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公交站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五分。末班车应该快到了。

站台上只有我一个人，路灯在寒风中忽明忽暗。我裹紧了外套，后悔没听同事的劝告早点回家。这个时间点，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连路过的车辆都很少。

远处传来公交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两道昏黄的车灯刺破夜色。我松了口气，终于等到了。公交车缓缓停在我面前，车门"嗤"的一声打开。

我踏上台阶，投币时注意到司机戴着口罩和帽子，低着头看不清脸。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最后一排坐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

我选了中间靠窗的位置坐下。车子启动时，我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这味道让我莫名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车子驶过三个站台，都没有人上车。我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街边的店铺全都关着灯，连24小时便利店都漆黑一片。

这不对劲……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手心渗出冷汗。这时，车子又在一个站台停下。站台上站着一位老太太，她颤颤巍巍地要上车。

"别上来！"我猛地站起来大喊，"这辆车有问题！"

老太太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车上走。我冲过去想拦住她，却在碰到她手臂的瞬间愣住了——我的手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老太太若无其事地走到后排坐下，和那个红裙子女人坐在一起。我这才发现，她们都没有影子。

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双腿发软。这时，司机突然开口说话了："小姑娘，你发现了吧？"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正常，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到司机缓缓摘下口罩——他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惨白的皮肤。

"这辆车是专门接送'他们'的，"司机说，"你本不该上来的。"

我死死抓住扶手，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车厢里的温度骤降，车窗上结了一层白霜。后排的老太太和红裙子女人同时抬起头，她们的脸上都带着诡异的微笑。

"但是既然上来了，"司机的声音忽远忽近，"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我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车厢里的灯光开始闪烁，在明暗交替中，我看到更多的"乘客"出现在座位上，他们都用空洞的眼神注视着我。

最后一刻，我想起来了——那消毒水的味道，和三天前那场车祸现场一模一样。当时我路过时，看到一辆公交车翻倒在路边，满地都是碎玻璃和血迹……