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凯被捕那天，公安局门口的梧桐树正飘着絮。

这个在商界叱咤二十年的男人，西装口袋里还揣着没抽完的雪茄，手铐磕在车门框上发出清脆声响。

他偏头对押送民警笑："查完赶紧送我回去，下午还有个招标会。"

直到审讯室投影仪亮起，幕布上跳出一封带着死亡倒计时的邮件，他嘴角的弧度才彻底僵住。

那封定时邮件是展翼咽气前四小时设置的。

这个被冯大凯亲手推进混凝土搅拌机的财务总监，用最后力气在手机里敲下二十七位密码。

邮件附带的压缩包里，存着冯大凯海外洗钱的虚拟币地址、行贿官员的加密通讯记录，甚至包括三年前工地命案被抹去的监控备份。

当詹嗣在凌晨三点收到这封"来自地狱的邮件"时，咖啡杯在她颤抖的手里晃出褐色涟漪。

赵明达拿到U盘那天下着暴雨。

这个被冯大凯踢出董事会的落魄律师，用放大镜逐帧查看展翼偷拍的视频。

画面里冯大凯正在销毁账本，背景音能听见展翼压抑的呼吸声，拍摄日期正是他失踪前三天。

赵明达摘下眼镜擦拭水雾，对身旁的赵静怡说："该收网了。"

他们连夜复制的证据链，最终通过郑昊塞进了纪委办公室的举报箱。

冯大凯在审讯室里暴跳如雷的模样，让监控后的警察都皱起眉头。

他扯着嗓子喊"这是AI换脸"，直到技术人员调出区块链上的时间戳认证。

当投影切换到瑞士银行流水时，他突然安静下来，盯着转账记录里"赵静怡"的签名栏，喉结上下滚动："婊·子养的敢做局坑我。"

这句话让审讯员笔尖顿了顿，记录纸上洇开个墨点。

赵静怡此刻正在机场贵宾室涂指甲油。

这个冯大凯最得力的"干女儿"，其实早把海外账户里的八千万转成了黄金现货。

她手机屏幕亮着赵明达的短信："已切断所有资金通道。"

涂歪的红色甲油蹭在爱马仕包上，像极了三年前被灭口的会计胸口渗出的血。

真正让冯大凯崩溃的，是物证科送来的那只劳力士手表。

表盘背面刻着"展翼 2018年度优秀员工"，钢链缝隙里嵌着混凝土碎渣。

有观众认出这是展翼生前常戴的手表，弹幕瞬间淹没了视频网站："原来他早就准备好赴死了。"

当公诉人念到"被告人指使他人毁灭证据"时，冯大凯突然抓起保温杯砸向投影幕布，飞溅的热水在证据照片上蒸腾出白雾。

宣判当天，法院外的黄牛在倒卖旁听证。

有人听到冯大凯的辩护律师在洗手间打电话："他非要上诉，说展翼的邮件不算合法证据。"

这话顺着通风管道飘进隔壁女厕，被正在补妆的詹嗣听个正着。

她拧回口红盖子，对着镜子冷笑："他怕是忘了混凝土凝固需要四小时。"

这句话后来被做成热梗，在短视频平台刷出三亿播放量。

执行逮捕的民警后来回忆，从冯大凯别墅搜出的保险箱里，除了金条还有张泛黄的合照。

照片里二十岁的冯大凯和展翼蹲在工地吃盒饭，安全帽下两张沾着水泥灰的脸都在笑。

没人知道展翼设置定时邮件时有没有想起这个画面，就像没人明白为什么他选择把证据交给詹嗣这个曾被他举报贪污公款的女人。

当囚车驶离看守所时，有记者拍到冯大凯在车窗上哈气写字。

经唇语专家破译，他反复写的是"展翼王八蛋"。

这个细节被做成鬼畜视频，配上展翼生前在公司年会唱的《朋友》片段，荒诞得让人脊背发凉。

而在电视剧未拍出的番外里，赵明达带着新证据走进监察委大门，胸前的党徽在阳光下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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