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天里的冰雹 ■素材:王小军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王小军,今年23岁,刚从浙江大学市场营销专业毕业。说实话,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就回到家乡这个小镇。这里是浙江省嘉兴市南湖区的一个名叫丝韵镇的小地方,虽说是小镇,但因为靠近嘉兴主城区,加上本地纺织业发达,倒也算是繁华热闹。
此刻,我正站在我们家纺织厂的大门口,看着那个略显老旧的“丝福纺织厂”的牌匾,心里百感交集。这个厂子是我爷爷王德福在七十年代创办的,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来厂里玩,那时的我总觉得,织布机发出的“咔嗒咔嗒”声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推开厂门,熟悉的纺织厂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是棉絮、机油和汗水混合的气息,闻起来有点呛人,却让我倍感亲切。厂区不大,也就几千平米,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原料仓库到成品车间一应俱全。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这个即将由我来打理的小天地。
“小军回来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转头一看,是李玉芬阿姨。她是厂里的会计,跟着我爷爷干了快二十年了。李阿姨今年50岁,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她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李阿姨好!”我笑着打招呼,“我爸呢?”
“你爸还在医院呢,”李阿姨说着,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前两天又做了个小手术,医生说得多休息几天。”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发紧。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因为我爸生病了。他患了肝癌,虽然及时发现做了手术,但后续还需要长期治疗。前几天他给我打电话,说要我回来接手工厂的事。
“走吧,先去办公室坐坐。”李阿姨温和地说,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点点头,跟着她往办公楼走去。
一路上,我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厂区里,工人们正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织布车间里,大型织布机正有节奏地运转,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成品车间里,几个阿姨正在仔细检查刚下线的布料,她们的动作熟练而精准。
走进办公楼,我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那是几年前拍的,照片里,爷爷王德福坐在正中间,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爷爷今年75岁了,虽然退休多年,但每天还是会来厂里转转。照片里爷爷的左边是奶奶,右边是我爸妈,我则站在最后一排,笑得有点傻。
“小军啊,”李阿姨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你爷爷在办公室等你呢。”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爷爷正坐在那张他用了二十多年的老板椅上。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依旧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看到我进来,爷爷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军,你来啦。”爷爷站起身,朝我走来。
“爷爷。”我叫了一声,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坐吧,我们爷俩好好聊聊。”
我坐下来,环顾四周。办公室里的陈设很简单,除了必要的办公用品,就只有墙上挂着的几幅书法和一些奖状。角落里有个老式的保险柜,那是爷爷的命根子,据说里面装着厂里最重要的文件。
“小军啊,”爷爷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你爸的身体你也知道,以后厂里的事,就要靠你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忐忑。说实话,我对经营一个纺织厂一窍不通。虽然我学的是市场营销,但那些理论知识在实际操作中能用上多少,我心里也没底。
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爷爷笑着说:“不用怕,有我和李阿姨在,会帮你的。你先从了解厂里的情况开始,慢慢来。”
就在这时,李阿姨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茶。她把茶放在桌上,冲我笑了笑,然后转身要走。
“玉芬啊,”爷爷叫住了她,“你留下来吧,正好给小军介绍介绍厂里的情况。”
李阿姨点点头,在一旁坐下。我注意到,她看爷爷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特别的情愫,但转瞬即逝,我也没多想。
就这样,在爷爷和李阿姨的介绍下,我开始了解丝福纺织厂的情况。厂里现在有员工60多人,主要生产各种高档丝绸面料,在本地算是小有名气。近几年因为经济下行,再加上环保要求提高,厂里的效益不如从前了,但总体来说还算稳定。
听着他们的介绍,我的心里渐渐有了底。虽然还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但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厂子经营好,不能辜负爷爷和爸爸的期望。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丝福纺织厂的工作。每天早上,我都会比员工早到半个小时,站在厂门口,看着晨曦中的小镇慢慢苏醒。丝韵镇的早晨总是特别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远处的太湖在朝阳下波光粼粼,美得让人心醉。
这种日子过了大概一个月,我渐渐熟悉了厂里的各项事务。李阿姨成了我的得力助手,她不厌其烦地教我各种管理知识,从人事安排到财务管理,事无巨细。我越来越觉得,李阿姨不只是个会计,更像是这个厂子的大管家。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时,一件意外的发现,彻底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
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我正在办公室整理这个月的财务报表。说实话,虽然学过会计,但面对这些密密麻麻的数字,我还是觉得头疼。正当我愁眉苦脸地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时,李阿姨推门进来了。
“小军,我给你泡了杯菊花茶,醒醒脑。”李阿姨笑着把茶杯放在我桌上。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说:“谢谢李阿姨,您真是太体贴了。”
李阿姨在我对面坐下,问道:“财务报表整理得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差不多了,就是有几个数据对不上,我正在核对呢。”
李阿姨点点头,说:“没事,慢慢来。对了,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明天才能回来。有什么事你就问你爷爷吧。”
我有些惊讶:“李阿姨,您要出去?去哪儿啊?”
李阿姨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避开我的目光,说:“哦,就是。。。有点私事。”
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等李阿姨走后,我继续埋头整理报表。直到太阳快落山,我才终于把所有数据核对完毕。伸了个懒腰,我决定再检查一遍,免得出错。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笔奇怪的支出。这笔钱数目不小,但用途那一栏却只写着“特殊开支”。我皱起眉头,翻看了前几个月的报表,发现每个月都有类似的支出,金额大小不一,但都标注为“特殊开支”。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作为一个刚接手工厂的新人,我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这笔钱的去向。我拿起报表,决定去问问爷爷。
爷爷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我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爷爷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我看到爷爷正在整理一些文件。看到是我,他笑着问:“小军啊,这么晚了还没走?”
我点点头,把报表放在他面前:“爷爷,我在整理财务报表时发现了一些问题,想请您解释一下。”
爷爷扫了一眼报表,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哦,你说这个啊。。。这个是。。。一些日常开支。”
我疑惑地看着爷爷:“可是,为什么要标注为‘特殊开支’呢?而且金额这么大。。。”
爷爷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小军,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等你再熟悉一些,我会告诉你的。”
我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但看到爷爷坚决的眼神,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走出爷爷的办公室,我心里充满了疑惑。爷爷的反应太反常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我决定自己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仔细观察厂里的一切。我发现,爷爷虽然已经退休,但几乎每天都会来厂里,而且经常和李阿姨单独待在办公室里。有几次,我路过办公室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低声的争论,但推门进去时,两人又若无其事地聊着天。
这种种迹象,让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爷爷和李阿姨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那笔“特殊开支”又是用在哪里?
直到有一天,一个意外的发现,让我终于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
那天下午,我在整理档案室的旧文件。这是个又脏又乱的活儿,但我觉得有必要了解厂子的历史,所以主动请缨。就在我翻看一堆发黄的旧文件时,一张照片突然从文件夹里滑了出来,落在地上。
我弯腰捡起照片,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明艳动人。但让我震惊的是,我认出了照片上的人——那分明是年轻时的爷爷和李阿姨!
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爷爷和李阿姨,他们年轻时候是恋人吗?那奶奶呢?我的脑子里一下子冒出无数个问题。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我慌忙把照片塞回文件夹,假装在认真整理。
“小军,你在这儿啊。”是李阿姨的声音。
我强作镇定,转过身:“是啊,李阿姨。我在整理一些旧文件,想了解一下厂子的历史。”
李阿姨笑了笑:“好孩子,不过这些老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你奶奶让我叫你回去吃饭,说今晚有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点点头,跟着李阿姨走出档案室。路上,我忍不住偷偷打量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李阿姨始终保持着那副温和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那张照片带来的冲击,让我无法平静。我开始回想这些年来看到的种种细节:爷爷和李阿姨之间默契的眼神交流,他们独处时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感,还有那笔莫名其妙的“特殊开支”。。。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一个我不愿意相信的真相:爷爷和李阿姨之间,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第二天一早,我就跑到厂里,决定要问个明白。我直接推开爷爷办公室的门,却发现李阿姨也在。他们两个正凑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看到我进来,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爷爷,李阿姨,我有话要问你们。”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爷爷和李阿姨对视了一眼,然后爷爷说:“小军,你先坐下,有什么话慢慢说。”
我坐下来,直视着他们俩,问道:“爷爷,李阿姨,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爷爷的脸色变得苍白,李阿姨则低下了头,默默流泪。
终于,爷爷叹了口气,说:“小军,有些事情,我们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既然你问了,我们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
接下来,爷爷和李阿姨轮流讲述了他们的故事。原来,他们年轻时就相爱了,但因为家庭的反对,最终没能在一起。爷爷被安排和奶奶成亲,而李阿姨则一直未婚。多年后,他们在工厂重逢,那份感情又重新燃起。
“但我们没有做对不起你奶奶的事,”爷爷急忙补充道,“我们只是。。。保持着特殊的友谊。”
我听完,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我为爷爷和李阿姨多年的遗憾感到难过;另一方面,我又为他们瞒着奶奶的行为感到愤怒。
“那笔‘特殊开支’是怎么回事?”我又问道。
李阿姨擦了擦眼泪,说:“那是你爷爷给我的生活费。我。。。我有个儿子,是你爷爷的。。。”
我猛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什么?你们还有个儿子?”
爷爷点点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是的,那是我们年轻时。。。犯下的错误。为了不连累你奶奶和你爸,我们一直把这个孩子藏了起来。那笔钱,就是给他的生活费和学费。”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没想到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真相,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奶奶和爸爸。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我爸!他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显然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爸,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道。
我爸没有回答我,而是直直地盯着爷爷和李阿姨:“你们。。。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爷爷站起来,想要解释:“建国,你听我说。。。”
但我爸打断了他:“不用说了!我早就怀疑你们之间有问题,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从来没有见过爸爸这么生气的样子。他转身就要离开,我赶紧拉住他:“爸,你冷静点。。。”
爸爸甩开我的手:“小军,你别管!这件事我要好好和你爷爷谈谈!”
说完,他大步走出了办公室。我看了看爷爷和李阿姨,他们都低着头,一言不发。我叹了口气,也跟着爸爸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跌到了冰点。爸爸把事情告诉了妈妈和奶奶,顿时闹得鸡飞狗跳。奶奶气得卧床不起,妈妈则整天以泪洗面。爸爸干脆搬出去住了,说是不想看到爷爷的脸。
我夹在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方面,我理解爷爷和李阿姨的感情;另一方面,我又为他们的欺骗感到愤怒。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叔叔”。
就在家里一团乱的时候,意外再次发生了。有一天,我正在厂里加班,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奶奶突发心脏病,已经送进了急诊室。
我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到医院。在医院门口,我遇到了爷爷和李阿姨,他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赶来的。看到我,爷爷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我们三个人一起走进医院,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不一会儿,爸爸和妈妈也赶来了。爸爸看到爷爷和李阿姨,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但碍于场合,他什么也没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的灯始终亮着。我们都在默默祈祷,希望奶奶能平安无事。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请问。。。这里是王德福老先生的家属吗?”那个年轻人怯生生地问道。
我们都愣住了,爷爷颤抖着声音问:“你是。。。”
那个年轻人深吸一口气,说:“我。。。我是李玉芬阿姨的儿子。我听说奶奶住院了,所以。。。”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我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叔叔”,心里五味杂陈。他长得很像年轻时的爷爷,这一点让我感到莫名的心酸。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告诉我们手术很成功,奶奶已经脱离危险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但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我们要如何向奶奶解释这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每天轮流去医院照顾奶奶。奇怪的是,奶奶似乎并没有因为知道真相而生气。相反,她变得异常平静,甚至有一天,她主动提出要见李阿姨和她的儿子。
那天,我们都聚在病房里。奶奶看着李阿姨和那个年轻人,缓缓开口:“我其实早就知道你们的事了。”
我们都惊讶地看着奶奶,她继续说道:“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只是。。。我选择了装作不知道。”
奶奶转向爷爷,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德福,其实。。。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爷爷一脸困惑:“你说什么呢?”
奶奶深吸一口气,说:“建国。。。其实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病房里炸开了。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爸爸更是脸色煞白,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你。。。你说什么?”爷爷颤抖着声音问道。
奶奶慢慢地说:“在我们结婚前,我。。。我有个初恋。后来因为家里反对,我们分手了。但就在我们分手后不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我害怕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好那时候你来提亲,我。。。我就答应了。”
我看着爸爸,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迷茫。妈妈走过去,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奶奶继续说:“我一直想告诉你们真相,但每次看到你们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就说不出口。我怕真相会毁了这个家。”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试图消化这个惊人的真相。我看着爷爷、奶奶、爸爸,还有李阿姨和她的儿子,突然意识到,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这个家。
就在这时,爷爷突然笑了起来。我们都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笑。
爷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你们知道吗?我其实早就知道建国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了。”
这下轮到奶奶震惊了:“你。。。你知道?”
爷爷点点头:“在建国出生后不久,我就发现他的血型和我们都不一样。那时候我就猜到了,但我选择了沉默。因为在我心里,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建国都是我的儿子。”
听到这里,爸爸终于忍不住了,他扑到爷爷面前,抱住爷爷失声痛哭:“爸。。。对不起。。。对不起。。。”
爷爷轻轻拍着爸爸的背,眼里含着泪水:“傻孩子,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永远是我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看着这一幕,我突然感觉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看到李阿姨和她的儿子也在抹眼泪,就连一向坚强的妈妈也哭得梨花带雨。
奶奶看着我们,慢慢地说:“孩子们,人这一生啊,难免会犯错。重要的是,我们要学会原谅,学会重新开始。”
她的话像一股暖流,融化了我们心中的坚冰。我看到爷爷走到李阿姨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奶奶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就在这时,爸爸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深吸一口气,说:“既然大家都说开了,那。。。那我也有个提议。”
我们都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爸爸说:“我们。。。我们把李阿姨和她儿子接到家里一起住吧。反正我们家那么大,房间多得是。”
这个提议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我看着爸爸,心里充满了敬佩。他不仅原谅了爷爷和李阿姨,还主动提出要接纳他们。这份胸襟和气度,让我深感自愧不如。
奶奶笑着说:“好啊,我早就想这么提了,只是怕你们不同意。”
爷爷和李阿姨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感激的神色。李阿姨的儿子则显得有些局促,但还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们家迎来了两个新成员。起初,大家还有些不适应,但慢慢地,我们开始像一家人一样生活。李阿姨的厨艺很好,每天变着花样给我们做好吃的。她的儿子也很懂事,经常帮忙做家务。奶奶和李阿姨成了很好的朋友,常常一起下棋聊天。
至于那个纺织厂,我和爸爸商量后决定继续经营下去。我们对厂子进行了一些改革,引进了新技术,生意渐渐好起来。李阿姨的儿子学的是市场营销,他给我们出了不少好主意,帮助我们开拓了新市场。
有一天晚上,全家人一起吃完晚饭,我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繁星。爷爷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军啊,你觉得我们家现在怎么样?”爷爷问道。
我笑了笑,说:“挺好的,爷爷。虽然我们家庭的构成有点复杂,但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家。”
爷爷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是啊,家就是这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我看着屋里其乐融融的场景,心中充满了幸福感。我想,也许这就是生活吧。它不完美,甚至有时候会让人伤心失望。但只要我们去理解,去包容,去原谅,那么即使是最大的风暴,也终将平息。
而我们,终将在风雨过后,看到那道最美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