但是之后血氧就一直上不去70。
第二天凌晨,曹女士的父亲说自己难受,要累死了,一直哼哼。曹女士问他疼吗,曹女士的父亲摇头表示不疼,但是就是难受。这样一直到早上7点多,曹女士父亲的呼吸停止了,走的非常安详,没有呕吐,没有大小便,没有痛苦的走了。
父亲走后,曹女士到现在还是很难以接受,因为明明化疗不多,也一直没有进展转移,却偏偏因为胸水和肺炎变成这样。曹女士真觉得是医院医生耽误了治疗,觉得如果早转到别的医院去处理胸腔积液,可能都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