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有个叫张丽娟的妇女，四十岁上下，和老公王建国是大学同学。早年间两人白手起家，在珠江新城租了间办公室搞外贸，从倒腾服装纽扣做起，慢慢把生意做成了年流水上千万的公司。那时候两口子吃住都在办公室，晚上加班到凌晨是常事，张丽娟怀孕七个月还跟着货车跑海关。后来公司稳定了，张丽娟就退下来照顾孩子，十五年里生了五个娃，最大的女儿上初中，最小的儿子还在幼儿园。

日子过好了，夫妻俩却在柴米油盐里越走越远。王建国成天泡在客户饭局里，张丽娟围着五个孩子的作业本打转。有天她去超市买奶粉，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转悠，突然有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凑过来："大姐，这款进口奶粉搞活动，买三送一嘞。"这人叫秦大海，是超市促销员，三十七八岁，眼角有颗痣。他热心地帮张丽娟把十箱奶粉搬到停车场，还留了电话号码："以后要买啥直接找我，送货上门。"

从此秦大海隔三差五给张丽娟发微信，从"今天鸡蛋特价"聊到"你穿碎花裙真好看"。有回下大雨，张丽娟接孩子放学被困在学校门口，秦大海骑着电动车冒雨送来五件雨衣。渐渐地，张丽娟开始把家里的烦心事说给他听："老王昨天又喝得烂醉回家""小儿子在学校把同学打伤了"。秦大海总能在恰当的时候递上纸巾，说些"要是我就舍不得让你受委屈"的体己话。

事情传到王建国耳朵里是个周日下午。他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物业电话说家里漏水。赶回家撞见秦大海穿着他的拖鞋在修水管，五个孩子挤在客厅看动画片。王建国抄起扫帚要打人，张丽娟护着秦大海喊："我们就是普通朋友！"那天晚上，夫妻俩在儿童房外的走廊大吵，怕吵醒孩子只能压低声音，王建国掐着张丽娟手腕说："五个孩子妈跟野男人鬼混，传出去怎么做人？"

张丽娟铁了心要离婚，王建国把离婚协议拍在茶几上："要离可以，房子车子公司股份归我，五个孩子你一个都别想要。"他想着老婆看到这些条件总该知难而退，没想到张丽娟抓起笔就签字，连协议里写的"女方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都没细看。民政局办手续那天，张丽娟穿着新买的红裙子，秦大海开着租来的宝马等在路边。

好景不长，秦大海听说张丽娟净身出户后态度大变。有次两人在肠粉店吃饭，张丽娟说租的房子到期了，秦大海筷子一摔："还以为你是富婆呢！我老家老婆孩子等着用钱，你自个儿想办法吧。"张丽娟这才知道，秦大海在乡下有老婆，还欠着二十万赌债。

走投无路的张丽娟找到律师，翻出前夫公司去年的财务报表。原来离婚前三个月，王建国往大儿子账户转了100万，说是给孩子存的教育基金。法庭上，张丽娟抹着眼泪说："老王打我才逼我签的协议，那100万是偷偷转移的夫妻财产。"王建国当庭掏出手机，播放去年中秋节全家聚餐的视频，画面里张丽娟亲口说："给大宝存的钱别动，将来送他出国留学。"

法官最后判张丽娟败诉，关键证据是离婚协议里那句"双方各自名下存款归各自所有"。其实街坊邻居都知道，王建国把五个孩子送去私立学校，光学费每年就要四十万。张丽娟现在租住在城中村，每天接些手工活，周末孩子们去看她，总要背一书包脏衣服过来。有次小女儿悄悄说："爸爸新交的阿姨不让我们用洗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