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飞雪

1.

这几天我都生老赵的气。

55岁的男人居然说那么幼稚的话，他说：“丈母娘又不是亲的，我没必要出500块钱。”

上个月，我妈洗澡时摔倒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所以，照顾我妈的事，就成了我们姐妹几麻烦。

三个妹妹家的孩子都小，娃晚上都离不开妈，只有我没负担，可是，老赵上夜班，说他30岁的女儿一个人在家也不行，我妹妹们不去照顾，我也不能去。

后来，我们姐妹商量，就请邻居大嫂帮忙照顾我妈。我们负责买食材和一切日常用品，大嫂负责照顾她，我们一个月给大嫂2000块工资。这样我们姐妹四个就一人出500块。

我正准备周末去银行取些现金，结果周末一早，我就发现抽屉的银行卡不见了。如果不是二妹夫告诉我他说的话，我还以为银行卡被别人偷走了呢。

2.

我和老赵都是二婚，16年前，前夫做生意发财后，就和邻村的一个姑娘不清不楚，为了儿子，我再三规劝他回过家庭，直到那姑娘腆着肚子站在我家门口，让成全他们时，我实在无法做到睁一只闭一只眼，但是，我和前夫分居后，就硬拖着不肯离婚。

眼看着那姑娘要生，前夫无奈地拿钱来找，他给我34万作为赔偿，儿子他抚养。我妈劝我，既然没感情了，这样耗下去，也把我给耽误了，就这样离了吧。

离婚后，也有媒人上门，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对婚姻产生了恐惧，直到遇到老赵。他憨厚老实的性格让我动了心。

他前妻是远嫁过来的，嫌他穷，生下女儿赵婷就走了。老赵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女儿拉扯到16岁，他怕后妈对孩子不好，就一直没再婚。

那天，我们闲聊，说到楼上那女孩后妈真不咋地，我就发牢骚说，人得凭良心，如果是我，我一定做个好后妈。说着无意，听着上心，老赵没几天就开始对我献殷勤，一年后，我们就结婚了。

赵婷大了，她红着脸不肯改口叫我妈，可是，老赵逼着她：“你得改口，你不叫人家妈，人家咋可能真心把你当闺女呢。”

具体老赵咋劝的，我不清楚，反正三天后，赵婷就改口叫我妈了，我当场包了3000块的红包，把老赵高兴得合不拢嘴。

3.

老赵原来是穷，可是，他们村在城市周边，城市开发正好赶上他们那块，可以要拆迁款也可以要拆迁房，老赵那70平的两居室就是拆迁房，也是我们的婚房。

婚后，我把前夫给我的34万都存了起来，既然结婚了，都是奔着一辈子去的，所以，我也没隐瞒老赵。老赵一个劲说，余生，他要好好疼我。他把一张银行卡给我，说以后就归我管账了，他买包烟都从我这里支钱。

他钱放我这里，我整个心都放在赵婷身上。

初中，高中，别的孩子都住校，我为了让她吃的好点，就坚持每天接送，风雨无阻。老赵都拍着赵婷肩膀：“以后，一定得孝顺你妈，你看她为你付出那么多。”

老赵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内心是感恩我的，我也就更加卖力。

我给赵婷5000多买了台电脑，又经常给她买名牌运动服，她喜欢吃基围虾，大冬天，75一斤时，我也会给她买。

赵婷大学毕业第二年就谈了男朋友，男孩家庭条件很好，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以为终于可以轻松了，没想到，老赵那么好面子。

4.

订婚时，男孩父母说房子他们准备，可是，老赵坚持说装修费我们出，这样房子可以加上赵婷的名字，以后，我们老了去住，也硬气。

和老赵结婚这十几年，我们生活上没亏待过赵婷，所以，存款并不多。我把几个存折上的钱拢了拢，一共26万，我本来说出20万的，老赵坚持都给了。

房子装修好了，我又了却一桩心事。

赵婷的婚事也提上日程，我想着再给她送套瓷器，老赵摆摆手，说算了，还是买辆车给赵婷做陪嫁吧。

我诧异地问，你还有钱吗？车至少也得十几万吧，男孩家那么有钱，陪嫁个几万的车也拿不出手呀！你是准备卖房子吗？

“这房子现在不值钱，挺多卖62万，卖了就亏了，你那里不是有34万，迟早都是要给赵婷的，不如现在给她买辆车，她还念着你的好呢！”老赵说着就要翻我存折。

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没想到老赵惦记我的钱。

5.

我还犹豫着要不要把钱给赵婷买车时，二妹夫告诉我，说老赵不肯出那500块钱，说不是他亲丈母娘。

我的心沉了又沉，我妈不是他亲丈母娘，他不肯出钱养老，依照老赵的理论，那我不是赵婷亲妈，那不是她也没义务帮我养老了？

越想越后怕，二妹夫提醒我，别太心眼实了，如果老赵真要我出钱给赵婷买车，就先让他把房子过户给我，这样才保险。

我一路上都在琢磨二妹夫的话。我想看看老赵的态度。

晚上，我炒了老赵最爱吃的红烧肉，又给他倒了一杯酒：“老赵，钱都拿给婷婷我都没意见，只是，我手里没钱就没安全感，你把房子过户给我，这样我心里才不慌。”

噼里啪啦，老赵把桌子都推了：“你这是不信任我，不是？如果赵婷是你亲闺女，你给她陪嫁，你会让她打借条吗？你这么作，不愿过，你就说话，咱们好聚好散。”

我没想到老赵是这幅嘴脸。

在钱和房子面前，他的本质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我面前。他说的轻松，好聚好散，我十几年的辛苦付出，十几年的积蓄全搭在赵婷身上。

6.

老赵一连几天没和我讲话，这几天我生气归生气，我也想明白了。老赵只是把我当成个保姆，他压根没把我当老婆，这日子过下去，我只会越搭越多，后面，老赵会让我伺候赵婷坐月子，然后帮赵婷带孩子，然后，我不是赵婷亲妈，就把我晾一边去了。

想通后，我和老赵办了离婚手续，幸好，我那34万还没打水漂。

不管是一婚还是二婚，钱和房子都能看清一个人的人品，在我们步入婚姻前，一定得擦亮眼睛，看清要嫁的那个人值不值得。算计你钱的人，表面再憨厚，也是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